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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喜悅 昨日看她撕心嘔吐之時,他膽戰心驚,看著她蒼白昏睡的臉,一整夜憂心如焚。 以前,他對她避之唯恐不及,對她偏見頗深,恨不得不曾與她相識,也不想與她有任何瓜葛。 可是,從何時開始,他竟把心掛在她身上了? 是見她被劫心生憐憫,疼惜由此而生?還是見她救助難民而心生感動,對她另眼相看? 不是的,或許在更早之前。不論怎麼氣她惱她,他也不忍見她被小霸王欺負,不想見她被自己的父親責難,更不願看她墮落花街柳巷之中毀了聲名,所以,每次他都會不由自主地出面維護她。 也許在第一次見面,他的玉墜被她搶走時,這個小土匪的身影就已經深刻在他心上了吧? 然而,這麼多年來,他們之間這樣的牽絆,到底算什麼呢? 難道他早已對她動了心,才會那麼在意她的一舉一動? 宮雲深猛地一震,被自己的認知嚇了一跳,僵硬著身體,扭過頭看了她一眼,那張明艷的臉此刻顯得蒼白脆弱,讓他有點心疼…… 天哪! 心疼、在意、牽絆……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啊? 為什麼這些感覺會一下子全都爆發,在他腦海中炸開呢? 他撫著怦然跳動的胸口,他對水落淺存著怎樣的心思,不言而喻。 他臉色驟然發白,又迅速地瞥了她一眼,匆覺頭頂烏雲籠罩,悲哀地發現一個事實——他真的很在意她! 「怎麼了?我的問題很難回答嗎?還是你覺得我很討厭,活該受折磨?」水落淺歪著頭,看著他精彩絕倫的變臉,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一會兒青天霹靂,一會兒悲傷絕望,讓她忍不住反省自己,她到底問了怎樣刁難的問題,才把他嚇成那樣? 宮雲深回過神來,忙不迭搖頭,微惱道:「沒事,你別胡說八道,好好休息。」 什麼活該受折磨?他都快被她嚇出失心瘋來,她還在開玩笑。 他真的擔心她。 她睜大眼睛看著他惱怒的臉龐,心底泛起一絲絲的甜蜜。 她瞭然地望著他,愉悅漸漸地自眼底蔓延到了唇邊,綻放出一朵美麗燦爛的笑靨。 他有些尷尬地瞪了她一眼,看她瞭然於心的笑容,彷彿看透了他的心一樣,讓他更加不自在,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我去替你拿點吃的東西來——」 他的話被她的動作打斷。 她起身,伸出手攬住他的肩,整個人順勢跌入他的懷抱,嘴邊的笑意更加張揚放肆。 「你、你——」宮雲深有點手忙腳亂,聲不成語,不知道該推開她,還是甩開她?可她現在身體虛弱,他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傻眼地看著懷裡笑得像偷腥得逞貓兒的她,而雙手像有了自己的意識,扶住她的身子,免得她從床上滾落。 「我不想吃。」水落淺搖頭,聲音裡充滿了撒嬌的味道,「你也知道,人一生病就會變得無助,更何況是在他鄉異地,這種感覺會更加強烈。所以,不要走,陪陪我好嗎?」難得他對她這麼好,怎麼可能就這樣讓他落荒而逃呢? 她滿眼希冀地看著他,黑眸的水光閃閃發亮,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他沒法拒絕。 「那想吃的時候,跟我說一下。」他只好坐回床沿,俊臉微赧,把她抱在懷中,心下感歎,沒想到她會有這樣依賴他的一天,讓他很不習慣,卻也無法對她的要求漠然置之。 「嗯。」她輕輕地應聲,如願以償地依在他懷裡,臉上始終掛著笑意。 他的胸瞠很溫暖。 她著迷地深吸一口氣,雙手收緊,不想放開。 ☆ ☆ ☆ ☆ ☆ ☆ ☆ ☆ ☆ ☆ ☆ ☆ ☆ ☆ 幾天之後,水落淺已恢復許多。 宮雲深這才和她談起中毒之事,話中充滿愧疚,「這次是我連累了你。」 「清腸」之毒意不在索人性命,而是在於警告恐嚇。 她初來青陽郡,並未與人結怨,下毒之人極可能與他所查的軍餉案有關,才會對他身邊的人下手。以示警戒。 回想起來,那天點的麵湯最有可能被下毒,事後他曾去麵館查探,可惜老闆一問三不知,而且並無其他人中毒,線索就此中斷,下毒之人也無從追查。 以後,他要更加小心謹慎才是。 「反正我沒事,說什麼拖累呢。」