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綠光 > 魔咒美人的奢望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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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綠光 為免節外生枝,他把姚望先趕回府,就怕有什麼不必要的耳語傳入姥姥耳裡。 「也對啦,你愛上了執秀,為了她,當然願意一笑泯恩仇。」 「愛?」他微瞇起眼。 這是愛嗎?他無法確定,只知道他的內心有如荒漠旱地,如今見著她,解了幾分渴,但不足以滿足,他還想再見到她,直到內心的渴完全解除為止。 回文府的路上,馬車廂裡,文執秀不住地看向兄長。 「秀兒,幹嘛這樣看著我?」 「大哥心情不好?」 「沒有。」 「回得太快了,肯定有。」她索性坐在他身旁,把臉枕在他肩上。「是不是樊大哥的朋友惹你不快?」 「不是。」他的大掌輕撫上她的額。 「大哥,我真的沒有發燒。」她沒好氣地瞪著他。 文世濤直瞅著她,思忖著既沒發燒,那麼她臉上的紅暈又是所為何來? 「大哥……樊大哥那個朋友你也認識?」她試探性地問。 文世濤眸色微黯,嚴肅地看著她。「秀兒,下次再遇見他,避開。」 「為什麼?」 「因為他是范姜魁。」 「范姜鬼?」她低喃著他的名字,彷彿他那狂放不羈的笑臉就在面前,教她心頭微顫著,卻也疑惑他怎麼會有這種怪名字……但她可沒忘了兄長的嚴肅警告,不禁問:「范姜鬼是誰?他……對大哥做了什麼嗎?」 她可以感覺到大哥厭惡他,因為才在橋亭裡,大哥連正眼瞧他都沒有。 文世濤笑著,不糾正她錯誤的念法,淺吟著,「不關他的事,也不關大哥的事,而是--」 第2章(1) 二十年前,文家還只是小小的商戶,專門經營傢俱買賣,那個時候的范姜家卻已是京城首富。 兩家原本沒有什麼交情,但一個文家的男人愛上了范姜家的姑娘,卻因為門戶之見,范姜家的長輩硬是從中阻撓兩人在一起,後來男的只好帶著女的私奔。 結果,私奔之後也不知道發生何事,聽說范姜家的姑娘竟無故死去,而文家的男人至今下落不明。 但就只是聽說。 畢竟誰也沒有見過范姜家姑娘的遺體。 可是不管怎樣,兩家的梁子是確定結下了。 范姜家企圖封鎖文家的錢路,百般阻撓,而文家則是奮力殺出血路,搞得雙方仇恨更深。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兩家的人丁竟一個個莫名死去,文家剩下文世濤兄妹,范姜家更只有范姜魁這株獨苗,身為兩家各自的繼承人,文世濤和范姜魁都被灌輸打敗對方的觀念。 這恩怨一直持續到二十年後的今天,就算文家自從文世濤接掌當家的位置,事業扶搖直上,早不再是當年的小商戶,而是擁有不少分號的錢莊老闆,兩家的仇恨依舊存在,並未因為文家的發跡而有所改變。 「靜寧,這些事你都知道嗎?」 悅來酒樓中庭的石板廣場上,搭起的自綵樓今日開始戲班、雜耍團輪番上台表演,一會是踩高蹺,一會是舞火球,還有傀儡戲,讓應邀而來的賓客莫不看得開懷。 身在其中的文執秀,仍想著昨兒個聽兄長道出的陳年往事,完全沒了看戲的心情,儘管她之前非常憧憬,如今卻因為有心事而感到索然無味。 「你覺得這些仇恨會有放下的一天嗎?」她再問。 「小姐,你又何必執著於這事?」靜寧看著她。「放不放得下,對兩家而言並不重要,由竟彼此對立已久,早從初期的針鋒相對演變為今日的井水不犯河水,不曾互相掣肘。」 「可是……」說到一半,她突地垂下小臉。 「小姐?」靜寧蹲在她的身旁。 「靜寧,大哥討厭他們,所以他們也會討厭我們,對不?」她抬眼問。 「也許吧。」 得到這個答案,文執秀心頭有股莫名的失落,感覺手裡才剛抓著什麼,但隨即碎成泡沫,從指縫中流逝。 如果可以,她想認識他,可是大哥說不可以…… 「文姑娘。」 「范姜公子請留步。」 靜寧驀地起身,文執秀察覺古怪,才回頭看去,視線立刻被霸道的佔據。 他一如記憶中迷人,一身玄色繡銀邊的交領衫,腰間束著革帶,襯出他頎長俊挺的身影,光是站在原地,就輕易吸引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范姜公子,這兒還有位子,坐吧。」