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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桑茉 即使他是後來才知曉大家的背景,甚至最後才知道無歡其實是女兒身,但這些都不能改變或影響什麼。四大護衛,還都是當年義結金蘭、肝膽相照的四大護衛。 「所以……他們其實也稱得上是你的家人了?」即使看不出他的表情,也聽不出他的語氣,不過她想,他應該是很在乎那些夥伴吧! 「或許吧!」武大狼聳聳肩,不予置評。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又閒聊幾句,見天色將晚,武大狼抓起披在大石上的褲裝穿上先行上岸,另一邊的上官卿卿亦跟著起身,手正往石上的衣裙探去,倏地,某種動作發出的嗚叫聲使動作一僵。 「呱呱——」 等等,這聲音該不會是…… 「呱呱——呱呱——」 彷彿要證實她的臆測,這次的叫聲更清楚響亮。 上官卿卿全身僵直,雙眼緩緩睇向聲源,赫然發現一隻黏膩膩的四角生物,正棲在她的衣衫上面,與她四目相瞪並挑釁地朝她吐出長舌。 俏臉猛地刷白,上官卿卿沒有任何遲疑的扯嗓尖叫:「啊——」 中氣十足的驚恐叫聲,嚇得武大狼管不住避嫌,忙飛身到身邊,而驚嚇過度的上官卿卿,亦顧不得全身還光溜溜的就往武大狼身上抱去。 軟玉溫香撲個滿懷,身軀被她摟得死緊,武大狼霎時腦袋一陣犯暈,全身血脈賁張,彷彿週身精氣都集中在丹田下的某一處。 真他奶奶的!他實在受夠了! 這個笨女人究竟要折磨他到什麼時候?他到底是有血肉的男人,不是根不解風情的死木頭,豈容她一再的在他身上點火,甚至一絲不掛的投懷送抱! 「青蛙!有青蛙!」不明就裡的女人,無視兩人曖昧的裸身相擁,逕自躲避那只呱呱亂叫的青蛙。好噁心,她想吐了,她最怕那種黏稠稠的生物了。 「青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又不是什麼毒蛇猛獸。」武大狼白了上官卿卿一眼,繃著臉咬牙說道:「……你不覺得,比起那只無關緊要的青蛙,現在有更迫切緊急的問題需要處理?」說著,鐵臂一攬,將上官卿卿抱個滿懷。 「嗄?」上官卿卿一愣,抬眼正好望進男人氤氳的灰瞳裡,才慢半拍發覺此刻令人臉紅心跳的情況。 喔,天啊,她到底在做什麼,怎麼傻到自投羅網的往他身上撲? 嗚,怎麼辦?乾脆讓她一死算了,她實在不知該如何化解這尷尬的局面啊! 上官卿卿面色嫣紅的瞅著武大狼,粉唇顫著,結結巴巴的開口:「我、我……」 「我給過你機會的。」武大狼打斷她的話,雙眸仍舊緊瞅著她。 「欸?」 「是你自己不識好歹。」 「嗄?」上官卿卿表情更加錯愕。 「現在,一切都太遲了。」語落,他直接封上她驚愕微開的唇,激情相擁。 也許是她在船上對他說的那番話,也許是落海時她即使筋疲力盡也打死不放手他的手,也許是她病重躺在他懷中時卸下心房的夢話……無論如何,他都喜歡上了,喜歡上這個脾氣倔強、愛逞強、愛纏著他打的女人——一個很笨卻也笨得執著可愛的女人。 他的心已經全部交出,再也無法收回。 日已落,少了煦暖日照的溪川河水溫度漸涼。大石邊,溪中裸身相擁的男女,激情的纏綿…… 第6章(2) *** 人在做天在看,人果然是不能隨便做壞事。 武大狼承認自己有點小人,利用那只青蛙製造出的機會趁虛而入,順理成章和她發生關係,可他萬萬沒想到,現世報來得如此快,且是發生在她身上。 明知她大病初癒,還情不自禁在溪裡與她這樣這樣又那樣那樣。結果夜裡回到巖洞,她又發燒了。倘若這報應是落在他身上,他或許會欣然接受,豈料竟是落在她身上,僅會令他感到愧疚難安且心疼不捨。 「咳咳咳。」上官卿卿輕咳幾聲,身子畏冷的又往身旁的暖熱胸膛蹭了蹭。 「……你能不能安分點,別亂動。」男人的聲音繃得死緊。 武大狼瞪著趴在身上磨磨蹭蹭的女人,惡狠的眼神裡儘是不甘。她明知兩人身無寸縷,他正值血氣方剛,還一逕的在他身上點著火,會不會太囂張了? 