水落淺不以為意,隨意坐在庭院中的台階上,伸了伸雙臂舒展筋骨,抬起頭望著站在一旁的宮雲深,不自覺的微笑。 這樣的意外,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所以她一點都不在意。 一陣風吹來,頓時院中菊香瀰漫,淡淡地環繞在他們周圍,她的笑婉麗清雅,少了她一慣的張揚,像淡雅的花香沁鼻而來。 宮雲深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目光沉醉,捨不得移開。 來到青陽郡之後的水落淺,一改在臨岈時的囂張任性,變得體貼乖巧、溫婉可人,讓他情不由己地為她動了心。 但是她也有不安分的時候,他無奈地歎口氣,一手把她撈起,與他並肩站立,「天氣涼,別一直坐在台階上。」她的身體才剛剛恢復,再染風寒可不妥。 既然她無意追究,那他也不提,免得她煩心。 這幾天除了追查中毒之事,他亦忙於調查軍餉案,和相關人員對質查證之後,從下同方面收集了不少的證據,反而讓他的心情變得沉重。 軍餉案似真若假,似假還真,牽涉其中的人事盤根錯節、撲朔迷離,讓人找不到頭緒。 「怎麼了?」水落淺見宮雲深沉默許久,輕輕地推了推他的手臂問:「遇到難題了嗎?」 不知軍餉案他進行到何種地步? 他不提,她也懶得問,反正她心裡有數,只要結果不改,中間多點變數也無所謂。 「沒事。」他搖頭,抬頭看日已高昇,快到巳時,他不能再陪她了,今天已經和前線軍營的人約好,要繼續調查。 「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的。」她別有深意地提醒,然後促狹地看著他,「就像我們,在臨岈的時候一見面就是譏諷暗貶,嘲弄不斷,看似深仇宿怨頗多,其實,我們現在也能和平共處,哪管什麼恩怨啊?」 她的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下巴蹭著他的肩,滿臉儘是捉弄之笑,她就是喜歡逗他。 宮雲深略顯不自在,她這麼親匿的舉動,他還是不習慣,尤其聽到她提起兩人曾經「見面眼紅」的情景,再對比此刻的貼近,臉皮薄的人再次羞紅臉。 「好了,我該去辦事了。」他轉移話題,不忘交代她,「我已吩咐郡守加強郡府防衛,現有部分叛軍藏匿城中,時常出來流竄擾亂,你千萬別出郡府,知道嗎?」 她點點頭,微笑著看他離開。 不一會兒,郡守來通知水落淺,說有人找她,問她是否要見? 她只在大廳見了來人一面,便將他打發掉了,但她特別吩咐郡守,不要將此事告訴宮雲深。 郡守好奇追問何故,她只說此人是之前所住客棧的夥計,來追討她之前賒欠的房錢。 「此等小事,怎可以拿去煩宮大人呢?若被他知道,定會訓斥我一番。」她好無奈地歎氣。 「說的也是。」郡守點頭稱道,便知趣的要她進房休息,不要隨便走動,因為現在失勢的叛軍到處亂竄,要隨時小心安危才行。 聽他這麼一說,她反而擔心起出門辦事的宮雲深。 默默地為他祈願,她這次跟來青陽郡,是為了奪得他的心,可不想看到他出事,她還想帶著他回去拜見岳父大人呢!不過,老爹若知道她中意的婆家是宮家,定會氣昏過去吧? ☆ ☆ ☆ ☆ ☆ ☆ ☆ ☆ ☆ ☆ ☆ ☆ ☆ ☆ 之後的十來天,宮雲深一直在郡府和軍營之間奔波,水落淺不以為意,反倒和郡守做起了買賣。 「雖說是古物,未及百年,且上面的花紋銘文已磨平,毀損甚重,身價大跌啊!」她評斷著郡守所謂的「古董」——青銅酒壺。 這酒壺是青陽郡第一代郡守留下,已近百年,一直藏於庫房,前日郡守清理庫房,盤點郡府財物以備戰後重建之用時,才翻出這麼一個酒壺,因聽聞水落淺有收藏古董之好,便拿來與之商討。 「可會有人願意出價收買?」郡守捋著鬍子,苦惱道:「現在郡府財政困難,朝廷撥款程序繁慢,眼下難民眾多,戰後需要大筆費用支持重建,但願這玩意能做點貢獻。」 「我出二百兩,你覺得如何?」若被宮雲深知道,一定會罵她死性不改、敗家成性。 不過,她出二百兩已屬最高價,看在戰後重建的份上,她不介意少賺點。 「當然好。」郡守滿心歡喜,但不免疑惑地看著她,「你真買得起?」她可是跟著宮雲深住在郡府,雖然伙食費他們自付,可怎麼看她都像是買不起啊。 「這樣吧,我回臨岈之後,你讓人帶著這酒壺去鳳水閣,到時自會有人付帳。」水落淺不在意的交代,眼睛瞄到大門處走進來的人,忙補充道:「不准讓宮大人知道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