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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喜悅 他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隨後一把抱起她,「你以為我是你嗎?」 如果是他落難,水落淺極有可能那樣對他,可惜他不是她,暫時無法滿足她對他的「邪惡」想像。 他是好人,當然不可能和她一般見識,也不可能趁機報復的。 水落淺的雙手勾住他的頸項,暗暗地吐了下舌頭,乖乖地任由他將自己抱進他那簡陋到慘不忍睹的馬車。 到處都是硬邦邦的木板,能坐嗎? 「好破啊!」她忍不住出口抱怨,她的馬車鋪著柔軟的絲絨墊子,坐起來一點都不硬,舒服極了,跟這破車簡直是天壤之別。 這個女人,也不看看自己現在的情況,竟然在他的地盤上挑三揀四? 宮雲深臉上的肌肉抽動兩下,瞥了她一眼,「如果你想回到路上,儘管抱怨。」 「唉,宮大人的馬車怎麼會破呢?是我有眼無珠,才會把這古董馬車當破爛看的。」她馬上諂媚地說道,真被扔下去,那她還有什麼戲唱? 他點點頭,丟給她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車廂內一下子變得安靜,兩人各坐一邊,他們很少有機會像這樣處在同一個空間內,水落淺因為暫時「寄人籬下」,也不好像以前那般挑釁他,或者對他冷嘲熱諷,所以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宮雲深很少看到她乖巧的樣子,現在見她落難又受傷,好不淒慘,動了動唇,終於問出口,「腳還痛嗎?」 「你不提我都忘了。」她哀怨地看他一眼,皺了皺眉,「很痛。」摸了摸,感覺腳踝腫起來了,那一跤摔得真慘痛,她水落淺何時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過? 「你忍著點,馬上就到驛館了,到時候讓大夫看看。」他低聲安慰道。 「呵呵,宮小賊,沒想到你真是好心!」她死性不改,笑嘻嘻地喚著宮雲深最討厭的稱呼。 他狠狠地瞪她一眼,決定不再理她。 「還有,你這輛馬車搖晃得好厲害。」她又開始抱怨,「我的骨頭都要散了。」 得寸進尺的女人,一點都不識好歹。 他懶得開口應她,看在她是傷者的份上,他只好忍住。 「還是我的馬車舒服。」水落淺不禁感慨,伸了下懶腰,打了個哈欠。 就是因為你的馬車太好,才會被搶。 宮雲深在心裡回道,只見她已經搖頭晃腦地打起了瞌睡,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 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也難怪她會這麼累。 說老實話,見慣了她任性張狂的樣子,他有點不習慣眼前這個打著哈欠,像是隨時都可能倒下去的她。 「砰」地一聲,水落淺的頭撞到了車廂壁,清醒了一下,嘴裡喃喃念著,「什麼破馬車啊?這麼顛這麼搖……」 他額上的青筋跳動著。這個女人,這個時候還不忘挑剔啊,真是難伺候! 眼看著她昏昏沉沉左搖右擺的樣子,只怕待會兒會整個人栽倒。 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自己怎麼一時心軟,撿來這麼一個大麻煩呢? 他挪動身子坐到她身旁,勉為其難地一手攬過她的腦袋,讓她靠著他的肩膀休息。 她滿足地吁了一口氣,眼睛緊緊地閉著,不知不覺地睡在他身上。 慢慢地,她的整個身子都倒向他,他只好伸出手扶住,可這種情況一再重複,他最後也懶得再去扳正她的身子,由著她倒在他的懷裡。 看著安靜睡覺的水落淺,他發現只要她不開口,真的一點都不討人厭,明麗清艷的臉蛋,有著一絲絲凌亂的頭髮,他深手攏了攏,把頭髮別在她的耳朵後。 如果不是她落難,他絕不會允許自己和她有這麼親近的接觸。 到了驛館之後,就安排人把她送回臨岈吧。 「大人,到了!」馬伕停車報告。 宮雲深見她睡得熟,就直接抱著她進驛館。 