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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蒔蘿    


  機會都沒有……」葛佩珊哭喊道。

  他們得到消息後便馬不停蹄地從非洲內陸搭車趕往機場,接下來轉了幾次機,好不容易趕到殯儀館,但礙於對岸政府的一些政策,他們只來得及看到女兒這麼一眼,教她心裡一個怨啊!

  他自褲袋裡摸出一樣東西,遞到妻子手中,哽咽地道:「這是綾綾的好友嘉萱今天交給我的,說這是綾緩被撈上岸時一直緊握在手中的荷包……」

  「這是綾綾……」葛佩珊將荷包緊握在手中。

  驀地,原本乾扁的荷包突然間鼓了起來,然而沉浸在悲傷之中的葛佩珊沒有注意到。

  直到楚嵐拿過荷包,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這荷包就跟綾綾的相片放在一起……咦!」他困惑的看著有些鼓鼓的荷包。

  「怎麼了?」

  「這荷包裡頭好像有東西。」他搓了搓荷包。

  「好像?」

  「我很確定方纔我把荷包給你的時候,裡頭是空的。」楚嵐解開繩索,拉開一看,眉頭瞬間皺起,困惑的將裡頭的紙團拿出來。「裡頭什麼時候放了一團紙?」

  拿出後才發現是艘小紙船,兩夫妻頓時困惑了。

  葛佩珊指著這艘小紙船,問道:「你確定裡頭本來沒有東西?」

  他慎重點頭,「百分百確定,我拿到時第一時間就打開看過了,裡頭什麼都沒有。」

  「那這艘小紙船是哪裡來的?」葛佩珊拿過小紙船,擰著眉頭研究,疑惑的低喃,「怪了……這摺法……很像是綾綾小時候我教她摺的,這摺法很特殊,是我小時候一個老婆子教我的,我周圍沒有人會……不過怎麼會是用宣紙摺船呢,這上頭還寫著毛筆字……」

  「拆開來看看上頭寫了什麼吧。」楚嵐提議。

  「嗯,這摺法我也會,等看完我再摺回去。」葛佩珊小心翼翼的將小紙船拆開。

  當兩人看到上頭寫的內容時,震驚極了,完全不敢相信竟然會發生這種離奇的事,女兒沒死,而是穿越了,這可把他們高興壞了,不管女兒在哪裡,只要她平安就好。

  只是……新的問題又來了,女兒是如何跟他們聯絡的?莫非跟這許願荷包有關?

  「爹地、媽咪……爹地,我在這裡……」

  「小姐、小姐,醒醒,醒醒。」

  「媽!」楚綾一聲驚呼後,猛地張大眼睛,茫然空洞地看著正擔憂望著自己的喜竹。「小姐,你終於醒了。」喜竹如釋重負的吁了口大氣,見她依舊一臉茫然,她擔心的問道:「小姐,您要不要緊?」

  楚綾茫然的視線與思緒逐漸聚攏,原來她在作夢,夢見她回到現代跟父母團聚,如果是真的不知該有多好,可惜那只是夢……

  「給我杯溫水吧。」楚綾緩緩坐起身,覺得身子十分疲憊。

  喜竹連忙為她倒來一杯溫水,「小姐,您慢點喝,您是不是作惡夢了?」

  「怎麼這麼問?」她將空杯交還給喜竹。

  「小姐方才又哭又叫的,怎麼喊都喊不醒,有點像老一輩的人說的中邪,嚇死我了,我都想去叫奶娘過來了。」喜竹放下空杯,為她擰來一條濕布巾讓她淨臉,心有餘悸的說著。

  「我沒有作惡夢,我是夢見我……」現代的父母了。

  她夢到她回到現代,看到爹地跟媽咪,他們收到了她的小紙船,知道她沒死,她在空中對著他們大喊我就在你們身邊,我也回來了,你們看看我,可是不管她怎麼喊,他們始終沒有聽見。

  許願荷包將她的小紙船送回了現代,要是許願荷包也能將她送回去,不知道該有多好?

  不過話說回來,這一切都只是夢,許願荷包怎麼可能將小紙船送回去,更不可能將她送回去……說到許願荷包,她的荷包呢?

  昨晚要睡覺前,她不是還掛在手腕上的嗎?這會兒怎麼不見了?

  她趕緊起身將棉被枕頭都翻過來找了一遍,卻都沒有看到。

  「小姐,您在找什麼?」喜竹不解地問。

  「我那荷包,乞丐婆送我的那個,你有看見嗎?」

  「小姐,你不是把它跟桌上的筆墨放在一起嗎?」

  「筆墨!」

  「是啊,你把那荷包跟筆墨放在一起,我方才把它們收進櫃子裡了,我這就去拿。」喜竹趕緊將許願荷包取來交到她手中。

  楚綾記得很清楚她睡前才將這荷包掛在手腕上,怎麼可能會自己跑到桌子上去?她疑惑看著手裡的荷包,昨晚她將小紙船塞進去時是鼓鼓的,怎麼今早卻是乾扁的?

  她打開一看,裡頭什麼都沒有,她的小紙船呢?

