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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蒔蘿 這也是她最恨最厭惡的身份,遠昌侯是她娘的遠房表哥,親爹死後她跟著娘一起投奔到遠昌侯府,娘使計趁著侯爺酒醉成了侯爺的妾,何老夫人誤以為是侯爺酒後亂性欺負了她娘,覺得她娘委屈,加上又是自己的外甥女,便將侯府的中饋交給她娘管,如若不是如此,她就過不上原本應該屬於何靈的大小姐生活,可她的身份始終是她心裡的一根刺。 「如卿,你怎麼這麼說!」杜媚兒有些惱羞成怒。 「秋棠你先下去,這點委屈我娘會為你討回公道。」邵如卿丟了塊碎銀到秋棠面前。 秋棠趕緊撿起那塊碎銀,擦掉眼淚,起身道:「表小姐,奴婢告退。」 邵如卿不理會娘親的羞憤,逕自為自己倒了杯茶喝著,「你覺得我這話說錯了?你本就是比妾的身份好一點的姨娘,怎麼也不是正妻,就算掌中饋有什麼用?說穿了依舊只是個妾。」 「妾有什麼關係,只要娘掌著中饋,你就是這府裡的大小姐。」 「嗤,大小姐,也就只有你這麼認為,自欺欺人逼著何靈他們姊弟喊我大小姐,你沒聽過下人是怎麼喊我的嗎?是表小姐、表小姐!」邵如卿見娘親一直沒有聽懂她的意思,憤怒的放下手中的茶盞,憤怒的吼道,「你知不知道這一聲表小姐讓我有多尷尬?頂著府裡小姐的名頭,卻不是正經八百的小姐,反倒是個沒有血緣的外姓人,下人又礙於你掌著中饋,只能稱我一聲表小姐,你知不知道這有多諷刺!」就連她去參加京城名媛千金的聚會,也常被人揪著這點冷嘲熱諷。 杜媚兒這下終於聽懂女兒生氣的原因,斂下所有怒氣,「卿兒,那你想要如何?」 「如何?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到了婚配的年紀,難道你真想讓我就道樣一頂輞子抬出去,之後連個外姓人都不是?」 「卿兒,你的婚事娘已經在張羅了,一定替你挑一個家世人品都是上等的。」 「挑,你怎麼挑?我這身份到大戶人家當妾,人家還看不上呢,我可不像何靈的身份擺在那裡,就算過得跟乞丐一樣,一樣會有王公顯貴上門求親,人家寧願要一個有身份的乞丐,也不要一個披著華服的假貨,我在那些人眼裡就是假貨!」 「卿兒,是不是誰在你耳邊嚼什麼舌根,你跟娘說,娘替你出口氣。」杜媚兒頓時恍然,今天女兒去參加重陽侯府的吟詩會,肯定是受氣了。 「你憑什麼幫我出氣?你一個姨娘拿什麼幫我出氣?」邵如卿愈說愈火大。 杜媚兒討好的問道:「卿兒,不如你把你的想法說出來,這樣娘才知道怎麼幫你挑夫婿。」 「我要侯府嫡女的身份,把我的戶籍入到侯爺名下,成為嫡女。」 「表哥遠在邊關戰場,沒有他的同意,這事辦不成的。」 「娘,你忘了還有老夫人嗎?只要老夫人同意,也是可以的。」 「這事當年我曾經向她提過,表姨的意思是,表哥答應讓我們母女入府,只有一個條件,不許有外姓人入侯府戶籍。」杜媚兒小聲地說道。 一聽,邵如卿氣得將桌案上的所有物品掃落在地。「你這自私的女人,你為了自己享受榮華富貴,竟然答應這種條件,當初你就不該帶我離開父親家!」 第五章 做好事就能實現願望(2) 「卿兒,你別生氣,入戶籍這點行不通,我們可以想別的方法。」 「什麼方法?」 杜媚兒的眼珠子轉了轉,想到一個好點子,「也許我們可以讓侯爺收你為義女,這樣你就算是侯爺名正言順的女兒。」 「你也知道你丈夫遠在邊關,怎麼認我為義女?」 「你忘了我們有老夫人啊,只要老夫人同意認你為義孫女,你就等於是侯爺的義女了,也是侯府名正言順的千金小姐。」 邵如卿想了想,終於稍微冷靜一點了,「這不失為一個方法。」 「今天我正巧接到老夫人讓人帶回來的書信,說她近日會回侯府小住一段時間,待老夫人回來,娘就跟老夫人提這事兒。」 「你最好別搞砸了。」邵如卿警告的同時伸出手,「給我銀子,我明天要上美人閣買首飾,我今天聽說美人閣出了幾套新的頭面跟首飾。」 「你前幾天不是才拿了五十兩?」一聽到女兒又要銀子,杜媚兒的眉頭不由得一皺。 