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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綠光    


  那模樣,與他初見她時相差甚遠,不再是如月般的朦朧柔美,而是艷盛如陽,強烈而無法忽視的存在。

  像把野火熊熊燒入他的心底,照亮他深埋而不自知的渴望。

  「她的身份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樊入羲指向那姑娘幾步外的地方。

  范姜魁睇去,竟瞧見在商場上向來與他王不見王的文世濤。

  那個總是戴著單邊眼罩,沒有表情的男人,此刻竟噙著寵溺的笑,彷彿眸底只看得見那姑娘,再也容不下其他。

  然後,那姑娘就在他的眼前,挽著文世濤離去,親暱的舉動令他錯愕。

  「文世濤什麼時候成親了?」他微惱道。

  「嘖,你又不是長年在外,會不知世濤成親了沒有?」樊入羲歎氣。

  其實,他很可憐的,因為他不只是范姜魁的好友,亦是文世濤的知已,偏偏這兩人因為某些原因交惡,導致他這個和事佬夾在中間好生為難。

  「那她是……」

  「她是世濤的妹妹,執秀。」

  「秀兒,累嗎?」文世濤帶著妹妹來到其中一座橋亭休憩,避開人潮。

  「不累。」文執秀笑瞇了杏眸。「大哥,我竹笛吹得可好?」

  「很好。」

  「真的?」

  「你知道,大哥從來不騙你,況且有陸大師的調教,你會差到哪去?」他笑說著,一邊替她斟上一杯茶。「喝點茶,瞧你流汗了。」

  「謝謝大哥。」她笑嘻嘻的,身後的貼身丫鬟隨即向前替她拭汗。「靜寧,不用了,我有手絹,這點小事我自個兒來。」

  「你要是連這麼一點小事都不讓我做,那就讓爺兒把我給辭了吧。」靜寧垂下手,面無表情地道。

  「胡說什麼?」文執秀可憐兮兮地扁起嘴,把臉湊向她。「來吧,你喜歡擦就給你擦。」

  她哪裡捨得讓大哥把靜寧辭退。

  靜寧可是從小就陪在她身邊,像是姊姊般存在的人,她不能想像沒有她在身旁的日子。

  「對,我可是很愛擦的,小姐千萬別連這麼點小事都跟我搶。」靜寧輕柔地點上她飽滿的額,瞧她總是蒼白的臉微漾著紅暈,不禁輕勾著笑意。

  「你呀,我現在身子好多了,別再當我是病秧子了。」她不依地睇著她。

  「前兩天又是誰半夜發燒?」靜寧淡聲道,動作慢條斯理,就連說話也是不疾不徐,不見慵懶,倒有幾分強硬,不知情的人瞧見,肯定搞不清楚誰是主子誰是丫鬟。

  文執秀聞言,可憐兮兮地垂下臉。「我不是故意的。」

  「這種事能故意嗎?」靜寧抬起她的臉,再慢聲道。

  她眉淡眼細,清雅的臉龐不笑時顯得太冷清,然勾笑時卻又帶著些許淘氣。

  文執秀拉拉她的衣袖。「辛苦你了,靜寧。」

  她的身子骨不比尋常人,有時會莫名其妙地發燒,甚至前一刻還好好的,後一刻人就昏厥了,正因為如此,她身邊必須有人隨侍。

  而照顧這樣的她是份很辛勞的差事。

  「我不辛苦,辛苦的是爺兒。」

  「大哥,辛苦你了。」她看向兄長。

  文世濤不語,只是靜靜地瞅著她,沒被眼罩覆住的深邃瞳眸裡有著無限的愧疚。

  像是察覺什麼,她又趕忙道:「不過大哥辛苦一點也是應該的,誰要你是我大哥呢?」她說著,撒嬌地偎向他。

  文世濤聞言,不禁笑瞇了眼,還未開口,便聽到有人喊著--

  「世濤。」

  文世濤抬眼望去,瞧見了樊入羲,也瞧見了他身後的范姜魁,頓時眉頭一攢。

  「樊大哥。」文執秀回頭笑喊。

  「執秀,你剛剛那首曲子吹得真好。」樊入羲一見到她,一雙桃花眼被笑意給點綴得熠熠生亮。

  「真的嗎?」

  「樊大哥什麼時候騙過你?」

  「有,五年前我剛學笛子時,明明吹得很爛,你還說我吹得很好。」她很不客氣地指出罪證。

  這一回她可是在眾人都點頭穩贊後,才肯應樊大哥的邀請到酒樓與人合奏。

  「……」樊入羲不禁歎氣。唉,做人真的不簡單,想要圓滑一點都不行。

  「這位是?」文執秀看向他身後的人,沒來由的,心頭一震,漏跳了一拍。

  那人長相出眾,慵懶黑眸像是會勾魂似的直瞅著她,唇角噙著一抹笑,強勢的姿態給人壓迫感,但唇角的笑卻像是破開濃雲的燦光,教她有種說不上來的悸動。

  感覺似曾相識,可一時之間,她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他。她很少出門,能遇見的人也不多……她會是在哪裡見過他?

