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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宋雨桐 商嫂的巨掌啪一聲打到柳煙頭上。「臭丫頭,不要亂說話!堡主豈是那麼容易被美色誘惑的人!真照你那麼說,那不是隨便一個女人都可以爬上堡主的床?」 柳煙直呼痛,伸手揉著頭。「娘!那朱芽兒可不是一般女人,她是夫人的妹妹耶!長得一模一樣的那張臉,堡主不動心才怪!更別提,如果那女人有意讓堡主喝醉,那朱芽兒不就會變成夫人的分身了?」 商嫂一愕。「這倒是……」 「沒鬼才怪咧,朱芽兒還說今晚誰都不准上前去打擾,連丫頭都不必在旁侍候,你看過她何時那麼自立自強了?不是一杯水都要丫頭雙手承上的性子嗎?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就改了?」 商嫂點點頭再點點頭。「說得是……」 「是吧?就說有鬼吧?還打我!真是!」柳煙越想越可疑、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生氣,把石頭上的衣服打得砰砰響,然後氣得把木棒丟在地上,轉頭望著身旁的人。「喂,我說千彤姑娘……」 「叫千彤就可以了。」另一旁也在搗衣的千彤抬起頭來對她笑笑。 「好吧,千彤,你是堡主大人帶回來的人,而且也是第一個可以幫霍爺算帳撥算盤的姑娘,堡主大人定是對你十分另眼相看的,對吧?我還聽說在都城時,堡主全身上下都是你在幫忙打點的,對吧?」 千彤沒答她話,只是提提唇。「你想要我做什麼?」 「進主屋去服侍堡主啊。你去,天經地義,沒人敢說什麼,堡主也沒真把你當丫頭,諒那朱芽兒也不敢對你怎麼樣的,去吧!嗯?我們不能眼睜睜看堡主羊入虎口。」 千彤笑笑,正要搖頭拒絕,沒想到商嫂也攪和進來…… 「這倒是,千彤,你去吧,如果堡主醉了,旁邊也要有個丫頭在的,有你在旁照顧著,我也比較放心。」 千彤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連管堡內丫頭的商嫂都這麼說了,她能拿喬說不嗎? 「知道了,我洗完這些衣服就去。」 柳煙乾脆把她要洗的衣服全都拿到自己這頭。「這樣就成了,你快去吧,如果那女人要一直待在主屋,你也千萬別出來啊。」 千彤好笑的看著柳煙。「你很喜歡堡主吧?怎麼不自己進去?」 嗄?這麼明顯嗎?柳煙紅了臉,瞪她那一臉的笑。「我也想啊,可是堡主會把我趕出來吧?你就不一樣,你堅持要留著,堡主也不能拿你怎麼樣咀?唉唉唉,說這個做什麼?反正堡主大人也不會喜歡我,我要死心才行……」 商嫂哈哈大笑的直點頭。「知道就好,早點死了心,我也可以早點替你找個好婆家,是說,你覺得霍桑怎麼樣?一表人才哩,我是越看越滿意。」 第14章(2) 夜晚,風很冷。 可是站在這裡的千彤卻覺得好溫暖,因為商嫂和柳煙在一塊兒的感覺,竟讓她想起了她的娘…… 她仰頭,看天空上那一彎明月。 她的娘,是否像這彎明月一樣,在天上一直這樣看著她們呢? 今夜的朱芽兒,一身火紅低胸的衣裳,襯著她那豐盈纖腰的迷人體態,著實是風情萬種,足以令所有男人著迷心動。 可,越是這樣的朱芽兒,就越讓閻浩天清楚不已的明白,她確確實實不是他的冬艷。 就算,他真的很想把她當成她。 就算,他真的很想把那張臉的主人摟進懷,卻是怎地也辦不到。 他還沒醉到神智不清的地步,也還沒醉到分不清楚朱芽兒還是冬艷的地步,更沒有醉到連朱芽兒存心的誘惑都不明不白的地步。 她不斷的替他倒酒,他每一杯都喝入喉,她也喝,卻是一點一點的慢慢喝,像是訓練過的花娘,在撂倒客人之前,自己絕不能醉的功夫。 謹慎,小心,又帶著試探…… 幾乎只是瞬間,朱芽兒便臉紅紅,宛若無骨似地偎進他懷裡…… 「姐夫,我好像醉了……」 閻浩天低眸瞅著這張絕美容顏,那誘人的紅唇嬌艷欲滴,真的可以使所有正常的男人都發狂。 