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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淺草茉莉    


  「許緹兒今日會與我挑明說這事就是要我退讓,而那男人不肯明白告訴我真相,不也是用另一種方式要我離開?好,我成全他們就是了。」春芸姝一臉的決絕。

  鳳佳知曉主子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個性,絕對不可能忍下這口氣,終於也不再勸了。

  「姝兒,事情到這地步,姊姊唯有支持你一途,咱們這就回山東,日後再找機會變賣在京城的產業。至於開平,雲沐書院也別去了,回山東找間不錯的書院自己努力學習便是。」

  春湘茹下決定的道。

  春芸姝聽了對兩人充滿歉意,含淚說:「都是我不好,姊姊終於在京城能獨立了卻又得離開,開平也是,那雲沐書院是多難得才進得去的地方,也得被迫放棄,這都是因為我……」

  「別這麼說,姊姊能不被徐家欺負,離開時還能拿到大筆的錢生活,且不受公公案子拖累而下獄,這都是因為你的關係,如今只是離開京城回自己的故鄉去罷了,算什麼犧牲。」春湘茹笑說。

  「是啊,憑我想混進享譽天下的雲沐書院根本就是癡心妄想,是二姊用盡方法又湊足學費才讓我有機會去讀,開平能讀上一年已經覺得很慶幸,這一年的學習夠我回山東去耀武揚威讓人稱羨了。」春開平同樣笑得灑脫。

  兩人都不在乎放棄眼前所有,願意與春芸姝回鄉去,春芸姝感激的抱著兩人,姊弟三人這是齊心了。

  鳳佳見了也羨慕,春家姊弟的感情好,做什麼都能互相扶持,一同進退。

  三姊弟商議完事,春湘茹與春開平旋即收拾了細軟,三姊弟帶著鳳佳與娟秀連夜回鄉去了。

  「她離家出走?!」驀允回到府裡後得知此事,臉陰得像要刮起風雨了。

  「春側妃由戶部離開後直接去了西街的宅子,不久後,三姊弟即鎖門回山東去了。」蘇槽說。

  「該死的女人!」驀允怒不可抑。

  「要蘇槽派人去追回來嗎?」他趕緊問。

  「追什麼追,那女人要走便走,本王樂得快活。」他拍桌。

  「可是就這麼讓她走了,以她的性子恐怕不會回來的。」蘇槽說。

  這回他可不敢像以前一樣隨意在春芸姝背後插刀,因為主子這回是真怒了,動怒的主子脾氣不可預測,自己若不噤聲,可能真會害得春芸姝倒大霉,他與春芸姝明面上不和,佴」父情是有的,她這人直來直往,說一是一,不會陰著來,可比許皇后好多了,若要選擇,他寧願選春芸姝做自己的女主子,所以這會他怎麼也不會對春芸姝落井下石。

  驀允臉色陰沉無比。「那女人當本王非她不可嗎?無法無天,不知天高地厚,全是讓本王給寵過頭了,哼,敢與本王對著幹,本王殺她都有可能!」他幾乎是暴怒了。

  這讓蘇槽見了都怕,不得不為春芸姝捏了把冷汗,主子寵到極致後,不會對她說棄就棄吧?

  「那……不如隨她去吧,也、也許她想通了,就會自己摸摸鼻子回來向殿下認錯的……」蘇槽大著膽子替春芸姝圓場,完全忘記他之前才說她會一去不回的話,這是自打嘴巴。

  下一刻,蘇槽聽見了摔杯掀桌的聲音。

  「派人去告知那不知死活的女人,命她即刻回頭,若不然,本王絕不輕饒!」

  第十三章 追緝逃亡妃(1)

  春家三姊弟回山東的途中,春芸姝接到驀允派人告知攝政王命她回頭,可她只是冷笑以對,對他的命令置若罔聞,繼續走,幾日後回到山東,終於見到整整一年未見的爹娘。

  春冬山夫婦見兒女歸來,自是高興不已,尤其是謝玉娘,抱著三姊弟又哭又笑的,是想極了他們。

  三姊弟在路上時商議過了,為免爹娘多操心,回來時並未多言在京城發生的事,只道想念爹娘了,所以回來探親。

  但此番得罪了驀允,怕連他們一家在山東也不好待了,私下盤算要哄兩老離開山東,一家人到外地另起爐灶。

  可這事還來不及與兩老商量,春芸姝回來的消息就先傳開了,春芸姝成攝政王寵妃一事,全山東都知道,並將此事視為山東之光,眾人得知她回來,爭相來拜見,想與她套上些許交情,這才好與驀允拉上線。很快地,春家大門的門檻幾乎被踏破了,四處送來的禮物也是一車接一車,春冬山夫婦見狀也感到困擾,但這群人馬屁拍得極響,說是他倆福德好才生出貴女,甚至福澤了鄉里,捧得兩老都笑開懷了。

