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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黑潔明 五公尺的鐵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要絞死這頭怪物,已經足夠。這傢伙力氣真的很大,牠卯起來掙扎,竟拖動了那沉重的怪手,結實的長尾甩了又甩,幾次都差點打到他,讓他卯起來東閃西躲。 幸好牠眼睛被遮住了,所以無法看到他人在哪裡。 下一瞬間,怪手被牠拖得倒地,他一腳被銬在鏈子上,沒有太多空間可以閃躲,差點被壓倒。 不過,只是差一點。 牠越是掙扎,那銬在牠腳上、纏在牠脖子上的鐵鏈,就越是因此被扯得更緊 …掙扎的力道變小了,可就在這時,他看見那串鐵鏈,其中一處竟因此開始被拉開。 shit!這鐵鏈哪家做的?品質也太爛了吧? 混亂之中,他飛快繞轉怪手前臂,鬆開腳上鐵鏈在上頭的束縛。 現場每個人都以為他會趁機逃走,離那鱷魚越遠越好,但他卻不退反進, 直衝上前,在鐵鏈斷掉的那瞬間,及時抓住了它,一腳踩在牠身上,用全身的力氣緊抓著鬆脫的鐵鏈,不讓這傢伙有機會喘上一口氣。 這怪物死命掙扎,吼叫、咆哮,在地上東翻西滾,甚至帶著他撞上了另一輛怪手和一箱貨櫃,情況是如此混亂,但他從頭到尾,始終沒有放手,他很清楚一放手他就死定了。 然後,不知過了多久,彷彿在經過無止境的時間之後,牠終於停止掙扎、不再動彈。 原本吵雜的喧嘩,不知何時消失了。 四週一片死寂。 他喘著氣,抬起眼,滿身大汗的看著周圍那些人,然後找到了臉色發白、淚流滿面的小滿,和那不知何時,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的史卡利。 「我說了,鱷魚嘛,就是肉啊。」 他先對著小滿笑了笑,然後看著那王八蛋,吐掉口中一嘴血。 「既然你不給我飯吃,我也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緊握著鐵鏈,他緩緩從那頭鱷魚身上站了起來,露出野蠻的微笑,舔著染血的唇道。 「希望你沒因此輸到賠掉自己的小命。」 老天,這男人真的是找死。 小滿一聽就知道這句會惹惱史卡利,她轉頭I看,果然看見那傢伙氣得臉色發青,惱羞成怒的拔出手槍,就要開槍殺他,在那千鈞一髮之際,小滿掙脫了那兩位因為看他大戰鱷魚看到忘記抓緊她的黑衣人,朝史卡利飛撲過去。 槍聲響起,但子彈射到了樹林裡。 耿念棠見狀,想往前衝,可其他黑衣人已再次抓住了小滿,對方人太多了,又個個有槍,他在史卡利爬起身想揍小滿時,強迫自己站在原地,開口大喊。 「史卡利!你這傢伙也他媽的太輸不起了!」 這一句,成功轉移了那變態的注意力。 耿念棠跨開雙腳,伸出,根指頭,朝他勾勾手,賤賤一笑。 「來啊,你要是有種,自己過來和我打一場啊!」 說著,他舉起雙手,看著周圍那些男人,笑著道:「嘿,這時你們應該要舉起雙手,一起喊啊,史卡利!史卡利!史卡利——」 當然,現場沒有人真的舉起雙手附和他,但這還是讓史卡利氣得臉紅脖子粗,讓他笑得更加燦爛,抬頭對著那些空拍機玩家,加碼挑撥離間。 「各位變態們,你們說怎麼樣啊?噢,對了,或者剛剛這賭盤已經讓遊戲莊家輸到脫褲了?你們確定他們付得出賭金,沒有卷款潛逃嗎?」 史卡利怒瞪著他,正要再次舉槍,旁邊一名黑衣人卻拿著手機快速的走上來,將手機遞給他。 史卡利一愣,臉色微微發白,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伸手接了那通電話。耿念棠心頭一跳,眼底的狠勁洩露了出來,他沒想到這樣挑釁可以成功。他希望那些人真的放這死變態下場,他等這機會等很久了,他會揍得這王八蛋滿地找牙。 史卡利緊抓著手機,聽著對方講話,聽著聽著,蒼白的臉,卻漸漸恢復血色。 然後,那可惡的傢伙揚起了嘴角,抬眼看著他,笑了。 耿念棠額角一抽,興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果然,史卡利按掉了通話鍵之後,放下了手槍,拿起擴音器,開口道:「和我對打有什麼精彩?