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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鄭媛 「你先回去一趟轉告我阿瑪,事情更好辦了!我與大阿哥的關係有了改變,事情很快的就會明朗。屆時我會嫁進王府,『先做』大阿哥的側福晉。」她哼笑。「你對阿瑪說,待我的婚事底定,日期決定之後,他可稱病不回京城參加婚宴,留在參場,趁我新婚當日起事,必定萬無一失。」這便是她心中籌謀已久的良計! 此計既可使她得到朝思暮想的男人,讓她安家穩固在參場的地位,還能遮掩她與阿瑪私下竊運老參的勾當—— 如此一舉三得,這才是她的目的! 「原來如此,郡主顧慮得極是!」奴才衷心佩服。 「你去吧!去過參場便速速回來,婚事應該在這五日就會底,屆時我還有很多事要你去辦!」 「是!」黑影退下,悄聲翻牆出了王府。 瞪著黑影翻牆出去,留真想起馥容,不屑地撇起嘴。「哼,今日放過你,只是暫時留你的小命,要是敢跟我作對,我就用更厲害的手段對付你!」她撇起嘴喃喃自語。 話說完,她才轉身走回屋內。 子夜已過,王府內夜深人靜。 這夜月掩閉,星微稀…… 明日大概就要風起。 第9章 馥容一直不知道兆臣已回府,因為昨夜兆臣並沒有回渚水居,直到敬賢來說,她才知道他已經回來。 「怎麼換了你來傳話?敬長呢?」她隨口問起。 「呃,敬長說,他不忍心來。」敬賢不會說話,一開口就露了餡。 「不忍心?」馥容瞪大眸子凝住他,有些不明所以。 「欸,」敬賢知道說錯話,急得自己打嘴巴。「反正,反正敬長不能來,換奴才來稟告少福晉也是一樣的!」 「那麼,兆臣他現在在書房嗎?」 敬賢癟癟嘴。「不在。」 「不在?」馥容又問:「他又出府了?」 「也沒出府。」 「那麼他在……」 「少福晉您別問奴才了!反正爺忙,至於爺在做什麼,奴才也答不上!」敬賢乾脆先說。 一時,氣氛有些尷尬…… 「好,那我不問你了。」馥容反而不好意思。「那麼你去忙吧,不耽誤你了。」 「庶。」敬賢走得比跪得快。 馥容怔怔瞪著他的背影,有些莫名所以。 此時稟貞忽然奔進來,差點在門外與敬賢對撞。 「小姐!」稟貞還沒進房就叫了一聲。 「什麼事,你為何急急忙忙的?」馥容問她。 「出大事了!」稟貞壓低聲,探頭看屋外敬賢已經走了,才對主子說:「金大人的奴才對奴婢說,金大人昨日沒有離京,現在人還在城裡呢!」 馥容愣了一下。「這件事是很令人意外。」可也不能算是大事。 「不是呀!金大人之所以不能離京,是因為他突然得了急症,今晨大夫被急急召到金府看他,出來後直搖搖頭,要金府的奴才為主子辦後事了!」 「你說什麼?」馥容睜大眸子,不敢相信。 稟貞用力呼口氣,再說一遍:「我說大夫要金府的奴才為他家主子——也就是金大人,辦後事了!」 馥容怔住,久久,不能回神…… 「小姐?小姐?您還好吧?您沒事吧?」見主子的模樣,稟貞暫時忘了金大人的事,反而擔心起她家小姐。 「金大人,他,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馥容聲調有些顫抖。 聽到金漢久將不久於人世,她心裡受到了很大的震憾。 「他不好,他府裡的奴才剛才來找我,要死要活的哭得很傷心,連我都忍不住心酸了!」稟貞一邊說,一邊悄悄掉淚了。 馥容神情愕然…… 「小姐,該怎麼辦好呢?咱們能為金大人做些什麼事嗎?」稟貞邊哭邊問。 「去看他吧!」出乎意料地,馥容這麼回答。 「去看金大人?」稟貞嚇了一跳,也不哭了。「可是,可是您能去看他嗎?這方便嗎?」 「不方便也得去。」她平靜地說。 稟貞瞪大眼睛盯著她家小姐,半天說不出話。 「帶上府裡的奴才,跟著咱們一道去。」馥容說。 「帶上府裡的奴才?」稟貞不明白。 「對,因為我不能偷偷摸摸的去看他。」她答。 「對呀!」稟貞聽懂了。「咱們要是偷偷摸摸去金府,要是被熟人瞧見,那就有理也說不清了!可要是帶一名咱們府裡的奴才,有人為證,你只是去見金大人,探望他的病,沒做什麼其他的事!」 「你快下去找一名家丁,隨咱們一起前往金大人府邸。」馥容不再多說什麼。 「是,稟貞立刻去辦。」