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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喜悅 宮雲深剛從軍營回來,帶來一些鎮亂的最新訊息。 主力叛軍已經殲滅,但叛軍的頭目卻帶著殘餘部下逃匿,目前不知所蹤。 青陽郡已取消戒嚴,朝廷的軍隊定時在城內巡查,希望早日找到藏匿的叛軍首領,以絕後患。 「這麼說,青陽郡現在算是太平了?」水落淺眼睛一亮,她已被困在郡府多日,天天數著院中的菊花也數膩了,很想跟著他到外面呼吸一些新鮮的空氣。 「話雖如此,但仍不能掉以輕心。」他點頭,想到進門前看到她和郡守似乎在談論什麼,便隨口問道:「這些天,你都和郡守幹些什麼呢?」 「當免費丫頭整理郡府,之前和他談到戰後重建的事情,郡守很擔心朝廷撥款的問題。」她非常賢慧地替他倒茶,嘴邊掛著笑,「朝廷之事,我不便插手,你回去倒可以向皇上提提,賑災撥款的速度應該會快點。」 「只怕軍餉一事又會重演。」宮雲深沉吟。目前已經查到所申請軍餉數目與所發數目不同,這之間的落差已形成私扣之實,只待當初接收軍餉的官員清醒,事情就能明朗,但是,大夫說那名官員能否清醒只能聽天由命,他的心情愈見沉重。 水落淺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臉色,看來他好像查到了什麼東西。 「呵呵。」她突然笑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你的樣子,一定又為軍餉案煩心了吧?放心,你若真想治我爹的罪,不用著急,慢慢收集證據,反正他也不會跑!」有她在,老爹哪敢落跑啊。 宮雲深一聽她的話,眉頭皺了起來,她怎可以如此輕率呢? 「這種話,要謹慎點出口才行。」他不以為然,「你真不怕你爹被治罪嗎?」 她這個女兒真是奇怪,也不知道水丞慶是如何教導的? 「我有什麼好怕?我相信我爹是清白的。」她挑眉笑道:「所以,我毋需為他擔心。」 「是嗎?」他滿臉懷疑。 水落淺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拉著宮雲深的胳膊,「你別煩了,難得叛亂平定,我也好些時日沒出門,我們上街走走吧?」 「不行,外面還是不安全。」上次下毒之人並未找到,誰知出去又會遇到怎樣的危險?所以宮雲深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她一下子垮下臉,低垂著腦袋,無精打采地咳聲歎氣,「你天天出門不都沒事嗎?卻不肯帶我,我已經快半個月沒有踏出郡府大門了,你不覺得我很可憐嗎?人家本來就不是什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你不覺得你已經把我關得夠久了嗎?宮大人、宮小賊,你行行好嘛?」最後都變成撒嬌了。 不讓她出門,還不是為了她的安危著想! 「我不叫宮小賊。」這個女人,好不容易覺得她改變許多,誰知道喚他「宮小賊」這個毛病還沒徹底根除。 她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動著,眼眸中的光彩,熠熠生輝,腦袋靠向他的肩膀,嘴邊揚起算計的笑容,輕聲道:「那麼,雲深,可以帶我出去嗎?」 她是第一次這麼叫他。 他整個人猛然震住,只覺得耳根子一軟,心飄飄然起來,她的這聲「雲深」叫得他心旌搖曳,再見到她期待的眼神,拒絕的話,竟然說不出口了。 ☆ ☆ ☆ ☆ ☆ ☆ ☆ ☆ ☆ ☆ ☆ ☆ ☆ ☆ 「雲深」果然比「宮小賊」的威力大! 宮雲深乖乖地帶著水落淺出門,一路上,她的手一直被他牢牢地抓在手裡,這讓她的嘴角一直呈現上揚狀態。 大半月沒出門的水落淺驚訝地看著四周,短短十來天,街道竟然變了個樣,到處毀壞破敗,街頭巷角流竄著無家可歸的人,難民數目劇增。 原來叛軍流竄的後果這麼嚴重,難怪他不讓她出門。 「看了這樣的青陽郡,很想念臨岈的繁榮吧?」他轉頭問她。靠近郡府的幾條街最近成了被攻擊的重點,叛軍的苟延殘存,雖是垂死掙扎,帶來的破壞卻不容小覷。 他帶著她往東街走,那邊是商業區,也是青陽郡民和少數民族部落交易比較繁盛的地方,在這場動亂中受到的破壞也較小,目前許多店家已重整旗鼓,開張招攬客人。 「嗯。」水落淺老實地點頭,「難怪郡守那麼擔憂重建之事。」