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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佚名    


  喬月琦目光突地看向別處,過了一會兒再轉回來看著好友,「姵姐姐很清楚他們不會的,就算我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一年半載,也不會有人來過問一聲的,溜出牧場又有何難?」

  計曉姵一窒,「那……我陪你去吧!」

  「不。」喬月琦點頭,「姵姐姐溜出計家牧場,你的家人不找翻天才怪,我自個兒去就成了。」

  計曉姵一臉為難看了她好半晌,又叫出聲,」你一個半大不小的女孩家,哪有辦法跑到那麼遠的地方而不遇上麻煩?!」

  「我已經想好了。」喬月琦一雙大眼熠熠發亮,「我決定女扮男裝上路,這樣就不會碰上麻煩了!」

  「女扮男裝?!」計曉姵一臉快昏倒的表情叫著,可心中其實已經明白,在看見她的眼神時,就清楚她已下定決心了。

  「對。」她一定要找到「神醫」,將人請回牧場來為爹爹診治!

  第1章(2)

  通河縣

  天色已黑。

  文羿宇在昏暗不明的光線下寫好藥方後,然後遞給站在身旁陪同義診的師弟童郁人,讓他照單取來藥草,交給桌前的病患,便結束了今日的義診。

  之後,他幫忙收拾時,童郁人忽然出聲,「那位小姑娘已經等了一天了。」

  文羿宇瞄向站在不遠處大樹下的小身影,「你看得出來?」

  「沒辦法,她改裝的技巧太拙劣了,想看不出來她是個姑娘家也很難。」

  「沒事少亂看。」文羿宇淡淡一瞥。

  「所以師兄真的不診?」童郁人認真再問。

  文師兄有個怪癖,除了「天河山莊」的家人及少數幾個朋友外,他只願診治窮人,不診富人,若是當官的更不診,那位小姑娘來自「喬興牧場」,是為富人出身,文師兄自然是不肯診治她爹了。

  可讓一個小姑娘一直在那邊等下去也不太好吧!

  「不診。」文羿宇輕吐二字。

  「不能破個例嗎?師兄,那個小姑娘看起來很有誠意吶!」童郁人忍不住勸道。

  文羿宇看他一眼,沉默不語。

  「我們這回的義診再幾天便結束了,而且接下來也沒事,或許可以去一趟喬興牧場。」童郁人不死心再道。

  「可以啊!」文羿宇忽然出聲,並在童郁人露出驚訝目光時再道,「你去。」

  「我去?」童郁人指著自己,一臉哭笑不得,「師兄,我懂得的醫理,最多如同一般大夫程度,師兄你才是什麼疑難雜症都懂的『神醫』吶!」

  「千萬別把那兩個字放在我身上!」文羿宇語氣不以為然,「我可承擔不起。」

  「那是大家一致認同,又不是我說的。何況師兄你的醫術本就高明,又何必謙——欸……師兄,小姑娘過來了。」童郁人邊說邊看著離開站立之處,朝他們走過來的小身影。

  「文大夫。」喬月琦走近,恭恭敬敬喚了聲。

  文羿宇瞟她一眼,沒有說話。

  「文大夫,求你到喬興牧場走一趟,為我爹診治好嗎?」見他不語,喬月琦仍是不許諾,將之前要求的事再說一遍。

  三天前,她終於來到通河縣,在四處打聽並躲在一旁偷看兩天,確認這位大夫果真醫術高明之後,今日一大早她便向前懇求大夫跑一趟喬興牧場,救治她爹,可偏偏大夫看病竟有條件,除了窮人,其他人他都不診,而頗有名氣的喬興牧場當然是被歸在「富人」之列,所以大夫不肯答應為她爹治病。

  可她已經瞭解他醫術的高明程度,又教她如何能放棄這個可以挽回爹爹性命的機會!

  眼底掠過一絲厭煩,文羿宇索性盯住她懇求的大眼,直言,「我師弟應該已經告訴過你,有關我為人診治的條件吧?」

  「童大夫的確說過。」

  「所以,你可以回去了,」若非見她年經小小,他根本不想和她多言。

  「我不能回去!」喬月琦露出固執表情,「爹爹性命垂危,我無法就這麼放棄回家,還請大夫大發慈悲,救我爹一命吧!」

  一直掛在唇邊的溫和笑容倏地斂去,文羿宇嗓音變得冷漠苛刻,「既已知我的條件,又何必再多言!」

  「文大夫,我求求你……」滿心失望和憂慮,咚地一聲,喬月琦跪了下來,淚亦滴落,「我爹爹快不行了,求求你……」

  見狀,文羿宇臉色一變,不吭一聲將臉撇向一旁,兀自收拾桌上東西,全身隱隱散發出不悅氣息。

  「師兄……」童郁人不忍地看著小姑娘可憐兮兮模樣,忍不住開口想勸。

  「我要休息了,剩下的你自個兒收拾吧!」文羿宇說完,沒給他一點說話機會,轉身就走。

  童郁人愣呆張著嘴,看著頭也不回走人的師兄背景,心中不覺歎息一聲,轉頭看著猶跪在地上的喬月琦,苦笑道,「別跪了,小姑娘,我師兄都走遠了。」

  喬月琦仰起頭,眼神彷徨無助,懇求問道,「童大夫,要怎麼做,文大夫才肯為我爹爹診治?」

  童郁人無奈地看著她,很老實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師兄除了窮人,其他人不診的想法從何而來,他可能還可以想想辦法幫她一幫,可他根本不知道師兄為什麼設下這條「規矩」,又要如何勸動師兄為她破例呢?