「呵呵,不能,人家冷嘛!」說著,又變本加厲地充當人肉墊背的男人身上廝磨幾下,不時還發出舒服的歎息,「啊,真舒服。」 「你這女人……」好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一句「人家冷嘛」堵得他啞口無言。 武大狼沒好氣的瞇了眼上官卿卿,惡聲道:「有種你就繼續玩我沒關係,信不信等會兒我獸性大發又把你吃了?」 兩人離開溪邊後,還獵了只野味回來吃,豈料吃完不久她就開始頭昏欲睡,經他一探,才知道她又發燒了,雖然病症沒之前那樣嚴重,卻也夠他自責內疚了。 於是他很無恥的又依循前例做法,赤身裸體躺在石床上,與她依偎取暖。差別只在於,這次兩人的裸露相擁,是明目張膽你情我願的。 「你不會。」上官卿卿微撐起身,大眼瞬也不瞬的望著武大狼,他嘴裡不說,她也知道他其實很擔心她的病況,寧可壓抑自己的慾望,也不會貪歡。 「你又知道了?」哇,這麼神,真是愈來愈囂張了。 「哼,我就是知道。」俏鼻輕輕一哼,表情可神氣了。上官卿卿又趴回武大狼身上,小臉愛嬌的在他肩頸處蹭了蹭,像極一隻撒嬌的貓兒。 武大狼大手一收,將上官卿卿攬得更緊,下顎頂著她的發心親暱的蹭著。 巖洞內,好片刻是寂靜無聲,只有地上那堆乾柴遇到烈火劈啪的聲響,許久,上官卿卿又起了聲。 「喂,武大狼……不,應該叫你大狼。」上官卿卿猶豫了下,問:「我以後都叫你大狼好不好?」 「嗯哼!」淡淡哼了聲,聊表同意,武大狼接著開口:「隨便你高興就好。」 意思就是他同意了,上官卿卿微微牽起笑容。 「你的疤是怎麼來的?」撫著他左臂上的那塊糾結的疤,她不禁好奇。 疤痕約莫她手掌的大小,應該是遭利刀削去一塊皮肉,然後再拉來兩旁的皮硬將傷口填補縫起,現在看來倒像似一條醜陋的蜈蚣,可看久了又好似一隻張牙舞爪的飛龍。 她想,這樣大的傷痕,在當時一定很痛。 瞥了眼臂上的疤痕,武大狼不以為意道:「以前年輕氣盛,讓我家頭兒給砍的。」 武大狼一手枕在腦後,一手下意識的順著她的發,雙眼悠悠的睇向遠處,回憶著往事前塵,娓娓道來,「那是我十四歲的事了。當時,義父一如往常去山上狩獵,路程中卻莫名捲入朝廷的追殺,原來朝廷要殺的是兵部尚書刀門一氏的餘黨,也就是頭兒。義父不過是仗義相助幫忙掩飾頭兒的行蹤,卻無端慘遭追兵殺害,我聞訊趕到時義父已氣絕身亡,而頭兒則全身染血站在現場,所以我就以為頭兒是殺父仇人了……」 「所以你們就這樣打上,接著又不打不相識的成了夥伴,然後拜入他的門下?」 上官卿卿睇著武大狼揣測說道,揶揄的口氣頗不以為然。 男人這種靠拳頭打出交情的情誼,她始終很難明白。 「是啊!」他笑望她,繼而又調侃著自己,「我哪知道當時頭兒的功夫就那麼了得,光使出青虹彎刀一招半式,便險些讓我去了條胳膊,後來想想,我當時根本是肉包子打狗,不自量力的找死,左臂沒被廢去,算是萬幸了。」 「難怪你要說自己血氣方剛,我看根本就是蠻人無腦嘛……」她嘟噥道。 他說得雲淡風輕,她卻聽得膽顫心驚,為他感到痛呀! 「喂,你這女人好歹替我留點面子,誇我幾句有那麼難嗎?」還蠻人無腦哩! 「卿卿!」上官卿卿又抬起頭皺眉等著武大狼,不滿的嬌斥:「什麼叫『你這女人』啊,我都叫你大狼了,你以後也得改口叫我卿卿!」 還有這樣的?還算哪門子的禮尚往來啊!武大狼莫可奈何的瞟她一眼,又摟回她的身,好生安撫著,「好好好,卿卿就卿卿。」 「再叫一次。」窩回方纔的位置,她像個女王般驕傲的命令。 「……卿卿。」武大狼黑臉微赧,扭扭捏捏的勉強擠出聲。 「再一次。」 「卿卿。」唉,女人心…… 「再一次。」上官卿卿唇邊的笑意更深。 「卿卿、卿卿、卿卿、卿卿……」武大狼無奈的一連叫了幾聲,連本帶利似的讓她聽個夠。不過怪了,好像愈叫愈順口,沒那麼彆扭了。 「……很痛嗎?」 「卿……嗄?」本欲繼續喚著她的名,上官卿卿突來的問話讓武大狼連忙打住,滿臉錯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