之前關於收購竹籐傢俱的事,她已寫信回臨岈,讓專人去交涉,但她也只能幫一部分人,無法幫所有受難的青陽郡百姓。 東街雖店家林立,可惜門可羅雀,秋風捲起落葉,盤旋飛揚,顯得蕭條清冷。 「是啊,青陽郡需要一段時間休養生息才行。」宮雲深輕歎,「你想要逛什麼呢?」 她掃視東街一圈,被巷角一家名為「異彩寶樓」的店舖吸引住,二話不說便拉著宮雲深前去。 難得在這麼蕭冷的地方碰到這等店舖,水落淺的心情瞬間高漲亢奮,一進門就被掌櫃正要收進匣子裡的墨玉簪子勾住了魂魄,雙眼霎時發光,放開了他的手,直奔到掌櫃面前大聲疾呼,「這支簪子我要了!」 她已經好久沒有這麼爽快的買東西,手癢得不得了。 宮雲深眉頭深蹙,嘴角抽搐、青筋抖動。 這個女人,敗家本性一遇珍品就顯露無遺,她也不瞧瞧現在是什麼狀況,一見那簪子便得意忘形了。 「姑娘真要?」掌櫃喜出望外,樂津津地道:「這墨玉簪子出自畢瑄國第一玉器行天璣閣,雕工精緻,你看這簪上鳳凰于飛,栩栩如生。光彩可鑒,乃出於天璣閣當家水清淺之手,僅此一件。」 水落淺仔細端看,這雕琢手法的確出自水清淺,稀罕之至,難怪她會對它一見鍾情。 「好,開價吧?」她愛不釋手地將它握在手裡,墨玉簪子可以和墨玉墜成雙配對了。 「六百九十八兩。」 「這麼便宜啊?」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掌櫃,她的鳳水閣和天璣閣向來合作密切,天璣閣所出的珍品身價不同一般,成千上萬兩都不足為奇,更別說是他們當家的手藝了。 「這墨玉簪本是九百九十八兩,奈何局勢動亂,生意難做,今天難得有客登門,才以此特價惠賓,希望藉此給『異彩寶樓』討個好綵頭。」掌櫃看出她的疑惑,主動解釋。 「雲深,我要買這個!」水落淺討好地看向宮雲深,因為他現在是金主。 誰知道他一手抽走她手中的玉簪,塞回掌櫃手裡,臭著臉道:「你現在可沒有敗家的本錢,給我安分點。」 六百九十八兩! 又不是六百九十八文,她卻連眼都不眨一下,反而不可思議其「便宜」。 果然敗家成性! 「向你借不行嗎?」她的視線緊緊地黏在掌櫃手中的簪子上,要她放棄她看上的東西,猶如剜肉啊。 「不行!」他拉著她出門,不讓她有機會在這邊揮金如土。 「唉。」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前一刻的飛揚神采瞬間灰飛煙滅,被他拉著走,一步三回頭,依依不捨地看著「異彩寶樓」,心就像被千萬隻螞蟻噬咬著,難受至極。 她的墨玉簪子啊…… 第六章 被宮雲深拉出「異彩寶樓」後,水落淺一下子變得萎靡不振,一心念著墨玉簪子,對他暗生悶氣,她決定一回郡府就寫信回臨岈讓人帶銀票過來,不買下墨玉簪子,她肯定徹夜難眠。 宮雲深見她無精打采的樣子,定是為他阻止她買簪子生悶氣,也無意再逛,只好帶著她回郡府。 「唉……」 一路上,她長吁短歎不斷,彷彿在做無言抗議,聽得他心煩意亂。 宮雲深停步,站在路中央,正視著水落淺,表情嚴肅地開口訓斥,「現在你已身無分文,為何還改不掉奢侈的習慣呢?再說,各種奇珍異寶,你還擁有不夠嗎?何必對這些身外之物如此執著?為何你不能對自己克制點呢?就算你有家財萬貫,長此以往,金山銀山都會敗光的!」 「賺錢不花,有什麼意思?」水落淺不以為然的反駁,「再說,喜歡的東西若不能擁有,這是人生最殘忍的事了。」 自己要的東西,只有牢抓在手,她才會安心。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他不會明白她的執著。 「你這是強詞奪理!」他生氣地放開她的手,面色冰冷嚴峻,「你的這種執著會不斷地腐蝕心智,你沉迷於此十多年,為何還一直不肯反省?」 想到臨岈寸土寸金讓人避而遠之的水府,他對她累積多年的怨氣一下子爆發。 她愣了一下,看著被他放開的空蕩蕩的手,秋風吹拂而過,帶來陣陣冷意,直入心扉。 他對她的敗家深惡痛絕,她一直都知道。 看著他沉峻的面孔,水落淺並不覺得害怕,只是淡淡地開口,「我和你不一樣,你有父母姊妹相伴,我只有一個爹,我最大的本事就是賺錢和花錢,這可以為我帶來成就感,我也才能安心擁有,自從我娘帶著姊姊離開之後,我只知道,我想要一樣東西,必須牢牢抓住才不會跑掉,我重金購買的一切,都完全屬於我,它們不會像娘和姊姊那樣離開,換句話說,這種執著是我活下去的最大動力,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