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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簡瓔 宇文瓏一下一下的敲著龍椅扶手。「依你所言,東豫王有謀反之心,所以才要將龍袍據為己有,與你一點干係也沒有,是嗎?」 高進一個激靈,連忙點頭,「皇上聖明!正是如此,跟微臣一點干係都沒有……」 「眾卿可有意見?」宇文瓏目光掃過去,不等有人回答,他便先發制人地重重在御案上拍了一掌,語帶怒氣地道:「東豫王穆非覬覦皇位,其異心昭然若揭,今人證物證確鑿,朕命廉察使宋子平即刻帶羽林軍搜查高進府第,將物證搜齊,著吳將軍帶兵起程前往豫州拿下穆非,將一干人犯全數押解入京,交由大理寺看管。」 「皇上聖明!」管頤第一個站了出來附和。「臣早聽聞罪臣穆非食君俸祿但目無君父,賣官鬻爵,還強迫商人捐獻軍費,只因苦無證據才無法舉劾,如今穆非多行不義必自斃,謀逆證據確切,也能還給豫州百姓一個安定的生活了。」 他是太子太傅,高望重,在大雲是從一品輔導太子的大官。 只不過,他是太上皇宇文琰做為太子時期的老師,與宇文瓏沒半點關係,他哪裡料得到自個兒用心教導了宇文琰十多年,想著他登基之後,自己便能實現在朝裡一呼百諾的美夢,誰想那傻小子竟然皇帝才做了十二年便禪位了,而他做為太子太傅的期間,可沒少給宇文瓏臉子看,那時他怎麼也想不到不過是個嬪妃所出的宇文瓏會當上皇帝,更沒想到當時勢力龐大的徐氏一族會垮台,真真是風水輪流轉,人算不如天算了。 「管太傅所言極是。」宇文瓏的面色異常嚴肅。「眾位愛卿,罪臣穆非專橫跋扈,貪贓枉法,今又犯下謀反叛亂之十惡不赦之罪,衝擊了我大雲皇室,如今罪證俱在,待大理寺審後秋季問斬,籍沒全部家產,誅三族,明正典刑,以彰國法!」 皇兄啊皇兄,你交代給臣弟的這項任務,臣弟終於將它完成了,拔除了穆非這顆爛瘡,也無愧於你了。 「陛下聖裁,吾皇萬歲!」 群臣山呼萬歲,可他心中卻沒有一絲快感,只因他看到言少輕凝蹙著眉心,並沒有跟群臣一起高呼。 他心裡苦澀的想,她一定更加懷疑梅嬪是他下的毒手了吧…… 他要如何將這皇帝做得到位,又讓他心愛的女人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這肯定是項技術活,也應了那句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折騰折騰他的千古名言。 下了朝之後,言少輕和陸宸談了一會兒,得知陸宸派人搜了孔家,原是想找些線索,卻在密室裡搜出巨額的金銀財寶,那絕對不是一個刑部侍郎的俸祿負擔得起的,而孔夫人說她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彩娘死了,還極力撇清孔明輝和彩娘的關係,捍衛夫君的清譽,當真以為她說不是,孔明輝和彩娘就沒有關係似的。 「所以,初步判斷,孔明輝是黃金劫案主謀楊七的同黨,楊七之所以對黃金運車會經過的地方瞭若指掌,就是有孔明輝做他的內應,但楊七被緝拿到案之後,孔明輝擔心他會招供出自己,便鋌而走險,到大理寺獄裡想將楊七滅口,只是他沒想到我會去,緊張之下失手了,又被另一個人給滅了口。」奇怪的是,為何那人不也順道殺了楊七,是時間來不及下手嗎? 陸宸挑眉,「那麼,孔明輝又是如何得知黃金路線?以他的身份,根本不可能知道如此機密之事。」 言少輕微微凝神。「所以,孔明輝背後還有一個人,那個人興許就是彩娘的另一個男人,她腹中孩子的父親。」 陸宸靜靜的看著她,目光挺複雜的,「還有一事。」 他這種神情語氣,她再熟悉不過了,通常是要告訴她,什麼重要證人死了,或是哪個重要證物不翼而飛。 果然,陸宸緩緩說道:「楊七在獄中自盡了。」 言少輕蹙著眉,怔怔地看著他,半晌才問:「何時?」 「死亡時刻約莫是寅時,今晨給他送早飯去的時候才發現的,已會同仵作驗過屍,楊七是撞牆身亡,沒有他殺的可能,也找不到其他疑點。」 言少輕淺蹙著眉頭,「他為何會突然自盡?