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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春野櫻    


  「伊東先生,非常抱歉。」看他一臉彷彿要殺人般的憤怒表情,憐立刻彎腰鞠躬。「是我拜託凜婆婆讓我留下來的,請你不要怪她。」

  他濃眉一揪,兩隻眼直勾勾的瞪視仍彎著腰、不敢正眼看向自己的她。

  她來替凜婆婆求情?真是太可笑了。她該擔心的是自己,不是別人。

  「伊東先生,我知道你要的是姐姐,不過我、我不能回去,我……」她話未說完,他突然一把拽住她的胳臂,將她整個人往上一提。

  她被動的挺起身子,驚惶不安的看著怒視自己的他。

  「你不能回去?」他沉聲問:「真想留在這裡?」

  迎上他駭人的目光,她倒抽一口氣,卻還是鼓起勇氣堅定地說:「是的,我要留在這裡。」為了母親,她不能不留下,就算這裡是另一個地獄,她也必須待下來。「我知道自己比不上姐姐,也不符合伊東先生的期盼,可我已經從西園寺家嫁過來,而且也已是……是你……」說著,她臉兒一熱,低下頭羞於啟口。

  他知道她想說什麼,也就因為知道,不禁懊惱起來。

  「你要我負責嗎?」他冷冷地說:「是你們騙了我,不是我強要了你。」

  「我知道……」她仍低垂著頭,耳根發燙。

  「我說過了,不想再看見你。」他眉心皺緊,突地扔下這一句,振臂將她甩到門外。

  憐跟隨倒退了幾步,一站穩又急忙撲上來,趕在他關上房門之前拉住他的手。

  「伊東先生,拜託你,別送我回去!」這回,她不管他願不願聽、想不想聽,一鼓作氣把自己不得不留下的苦衷全數告知。

  「父親要我代替姐姐來服侍你,要是你把我趕回去,我那正在靜養的母親就再也得不到父親的照顧了,所以求求你別趕我走,我會盡我所能的服侍你,不管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順從。」說到此,她已淚流滿面。

  正在靜養的母親?原來西園寺父女倆用她母親要挾她代姐出嫁?伊東長政心裡有底了。

  他早知道西園寺家急需金援,只要一聽能拿到十萬圓聘金,必定是想也不想的立刻將西園寺愛嫁到橫濱。為了讓她嫁得心驚膽跳,他還故意請人在淺岡夫人的宴會上散佈自己斷肢的假消息,心想就算她再怎麼不願,最後也會為了那筆聘金而答應婚事。

  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西園寺登二郎還有個私生女!

  看來這個名叫憐的私生女在西園寺家,顯然得不到任何疼愛,也因為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才會被迫嫁給一個「殘廢」。

  不過,就算她有可憐的身世及不得已的苦衷,也阻止不了他想報復西園寺家的決心及意念。

  「你跟你母親是死是活,都不關我的事。」他冷漠的看著她,彷彿她是只死不足惜的螞蟻。

  看著他那冷酷的表情,憐幾乎要放棄向他求情了,但她不能,她得想盡辦法留下來,不管是要她拋棄尊嚴還是其他……

  「伊東先生,我什麼都能做,不論是煮飯或打掃,再苦的工作我都願意。」她緊緊抓著他的手,像是擔心一鬆手就會失去留下來的機會。「求求你,我真的什麼都肯做,只要你讓我留在伊東家……」

  見她噙著淚水可憐又無助的模樣,伊東長政的心有些動搖,他就快開不了口拒絕她的哀求,但卻又不想讓任何人、任何事阻礙他的計劃。

  「什麼都肯做?」他的目光凝聚成一道冷冽的利刃,直直的射向她。

  憐看著他,驚怯害怕全寫在臉上。

  「你知道我等這一刻等多久了嗎?」他沉聲說道:「當我發現你不是西園寺愛的時候,可知道我有多憤怒沮喪?」

  憐心裡一揪。他就這麼期待跟姐姐結婚嗎?他到底有多喜歡姐姐呢?她想,他一定渴盼許久了吧……

  「伊東先生,我會努力的!」壓下心頭莫名的酸澀,她牢牢抓住他的手,緊張地承諾道:「我會努力達成你的期待,會代替姐姐服侍你,絕不令你生氣失望,我……」

  她話未說完,他忽然反手攫住她纖細的手臂,猛地將她拉進房裡。

  砰地關上房門,他把她拉至床邊,粗暴的將她甩上床。

  他眸光冰冷的看著她,開始解著身上的襯衫扣子,「你想代替西國寺愛服侍我?好,讓我看看你有什麼能耐。」

  憐驚怯地看著正在寬衣解帶的他,她像只在鳥巢中受驚的雛鳥般,全身不斷顫抖。

  她想起昨晚的事情,那可怕的、令她身體痛苦不堪的事……可即使萬分恐懼,她仍不敢動也不敢逃,可能試著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移開目光看見他左手上戴著一個奇怪的東西,那是用皮革裁製而成的手套,上面只有兩個指套,牢牢地套在他最後兩根手指上。