  而他又為什麼一直盯著她不放?

  「呃……世潯,范姜你是認識的。」樊入羲臉上的笑有點僵。

  「你帶他過來做什麼?」文世濤的嗓音冷到骨子裡。

  文執秀不解地看著兄長冷漠的表情。

  「看看天色,差不多要掌燈了,所以我想咱們不如就合坐一桌用膳,你看怎麼樣?」樊入羲邊說邊飆冷汗。

  依他對世濤的瞭解,說到這邊已是極限了,他的意圖也交代得很清楚了,要是世濤立刻起身走人,他也不會太意外。

  「不用,我們該走了。」

  果然不出所料,文世濤真的站起來了,樊入羲見狀趕忙阻止,湊近他耳邊小聲道:「不要這樣嘛,不過是一道吃頓飯,有什麼關係?更何況今天是我的酒樓開張,不管怎樣,你總是要給我一點面子嘛。」

  「我不跟范姜家的人吃飯。」文世濤冷著臉,瞧也不瞧范姜魁一眼。

  「世濤,那是上一代的恩怨,跟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又何必……」

  「不只是因為如此。」文世濤冷聲打斷他的同時,移步走到妹妹面前。「秀兒,我們回去吧。」

  他行事向來低調,與他人沒有太多私交,唯有入羲讓他覺得可以深交,因為他知道入羲待人熱情沒心眼,所以他很放心讓他在文府走動,但其他人可就沒有這種待遇。

  「大哥,我們不是才剛來嗎?」文執秀看著他,臉上漾著弔詭的紅。

  她的心跳得好快,因為那男人一直盯著她,就算大哥和樊大哥交談時,他也沒移開眼,那目光熱切得像是火炬,燒得她渾身發燙。

  「不是說好了就來一會?」

  「可是……」她不禁偷覷著他身後的男人,與對方四目交接的瞬間,臉上的熱意不禁飆升。

  以往,她總覺得大哥是這世上最好看的男人,就算是面如冠玉的樊大哥都比不上大哥,可是這男人……那麼強烈的存在感,狠狠地抓住她的目光,讓她很心慌,她應該要聽大哥的話趕緊回家,避開這男人。

  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到外頭,要這麼早回家,好可惜。

  「瞧,你又發燒了,對不?」文世濤發現她臉上不自然的紅。

  「沒有,只是天氣熱。」

  「不成,咱們走。」他牽起妹妹的手,回頭看向好友。「入羲,執秀身子不適,我們必須回去了。」

  「既然這樣的話,明天再過來一趟吧,明兒個酒樓開始演出百戲,一朝到採菱節為止,多帶執秀到外頭走走,要不天天窩在家裡,沒病也會悶出病來。」他忙道。

  文世濤攢起眉想回絕,卻被妹妹搶先道。

  「好,我和大哥一定會前來。」

  「秀兒。」他低聲道,語氣帶著不贊同。

  「哥哥,你答應我的。」她可憐兮兮地扁起嘴。

  這可是她向大哥求來的二十歲生辰願望,好不容易能到外頭走動,她可不想只有這短暫的幾個時辰。

  她想要看百戲,想要參加從沒看過的採菱節,還有很多很多想見識的事。她明明就住在京城,可她卻很少踏出家門,從來不知道京城的繁榮到底是怎樣的景象。

  她想要證明,自己的身子已經好到足以在外頭走動。

  「好吧,我們明日再過來。」終究不忍心讓她的心願落空,文世濤答允之後,便帶著她離去。

  始終沒開口的范姜魁緊盯著她離去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呼,終於搞定。」抹去額上冷汗,樊入羲瞪著好友。「范姜,先說好,你可別跟我說一套做一套,到時候要是傷害到執秀,別說世濤不放過你,就連我都不會原諒你。」

  「放心。」他低喃著。

  她早已走遠,然而那抹清雅的香氣似乎還在他鼻息之間。方才四目交接時,她羞澀別開眼的模樣,教他想要將她摟進懷裡,奈何文世濤這程咬金偏偏擋在中間,礙眼極了。

  「你確定自己真有心要消弭文家和范姜家的世仇?」再確定一次,免得被騙還得背黑鍋,那他就賠大了。

  「那老掉牙的事有什麼好記的?本來就該放下的,不是嗎?」這是拿來扣入羲幫他的說法,但也是他的想法。

  長久以來,他總是聽從姥姥的教誨不與文家來往,如今他卻後悔極了。

  正因為不曾和文家來往,他才會連文世濤有個絕色妹子都不知道。

  那個單純的姑娘,害羞嬌俏的模樣像是烙在他的心底,她的笑感染了他,讓他唇角的笑意卸不了。

  「可你不覺得很難?」他指的是世濤的態度,強硬得沒有半點轉圜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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