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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舒格    


  不過目前他不想計較那麼多,頭疼得緊,加上賴在軟玉溫香懷中的滋味真是太好了,他繼續裝死下去。

  「不開心,那不理他不就結了,幹嘛打人呢?」季月哽咽著質問,軟涼的小手不捨地輕輕撫上他的臉,舒服極了。

  慕容開也很會作戲,濃眉一皺,申吟起來——這申吟是貨真價實,誰知道光皺個眉就可以痛成這樣?大爹也真心狠手辣,想把女兒變成寡婦嗎?

  「沒事了,沒事了。」季月低頭,像哄小羊一樣哄著他,「你等等,我馬上扶你回去,躺著好好休息一下。」

  「回去個屁!不要管他了,把他丟在這兒,用草蓋一蓋,明兒早晨再來收屍,就算不是疼死也凍死他!」大爹怒吼,「這種三心二意的男子就該死!敢來招惹我寶貝女兒,答應了要照顧你,卻讓你一個人懷著身孕回西疆……」

  「爹!」季月的嗓門也大起來,「明明是我堅持要回來的,而且將軍也派了人一路護送。何況他哪兒三心二意,他從頭到尾心裡喜歡的就是表小姐一個,沒變心也沒改過,我早就知道啦!」

  「你……這樣你還要他?」

  「我要他,跟他愛誰有啥關係啦?就像表小姐心裡愛的是別人,他還是對人家念念不忘呀。情情愛愛就是這樣,半點不由人,爹,你不懂啦!」

  大爹都快把牙咬斷了,雙眼像要噴出火似的,一手還牢牢緊握著打斷的扁擔,真不知該打這昏昧的女兒一頓,還是乾脆下重手就在這兒把慕容開打死?

  「呃……等等。」慕容開皺眉,費力地開口,卻是對著季月說:「你……你剛說什麼?誰說我心裡愛的是表小姐?」

  「沒關係的,我知道。真的不要緊了。」季月還安慰他。

  雖然她軟嫩的唇在他臉畔的感覺很好,但慕容開還是搖頭,這麼一搖,又是一陣頭暈目眩,他用力閉了閉眼,才緩緩睜開。

  他表情極其冷肅地反問:「你以為我心裡想著別的女子,還能抱你?你當我是禽獸?」

  「你就是禽獸!不,你比禽獸還不如!」眼看兩人摟摟抱抱,女兒又執迷不悟,大爹肝火極度旺盛。他握緊扁擔又想衝上去。

  但他們兩根本不受影響,繼續算帳。

  「可你明明還是忘不了她——」

  「我連四歲時背的《孫子兵法》都忘不了,哪會忘記一個人?」慕容開沒好氣地說,「我還可以現下立刻把兵部所有人名全背出來,要不要聽?」

  「不是那個意思嘛,我是說,你愛慕的明明是雁小姐那樣的絕世美人兒,不是嗎?」

  「是,我是愛慕過。」慕容開說得咬牙切齒,還帶著一點無奈,「但誰知道偏偏遇上的,是你這個魔星?」

  第9章(2)

  季月傻傻看著他,被淚水洗亮的眼眸在晚霞映照下,是迷人的琥珀,流轉著光芒。

  「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也不懂自己怎麼會栽在你手裡?你不夠乖巧,不夠柔順,氣質不優雅,琴棋書畫都不會……」

  季月沒好氣,放開圈抱著他的手,「你要數落我的話,那我不聽了。」讓他摔落泥地算了。

  「……可是我還是打心裡想疼你。」他終於把話說完,隨即掙扎著湊上去,允諾般地在她嫩臉上親了一記。

  「放肆!你敢這樣嫌棄我女兒,還輕薄她?!」大爹終於爆炸了,掄著斷了一半的扁擔衝過來,高高舉起,又要狠狠打下去時——

  「爹!不要!」季月用力抱緊慕容開,身子也伏在他身上,豁出去似的要保護懷中比她強壯百倍的男子。

  那半截扁擔硬生生煞住,大爹額上青筋全暴出來。他哪捨得打自己女兒?偏偏這個傻女兒又一個勁兒的要護住那個該死的少將軍。

  「罷了!」大爹氣得把扁擔一摔,獅吼了一聲,轉向大步離去,每步都踏得山搖地動一般,「我再也不管你了!隨便你!」

  寒風中,大爹的背影好像燃燒著一團火似地遠去。泥地真的很冷,他倆的衣物也不夠厚,但緊緊抱著彼此,暖意就夠用。

  「我救完人,趕著回府找你,結果他們說你走了。」慕容開吻著她猶有淚痕的臉蛋,低聲道:「這麼不聽話,不是要你乖乖等我回去嗎?」

  「我從沒聽話過呀。」季月咬著唇。雖然摟緊了心上人捨不得放,但還是忍不住要說:「你去救表小姐了,我又何必……」

  「蠻子就是蠻子,講話都聽不懂的。」他口氣雖凶,但抬手撫摸她臉蛋的動作卻好溫柔。他的掌心有長年練武留下的繭,粗粗的輕磨過她柔嫩的頰,「我早就講了,我是去救景先生。表小姐易容躲過了,她還能去搬救兵呢,沒你想像中的那麼柔弱,還需要人打救。」

