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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淺草茉莉 睜開眼睫一看見他的臉,月牙泉立刻露出厭惡的表情。「托你的福,狠心的用鞭子將我打得皮開肉綻,再用最昂貴的靈藥為我續命,小女子我對你的『義行』還真是感恩不盡。」她的口吻是完全的冷嘲熱諷,好不舒爽。 卞無晨聞言卻露出「欣慰」的笑容,而且厚著臉皮哪裡不坐,偏偏往她的軟榻上擠,害她得挪臀讓出一塊位置,他坐下後也毫不客氣的一手扣住她的纖腰,這動作看似怕她被擠得摔下去,實則是藉機又吃她豆腐,在她腰間隨意的挑逗輕捏。 她氣惱的推開他的手,狠瞪了他一記。 他無所謂的聳了肩,「瞧來你不僅口舌恢復伶俐,連眼睛的靈活度也不輸以往了,想來這傷應該是好了泰半。」 他被她嫌棄推開的手轉而撫上她的後背。這玉雲勾當真神奇,不過幾天工夫,她傷口已癒合,不久連疤也會消失,不會在她的美肌上留下任何醜陋的痕跡,就是因為有這樣東西,他才敢如此放心的嚴懲她,若不教她吃足一次苦頭,她永遠不會記得他的警告,理解到他會是多麼恐怖的一個人。 「哼!」月牙泉越看他越惱,索性轉過頭去,不想理會他。 瞧著她的不馴,他有點莞爾,有種體認。不管他狠下心對她施行再殘忍的事,她恐怕還是一輩子都不會怕他吧? 他忍不住思索著,為何自己軟硬兼施,卻始終拿這女人沒轍?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喂,姓卞的!」 又來了,她只差沒喊出姓卞的妖人,這女人就是不肯好好叫他,這普天之下敢這麼大不敬又囂張叫他的唯有她,唯有她啊! 他無奈的苦笑搖頭。 「你要這麼鎖著我到什麼時候?」問這話時,她的臉蛋又微微泛紅了,可不問清楚不成,這會可是這半個月來她的身上第一次有衣物,而她很懷念這種有「遮蔽物」的日子。 卞無晨隔著衣裳撫觸著她嬌美的玲瓏曲線,「怎麼,才幾天而已,你就受不了了?」他朝她曖昧的輕笑,這邪邪的笑容,無疑是要讓她記起這幾天他們是如何瘋狂纏綿的。 月牙泉美目揚起,橫他一眼,臉上的紅暈更盛。「對,我就是受不了,你何時肯放我自由?」 他凝視著她,很愛瞧她臉紅不自在的樣子。「就快了。」 「多快?」她等不及的追問。 他睨她一眼,笑睇橫睞,「你該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不是嗎?」 她冷下臉來,「我不會受孕的,因為娃兒知道她娘有多不情願,不會不識相的降臨找麻煩。」 卞無晨微瞇起眼,神態隱透出懾人的不悅氣息。「錯了,這娃兒清楚他爹有多渴望他的出世,不會有意刁難,說不定,這會已貼心安穩的依附在你身子裡了。」 兩人的視線交集,就像是兩道火光,在空中打雷閃電。 「若是沒有娃兒,我就下不了床?」自知情勢不如人,她先敗下陣的怒問。 「你這不就下床了?」他嗤笑。 「你!」受不了低頭還被冷嗤,她氣得直想砍人。 瞭解她的火氣又被挑起,他在她粉嫩的瑰唇上啄了一下,起身道:「今晚就放你一天假休養,我不來騷擾你了,這應該能讓你的心情稍稍感到愉快,畢竟母體愉悅,腹中的娃兒才能健康孕育。」 她皺足眉頭。「胡說八道外加危言聳聽,還有,癡人說夢!」她故意扭過頭,擺明不可能如他的願。 他不在意的扯笑,轉身離去。 盯著他的背影,月牙泉眉蹙得更深,「那傢伙今晚有客人嗎?」她問向身後一票的人。 這些人,美其名是調來伺候她的人,可人數多到爆,根本是明著來監視看牢她的。 她不相信那男人在未確定她受孕前會好心的肯讓她鬆口氣,莫非有什麼狀況發生,讓他非得分神去處理,所以非走不可? 「回公主,您猜得真準,是有的。」女奴們躬身回答。 「喔?他要招呼誰?」 「聽說是來自中原的酒商。」 「中原酒商?」她側著頭,深思起來,心頭意外地泛起不安。 ☆ ☆ ☆ ☆ ☆ ☆ ☆ ☆ ☆ ☆ ☆ ☆ ☆ ☆ 三天,那男人三天沒出現了。 