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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喜悅 「好吧。」水落淺心滿意足地收起玉墜,慢悠悠地說:「放心,回京之後我會加倍還你,絕不會讓你吃虧。」 「不用。」宮雲深陰著臉,往二樓走去。他可不喜歡被她用錢砸的感覺。 「你不吃嗎?我一個人吃不完,你不覺得浪費嗎?」她忙不迭出聲喚住他。 他停下步伐回過頭,沒好氣地瞄了她一眼,「如你所顥,已經氣飽了!」 反正這個女人除了敗家這項癖好,最大的興趣就是挑釁他直至他動氣,這些年他早就摸清她的惡劣性子,即便此刻她如此落魄,惡癖依舊不改。 「真氣飽了啊。」水落淺看著他的背影歎了一口氣,這次真的不是故意要惹他,不過他可真小氣,竟為一頓飯錢生她的氣。 這麼多盤菜,怎麼吃得完啊?她可是特地點了他的份啊。 「小二,幫我打包!」水落淺喚著店小二。 不能再惹他生氣了,若他真狠心丟下她不管,那她就得流落街頭了。 「現在實行第二步計劃。」她拍手詭笑,她來這趟的目的可是為了宮雲深,不能再玩了,要馬上行動才行。 ☆ ☆ ☆ ☆ ☆ ☆ ☆ ☆ ☆ ☆ ☆ ☆ ☆ ☆ 「咿呀——」水落淺輕輕地推開房門。 宮雲深正背對著門整理文件,見她進門,飛快地把資料收起,皺著眉,「為何不敲門?」 「敲門?」她頓了一下,撇了撇嘴,「忘記了。」記憶中好像從來沒有需要她敲門的地方,在家行動自由,在外總有人敞開門等候。 宮雲深的眉抖動兩下,冷聲問道:「找我有何貴幹?」 「給你送吃的!」她獻寶似的提起店小二打包好的飯籃子,「還有,為剛才的事向你賠不是,明知你薪俸微薄,和我的情況不同,我卻不知節儉,恣意浪費,真是不該。」 薪俸微薄? 他一個月的薪俸足夠尋常人家一兩年的開銷,但在這個敗家女眼裡竟然只是微薄?!聽她的道歉,反而更像調侃奚落。 「不必麻煩。」宮雲深非常有志氣地拒絕,他才不要接受她的任何饋贈。 「你還在生氣啊?」她不以為意的進了他的房間,如入無人之境,自顧自地把飯菜擺在桌上,這些打包的東西她可都沒碰過哦,剛才怕菜涼,還特意讓店小二熱了一下呢。 看著冒著熱氣、散發著誘人香味的飯菜,宮雲深很悲哀地發現,他的肚子不爭氣地投降了,奔波了大半天,他是滴水未進,儘管他還在為她的奢侈生氣,可看到她這麼熱心地端來飯菜向他賠不是,再大的火氣也都消了。 「沒有。」他看了她一眼,掙扎著究竟要不要接受她的好意。 「既然不氣,那就別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反正這飯菜也是你自己付的錢。」她只不過借花獻佛而已。 水落淺明白他的心思,不就是要當一個清廉無私的好官嗎?所以別人的一點點饋贈他都不要,特別是來自她的,她忍不住自嘲道:「你若以為我用此賄賂你,就大錯特錯了,我是因為身無分文,所以才暫時委屈自己當丫鬟來討好你,報答你的收留之恩!」 她已經放下千金架子、放下面子,費盡心思配合他,他若不捧場的話,她不保證下一步會對他採取何種極端的手段! 委屈自己當丫鬟?真的很委屈她大小姐哦,看似在討好他,其實更像嘲諷他不知好歹呢! 不過,既然是他付錢,就不必再多費唇舌,還是坐下來慢慢地享用他遲到的晚餐吧。 「雖然青陽郡時有動亂,可這家客棧經營得很不錯,這些都是掌櫃推薦的招牌菜。」水落淺坐在一旁,她左手支著下巴看他吃,目光閃爍,頗有聊天的閒情逸致,「我們認識這麼久,好像還沒有一起吃過飯呢,真有點可惜。」 老實說,他長得真俊,劍眉如飛,子夜星眸炯炯有神,挺鼻若雕,薄唇微揚。五官清俊,可惜表情太過正經,硬生生地把風華藏盡。旁人一見他冷峻嚴肅表情,都會不自覺地正襟危坐。 不過,水落淺例外,一見他正經的表情,就忍不住想挑撥……唉,真是惡劣的興趣啊! 「有什麼好可惜。」宮雲深淡淡應道:「你是金枝玉葉,以魚翅燕窩餵養長大,在下薪俸微薄,可沒有本錢和你同桌共食。」 