睡夢中的水落淺,雙手牢牢地抱緊他,嘴角還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第四章 水落淺的扭傷並不嚴重,但宮雲深還是找來涵寧縣最好的大夫,替她做了推拿和冷敷,又擦了舒筋活血的藥膏。第二天,她的腳踝便消腫,可以自行走動了。 「既無大礙,那我雇輛馬車送你回臨岈。」他恢復一貫的冷淡,準備從驛館離開,順便安排她回京。 不料,她的小臉一垮,垂著腦袋,站在他面前憂心忡忡道:「若又遇上盜匪怎麼辦?」想這樣打發她,門都沒有! 他心一驚,有些不確定的回答,「應該不會吧?!」 只顧著想把她送走,倒忘了考慮這個可能性,昨天那些人沒追到她,若她回去又被逮到…… 「唉,既然你已決定,我也不好再拖累你,大不了就給他們做押寨夫人算了。」她自暴自棄地說,一邊偷偷地觀察他的表情,他若真趕她走的話,她絕對會記仇很久很久的。 押寨夫人?只怕她會把人家山寨敗光吧? 「算了,你先跟著我,我會聯繫你爹,讓他派人來接你。」聽她說的話,他心上好像多出一個疙瘩似的,看來這個麻煩他還要負責一段時間。 果然是面冷心軟的宮小賊! 「謝謝你。」水落淺慎重地向宮雲深鞠躬道謝,兩眼閃發,「我絕不會讓你為難的。」 她的恭敬倒嚇了他一大跳,動了動唇,無話可說,訥訥地點頭接受,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微妙感在心裡泛襤。 帶著水落淺從涵寧縣趕赴青陽郡,一路上不時地聽到她關於「馬車真破」的低喃聲,讓他開始後悔帶她同行,有幾次他差點動氣,腦海中演繹著把她扔出馬車的情景,但最後也只是一個冷眼讓她閉嘴。 只不過,稍微安靜片刻,水落淺又會忍不住抱怨起來,讓他不得不歎氣感慨,應該把她丟在路邊自生自滅比較好。 每當宮雲深有想踢飛她的想法,都會念及父親教誨,決定閉目養神,眼不見耳不聽心不煩,免得一不小心在她面前抓狂。 ☆ ☆ ☆ ☆ ☆ ☆ ☆ ☆ ☆ ☆ ☆ ☆ ☆ ☆ 在水落淺一路的埋怨聲中,宮雲深的馬車到達青陽郡的時間比預定的晚了點,而他因為要先去和當地官員會合,就留她一個人在客棧休息。 她不以為意,待他前腳一走,她就喚來店小二準備洗澡水,美美地泡個澡之後,又大搖大擺地吩咐掌櫃儘管將好酒好菜送上,她要好好地犒賞一下這兩天辛苦的自己——那輛破馬車坐得她腰酸背疼腿抽筋啊! 當宮雲深回到客棧,就見她桌前佳餚令人垂涎,美酒飄香醉人,而她悠然自得、品酒賞味,自在如神仙。 害他的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這個敗家女,她不是被搶光光了嗎?怎麼還有本錢如此奢侈呢? 她一見到他,忙起身打招呼,「宮雲深,飯菜我都準備好了,快來吃啊!」看她對他多好啊。 這麼多的菜,她「準備」得真辛苦。 他黑著臉,腳步沉重,一步一步地走近她,不抱希望地問:「你還有錢買帳嗎?」 她看著宮雲深,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輕笑兩聲,理所當然道:「呵呵,當然記你帳上,我現在身無分文、寄人籬下,哪可能自己付帳啊!」 她還記得自己身無分文、寄人籬下啊? 宮雲深倒吸一口氣,壓制住突然上竄的火氣,咬牙道:「既知自己處境,為何不安分點?我如果不幫你買帳呢?」她想賴他不成? 水落淺閨吾,笑意盡斂,沉思許久後,長歎一口氣,以破釜沉舟的決心拿下頸項處掛著的墨玉墜子,面帶視死如歸的表情,「那只好出此下策,用玉抵押。」 嘿嘿,她在心裡奸笑,這招夠狠吧! 他定眼一看,那不是他被這個土匪搶去十多年的玉墜嗎? 有她這麼囂張的食客嗎? 「你——」 宮雲深只覺得頭暈目眩,指著她的手無力地垂下,明知這塊玉墜對他的意義,當年她還搶走,這已叫他心生鬱結,對她的無賴行為捶胸頓足,而今,她竟以此威脅他,宮雲深悔不當初,他幹麼給自己撿來這麼一個大禍害? 她狀似無奈,提著玉墜在他面前擺動,長吁短歎一番,「你也知道,由奢入儉難啊!宮雲深,你真忍心看我為了這頓飯抵押玉墜嗎?」好歹這也是他的寶貝吧?雖然小時候被她搶走,就再也要不回了。 好一句由奢入儉難。 宮雲深牙齒磨得格格作響,臉色越來越難看,但還要力持冷靜,忍氣吞聲接受她的威脅,冷冽的眼神瞪著她,「下不為例,否則你馬上回臨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