  兩老當初也沒想到二女兒上京後會與驀允有這番姻緣,這會二女兒也算衣錦還鄉,他倆是大大沾光了。

  「姝兒,今日又來了四撥人都教爹娘替你擋了,可這會來的兩人你可不能再推了,他們是山東總督盧患與巡撫李民生,兩人都親自上門拜訪了,你說什麼也得和人家打打招呼,否則人家要說咱們春家得勢後就目中無人了,這樣爹日後也不好做人。」春冬山臉色為難的朝春芸姝說。

  「是啊,你也真是的,怎麼回來後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對上門來的人一律拒而不見,這態度不是做人的道理,太過驕矜只會得罪人啊!」謝玉娘看不下去的叨念。

  春芸姝歎口氣。「爹、娘,這些人上門來無非是想與女兒攀親帶故討個好處,這樣的人,女兒有必要去應付嗎?」她無奈的問。真沒料到回來後,反而片刻不得安寧了。

  她這話讓春冬山動氣了。「你也太不知好歹了,要知道,爹自從卸了官職成了一介白丁,多虧這些人平日還瞧得起爹,肯來走動,在外對爹也是多有禮遇,爹才能在卸任後繼續順心遂意的過日子,可你卻自大地當這些人都是來佔便宜的,旁人不知,豈不是以為我是這樣教女兒的?」

  春芸姝聽了這話多少明白了,她跟了權勢滔天的驀允,眾人當然對爹娘極盡禮遇,若非如此,誰會對一個身無官職,失意又家道中落的人多看一眼,她不禁再歎一口氣,自己靠著驀允這棵參天大樹,一家倒是沾了不少好處,幾乎全都雞犬升天了。

  唉,她與驀允的事看來是不能再瞞下去了,得讓爹娘知道真相,否則兩老哪裡願意離開此地。

  她倏然站起身。「好,我去見兩位大人,不讓爹娘難做。」她說。

  春冬山夫婦聽了高興,馬上跟著她一起往大廳去。

  廳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接替盧信剛的山東總督盧患,另一個則是繼任春冬山之位,現任山東巡撫李民生,兩人一見她現身,立即笑容滿面的迎上去。

  「卑職見過春側妃。」兩人連聲。

  她瞧了兩人一眼後,含笑道:「兩位大人客氣了,都請坐吧。」她招呼他們坐下,也讓春冬山夫婦坐一旁。

  可兩人好不容易見了她的面,哪有工夫閒坐,忙又涎臉的貼上去。

  「春側妃難得回鄉,卑職今晚在天香樓設了席給春側妃洗塵,還盼春側妃賞臉。」盧患先說。天香樓是全山東最豪華的餐館,設宴在那可是花大錢了。

  「天香樓盛名在外,讓總督大人破費,如何好意思?」

  「春側妃說笑了,不過是頓飯,哪裡需介意,重要的是春側妃肯賞臉。」

  「既然盛情難卻,那我便帶著爹娘一道去大飽口福便是。」她同意去了。

  「還有卑職這兒呢,那巡撫的官宅卑職搬進去後,特地將您那閨房給保留著,至今動都沒動過,卑職的賤內想請您過去坐坐,回味一下做閨女時住著的地方,順便嘗嘗賤內的手藝。」李民生見盧患討了好,也趕緊湊上說。

  她笑得感激。「李大人有心了,我確實對那處屋子是極想念的,況且還有令夫人手藝可嘗,那定是要走一趟的。」

  李民生大喜。「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移駕卑職那……」

  「怎麼成,這就去你那兒了,我晚上天香樓的席面怎麼辦?春側妃還是改日再去舊宅逛吧!」盧患馬上道。

  「先去我那兒再去天香樓怎不行,就你盧患的席面重要,我的就能延了嗎?」

  「李民生,你說這什麼話?春側妃是先答應我今晚的宴席,你從中做什麼梗,是想與我翻臉嗎?」

  「翻臉就翻臉,我還怕你不成?」

  兩人爭執不下搶起人來了。

  春芸姝抿笑,朝迭在桌上大大小小的禮品走去,不用想也知那是拿來進貢給自己的,可仍裝腔作勢的問起。「這些東西……」

  她才問起,兩個爭得面紅耳赤的人立刻停止吵鬧了,盧患趕著道:「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春側妃笑納。對了,卑職也給春兄夫婦備了幾件薄禮,也請不要嫌棄啊。」他指著其中幾件厚禮說,周到得連春冬山夫婦的禮都給想到了。

  春冬山當下即道謝說:「太客氣了,怎也給咱們備上了。」

  「好說好說,春兄夫婦也是我的好友,春兄更是官場前輩,對我多有指教,政務上惠我良多,春夫人的婦德受鄉里讚頌,我也想讓賤內與夫人多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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