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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佚名    


  「喔?這麼神秘?拿來。」夏侯容容確實不關心人家送了她多少成親賀禮,但聽到沈晚芽的名號,她的好奇心被挑了起來,朝婉菊伸出手。

  婉菊高興主子又恢復些許神采,連忙把收到櫃子裡的一隻小錦盒取出來,交到主子手裡。

  夏侯容容坐在桌前,把繫在錦盒上的紅緞子解開,掀開盒蓋之後,看見了一枝以紫翡翠製成的毫筆,不過尋常女子的小指粗細,玉質溫潤,可以看出是上乘貨色,但也就僅只於此了。

  「送一枝筆當成親賀禮,小姐,這……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婉菊搖頭不解,難道是祝福新人早生貴子,以後這兒子可以中狀元嗎?

  夏侯容容沒理會婉菊的問題,把紫玉筆拿在手上,心想以沈晚芽的聰明巧思,這筆肯定另有玄機,要不,也不會指名一定要送到她手裡不可!

  然後,她很快發現了巧妙的機關,從筆頭處一轉一扳,只見筆分成了三段,較為狹窄的前兩端縮進她手握的筆頭處,露出了一段透出了森寒之氣的銀匕,那懾人的銀光,可以看出它的銳利程度。

  夏侯容容拿起剛才解下的那條紅緞子,握著銀匕,輕輕的一劃,只見那茜紅之色裂成了兩半。

  「小姐,這……?!」婉菊的臉色有一瞬慘白,沒料到竟然有人把這種東西拿來當成親賀禮。

  那位問家的夫人心裡究竟是在想什麼?!

  夏侯容容不做反應,取出了平躺在湖綠色錦緞上的字箋,在那箋上寫著幾個婉秀的字,她能認出那是沈晚芽親筆字跡。是筆也是匕,外秀而內利,內外皆可用,百般俱適宜。

  就在婉菊看著幾句話還摸不清楚頭緒之前,夏侯容容已經被逗得大笑起來,一連的拍案叫絕,笑得眼角泛淚。

  「好一個『內外皆可用,百般俱適宜』,這位芽夫人,真不愧曾經被封為能上天下地的『萬能小總管』,真是好可怕的細膩心思,她的這份賀禮真是深得我心,我太太太喜歡它了!」

  「小姐?!你就好心一點,告訴婉菊這幾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吧!」

  「我不要!」夏侯容容又是一個扳轉,將刀匕收回筆身之中。

  「小姐!好歹是我幫你把這份禮送過來的!」

  「所以你現在是打算向主子討恩情就是了嗎?」

  「小姐是在怨我,剛才沒聽你的話,把少夫人趕走吧?」

  「對。」夏侯容容大方的承認,「你是我的貼身侍女,就該跟我同一個鼻孔出氣,就算我沒要你真的趕人,你至少也該做做樣子吧!」

  標準的刀子嘴豆腐心!婉菊強忍住笑,點頭道:「好好好,以後婉菊一定聽小姐的話,你說趕人我就趕人,還會小心不要把人真的趕出去,行了吧!小姐,你就快說吧!」

  「耳朵靠過來。」夏侯容容終於滿意點頭,朝她招了招手。

  婉菊依言湊了過去,在聽完主子對她說的話之後,臉色微微一變。

  看見她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夏侯容容嗤地一聲,嫣然嬌笑,「依你對我的瞭解,你說,我是不是該喜歡這份她為我準備好的禮物?」

  雖然,在婉菊的心裡還是覺得不妥,但是,她不得不點頭同意,那位芽夫人說不定比她更瞭解她家的主子!

  「好了!該打起精神了!我要好好用力想一下,如何出我一口怨氣,這口怨氣不出,我怕自己要嘔一輩子!」說完,她淡淡地瞥了婉菊一眼,美眸之中透出了警告的意味。

  「知道!知道!婉菊是主子的人,絕對不會去通風報信。」

  「很好,我要你不只不能出賣我,還要當我的幫兇!」她話才說完,就看見婉菊臉色泛白,但還是勉強定住了腳步,沒被她嚇跑。

  膽小鬼!

  但算了!雖不滿意,還算可接受!

  夏侯容容聳了聳纖肩,拿著紫玉筆,一掃連日的陰霾,哼著小曲兒往內室走去,準備更衣大展手腳,「快進來替我更衣。」

  聞喚,婉菊立刻跟隨上去,看著主子那一臉主意都想妥的燦爛笑顏,不知道是哪個人要倒大楣,但無論那人是誰,她這「幫兇」都愛莫能助了!

  就在眾人忐忑地數著日子,就生怕他們的容小姐會在成親日子到來之前,鬧出大亂子的時候,這一日安然地來到!

  是的!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但他們好不容易覺得可以放心,心想只等著把表小姐送上迎親花轎,一切都大功告成了!