讓我們給你一個更有趣的對手吧。各位親愛的玩家,讓我們歡迎紅眼意外調查公司的另一位調查員——」 他聽了心頭一寒,身後在這時傳來騷動聲,他匆匆轉身,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那裡。 男人手上也被上了手銬,腳上一樣被扣上了腳繚,身後一樣有個被脅持的女人。 女人身材嬌小,卻同樣被上了手銬腳鐘,她全身都是泥巴和血,看起來很慘,卻又給人一種莫名的恐怖感。 他知道,她會讓人感覺恐怖,不只因為她那張臉上完全沒有表情,也因為她身上的血都不是她的。 那讓她一顆小腦袋,同時被至少十幾把槍指著。 他認得她。 她是霍香。 耿念棠抬眼,對上了男人熟悉的眼。 阿光和他一起長大,但這傢伙和他一起度過那段可怕的慘綠少年,他們一起唸書,一起競爭,一起打架,一起痛毆對方,也一起痛揍其他來找麻煩的人。阿光是他的兄弟,這男人卻有如他的手足。 他不是別人。 他是阿萬。 第17章(1) 阿萬? 有沒有搞錯?! 這些王八蛋關門放鱷魚就算了,鱷魚被他幹掉之後,竟然關門放阿萬!耿念棠瞪著眼前這男人,只能咬牙露齒,笑了。「你不是紅眼的員工。」 「我不是。」阿萬點頭同意,沉聲道:「但這些人覺得我是。」 「他們是白癡。」「沒錯。」 「我以為你和霍香已經離開了。」 「我們是離開了。」 「武哥要你和霍香來救我?」 「對。」阿萬點頭。 「結果你和她卻一起被抓了?」他扯著嘴角。 「對。」阿萬再點頭。 他苦笑,「這救援行動真是爛透了。」 「沒錯。」阿萬看著他,不爽的說:「這不是我的主意,是韓武麒那白癡的。」 「欸,你知道我不能批評自家老闆。」阿棠兩手一攤,一臉無奈:「我領他薪水的。」 見場上這兩人竟然旁若無人,當場聊起天來,史卡利拿起擴音器,不爽的冷聲宣告:「這場遊戲規則只有一個,贏者全拿!」 聞言,他指著阿萬,轉頭對著史卡利喊道:「死骷髏!你知道阿萬不是紅眼的員工吧?你們的情報系統他媽的也太爛了!」 史卡利冷笑,只道:「是與不是,你們心裡有數。你們誰先幹掉對方,另一個就能活下去,晉級下一場遊戲!如果你們再不動手,每隔一分鐘,兩位小姐就會各自得到一顆子彈,兩位大可自己看著辦!」 一句葬話差點就這樣再飆飛出口,耿念棠怒瞪著那變態拿槍指著那一臉蒼白,卻力持鎮定的小滿。 她面白如雪,向來黑白分明的眼,帶著血絲與恐懼。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的瞬間,她粉唇微啟,張嘴欲言。 他能看出她想說什麼,知道她想以那座標為他換取機會,即便她與他都曉得,史卡利只要知道全部,她就沒了利用價值。 所以,他搶先開了口。「小怪獸,相信我。」 她張著嘴,淚水從眼中奪眶。 「你要相信我。」他看著她,笑著說:「我會帶你去參加烤肉派對的。」她看著他的眼,閉上了嘴,含淚微笑,點頭。 他看她最後一眼,轉頭再看阿萬。「你聽到了。」 「我聽到了。」阿萬點頭。 不知何時,烏雲已在天上聚集,遠方雷聲隆隆,風雨欲來。 一名黑衣人,把手銬鑰匙扔到了阿萬身前的地上。 阿萬蹲下身來,撿起鑰匙,解開手銬和腳鍊。 另一名黑衣人,丟了兩把匕首入場。 耿念棠喬了喬剛剛有些被撞到拉傷的手臂,看著眼前仍蹲在地上的難兄難弟,還有在他身後那個被槍指著腦袋的霍香。 那女人臉上還是沒有表情,一雙冰冷的黑瞳看著他,然後她開了口。 「你沒有機會贏的。」 是的,他沒有機會。 他很清楚阿萬的能耐,太清楚了。 對面的男人看著他,撿起那把匕首,站了起來。 那是一把烏黑的匕首,墨黑的刀刃,如他手掌的延伸。 而那的確是,如他的手。 他見過這男人用刀,他使起刀來,如風似水,流利順暢,就連家裡那三位長輩都對他使刀的技巧稱讚有加。 和他不一樣,阿萬是在戰場上長大的,當他在和平安穩的環境下成長時,阿萬已經拿著刀槍在戰場上衝殺。當他還在為考試煩惱,不爽老爸將他踹下飛機學跳傘時,這男人非但已經會開飛機,更靠著自己一個人在戰場上照顧他爛醉的父親。 更別提,阿萬他們整個家族千年以來都是刺客、是殺手,是被培育出來的超級士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