  「喜竹,你有打開過這個荷包嗎?」

  喜竹停下整理床鋪的動作,看著她搖搖頭,「沒有,小姐,你這荷包裡頭不是沒有放東西嗎?」

  既然喜竹沒有打開過荷包,裡頭的小紙船怎麼會失蹤?總不會是她半夜夢遊,自己把小紙船拿出來的吧。

  「喜竹,我問你一個問題,我會夢遊嗎?」如果不是她夢遊,她實在想不出更好的原因,總不可能有宵小什麼的半夜闖入吧。

  喜竹搖頭,「小姐以往連作夢都很少,怎麼可能夢遊,像方才小姐那怎麼都叫不醒的模樣,還是第一次呢。」

  喜竹是何靈的貼身丫鬟,她要是會夢遊,喜竹I定會知道的。

  所以這裡頭的紙船不是她夢遊時遺失的,那就有可能被偷走,如果真的是被人偷走,到時她附身的事情被揭穿,她也只能隨機應變了。

  唉,當時應該用英文寫的,這樣就算被發現,也不用太擔心。

  就在她懊惱之際,奶娘端著早膳走了進來,「小姐,怎麼一大清早醒來就唉聲歎氣的?」

  「奶娘,你怎麼下床了,我不是讓你在床上躺著,好好休養嗎,你怎麼還到小廚房準備早膳?而且你的腳還沒好全,這樣走動很容易造成第二次傷害。」

  「小姐,老奴整天躺在床上,躺得骨頭都快硬了,您就讓老奴下床走走,且老奴這腳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踩在地上也不痛了,您別擔心。」奶娘將早膳放到桌案上。

  「奶娘,我知道你心疼我們姊弟,怕我們姊弟吃得不香,怕我們穿的衣裳不乾淨,可是你的身體真的不能再操勞,一定得好好的調養,你想要起來稍微活動我不反對,不過煮飯灑掃洗衣這些粗活就別做了。

  「奶娘,現在我們不缺銀子了,在你身體完全康復之前,大不了我們天天買外食回來吃,屋子髒些就髒些,這樣還可以讓前面那些女人不敢來找我們麻煩,你說是吧?」

  「是啊,奶娘,你要好好保養身子,才不會糟蹋了小姐的一片苦心,你也希望長命百歲看到少爺考取功名、娶妻生子吧?」喜竹見奶娘十分猶豫,馬上朝奶娘的軟肋下手,奶娘最大的心願,就是代替死去的夫人看著少爺娶妻生子。

  這話一出,奶娘毫無招架之力,只好點頭,「老奴知道了,小姐,老奴不會辜負小姐的一番苦心,老奴還要看著小姐嫁人、看著少爺娶妻生子,日後到了地下,才能跟夫人稟告。」

  「這就對了,奶娘。」楚綾接過奶娘遞過來的調羹,滿意的先吃了口粥。

  奶娘坐到她身邊,指著其中一碟小菜,「小姐,這盤水芹菜是今早現摘的,老奴做了你喜歡吃的辣涼拌口味,你嚐嚐,可下飯的。」

  「好,我正沒什麼精神呢,這辣味口感正好給我提提神。」楚綾馬上拿起筷子夾了一些送進嘴裡,又辣又香的,讓她的精神確實振作了一些。

  她這麼一說,奶娘馬上看向她,擔心的問道:「小姐,您昨晚沒睡好嗎?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奶娘,小姐是作惡夢了,好恐怖,我怎麼都喊不醒。」喜竹趕緊替她解釋。

  「小姐一向不太作夢的,怎麼會突然作惡夢了?」

  「也不是惡夢啦,是夢到我娘了。」楚綾這樣說也沒有錯,只是她夢到的是她現代的娘。

  奶娘安靜片刻,歎了口氣,有些難過的低喃,「那有可能是夫人在想念小姐跟少爺了……」

  「我娘在想我跟湛宇?」

  「肯定是這樣的,否則小姐不會無緣無故夢到夫人的。」奶娘拿起帕子擦拭眼角浮出的淚花。「老夫人特別迷信,說她還活著,夫人是晚輩,家裡供奉她的牌位不吉利,是在詛咒她,一個孝字壓下來,侯爺只好將夫人的牌位先送到仙泉寺寄放,待老夫人百年之後再請回來。」

  又是這個迷信又老眼昏花的老太婆,要不是她執意要原主的爹讓杜媚兒進門,更將中饋交給她,原主姊弟倆就不會受這麼多苦。

  一天到晚在寺廟修行有什麼用處,她一心想著死後要前往極樂世界,卻從來沒有醒悟,因為她的昏庸,誤信奸人,將自己的家製造成一個人間小地獄。

  對這個何老夫人,楚綾實在沒什麼好感。

  奶娘邊說邊掉淚,「這一放都十年過去了,侯府沒有一人去祭拜過,杜姨娘更不可能命人準備供品去祭拜,這幾年小姐跟少爺過的日子比府裡的下人還差,加上少爺年幼走不了遠路,也就一直拖著,可憐夫人在地底下,一個人孤零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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