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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簡薰 遊戲規則既然是她定下的,在取得改變的共識之前,自己得好好遵守。 「宛茜跟老爺爺打完招呼後,西裝年輕人就轉頭跟我說『好久不見了』,我還在想這誰啊?他就接著說『我跟宛茜都很期待你能來』。」 夏若琪聽到電話那頭有很輕的笑聲,雖然只有一下子,但她還是聽見了,並且從中聽出官厲耘的心情很好。 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是在笑她認不出張治國這件事。 居然笑她——算了,如果立場顛倒,她也會想笑。 「突然發現的瞬間,是什麼樣的感覺?」 「很奇怪……喂,你不要笑了啦。」 「我不是在笑你,我是覺得你很可愛。」 超級直球讓夏若琪一下呆掉,可愛?這樣叫可愛? 奇怪,她又不會下降頭,為什麼官厲耘對她會有種接近無怨無悔的欣賞啊,就好像如果哪天她跌個四腳朝天,他也會說「你真可愛」一樣。 好無解~ 男人當然不知道她此刻的腦內活動,只覺得她停下來了,於是想把對話接回去,「除了奇怪,還有呢?」 「不可思議。」 「然後?」 「那個瞬間我充分感受到時光流逝對人類產生的影響。」 沒錯,是他。 但他真的長這個樣子嗎? 畢竟是第一個喜歡上的男生,張治國在她心中自然跟其他的昔日戀人不同。 小少女初次動心的情懷,一生也就那麼一次了。 長大後,她不會再為了想看到某個人一眼而在圖書館一待半天,也不可能因為跟對方說上幾句話,就興奮得在走廊又蹦又跳。 借用臻臻的話,小甜甜經過歲月洗禮,逐漸變成無敵鐵金剛。 跟前男友們分開,或多或少都帶給她程度不一的傷害,但張治國沒有——雖然她很傷心,但也明白,那完全不是他的錯,及至後來遇到更多的人,她才知道十幾歲的張治國真的是一個好人。 他沒有說他要想一想,也沒有要她跟宛茜殺個你死我活然後說,因為都捨不得,所以她們兩人一樣重要——大學時學校有一組奇怪的情侶,說「組」是因為他們是三人行,男生享齊人之福,每天都過得充實而歡樂,兩個女生卻是為愛所苦,越陷越深。 張治國不喜歡她,於是很溫和的婉拒了她。 她很傷心,但也很快痊癒。 很多很多的原因,讓夏若琪後來每次想起這個人,都覺得他很閃亮,也很三八的想過若哪一天在街頭偶然遇見,她要說些什麼——但相見不相識實在超乎她的想像範圍之外。 「當我知道這個人是新郎的時候,才從他的臉慢慢看出當年那個學生會長的影子,對了,他的眼睛長這樣、他的鼻子長這樣,沒錯,他笑起來就是這樣。那種感覺真的好奇怪,明明已經看出來他是誰了,但就覺得很不像,不像到很像隨便找個人來冒充的感覺。」 「你以後應該不會再想起他了吧?」 夏若琪揚了揚眉,嗯,有酸味。 正常吧,如果官厲耘老想著初戀情人她也會不爽,即使那個初戀情人已經結婚生了五個小孩也不可以。 「我本來就很少想起來,最近會想是因為接到喜帖的關係,被拒絕又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誰會常常去想啊。」補救完畢,夏若琪連忙轉移話題,「你呢,最近好嗎?」 「我現在人還在長島,明天才會回紐約,然後要跟老朋友出去幾天。」官厲耘雖然自問坦蕩,但也不是小孩子,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說白。 要去看一個朋友的爺爺,沒問題。 去看前女友的爺爺,大大有問題。 即使他跟瑞絲之間已經不存在愛情,但這個世界上沒幾個女人能接受「男友陪前女友回鄉探視親人」這種事情。 「那地方訊號不太好,我可能會直接關機。」 華盛頓的訊號沒問題,只是既然要陪瑞絲演這一場戲讓爺爺放心,還是小心點把台灣這支手機關掉,免得若琪打電話來,兩人情話綿綿時剛好被看到——人的表情會洩露心情,即使語言不通,還是能看出兩人的關係。 「大概四五天而已,我回紐約時再跟你說。」 「好。」 隔天上班,夏若琪卻接到驚天指令——人在美國度假的泥姊要她到她家一趟。 接令者整個呆掉,到泥姊家? 