  然而,此刻在他們面前的,卻是一團混亂。

  因為,被送上花轎的新娘子不是表小姐,而是他們的少夫人!

  而不幸發現這個事實的人,就是新郎倌喬允揚。

  第2章(2)

  此刻,大紅花轎之前,每個人的眼光都定在婉菊的身上,尤其是喬允揚那雙銳利如刀般的深眸,即便只是在一旁盯視的人,看了他這眼神都要不寒而慄,當然更別說已經被嚇得站不直腿的婉菊。

  「她在哪裡?」他低沉的嗓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婉菊不知道眼前這位未來的姑爺是從哪一點看出來,她所扶的新娘子並非是小姐本人,畢竟眾人都不疑有他,就連少爺夏侯胤也沒看出那是自己的妻子,再怎麼說,在她把人扶出來之前,可是很確實地檢查過蓋頭的紅帕,遼得嚴嚴實實的,應該不會有任何紕漏才對啊!

  但,喬允揚卻是在她把人一送進花轎時,就說要驗人!

  這話起初聽在夏侯胤的耳裡,頗覺刺耳,想要阻止他這荒繆的舉動,但卻是攔阻不住,被他一把將轎裡的新娘子揪出來,掀開蓋頭。

  這一掀,眾人為之嘩然,就連隨後趕到的老太爺夏侯清也都愣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容丫頭呢?我的容丫頭呢?!」他摒開攙扶的人,走到被夏侯胤扶住的段倚柔面前,看見她半瞇著眸,神智似乎不怎麼清楚,忽然想到她稍早之前,高興地過來向他稟報,說容容終於願意跟她說話,並且叮囑要進房幫忙做嫁前的妝點。

  卻不料,最後被扮成新娘子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夏侯清忍不住歎了口氣,他早該料到才對,畢竟依他家容丫頭的性子,哪有可能乖乖出嫁?!

  這些日子,就在每個人都逐漸放下心裡重擔時,他卻是越來越心驚膽跳,就不知道何時會出事!

  果然,終究還是出事了!

  「太爺不必擔心,少夫人沒事,小姐只是餵她吃了一點甜酒。」婉菊說明道,心裡慶幸自己的主子是有分寸的,知道少夫人有孕在身,下的份量還不敢太重,要不,她也不敢設想那後果!

  「你快說,容容在哪裡?!」夏侯胤知道妻子最不勝酒力,他抱著妻子,再也忍不住咆哮,打算找到他的好表妹,當面找她算帳。

  面對少主人來勢洶洶的逼問,婉菊只是眼觀鼻,鼻觀心,搖了搖頭,「回少爺,奴婢不知道。」

  喬允揚銳利的眼眸盯住她的臉,沒看見他所等待的慌張失措,立刻知道從她的嘴裡絕對逼問不出夏侯容容的下落。

  這丫鬟不過是被主子拿來利用拖延時間的工具。

  這裡的人被拖延得越久,她的主子就可以跑得越遠!

  就在眾人的目光還關注在婉菊身上之時,喬允揚已經扯下新郎倌的衣袍,取過護衛溫陽遞來的玄色裘氅披在身上,壓沉了嗓音對手下吩咐道:「離開之前,想辦法帶上這名婢女。」

  「是。」溫陽點頭。

  「太爺、胤爺,允揚有事先走一步了!」話才說完,他不等二人回答,已經快步出門,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咕嚕嚕……

  夏侯容容不知道自己的肚子裡究竟養了多少只饞蟲,才不過兩頓飯沒餵飽它們,竟然就給她叫得如此張狂!

  都怪她幾天前一時大意,才會被人扒走了她的錢袋!

  本來還仗著已經跟婉菊約好要在「洛陽」會合,卻不知道她那丫頭到底是在磨蹭些什麼,幾天過去了,也不見她的蹤影,自然,當初備好要她捎來的銀票和衣衫,也就沒下文了!

  此刻,她站在一家擺明看了就知道裡面大有文章的客棧門前,一手按著快餓扁的肚子,但姿態依舊十分坦然自若,彷彿只是在端詳著這家店,評估自己是不是該進去吃飯的普通客人。

  對!她在評估這家店沒錯!

  看這家店門面,再加上客人走出來的表情,看來看去,就只有這家「銀來客棧」最有可能讓她吃霸王飯,店家還不會把她押送到官府裡頭去!

  當然,不是這家客棧專讓人吃霸王飯,而是她夏侯容容有那本事!

  她伸手摘下黑色帷帽,露出了絕美……不,是本該絕美無瑕的臉蛋,她在自個兒左臉的淚門,以及右臉的頰心之處,各貼了一顆綠豆大小的突起黑痣,原本如凝脂般的雪膚,此刻泛著一層淡淡的蜜色,看起來就像是曬得不太均勻的肌膚,顯得黯沉了些。

  雖然,她容貌上並沒有太大的改變,但是,與她原本美得驚人的模樣,出現了頗大的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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