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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佚名 喬裴意沒等到預料中的責罵,略感訝異地抬起頭,看見她遠走的身影,急忙地追趕上去,不由得在心裡笑想道,阿爹果然是阿爹!在小娘面前裝可憐樣,她真的就罵不下去了呢! 他們一路走訪了幾家「懷風莊」旗下的商號,小販小商則不問,因為能收到「鼎銀」的商家,大多有一定的生意規模,要不,光一錠銀子,尋常的小攤販可能要賺上大半年才行,根本就不可能有本錢把銀子給兌開。 幾個商號掌櫃早就收到總號的通知,所以夏侯容容人才到,他們已經都做好準備,凡是她有問題,他們就必定回答,絕不隱瞞。 因為在行前就與喬允揚有過約定,她答應不說出自己的身份,免得讓人知道「懷風莊」的夫人當小官,存心要教外人笑話。 對於他的小心眼,夏侯容容頗不以為然,卻不知道他有更深一層的盤算,當日,他將她擄回「龍揚鎮」時,那浩大的陣仗人盡皆知,可是,他卻沒教人知道,他所擄回的女子就是當日逃親的夏侯容容! 而她主動當小官,更是遂了他的心意,如今,人們盡知「懷風莊」來了一個模樣極美的容小官,因為莊主吩咐特別照顧而顯得身份與眾不同,卻沒有人將她與夏侯容容聯想在一起。 「小鬼,在問過那麼多人之後,你心裡有什麼想法?」在回程的路上,夏侯容容不經意地開口,問向喬裴意。 小男孩眨眨眼,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頓了頓,才道:「我想,應該不只是一人所為,因為他們形容拿銀子來兌的人樣子都不同。」 「嗯,不過,幕後主使者應該都是相同的。」 「為什麼小娘可以肯定呢?」 聽他又喚「小娘」,夏侯容容沒好氣地撇了撇嫩唇,卻沒反駁,只是繼續說道:「因為那銀子的底面火色俱是相同,估是同批做出來的,想來應該是來試試反應,我現在怕追得不緊,那歹人會見好就收。」 「要是捉不到人,那我們不就白費力氣了嗎?」 「是我白費力氣,你是來鬧來跟的!」夏侯容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又開始覺得手臂干癢,曲起一隻手背,輕輕地摩擦另一隻手的前臂。 第7章(2) 婉菊看見主子的手又開始不安分,連忙跑了過來,拉過主子的手,背對著喬裴意與溫陽,替她擦上藥膏,低聲道:「小姐,婉菊求求你,就不要再抓了,昨兒個不是才給你擦上乳油嗎?大嬸說那極有用,我也擦了,很快就不干癢了呀!」 「你不癢,我還是癢啊!那油對我沒用,你再去問問。」 「好好,那就先用藥膏撩著,你先別撓啊!要是又像昨晚那樣……小姐,婉菊求你,先忍著吧!」 「好,我知道了。」夏侯容容無奈地瞪了她一眼,覺得她那語氣像是在哄三歲的孩子。 婉菊得到主子的允諾,才放心退開,這時,喬裴意卻忽然衝上前,大喊道:「小娘,有蟲子!」 「什麼?!」夏侯容容一時反應不過來,只見小傢伙猛然跑過來,在她的袖子上揮拍,似有心若無意地撩開她的衣袖,她見情況不對,立刻抽回手,把袖子蓋回手臂上,不教他看見被她撓得紅痕遍佈的肌膚。 「蟲子飛了!小娘可以放心了!」他瞇瞇地笑道,乖巧地退開,轉身往前方奔去,「懷風莊」就在不遠之外,而喬允揚也正好回來,「阿爹!」 