霎時,姑娘們開始騷動,大膽的爭相邀請他到身旁入座。 「不,到我這兒坐,我這兒可是貴賓席呢。」 「魁哥哥,這兒。」 這道殺出的嗓音讓范姜魁略微移動了眼。 文執秀順著他的視線,瞧見幾個位子外,有位姑娘向他招手,而他只是勾笑頷首,並沒有移動,反倒是直勾勾地看著她問:「文姑娘旁邊的位子能坐嗎?」 文執秀怔了下,不懂他為什麼要特地問自己。 他應該要討厭她的,因為她是文家的女兒啊……而且大哥也交代,一見到他就要避開。 想了下,她優雅起身。 范姜魁微揚濃眉,以為她起身等他入座,卻沒想到,下一刻,她竟轉身就走。 這舉動教他愣住。 當然,不只是他,所有在場的姑娘都目睹這一幕,氣惱文執秀竟高傲到這種地步。 范姜魁的青睞是她們盼也盼不來,如今卻被人棄若敝屜,要她們怎麼嚥得下這口氣,互相交換一個眼神,她們決定放下成見,聯手給文執秀一點教訓。 至於范姜魁,壓根沒察覺周圍暗潮洶湧著,心神彷彿還定在她離去的那一刻,而後他徐緩勾笑。 「有意思。」他玩味道。 文執秀比他想像的還有趣,分明是文世濤對她說了什麼,她才有這個反應……確實是個單純的姑娘,壓根不懂圓滑手段和做表面工夫,有趣極了。 「魁哥哥,人都走了,你還要不要看戲?」安玉緹不滿地走到他身旁。 她和范姜魁是青梅竹馬,因為兩家為世交的關係,正是近來範姜老太君極力想和孫子撮合的對象。 「你看吧,我還有事。」話落,他隨即離去。 想甩開他?那也得要他答允才成。 不知是走得太急還是怎的,走離石板廣場後,文執秀感到頭昏眼花,身形踉蹌了下,一手提著燈籠的靜寧趕忙向前攙扶她。 「小姐?」看到溪旁剛好有供人歇腳的石椅,她攙著她到石椅上坐下,打量著她的氣色,忖了下,道:「小姐,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找爺兒過來。」 他們一道過來酒樓,可爺兒在大廳裡遇見幾個錢莊的大客戶,只好由她先陪著小姐到廣場看戲,誰知道會遇上那冤家?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她打起精神,但笑容有些虛弱。 「都怪范姜魁,何必在後頭窮追不捨?」靜寧惱道。 她們一路從石板廣場走向大廳,她料想范姜魁必會追來,旅是帶著小姐走上一段便轉進小徑,果見范姜魁從後頭追來,而後她們沿著小徑走,匆匆忙忙的像有什麼在後頭追著,也難怪小姐身子承受不住。 「不怪他,是我自個兒身子不好。」她淡道。 「小姐?」像是察覺了什麼,可靜寧一時之間還抓不住頭緒。 「沒事,你去找大哥來吧,我在這兒等你。」 「可是……」明明是自己提的議,可要丟小姐一個人在這裡,又教她猶豫了。「要是那人又追來的話……」 「怎麼,他會吃我嗎?」她不禁低笑。「大不了我不理他,他自說自話久了,也會覺得無趣走開,總不致傷害我,對不?這附近可都有人在的。」 靜寧看向四周,已是掌燈時分,溪流邊到處懸上燈籠,通明如晝,中庭這一帶的客人也不少……就算不怕范姜魁,也難保不會有什麼醉客騷擾。 「去吧,要快。」看出她的遲疑,文執秀直接催促。 「好吧,小姐拿著燈籠在這兒等我,我馬上回來。」看她的氣色不佳,靜寧把燈籠擱在她腳邊,趕緊朝前奔去。 文執秀見她跑遠,笑容瞬時一斂,緊抿著唇,粉拳緊握,像是在忍受著劇烈的痛楚。 其實,她的身子毛病奇多,偶發的痛楚來得莫名,也總教她難捱,可她不想讓身邊的人太過為她擔憂。 所以在兄長和貼身丫鬟面前,就算再痛,她總努力微笑著逞強。 可是此刻…… 「欸,這不是文家千金嗎?」 看見腳前有陰影走近,文執秀抬眼,瞧見是幾位陌生的姑娘,她不禁疑惑皺眉。「請問……有什麼事?」她忍著不適,有禮地問著。 她並不認識她們,更不知道要怎麼與她們攀談。 從小,文府就是她的一切,大哥和靜寧就是她的親人,她沒有朋友,不知道要如何與家人以外的人親近。 「別怕,咱們不是壞人,只是想和你親近。」其中一位笑吟吟地道,就在她身旁坐下。 文執秀有些意外會聽到這種答案。「親近?」 「對呀,不知道你有沒有瞧見,那頭的蓮池開得正盛呢,而且已是掌燈時分,這時候去,剛好可以瞧見睡蓮閉合的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