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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馥梅 談西施嚇得張嘴尖叫,卻沒能發出聲音,傷心難過的淚流滿面,在另一把大刀緊接著砍過來之時,焦急的撲身抱住他,想要護他。 「西施——」居無言驚恐大叫。 鏗鏘一聲,一顆石子疾射而來,打掉了僅差半寸便砍上談西施背上的大刀。 大刀應聲斷成兩截,郭遙握不住刀,鏗鏘掉在地上。 陳孰和郭遙一驚,尤其是郭遙,那持刀的手,被震得虎口仍在發麻。 兩人同時退開丈於遠,高舉手制止幾名手下,要他們暫停。環顧四周,大街上早就不見半個人影,他們看不出來是哪個躲在窗後偷看的人出手偷襲?還是在哪家店舖二樓偷看的人?又或者…… 「是誰?」陳孰大喊,他們根本連石子射來的方向都搞不清楚!「出來!藏頭藏尾的,縮頭烏龜啊!」 一名蒙面男子倏地飛身掠至,擋在他們兩人身前。 「大膽!竟敢干擾差爺辦案!」陳孰怒斥。 「大爺我就是要干擾辦案,你又奈我何?」蒙面男子囂張笑道。 是表哥!居無言立即聽出蒙面人是誰。 「走!」余岳中對身後的居無言低聲道。 「不能讓他們離開,否則會連累很多人。」居、談兩家數十口人,全都會被牽連進去。 「我知道,自然有人會負責看管他們,你放心。據我得到的消息,他們是擅自行動的,我就是得到密報,才連忙趕了過來。」余岳中說,稍稍回頭瞥了表弟的胸口一眼,眼底閃過一抹趣味,也不提醒他。「這裡我會處理,她好像嚇瘋了,你先帶她離開吧。」 居無言沒再多說什麼,毫不猶豫的攬著談西施,縱身飛掠離開。 「好了,各位,你們想怎麼死呢?」余岳中像貓兒,逗鬧逃不出他手掌的鼠輩們。 ☆ ☆ ☆ ☆ ☆ ☆ ☆ ☆ ☆ ☆ ☆ ☆ ☆ ☆ 談西施淚流滿面,又驚又急,當她看見刀子劃過無艷姊姊的身子時,她膽喪心驚,尤其又是為了護她,她才受傷的。 若非無艷姊姊點了她的啞穴,她一定會當場嚇得失聲尖叫。 居無言帶她回到居家,沒驚動到任何人,直接飛身過牆,進入得真園,回到房裡之後,才將她放下。 吁了口氣,他抬手解了她的穴道。 「不許!以後不許你再這麼莽撞撲到我身上,想要替我擋——」他心有餘悸的低吼,可話還沒說完,談西施已然驚慌的撲到他面前。 「無艷姊姊,你……你受傷了,你被……」談西施急慌慌的察看無艷姊姊的傷,小手顫抖的想要解開衣裳,卻突然呆愣住。 衣服是破了沒錯,當時那一刀劃過,刀光閃得她眼睛發痛,可見多鋒利,如今親眼所見,明明有一道傷口橫跨了整個胸口,皮開肉綻的,為何……為何…… 沒有血跡? 居無言察覺她錯愕的樣子,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受傷」了。 「無艷姊姊……」談西施喃喃低喚,聲音緊繃,「這……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有流血?明明……」 他歎了口氣。 「西施,我們坐下來談,好嗎?」抬手想要碰她,卻落了空。 談西施猛地退開了幾步,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居無言望著手,一會兒,才徐徐放下。 「這就是我今天打算要向你解釋的事。」 心頭有些惶惶然,談西施並不愚蠢,大概已經猜到了他想解釋的是什麼事了。 雖然無稽,可……卻也隱隱知道,自己心底那無稽的揣測,很有可能是真的。 「我不想聽,我……」她搖著頭,又踉蹌的退了幾步,直到背抵上牆。 「西施……」 「我不想聽,我不要……」她不看他,只是拚命的搖頭,喃喃的說著,逃避著那已經很明顯的事實。 「我是男人,西施。」居無言直言,就像他說的,丟出一句話很簡單,只需眨眼的時問。 「我不想知道!」她掩耳大喊,打顫的身子靠著牆滑坐在地上,情緒激動的將臉埋在膝上。 「可是我必須讓你知道。」居無言慢慢的靠近她,在她面前蹲下,「我不是有心要欺騙你的,聽我解釋,好嗎?」 她沉默,也不抬頭看他,可是慢慢的將搗著耳朵的手拿開。 見狀,居無言鬆了口氣,離她一步距離,一樣靠牆席地坐在她身旁。 「我從兩歲開始,就被當成女孩養大……」他開始說明扮女裝的原由,那算命郎中是如何危言聳聽,他爹娘又是如何以死相逼,一一解釋清楚。 