多不尋常啊! 「公主,我敢保證主人沒有新歡,但他沒來找您的原因……我也不知道……」伺候的女奴在她不經心的提起他消失的事後,立即怕她誤會吃醋,趕緊焦急的說。 她失笑。「你怎知他沒有新歡?」她故意逗問。 「我當然知道,上回您使了那招聲東擊西、金蟬脫殼之計後,主人就撤走了所有的男寵跟女寵了。」 「這是為什麼?」這事那男人並沒有對她提起過,她驚訝之餘,頓感疑惑。 「奴才們斗膽猜測,那是因為您是在來自愛琴海的女人出現後,這才『醋勁大發』的憤而離去,主人這回將您逮……請回後,不願再惱怒您,才會下令逐人。」主子似乎想「洗心革面」討公主歡心,逐去所有花花草草,開始從一而終了,只是不確定他能守身多久吶…… 月牙泉聽了忍不住發噱。原來這些人認定她的離去是因為醋勁大發? 她要嘔得口吐白沫了,無力的顫動了一下臉頰,想解釋什麼,又可笑得不知怎麼說起。 唉,她只能說是冤孽一樁! 淒慘,只要跟那男人扯上,她注定要成為笑話一枚。 不過……老實說,她雖自認沒有爭風吃醋,但那愛琴海女人之事確實也惹她不快。 不禁捫心自問,自己會加速離去的腳步,跟那男人在她面前的浪蕩行徑沒有關係嗎?他接受那女人的挑逗難道不是讓她走人的引爆點? 她下意識地扭絞著纖手,不太高興自我分析後所得到的結果。 這分析大有問題。 她才不會跟吃醋扯上關係,不可能……吧? 「公主,您要上哪去?」見她起身向房門外走去,女奴們立刻緊張的問。 「無聊,隨便走走。」 「您還是先不要出去的好,外頭正亂著,東西堆滿一地,萬一絆倒了您那就不好了。」有人趕緊阻止她。 「外頭在亂什麼?」她不禁好奇的問。 「您不知道嗎?府裡正在為主人與您的婚事大忙特忙著,外頭已經連著兵荒馬亂好幾天了,一些得到消息的賓客,也早早差人送來各項稀世珍禮,堆滿前廳,還有——」 「等等!」在女奴滔滔不絕聲中,月牙泉忍無可忍的大暍。女奴嚇了一跳的這才住嘴,見女奴噤聲,她這才變臉的又問:「是那男人逕自宣佈要成親的事?」 「逕自?呃……如果您不同意的話,那叫逕自沒錯……」女奴囁嚅的回答。瞧她氣呼呼的模樣,顯然是對婚禮之事不知情了,這主子連婚事都要強迫……想想這公主還真有點可憐。 但話又說回來,眾人對這位公主的行徑也不太能諒解,主人可說是人中之龍,是所有女人都夢想擁有的男人,雖然他有時是陰晴不定了點,還帶了人見人懼的妖氣,但是這一點都不減損他的魅力,眾人都一致認為她一再拒絕他委實太超過。 然而主子迷戀她,也迷戀得讓人憤憤不平,好似天下女人只剩她一人,非她不要,非她不寵,搞得女的一天到晚逃跑,男的不分晝夜的追逐,天下大亂的結果只有苦了身邊伺候的人,這兩人身份不凡,脾氣更是不分軒輊,一個怒,一個火,他們都得遭殃的受到牽連,輕則提心吊膽侍奉,重則連命都得賠進去,這三年來不知賠了多少人命呀,唉,好想問,為什麼他們談情說愛,要他們跟著受罪倒楣? 「這臭男人,我什麼時候點頭嫁他了?他有什麼毛病居然敢自己宣告婚事,我父王同意了嗎?不用問了,我那沒用的爹怎可能拒絕?」月牙泉氣急敗壞。「哼,那男人若要娶,就讓他去娶一頭乳牛算了,要我嫁他,門都沒有!」她說得氣喘不休。 「公主,婚禮是在二十五日後,依您現在的處境,恐怕不嫁也不行……」有人大著膽子提醒她。 這下她更怒了。「可惡!他想逼嫁,無恥!」她滑嫩的柔荑拍著桌於。「那妖人在哪裡?我找他去,要他立即停止這可笑的婚禮!否則,他到時就真得娶一頭乳牛去!」 「這……您找主人……他人在風月閣裡……三天沒出來了……」被她的怒氣嚇到,有人脫口說出他的行蹤。 「風月閣!在那待三天還能做什麼?這豬八戒,永遠也不知足!」一聽到他的去處,她火得要燎原了,才幾天他就故態復萌,又開始淫蕩過生活,甚至、甚至他才剛下她的床就馬上接受新樂子,一股嚴重受傷的感覺重重的擊向她。 討厭,真是討厭! 這樣的男人憑什麼說要娶她就得嫁,憑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