  隔天,喬月琦一大早又來到義診現場,站在那棵大樹下等待,一直等到天黑,文羿宇結束當天的義診之後,才再次向前懇求,苦苦哀求,而文羿宇則是不吭一聲,不聽、不看,徹底冷漠以對。

  之後每一日,喬月琦仍是一大早便出現,怎樣也不肯死心,而文羿宇則是因她的「堅持」,臉上一貫的溫和表情開始有了變化。

  至於充當助手的童郁人,則是愈看一天比一天臉色更差的喬月琦,愈是不忍心起來,除了不時「嘮叨」文羿宇的「狠心」之外,也不時「勸告」喬月琦,不要再那麼固執了。因為經過這麼多天,他真的不認為文羿宇會有改變決定的時候了。

  誰知,十天後,在通河縣義診結束那天,喬月琦的固執竟然改變了文羿宇的原則。

  「想要我去喬興牧場為你爹診治?」十天下來,文羿宇第一次主動對她開口。

  「是。」喬月琦滿臉期盼抬頭,「求求你了,文大夫。」

  「要我隨你去一趟喬興牧場也不是不行。」文羿宇忽然就應允了,可在見到她露出又驚又喜的表情時,再丟出一句話,「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就跑一趟喬興牧場,為你爹診治。」

  「我答應!」喬月琦哪敢有二話,點頭如搗蒜,唯恐答應太慢,對方又要反悔了。

  「你不先問問條件的內容?」文羿宇驀地露出一個詭譎笑容。

  喬月琦一怔,「呃,請說。」

  「不管最終我有沒有治好你爹的病,你都得待在我身邊為奴兩年,屆時我叫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即使我要拿你試藥,你也不得反抗,這個條件你同意嗎?」

  仔仔細細聽完,雖然不是很明白「試藥」的意思,可太高興他終於肯到牧場為爹爹診治,喬月琦熠熠發亮的大眼直視著他,大聲回道,「同意。」

  「好,明日一早就起程!」

  「謝謝文大夫。」

  三年後  天河山莊

  鑼鼓喧天,鞭炮聲不絕於耳。

  今兒個天河山莊辦喜事,由莊主陸其烈主婚,副莊主容千玦一手籌辦,為師弟闇影與師妹楚君妍舉行婚禮。

  山莊四處張燈結綵,執行人員候在大門前迎接前來道賀的賓客,僕人來來去去,奉茶服侍,忙碌不停。

  於是,熱熱鬧鬧地,新郎牽著新娘順利拜過堂並送入洞房。

  之後,擺滿喜桌的廳堂登時便喧鬧起來了,說笑聲、敬酒聲交織,鬧烘烘地一片喜氣洋洋。

  幫忙接待的文羿宇在確認沒有任何賓客被冷落之後,即退到一角稍微喘口氣,不過目光仍是帶著興味梭巡著喜宴全場。

  「你在這裡啊,師兄,差點以為不喜歡飲酒的你溜掉了呢!」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人的童郁人,一臉笑嘻嘻走近。

  「不去和師兄弟妹們同樂,找我做什麼?」文羿宇有趣地看著滿面紅光的師弟。

  童郁人做作歎氣,「本是同樂,可他們喝太凶了,師弟我招架不住,才先溜開一下,等喘過氣後再回去跟他們『拼』個你死我活吧!」

  「瞎扯!」文羿宇笑了,「拼酒就拼酒,什麼你死我活的,有那麼嚴重嗎?」

  童郁人跟著笑了,「是沒有那麼嚴重,可拼酒卻是事實,誰教我和那些手下坐在同一桌,他們既高興找回失蹤兩年的闇影,又因闇影和君妍師妹成親而感到欣喜,所以根本是把酒拿來當水喝了,師弟我的酒量再好也擋不住那種『豪邁』的喝法呀!」

  文羿宇瞥他一眼,噙笑調侃,「難得一次,何須顧慮,就算醉了又何妨,總會有人將你扛回房去的,你就盡情同樂吧!」

  「是喔,萬一樂過頭,明日起床可就有的罪受了!」童郁人不以為然頂回去,目光不覺看向遠處某一張喜桌,「不過,也不能怪他們那麼開心,畢竟他們辛辛苦苦找人找了兩年多,好不容易才把人找回來,現在趁這個日子快活一下也是應該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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