  「這下子好,又美又能幹,你不就更忘不了她了?」有人悶悶地說。

  「是啊,她就是千般好、萬般好,但我還是趕著回來找你。而且挨了大爹一頓痛揍,疼死了。」慕容開閉上眼,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大爹這回真是氣瘋了,往死裡打;我不知道他有這麼大力氣。」

  「我爹宰牛宰羊、扞面擔柴一輩子了,他手勁兒可大,不是開玩笑的。」季月掙扎著要扶他起身,「我扶你回去躺下,順便找錢先生來看看——」

  「錢先生是看馬的大夫!你還是把你夫君當畜生?」慕容開哭笑不得。

  季月已經半跪起來,聽見「夫君」二字,她怔怔地發起呆。

  她能這般稱呼他嗎?他怎麼當她夫君?

  「又怎麼了?」

  「我不能嫁你呀。」她抬起明亮雙眼,定定望著他,「我不愛住京城,不愛漂亮衣服、戴珠花,我也沒法像京城的姑娘們那麼端莊秀氣……我不行,真的辦不到。」

  「反正你試過了,辦不到就辦不到,那我也認了。」他踉蹌著起身,摸摸自己陣陣發脹的後腦勺,靜待一陣暈眩過去,才能邁開步伐,「現在那些都不打緊了,先回去再說。我真要休息一下。」

  慕容開走了幾步之後,才發現身旁人兒沒有跟上來。一回頭,她還站在原地,怔怔地望著他發呆。

  夜風強勁,吹得她髮梢翻飛;暮色漸濃,早早出現的明星在夜空中閃爍著冷冷的光芒。她的神態有著遲疑跟猶豫,明眸略略黯淡。

  怎麼辦?她不是他一早設想的夢中之伴,連邊兒都沾不上。她努力過了,但她只能是她自己。

  但慕容開心底卻是雪亮。某個遙遠人影早已淡去,成了一抹幾乎分辨不出的痕跡。

  他就是要她。

  「快點過來。」他張開雙臂,霸道下令:「到我懷裡來!沒有你,我怎麼回去?」

  薄淡星光下,她看見了他眼底的坦蕩與真率,再無任何陰影。

  那她也不管了。配不上就配不上吧,算他跟她倒楣!

  巧足移動,溫暖的身子投入他懷中。兩人隨即緊緊相擁,牢得像是黏成了一個,分也分不開。

  咚!堆得一人高的草堆後,不放心的大爹去而復返,躲著偷看。此時忍不住怒沖沖地模糊咒罵,還壞脾氣地重踢了欄杆一腳。

  女兒沒出息,這他認了。但要是少將軍敢再讓她掉一滴淚……

  那可不是扁擔就能出氣了。他會把菜刀磨利,好生準備著!

  但他還是讓她哭了。只是,大爹可不知道。

  「別這樣……嗚……」

  嬌軟無助的申吟迴盪在斗室內。外頭雖是西疆的苦寒冬夜,但火爐燒得旺旺的,房間裡暖洋洋。有人給剝得只剩褻褲,光裸著身子,卻一點也不冷,甚至熱得有點沁汗。

  男子粗硬的大掌由後往前捧住越發豐滿圓潤的雪ru,恣意揉捏著,還壞心地在她耳際低聲道:「噍,明明更大了,就是有孕的樣子。懷著我的種,還敢瞞著我跑得遠遠的?」

  「沒有……故意瞞你呀……」他指尖的繭磨弄著她敏感的ru尖兒,逗玩得挺翹紅潤,讓她又舒服又難受,只得仰起火燙的小臉,往後靠在他肩頭,無力地辯解著:「我以為……回去的信差……會對你說……」

  「別提那個沒用的信差了,要他傳口信,沒一次傳到。問西疆的消息,也啥屁話都說不清楚。大概是給大爹恐嚇過。」慕容開另一手往下移,覆在她微微隆起的光滑腹部恣意撫摸著,滿意極了,「你的肚子爭氣,快多生幾個,饞死我爹跟我娘他們。」

  季月突然轉過臉,氤氳春情的眼眸眨啊眨地望著他。

  「怎麼了?我說錯了嗎?」那紅嫩的小嘴兒就在眼前,慕容開忍不住湊上去咬住,火辣辣地討了個長吻。兩人的舌尖兒翻騰交纏,難分難捨,吻得她氣喘吁吁……

  昏眩喘息中,她模糊感覺他倒在她身邊,體貼地不壓住她。大掌依然無限愛憐地撫著她的臉蛋,撫過她緊閉的眼眸,然後是他的唇跟上去,吻著她點點淚痕。

  「哭成這樣?」慕容開也還喘著,但已經忍不住調笑,「讓大爹知道我又讓你哭,這回真的要拿菜刀砍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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