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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華甄 「是堂主。」邊關擦著眼睛,嗚咽地說:「堂主放了我!我有死罪,可堂主原諒了我!我來給夫人謝恩,磕頭!」 他嗚嗚地哭著,連連往地上磕頭,秋霞也陪他流下眼淚。 她下炕走到他身邊,將他拉起來,勸道:「快別哭了,堂主放了你是對的,你們雖是主僕,可情分勝過親兄弟,他懲罰你,他心裡也痛,我也痛……」 看到她哭,邊關忍住淚,扶她坐在炕上。「夫人身體未癒,別為罪奴傷心!」 「別那樣說,快坐下,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秋霞指指炕桌對面。 可他走回炕下,雙膝跪地擦著淚水,羞愧地說:「是我糊塗,兩年前禁不住方芳勾引,落了把柄,因害怕被堂主和老太太知道,只能隨她使喚,那日她帶那惡賊來找我,既要見夫人,因堂主有令,外人不得進蘭坊,我自然不肯,方芳騙我說那賊人只想見夫人一面,絕無惡意,我一時鬼迷心竅,就聽了她的,讓冷二在前院籌著,獨帶她去蘭坊找夫人,沒想到……唉,菲奴實在是非該萬死!」 「別難過了,你最終沒讓他們得逞,還抓住了冷二,我要謝謝你。」 「夫人萬萬不可這樣說,是罪奴害了夫人!」 見他又要哭了,秋霞忙吩咐他。「既然你來了,能給我倒碗茶嗎?」 「能。」他立刻起身。「那是罪奴的榮幸。」 他們像以前一樣飲茶說話,秋霞的隨和與自然,緩解了邊關的愧疚感,讓他慢慢地恢復了往日的自信和沉著。 秋霞相信,經過這次變故,他今後絕對不會再做此類傻事了。 也許是知道邊關會陪伴她,那天下午穆懷遠一直在作坊,直到夜裡才回來。 一進門,就看到秋霞跪在門口迎接他,他又驚又急,一把將她抱起,責怪道:「你這是幹什麼?」 「秋霞請罪!」她摟著他的脖子,面帶愧色地說:「先前秋霞錯了,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還請夫君大人寬恕。」 他雙臂托抱著她,俯身凝視她。「你真的知錯嗎?」 秋霞點頭。「是的,夫君有顆仁慈的心,秋霞自己也受夫君恩澤才有今日,上午一時糊塗,加罪於你,後來與邊關一席談話,方醒悟夫君並非心胸狹窄之人,是秋霞錯怪夫君了,如此,夫君可否原諒我呢?」 他故作沉思地想了想。「衝著你這麼甜蜜的稱呼,我如果不原諒你,那不就真成了心胸狹窄、無膽識無勇氣的人了嗎?」 知道他是用自己說過的話來取笑她,秋霞並不介意,甜蜜地依偎在他身上。「不,你不是,你是我見過最有勇氣和膽識的人,而我是這麼的愛你!」 他心裡充滿了喜悅,發現今天懷裡的小女人又教會了他一課——做君子,必先學會寬容,因為寬恕確實比懲罰更需要勇氣和膽識,也更能讓人的心境得到平和。 秋兒——我的摯愛,我的良師益友,得妻如你,夫復何求? 他在心裡深深地想,可嘴巴上卻教訓著她。「今日我寬恕你,是因為你言之有理,邊關也是可教之才,但以後——」 他話沒說完,秋霞已經急忙接上。「以後,絕對不可干涉夫君正事,不可頂撞夫君,要做賢妻良母,秋霞記住了!」 穆懷遠凝視著她嬌美的容顏,驀然醒悟,有她這般心思靈巧,反應機敏,又仁慈寬厚的賢妻在側,就算自己被她吃得死死的,那又如何? 緊窒的心豁然開朗,他感到心靈得到了真正的解放。 「記住就好,記住就好!」 他哈哈大笑著抱她上炕。 尾聲 九月金秋,天高氣爽。 中山國王宮內鐘聲鳴響,清越悠長;樓台亭閣間,飛紅掛紫,懸銀披翠;廳堂庭院中,賓客盈座,笑語歡歌,處處顯富貴之氣,人人帶期盼眼神。 今天不是年節,不是祭奠,卻比年節、祭奠更值得期待,因為,今天是「金縷玉衣」的交貨日,也是穆懷遠與冷秋霞的大婚之日! 頃刻,鐘鼓停歇,象徵著婚禮結束的禮樂聲在月光下迴盪。 一輛馬車在一隊護衛的護送下,緩緩駛出王宮,在大門外停下。 「留步吧,家母就拜託兩位護送返家了。」 