  不知為何,那隻手套令她感到不安且困惑。

  第3章(2)

  而在她出神的看著他的手時,伊東長政的大手正探向她胸前。

  「啊!」她回神後驚呼一聲,瞪大眼睛看著他。

  只見他雙手抓著她和服的衣襟,略略遲疑了一下,然後便猛然扯開。雖然裡面還穿了件襯衣,但被他這麼一扯,她胸前還是洩了春光。

  儘管身體還因為他昨晚粗暴的佔有疼痛不已,憐也只能被動忍耐的接受這一切。

  他俯身將頭欺近她胸口,她感覺到他下巴處微微冒出的胡碴刺著自己的肌膚,而他大大的手掌上有著粗厚的繭,那是一雙歷經滄桑、辛苦勞動過的手……

  原來,他不是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的少爺,而是經過長久的努力及艱難,才有今時今日的地位,是這樣嗎?

  認知到這點後,即使他要的不是她,甚至對她如此粗暴,但她卻一點都不恨他,更不討厭他。

  不知為何,在懼怕著他的同時,她又有一種想擁抱他的念頭。或許在他深沉黑暗的心底,藏著令人意想不到的心事,甚至可能是創痛……

  好長一段時間,憐完全失了神的在想這些事,直到男人的大掌驀地探入她兩腿之間——

  「啊!」她猛然回神,直覺反應用手推拒他。

  伊東長政一把攫住她的手臂,往床上一壓,抬起如鷹隼般銳利且殺氣騰騰的眼,直勾勾的瞪視著她。

  「不是要代替她服侍我?」

  她咬著唇瓣,泛著淚光的眸子無助又無奈的凝視著他。「是的,對……對不起……」

  她的忍讓及順服,讓他心裡一緊,他原本只是想嚇唬她,好讓她知難而退,沒想到她竟然一邊掉淚一邊發抖的默許了他粗野的做為。

  思忖著,他莫名惱恨起來,「你真的想代替她……」話未說完,他便驚見她手臂內側佈滿一道又一道的新舊傷痕,霎時噤聲。

  那是刀傷,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昨晚他喝得爛醉,房裡光線又不足,因此他沒發現她手臂上的傷痕,而現在,它們令他感到心驚。

  他沉聲問道:「這些是怎麼來的?」

  憐微怔,茫然的看著他,沒想到他會注意到她手臂內側的疤痕,更沒想到他會關心她。

  「這些亂七八糟的傷痕,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吧?」

  「呃……這些是……」心想他喜歡姐姐,她實在不想告訴他,自己這些傷口都是姐姐造成的。

  打從她進西園寺家開始,姐姐就經常找理由欺負她,輕則打巴掌,重則在她手臂劃上幾刀。這些傷要不了她的命,卻令孩時的她生活在無邊的恐懼裡。

  見她支支吾吾一臉驚怕,伊東長政早猜到了,在西園寺家,沒有第二個人會做出這種事。

  「是西園寺愛劃的?」他直視著她,語氣冷淡卻肯定。

  迎上他的視線,憐心頭一震,因為在那瞬間,她彷彿看見他冷漠的眸中透出一絲憐憫及柔軟,不過卻稍縱即逝。

  「是……是我不好,我笨手笨腳,老是惹姐姐生氣,所以……」她吶吶的說。

  然而,她越是解釋,他的心就揪得越緊,她在西園寺家到底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因為是私生女,還得保護生病的母親,所以她一直以來都忍受著這樣無情殘忍的對待?

  為了母親,她任由西園寺愛在精神及肉體上折磨、如今代替西園寺愛嫁給一個「殘廢」、忍受他粗暴無情的對待、明知不被需要,卻還要留下來……

  該死!這樣的她,教他如何下得了手?

  「起來。」他鐵青著臉倏地起身,站在床沿。

  憐愣了一下,然後在他熾熱的目光注視下,慌張又羞急的翻身坐起。

  她抓緊已然敞開的衣襟,不確定的望向他。「伊東先生……」

  「出去。」他說。

  她一怔,怯怯地問:「我……我不用服侍你了嗎?」

  他斜瞪她一眼,「不必了。」服侍?她指的是消極接受他粗暴的對待嗎?她就這麼逆來順受?

  他不是大善人,但也絕不是禽獸,明白她的處境後,要他再像昨晚那樣傷害她,他辦不到。

  「那我……我可以留在伊東家了嗎?」她憂心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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