他當然也是正常男人,而且還是一個帶著醉意微醺的男人,更別提這張和死去的愛妻一模一樣的容顏是加何的考驗著他的意志力。 朱芽兒伸手撫向他英俊的臉龐,他沒拒絕,這讓她的手更大膽了些,緩緩地往他的胸膛領口處移去,滑進了衣領…… 他抓住了她的手,皺起眉。「我是你姐夫,忘了嗎?」 「我知道你是姐夫,可……也是個男人,不是嗎?難道,你要為姐姐孤家寡人一輩子?還是,你只是不喜歡芽兒?姐夫之前不是常常上牡丹樓嗎?所以,姐夫不是不要女人,而是不敢要芽兒,是嗎?為什麼?因為芽兒會讓你想起姐姐?芽兒會讓你產生錯覺?所以,你不能要我?」 她望著他,楚楚可憐,淚眼汪汪。 她哭的模樣,讓他想起了冬艷為他流下的眼淚,心一痛,忍不住,伸手撫上她的臉,輕輕地將她的淚拭乾。 「不要哭。」他輕歎,胸口疼著痛著難受著,幾要難以呼吸。 明明知道她不是冬艷,卻捨不得看這張臉為他再流淚。 「那就吻我……我要你愛我……愛我朱芽兒……」她捧住他的臉,將他拉下,誘惑的用她的唇去摩擦著他的。 閻浩天輕輕吐息,正想將懷中的人兒給拉開,主屋的門卻在此時被人給推了開來—— 「堡主大人,小的幫你送醒酒茶來了。」千彤的眼淡淡掃過眼前這令人血脈賁張的一幕,卻佯裝末見,把端進來的盤子輕輕地擱在大圓桌上,沒打算離開,就站定在桌前。 這丫頭還真懂得挑時間進門呵。 閻浩天有剎那的怔愣,似乎完全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裡。 但……她來得正好,她的出現讓他本來有點沉凝的心給化開了,尤其見她好像打算死賴在此不走的模樣,竟讓他莫名的心情大好,也不急著拉開懷中的芽兒了,反倒故意開口逗她。 「我現在沒空喝,你餵我吧。」 千彤的眼眨也不眨一下,乖巧的拿起盤內的醒酒茶,緩步走到他身前,掀開杯蓋,輕輕的吹了一會兒才移送到他唇邊,卻被一隻手給擋下…… 「我來就好,你出去吧。」朱芽兒接過杯子,示意她這個不識相的丫頭趕快離開。 千彤沒走,反倒開口道:「霍爺說,明兒一大早堡主還得去一趟都城,今夜要千彤盡早服侍堡主就寢,莫耽誤了明日的行程,更再三交代,今晚堡主不宜過度勞累,堡主大人,喝完醒酒茶後,請您讓千彤為您更衣就寢吧。」 她壓根兒不理朱芽兒,話只對著他閻浩天說,一雙眼也只落在他臉上,完全不顧有一雙眼已經冒了火,恨不得把她殺了。 「知道了。」閻浩天的唇噙著一抹笑,點頭再點頭,接過朱芽兒手上的茶後,單手將她給拉開。「天晚了,芽兒也快去睡吧,嗯?」 「姐夫……」朱芽兒愣愣地看著他,完全沒想到他會選擇趕她走,而不是叫這個臭丫頭離開。 「我倒真的累了,有話改天再說吧。」閻浩天說著,低頭喝茶。這茶,是千彤煮的沒錯,有她的味兒。 「小姐請回。」千彤開門送客。 朱芽兒氣呼呼地站起身,走到千彤身邊時狠狠瞪了她一眼,這才不甘不願的舉步離開主屋。 千彤關上門,回頭,閻浩天正定定地望著她。 「咱們有多久沒見了,丫頭?」好像打從朱芽兒進堡那天後,她就不曾出現在他眼前了,是刻意避開他的,他知道,但,今天她卻自投羅網。 那日,她說她就是丫頭,是氣壞他了,氣得他這陣子刻意對她不聞不問,讓她高高興興的當她的丫頭去也不攔阻,別人要說她因為朱芽兒的出現失寵了,他也佯裝未聞。 是故意要讓她氣讓她妒讓她怨讓她難過……但,她會嗎?閻浩天目光灼灼地望著她。 千彤別開眼。「堡主真愛說笑,千彤哪兒都沒去,半個多月來一直都待在閻家堡,是堡主忙著招呼客人,沒注意到千彤罷了。」 她的話裡,有酸味。 這個發現讓閻浩天精神陡地大振,身子卻反其道而行,讓濃烈的酒氣放肆的在他體內流竄,就當他是醉了也無妨。 「過來。」他朝她伸出手。 千彤戒慎的望著他,沒有馬上過去。 「不是說要服侍我更衣就寢嗎?」他可把她剛剛說的話給記牢了,一雙黑眸興味盎然地瞅著她有些發惱的神情。 她走過來,站定在他面前。「把手舉高。」 他乖乖照做,就怕她反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