「結交那些有身份的千金小姐不用花銀子嗎?」邵如卿沒好氣的回道。 「好,你別生氣,娘給你就是。」杜媚兒從妝櫃裡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提醒道:「對了,卿兒,老夫人回來後,第一件事情定是查帳,你最近銀子可得省著點花,吃穿也要簡樸些,這樣才能在老夫人面前留下好印象。」 「得了,我知道。」邵如卿一把扯過娘親手中的銀票,轉身離去。 忙了一天,一躺到床榻上,楚綾才真的感覺到自己累壞了,很沒形象的躺了個大字形,喘口大氣。 「小姐,您怎麼躺得這麼沒女孩兒樣?」喜竹不是很認同地道。 「睡覺還要什麼女孩兒樣?你也趕緊弄一弄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 「小姐,我這心不踏實啊,慌得睡不著。」 「怎麼,被晉親王世子給嚇的啊?」 「不是,是杜姨娘,今天我們甩了秋棠三巴掌,杜姨娘竟然沒有馬上帶人來教訓我們,跟以往作風不同,我實在很擔心。」 「她今晚沒來,明天肯定會來,況且她和邵如卿會找我,定是有事情,我等著她上門,要是她想拿你們出氣,我絕不會讓她得逞,你就放心地去睡吧,睡飽了,明天才有精神應付。」 「小姐,您說的不錯,那我就先去睡了,您也趕緊休息。」喜竹將她房裡另外兩處的燭火吹熄,只留下床邊矮几上那盞蠟燭後便退下。 室內頓時變得昏暗,楚綾抱著枕頭翻個身,看著跳動晃蕩的燭光,回想著今天在仙泉池邊發生的事情。 她嘴上說不怕,可是現在想起,不免有些心驚,看來近日她不能到街上閒晃。 那個第一大軌褲的字典裡可沒有憐香惜玉這四個字,要是被他抓到,她不死也脫層皮。 驟地,楚綾發現她放在櫃子上,特地用來放許願荷包的妝奩,一陣銀色流光從縫隙中流瀉出來,她連忙掀開身上的薄被下床察看。 她一打開妝奩,流光頓時消失無蹤,裡頭依舊只躺著那個許願荷包,其他什麼東西也沒有,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那陣耀眼的銀光? 就在她困惑之際,她發現許願荷包好像不太一樣,她趕緊拿起來一看,驚愕得都懵了。 荷包裡頭竟然有東西! 她記得很清楚,荷包裡頭她沒有放置任何物品,她連忙打開一看,裡頭竟然是一張現代的信紙,還有一包她最喜歡吃的瑞士巧克力。 她迫不及待將那張信紙拿出來,展開一看,竟然是父親寫給她的信! 楚綾愈看愈是震驚,她簡直無法相信,上次那封她折成小船的信,落到了在現代的父母手中。 他們知道她沒死,只是換了一個新的身份繼續生活,要她好好照顧自己,不要擔心他們,他們也會照顧好自己的。 信中還提到這個許願荷包可能就是他們溝通的媒介,至於要怎麼做才能達成心願,他們也不太清楚,只能先寫好信,放進荷包裡等待奇蹟。 楚綾拆了顆巧克力放進嘴裡,那熟悉的味道讓她心情激動得掉下淚來,她將信貼在胸前,在心裡大喊著太好了。 對了,爹地在信裡說不知道何時願望會成真,所以才先把信放了進來,那她也不能耽擱,得趕緊把回信寫好放進去。 她連忙抹去淚水,拿出紙筆,將她最近發生的事情鉅細靡遺地寫了一大篇家書,塞進荷包裡頭,覺得這荷包還有空間,不再多塞點東西,就太對不起難得一趟的時空之旅。 這是古代,隨便什麼東西到了現代都是價值昂貴的骨董,她應該給父母塞點他們退休以後可以安享晚年的東西。 只是她這裡有的就只有銀票、銀子,難道要塞銀票嗎?銀票好像在古代比較好用吧,這到現代雖然經過監定確定是真的,還是能賣不少錢,可是紙類的東西很容易受損,受損就不值錢了。 再來就是這屋子裡的破碗什麼的,總不能塞這些破碗吧,也塞不下,而且這些民間用的碗碟雖是骨董,可是到現代似乎不像那些皇族用的什麼玉器珠寶值錢,還是她明天應該到街上買點小飾物塞進去? 啊!她怎麼忘了,今天她才從大紈褲那裡搜刮了兩樣寶物。 楚綾趕緊蹲到床邊,將床底下那個破瓦罐拿出來,把她藏在裡頭的玉珮跟玉板指全部塞進許願荷包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