他不知道她聽進多少、接受多少,或相信多少,因為她完全沒有反應,一直維持著相同的姿勢,一動也沒動。 就算心頭忐忑惶然,又怕她無法接受,他只靜靜地陪著她,並不催促她。他知道她需要時間接受這個真相,這也就是他不想匆促說出真相的原因,只是,他原本打算以較婉轉的方式告訴她,而下足以這種方式讓她發現! 「所以……沒有出閣的事,那只是讓無艷姊姊消失,讓……居無言回來的計畫?」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談西施的聲音才悶悶的響起。 他知道,她接受了真相,可,原不原諒他,還不知道。 「對。」他輕聲回答。 「所以,昨夜你表哥是真的在鬧著玩,他是在幫你做……假的……那個……」她又悶悶的說。 「對,那時其實已經做好了,不過表哥察覺到你來,所以才又故意鬧著玩。」 「剛剛……」她聲音微啞地開口。「那個蒙面男人——」 「是表哥。」居無言直接回覆她的疑問,「你不用擔心,陳孰和郭遙兩人是擅自行動,陳知府並沒有下這道命令,所以表哥只要制住他們,不讓他們回去編派是非,剛剛的事就不會鬧開。」 他表哥?為什麼他表哥會…… 「對了,有件事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本來也是打算今天見面跟你說的……」他歎了口氣,繼續道:「你爹的病已經快痊癒了……」 談西施猛地抬起頭來望向他。 「我爹……」為何他會知道爹病了,又快痊癒了?這些日子她幾番前去想探望爹爹,都不被通融,無法見上一面。 「府衙裡的人,包括知府府邸的侍衛,除了陳知府和陳孰、郭遙之外,幾乎都讓表哥疏通過了,你爹在牢裡他們會照顧,也偷偷請了大夫幫你爹看診,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們都會馬上回報給表哥,像剛剛的事,也是表哥接獲密報才及時趕過來的。我知曉你多次去探望你爹都被拒絕,那是因為陳知府下令,他們不希望通融了你之後,被陳知府發現,橫生枝節。」 「我懂、我懂……」談西施哽咽,不住的點頭。只要爹爹平安就好。 「西施,現在狀況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接下來只要查到神尾山盜匪的賊窩,早陳知府一步抓到關鍵人物,手上握有誣陷的罪證之後,就能扳倒陳知府了。」 「可能……這麼簡單嗎?就算抓到那批盜賊,他們會願意合作嗎?」 「這個就更不用操心了,讓人合作的辦法多得是。」他會讓那些盜賊用求的也會求他讓他們合作。 她聲音微梗,「可……還有一個朱厲……」 「別擔心。」居無言將他之前分析給表哥聽的,再次分析給她知道。「到時候朱厲撇清關係都來不及了,不可能會為陳知府出頭的。」 談西施聽了,怔怔的望著他。 「為什麼你表哥會……」一頓,覺得這個問題好多餘。「是你請你表哥幫忙的?」當然是他,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原因。 胸口緊繃著,不知道此時的她該如何反應,她真的不知道…… 居無言淡淡一笑,沒有說明是他動腦又花了大錢,因為他不是要利用這件事軟化她的心。 「西施,我說這件事,不是為了邀功或讓你有我在對你施恩的錯覺,我只是希望你能安心,你爹的事,我們會盡全力幫忙,但是你不要因此覺得自己該原諒我的隱瞞。」 「你不希望我原諒你嗎?」談西施又想哭了。 「我當然希望。」居無言歎氣,「但是我希望你是打從心裡原諒我,而不是因為任何原因不得不。」 她垂下頭,眼淚落下,沒入衣裳。 「你是……什麼時候請你表哥幫忙的?」 「你爹被帶走那天。」 談西施閉上眼,淚水掉得更凶。所以,打從一開始他就在為她奔波,而且是默默的。 「為什麼都不告訴我?」 「因為你會擔心我受連累,而不願我插手幫忙吧!」 她將頭埋在膝上啜泣。他是這麼的瞭解她…… 居無言聽著她的啜泣,心痛不已。 「西施,我很抱歉一直瞞著你,若非承諾我爹娘絕不會透露,我早在認識你的時候就告訴你了。」 她心裡很清楚,沒有什麼原不原諒,因為她根本沒有怪他的意思,完全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