真愛記恨,她又不是嫌棄他薪俸低,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何況她是金枝玉葉,他也是豪門貴胄,身家旗鼓相當,何必挖苦呢! 「是不願意吧!」吏部尚書之子、少年得志的翰林院學士,怎麼會沒本錢呢? 只是不願與她「同流合污」罷了。 氣氛瞬間冷凝,他並未回話,默默地吃完飯。她也不以為意,喚來店小二收拾,又吩咐端來一盅人參養生湯,她親自替宮雲深盛好。 反正他對她的偏見也不是今天才形成的,毋需在意。 「我看你今天氣色頗差,所以又吩咐店小二燉了盅人參湯。」看她多麼賢慧,考慮多麼周到,水落淺有點洋洋得意。 人參湯? 她還真懂得養尊處優啊! 宮雲深光潔的額上出現了一道道的青筋,眼前這身無分文的人,花錢絲毫不見手軟。 「今天你到底花了多少?」宮雲深忍著氣問,不出三天,他就會被她搞破產的。 水落淺認真地想了想,毫不在意地說:「一共二十四兩而已。」 二十四兩還而已? 他頓覺一股怒氣直衝腦門,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顫抖著身子,指控的眼光射向她,他的「微薄薪俸」就這麼被她糟蹋了。 她眼明手快地扶住顫顫巍巍的宮雲深,歎道:「看吧,就說你氣色不好,還是快喝點人參湯補補吧。」隨即一手撈起碗,往他口裡灌。 「咳、咳……」宮雲溧猛地被嗆到,咳了起來,臉漲得通紅。 「抱歉。」她不好意思地笑著,「第一次服侍人,難免會出差錯。」 服侍?這叫謀殺吧! 他一手拍著自己的胸口,一手推著她往門外走,「我不用你服侍,你回去休息。」 他敢肯定她是故意的! 「不行啦,我還沒有服侍你梳洗上床呢!」她家的丫鬟都是這麼服侍她的。 「不用。」他乾脆俐落地拒絕,把她推出門外,關門。 她真當自己是丫鬟嗎?只怕他沒有那個命給她伺候。 況且哪有丫鬟花錢那麼凶啊? 一想到被她敗掉的二十四兩銀子,他欲哭無淚。 而被趕出門的水落淺,皮皮一笑,哼著小調回自己的房間睡覺,養足精神準備以後的好戲。 ☆ ☆ ☆ ☆ ☆ ☆ ☆ ☆ ☆ ☆ ☆ ☆ ☆ ☆ 翌日,宮雲深退了房,趁水落淺懵懂之間,帶著她投宿青陽郡郡府的客房,免得在客棧被她敗掉所有家產,最後被掌櫃掃地出門。 青陽郡的動亂,是因少數民族部落不滿郡府管轄,要求獨立而引發的。郡府是這次鎮亂的後援地,與前方軍營保持著密切的關係,而他是朝廷派來查案的欽差,住在郡府比較安全。 這兩天他奔波於郡府和軍營之間,想瞭解當初的情況,因為軍餉是通過郡府發放到前線軍營,而當時負責接收軍餉的官員受傷昏迷,至今未醒,因此無法得到最直接的線索。 而水落淺這幾天竟然當丫鬟當上癮了,每次宮雲深回郡府,她就會笑盈盈地替他端茶倒水,變得十分乖巧婉雅,她的轉變把他嚇得目瞪口呆,正在慢慢習慣中。 他一直認為她是為軍餉案才來青陽郡,不料到此地後,她不僅隻字未提,反而開開心心地當起使喚丫鬟,這讓他對她的目的愈發好奇。 這日宮雲深從軍營回郡府時,經過一條街,看著滿目瘡痍的街道,不禁悲從中來。 昨晚叛軍突襲青陽郡,肆意放火,整條街數十戶人家慘遭祝融之災,彷彿還能聽見當時的悲慟哀嚎聲。 他一路走來,驚見無家可歸的百姓數目劇增,越來越多的人不得不離鄉背井,尋找新的安身立命之所。 青陽郡的動亂已持續數月,叛軍分散且人數不明,因採取游擊作戰方式,十分擾民,破壞力十足,朝廷集中兵力各個擊破,雖已收服一部分叛軍,但所耗國力難計,傷員甚多,軍餉耗損嚴重,因此才向朝廷求援補充,不料有人竟將主意打在軍餉上。 宮雲深看著滿街的瘡痍,又見難民流竄,心中更加痛恨私扣軍餉之人,揪出害群之馬的決心更加堅定,只有軍隊穩定,才能早日結束動亂,讓人們重新回歸故鄉,安心生活。 咦? 他突然瞇起眼睛,盯著不遠處被難民團團圍住的青綠色身影,那人好像是水落淺? 她怎麼會在這裡?這種時候不好好待在郡府,跑出來和難民玩嗎? 他快步上前,她的聲音伴著風迎面而來。越來越清晰,他不禁緩步細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