「你是多次美簽,還沒過期對嗎?搭今天的飛機過來,順便把我抽屜裡那幾個預備企劃一起帶過來。」泥姊巴拉巴拉地說著,「還有,記得穿體面一點,不准給我穿羽毛衣還是牛仔褲,嚴禁素顏。」 「啊?」 簽證?飛機?蝦毀? 夏若琪覺得自己的樣子一定很好笑。 十分鐘前她還在星巴克排隊買咖啡,一進到辦公室就看到留言紙條,要她速速回電。 速速回電的結果,就是聽到泥姊大叫——「若琪,快點到我這!」 夏若琪想跟她大吼:神經病啊,你現在人在華盛頓,不要講得好像你人在信義區那樣好嗎? 你跟台北隔了半個地球啊,你以為是搭高鐵九十分鐘就到啊? 「我現在遇到超級金主,他有投資香港跟新加坡的連續劇,對台灣市場也有興趣,不是幾百萬幾千萬,是好幾億,如果他願意投資,舞字說不定可以轉型成製作公司,以後我們就自己寫、自己做、自己賺,超級金主只在華盛頓待到這個週末,你快點帶著企劃書跟阿耀一起過來,不管要轉幾趟飛機,總之快快快,如果你在週五前沒到,你就完了,你們兩個都完了!」 夏若琪第一次聽到泥姊如此迫切且抓狂的聲音,她知道雖然這要求很臨時但她還是得使命必達。 於是她掛斷電話後立刻上網訂機票,然後打電話把耀哥挖起來,接著把企劃書帶在身上,叫計程車回家收拾行李。 經過兩趟轉機,兩人終於在週四前抵達華盛頓,預備跟超級金主見面。 第10章(1) 超級金主是在曼切斯特打拼發跡的華裔阿伯一枚,除了話真的很多之外,夏若琪覺得一切都還好。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會受不了,但她跟耀哥都經過小R的魔音穿腦洗禮過,所以即使對方囉嗦無比外加一直跑題,她還是能完美控制自己的臉,禮貌,微笑,適時把金主的話題拉回投資。 冗長的飯局結束時,金主收下幾份企劃書,說等他回英國時再慢慢看,重點是,金主表示,今天的晚餐他很愉快。 恭送金主上車後,夏若琪跟耀哥不約而同低頭往餐廳走,伸手招來侍者,他要牛排,她要豬腳,然後又叫了一瓶十年份的紅酒,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一下喝得乾乾淨淨——今晚真是太辛苦了,他們要好好慰勞自己一下。 「如果他不講他這一生的故事,應該半小時就能解決了。」吃飽喝足的夏若琪癱在椅子上,「我有好幾次都想跟他說,本小姐從台灣飛來這裡可不是為了聽你的一生,臭老頭,講重點!」 「所以你知道為什麼我有能力自己開工作室卻還是待在舞字了吧,當老闆就免不了要跟人交際應酬,浪費時間的虛情假意,要不是知道我姊英文不好無法應付,我是不可能會來的。」 「我好飽。」 「我比你更飽,我吃了兩份牛排。」 「我吃了三塊蛋糕和豬腳。」 「蛋糕壓平了還沒一口肉多。」 夏若琪站了起來,微有醉意的說:「我要回飯店睡了,你要一起回去嗎?」 耀哥搖搖手,一笑,「我要找地方喝酒去。」 夏若琪拿起外套,把賬單往耀哥那裡一丟,今晚第二次走出餐廳。 一月的華盛頓非常冷,冷到一出餐廳,她就覺得酒醒了七分,深呼吸,拍拍臉頰,居然就覺得精神好多了。 拿出手機,按了官厲耘的號碼,還是不通。 奇怪,他跟朋友是去到哪個深山野嶺玩啊,也失聯太久了吧,她出發前打給他時就不通了,現在她人都在華盛頓了居然還不通? 原本還想假公濟私藉著轉機的借口在紐約待兩天呢,耀哥也答應掩護她,可是官厲耘如果不在紐約……雖然她還是會一個人去看慾望城市跟貓鼠遊戲的拍攝景點,也會去找一下堂本光一跟山下智久的足跡,但就是覺得有點可惜。 將手機放入包包,夏若琪伸手攔了計程車,打算回飯店好好睡一覺,卻沒想到竟在飯店的大廳遇到了最不可能遇見的人,官厲耘是也。 官厲耘以前陪瑞絲回華盛頓,都是直接住在她爸媽家,但現在兩人已經分手,那樣做實在太不合適了,所以兩人是住在飯店,理由也非常完美——瑞絲懷孕後比較敏感,一點聲音就睡不著,家裡有狗又有貓,還是住在飯店比較安靜。 長輩們都不疑有他,還說這樣很好,孕婦嘛,睡得舒服最重要。 下午兩人去醫院看了爺爺。 爺爺看到他,很高興,說還以為他們分手了,不然怎麼這麼久沒來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