稟貞轉身就跑出去。 稟貞走後,馥容立即走進內堂更衣,未耽擱片刻,一心記掛著病重的金漢久。 稟貞找來了總管桑達海。 她想既然要找人,那便找在府內除主子外,說話最有份量的桑達海總管! 見到桑達海,馥容有些驚訝,但沒有反對稟貞找的這個人。 她選擇乘轎到金府,這樣正式一些,也莊重一些。 到了金府,她不忘請總管與她一道進去見金漢久。 「馥容?」金漢久見馥容竟然肯來看他,感動得無以復加。 「老師,您,您的身子還好嗎?」馥容仍然這麼稱呼他。 儘管她的態度仍如以往,然能見馥容一面,金漢久一切都不在意了。 「我沒事,見到你就沒事!」他顯得有些遲疑,但看來神清氣爽,應無大礙。 馥容愣住。 剛才一進門,她已發現金漢久臉上並無病容。 稟貞也有些錯愕,於是瞪向金府的奴才,那奴才撇過了臉,不敢看她。 「你特地來看我嗎?」金漢久喜難自禁,上前一步,忘情地握住馥容的手。 馥容嚇了一跳。「請您自重!」她想抽回手,可金漢久卻不放。 「別再說這種話了!今日你肯來看我,就代表你對我有感情,心裡還惦著我,關心我,是嗎?」 「我……」她不知金漢久是否病重,不願說話傷他,卻又不能承認。 桑達海站在廳邊角落,垂首而立,卻將屋內的景況與對話,一一收進眼底與耳裡。 「你瘦了,瘦了好多,」金漢久灼熱的眸子盯住她,看了許久。「出嫁後過得不快樂嗎?你不但瘦了,臉上沒有笑容,以往那個能說善道又愛笑的小容兒,哪裡去了?」他用她十六歲當時,初初與他習畫時的暱稱呼喚她。 馥容臉色微白。「老師,您誤會了,我來看您是因為我聽說您病了。」她解釋。 「就算你以為我病了才來看我,但這正代表你對我是有情的,不是嗎?過去我還不能肯定,可現在,你再也不能否認了!」他沉聲說。 馥容忽然明白了。 原來,這是一場騙局。 他必定是故意叫家丁傳話,說他病危,目的就是引她來看他。 「既然您沒事,那麼我該走了。」她神色嚴肅,欲抽回被他緊緊握住的手。 「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現在就算你對我再冷淡,我也不會相信。」他繼續說:「如果你真的不再關心我,今日就不會來看我,如果你不在乎我,不再惦記我,就更不會讓丫頭送我那條繡帕!」 「繡帕?」馥容臉色茫然。 此時桑達海已抬起頭,老練的眼眸盯住廳內對話的二人。 「對,別想對我否認!」他從胸口的衣襟裡,掏出一條女子的繡帕。「這條繡帕上有你親手描繪、繡成的蘭花,我是你的老師,當然認得出你的畫。」若非因為得到她贈予的繡帕,他永遠都不會用計騙她。 這條繡帕給了他希望與勇氣,為了與她再見一面,他費盡心機。 「可是,我……」馥容原想解釋,忽然想起什麼,回首望向自己的婢女。 只見稟貞咬住自己的指頭,表情嚇壞了。 一見到稟貞的神情,馥容就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她心裡一涼,知道這件事,再也說不清楚了。 「請您先放開我,」她知道,桑達海總管已經聽見全部的對話。「您一直拉著我的手,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與您說話。」她仍然鎮定,然而聲調已微微顫抖。 金漢久猶豫片刻,見到她神情放緩,似乎不再抗拒,才慢慢鬆開馥容的手…… 待他一放開手,她立即退開。 「桑總管,我們即刻回府!」她蒼白地喊,立即轉身走出金府大廳。 不防她忽然如此轉變,金漢久愣住半晌才回神,即刻想追出去…… 「金大人!」桑達海已搶先一步上前擋人。「咱們少福晉要回府,您請留步,不必送了。」他沉著眼,寒聲「警告」金漢久。 金漢久瞪住桑達海。 桑達海擋住他,與他對峙,沒有放手的打算。 馥容已趁此時奔出金府。 金漢久漸漸冷靜下來,放棄了將馥容追回的打算…… 桑達海這才放手,轉身步出金府。 留在廳內的金漢久,神色複雜,直至此時他才幡然清醒,用計誘使馥容來看他,可能為她帶來嚴重的後果。 回想起剛才她蒼白、沒有血色的小臉…… 他額上的冷汗淌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