這期間有人提審過楊七嗎?」 楊七此類的重犯,是沒可能給人探監的,唯一接觸閒雜人等的機會就是提審了。 聞言,陸宸嘴角掛著一絲無可奈何的苦笑,「沒有。」 第十章 朕要皇后侍寢(2) 「唯一能供出幕後主使者的人死了,又得重新找線索。」 她如此說,陸宸卻是不語了。 她頓時微感奇怪,眉梢一挑問:「怎麼了?」 陸宸清了清嗓子,有些無奈地道:「你聽了別太激動,此案將以罪犯畏罪自殺結案。」 「什麼?!」言少輕沒法叫自己不激動。「你我都知道,還有幕後主使者。」 陸宸歎道:「是言尚書的意思,要我如此結案,不需驚動了刑部的嚴尚書,就當做是我要如此結案的。」 言少輕狠楞了下,「我爹?」 她爹雖是六部之首,但主管的是吏部,怎麼會干涉到刑部的案子來?個中有何隱情?她爹說不需驚動嚴尚書,難道是在懷疑嚴尚書是幕後主使者? 這也不是沒可能的事,眼下是人人都有嫌疑,她的丞相之位雖然監管著吏部、刑部,也不代表這二處就能脫得了干係。 「你也不必多想了,言尚書定是有所本才會如此交代於我。」陸宸看了她片刻,低聲關懷地問道:「你臉色很不好,是不是昨夜沒睡好?雲妃之事你不好受吧?」 言少輕低低地應了一聲,「嗯,確實不好受。」 兩人就隨意地站在宣政殿外西側長廊裡說話,金色飛簷讓陽光下折射的光芒正巧灑落在兩人身上,畫面說有多美就有多美。 陸宸身材筆挺,意態剛毅,言少輕則是紫衫翩然,眉目如畫,加上陸宸最後那兩句話剛好進入宇文瓏的耳裡,後頭的太監宮女侍衛自然也聽到了,頓時人人屏氣凝神,不敢動彈,不為別的,只因他們知道,素來對陸宸陸大人有敵意的皇上大概又要發作了。 「不必跟過來。」 宇文瓏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邪,他步履不停,走到言少輕和陸宸身邊,不由分說的由身後一把攬住言少輕的肩,高出她一個頭的他,手臂就橫在她胸頸之間,說有多親密就有多親密,只是她還穿著官服,怎麼看都是不成體統。 言少輕完全沒料到他會有此舉動,可她卻掙扎不開,他攬得很緊很緊…… 她斂下了眸光,僵硬地道:「皇上請自重。」 此舉別說後頭被命令不必跟過去的尚德海等人看傻了眼,連向來穩重內斂的陸宸亦是反應不過來,這叫他眼睛是要放哪裡才好?皇上多番幼稚的吃醋,叫他哭笑不得,他讓少輕跟皇上說的事,少輕肯定是還沒說吧? 「皇上,請您自重,快點將微臣放開……」言少輕滿臉的羞惱,面泛綺色,十分尷尬,心也狂跳得厲害。 宇文瓏彷彿沒聽見她的話,他看著陸宸,正經八百地道:「陸卿聽旨,廉察使適才派人來報,突感身子不適,你速速前去支援,務必將高進府邸徹底清查,不得有一絲遺漏。」 陸宸雖然知道這是故意要支開他,但他巴不得離開這裡,馬上躬身恭敬地一揖,道:「微臣遵旨。」 陸宸走遠了,宇文瓏這才放開了言少輕。 他雖然放開了她,卻兩隻長臂一伸,將她困在樑柱之前,也沒比剛才好到哪裡去,同樣的曖昧與敗壞風俗。 言少輕深感窘迫,臉上又略略一紅。「皇上為何要支開陸大人?微臣還有公事未和陸大人商議。」 「朕就是不想看到你們兩個在一起。」宇文瓏沒好氣的道:「實話告訴你,若不是皇兄留有旨意,朕早把陸宸外放了。」 他兩次犯下的錯誤——讓梅嬪和秀嬪懷了身孕,這都和陸宸有關,叫他如何能不介意陸宸的存在? 以前,他氣惱之下還能將其他嬪妃當成她的替身發洩,但現在她是他的皇后了,他不會再因那一時之氣,做出令自己後悔莫及的事了。 「外放?」言少輕鳳目一凝。她實在沒想到他有這樣的想法,居然會想要把好好一個京官外放?難道她成為皇后後,表哥說他早晚會被她害死,指的是這個? 她還是無法相信表哥說的,說皇上喜歡她。 若是喜歡她,為何上學時日日都欺負她、使喚她?她進宮之後也不召幸她,最要命的是,還威脅她不准嫁給他?這像是喜歡她?! 「怎麼不說話?朕要外放陸宸,你捨不得了?」宇文瓏忍不住陰陽怪氣的道:「不要忘了你已經是朕的皇后,若做出任何有違婦道之事,哼哼,朕絕不輕饒你們兩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