身穿玄色禮服,顯得更加英俊瀟灑的穆懷遠,在與兩個好朋友告別。 「放心吧,我們肯定會好生照顧。」高大強壯的申屠鴻說:「你完成了『金縷玉衣』,又由王上親自在王宮主婚,今後可是更加聲名顯赫了,兄弟我祝賀你名利雙收,好事成雙!」 古淮南也豪情中不失關切地說;「沒錯,懷遠算是大功告成了,可還放鬆不得呢,如今王上又下了為王后制『金縷玉衣』的新令,今後兩年夠你忙的,如有什麼需要,別忘了送個信。」 「我會的。」穆懷遠看看在城門邊與她的好朋友道別的秋霞,感激地說:「去年我岳父結案、安葬諸事,多虧二位幫忙,此恩此德,懷遠定不相忘。」 「兄弟之間,不必掛懷,你快帶上弟妹回望都吧,洞房之夜別耽擱了。」申屠鴻暗示地捶了古淮南一下。「走吧,去把我們的女人帶走,讓弟妹脫身!」 「沒錯沒錯,春宵一刻值千金。」古淮南看到申屠鴻先行動了,便對穆懷遠擠擠眼。「事實證明,我真給了你一個良策,不是嗎?」 想起當年,古淮南逼他去京城向冷府提親的往事,穆懷遠大笑道:「確實是良策!」 在他跟古淮南說話時,看到秋霞正跟隨邊關走向馬車,他心頭一熱。 月光下的她是那麼美麗,寬大的袖子、垂地的飄帶,飄逸的襦裙在她款步行走問飄揚,令她長風盈袖,衣袂舒展,宛如流雲一般。注視著她,他心裡充滿了驕傲和感動。「她真的不是醜八怪、老女人啊!」古淮南不識時務地插言。 「她當然不是!」穆懷遠知道他又拿當初的舊事挪揄他,便對他瞪眼道:「再說她醜,我就揍你!」 「誰丑?」申屠鴻手裡抓著他的女人走過來。 「老女人!」穆懷遠和古淮南同時開口,弄得申屠鴻一頭霧水。 看到秋霞已經上了車,穆懷遠無心再解釋,對兩個好友揮揮手也上了車,至於中屠鴻的問題,他相信古淮南會搞定。 馬車在護衛們的簇擁下,朝望都加速奔去。 一關上車門,穆懷遠和冷秋霞同時緊緊抱住對方。 「懷遠,我好想你!」半個月的相思,婚禮數個時辰相見不能相親的煎熬,讓她急於把情感宣洩出來。 「我也想你——想死啦!」穆懷遠急切地說著,雨點般的吻撒在她臉上,最後狂野的落在她的唇上。 可是如此的親吻仍難解相思之苦,他抱起她,讓她跨騎在他的腿上,他倆的手幾乎同時伸向對方,解開了那繁複的衣服。 在急切與默契中,他們無聲地探索著對方的身體,將自己完全獻給對方。 良久後,秋霞從雲端回到地面,才意識到他們是在顛簸的馬車中,不由貼著他的耳朵發出驚歎,「老天,我們真放蕩!」 「絕對放蕩!」他回應她,整理著衣服。「可是也絕對快樂,是嗎?」 「是的,絕對!」她輕聲道,全身癱軟地靠在他身上。 他幫她穿好衣服,親親她軟軟的嘴,想起剛才自己的狂野,不由撫摸著她禮服下微微凸起的小腹,擔憂地問。「秋兒,你還好嗎?」 「我很好,只是有點累。」秋霞靠在他身上,悄聲抱怨道:「國王器重你,要我們來王宮行婚禮,他本是好意,可我真受不起這等榮寵,幸好我們只成一次親,不然這樣繁複的禮節,準把人累死。」 「累了,就閉上眼睛睡一會兒。」他抱著她,憐惜地用嘴唇摩挲著她的臉。 她依偎著他閉上眼,但旋即又張開眼,對他說:「我真沒想到你娘是這麼仁慈的老太大。」 他微笑道;「是的,就是因為娘的仁慈,才把方芳慣得那麼跋扈。」 「好在方芳現在,已經不是穆府的責任了。」她安心地說,想起這幾天在王宮與婆婆相處時得知的消息,不由感歎道:「像她那樣潑辣的女人,嫁給胡商倒也合適,少了拘束,多了自由。」 「你說對了,這就是她選擇跟那個胡商走的理由。」穆懷遠注視著她嬌美的容顏,用手指梳理著她的鬢髮,思緒很難在他那個刁蠻而放蕩的表妹身上停留,「別想她了,閉上眼睛,養養神吧。」 「怎麼啦,嫌我難看了?」她調皮地對他皺鼻子。 「你一點都不難看。」他深情的目光凝視著她,儘管她畫露疲憊之色,但仍美得驚人,他熱情地讚美她。「秋兒,你永遠這麼美。」 「你也總是那麼俊逸瀟灑。」秋霞笑道:「懷遠,你變了,不過……我喜歡你的改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