喬裴意笑著揮手,蹦跳著跑到喬允揚面前,回頭看了看夏侯容容,然後伸手拉了拉他阿爹的袍袖,示意他傾耳,湊首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是嗎?」喬允揚的眼眸有一瞬間的沉黝,「阿爹知道了,你去吧!」 「嗯!」喬裴意笑著點頭,一溜煙地跑開。 夏侯容容見跟了她一整天的小傢伙竟然三兩下就被他給遣開:心裡頗不是滋味,抬眸瞅了喬允揚一眼,意興闌珊道:「我累了,想先回房歇了,晚膳就讓婉菊端到我房裡吧!」 說完,她就想越過他的身畔,走進大門,卻只見他高大的身形一掠,眨眼間就擋去了她的去路。 「你先跟我來,我有話要對你說。」他低沉的嗓音充滿了不容被拒絕的專斷,斂著她的眸光也是無比的深沉銳利。 夏侯容容見他的神情,知道他擺明了沒給她拒絕昀餘地,而昨兒個一夜難眠,讓她現在沒力氣與他爭執。 「好,我就聽你說,不過要記得長話短說。」說完,她狀似無奈地晾晾手,先他一步進門去。 喬允揚對她頤指氣使的態度只是付之一笑,摒退了溫陽與婉菊,提起腳步跟隨在她的身後。 「你的『昊風院』比我的『知風堂』格局好。」夏侯容容站在他寢院的書房裡,不太像是客人,倒像是個挑剔的主人家,「還有這書房,怎麼我『知風堂』裡就沒個書齋,只有個櫃子擺了幾本書,看了就教人寒酸。」 「如果你喜歡這裡,大可以搬過來沒關係。」喬允揚笑著回道,明明是主人家,現在倒像是她的陪客。 「我的意思是我那兒也要個書房!」她朝他皺了皺俏鼻,「我現在可不是閒人,需要一間書房,可以看帳做事。」 「一個小官能有多少事做?」 「改明兒我跟郭掌櫃說要成為正式的夥計,想他也不會不允才對。」 「你這是作弊。」他不由得失笑,止不住的渾厚笑聲在屋裡迴盪不絕。 夏侯容容瞪著他的笑臉,好半晌沒有言語,雖然她不願意承認,但是,她喜歡看他笑。 不過,心頭沒由來的一陣揪緊,卻教她忍不住覺得煩躁,「不要笑了!你叫我進來,到底是想跟我說什麼?」 喬允揚歇住笑聲,揚眸直視她,「今天調查的結果如何?」 「我怕是要無疾而終了。」她撇了撇嫩唇,還以為他想說什麼重要的事,竟然只是追查「鼎銀」的這回事。 他見她投睨了他一眼,轉身就要離開,他箭步上前,揪住她的手腕,又笑問道:「為什麼你會有如此想法呢?」 「因為我問過收到這些銀子的商家,從最早開始,到最近的一次,經過大概三個月,每次的數目都不大,所以我想對方應該只是想試水溫,從最近的一次到現在,已經又經過了快一個月,依我猜想,他們真正要下手的目標,不在『龍揚鎮』!就怕受害最深的幾間商號不敢出面聲張,畢竟收到的還是『鼎銀』,雖然見火化去,只剩六程真銀,但還不致於損失慘重,所以,為了維護商號的顏面,這些東家怕是會默默吃下這悶虧了!」 喬允揚斂眸不語,瞅著拋嬌顏氣忿的表情,勾起一抹淺笑,俯首湊近她的頸窩,在她的肌膚上輕嗅了幾下。 「你嗅我做什麼?會臭嗎?」她掙扎著要抽回被他握住的手腕,伸出另一隻手掩住被他湊聞的肌膚,想到自己塗了大把的藥膏,一定會有味道! 「不,不臭,是藥味。」他抬起眸,直勾地瞅著她。 夏侯容容觸及他近乎質詢的眸光,吃了一驚,使勁兒想抽手逃開,卻在這時,手腕泛起了銳利的刺痛,令她慘叫,「痛!」 「你怎麼了?」喬允揚想起剛才裴意說的悄悄話,迫聲追問道。 「不要碰我,會疼……」 「你受傷了?」 「不是,我沒受傷,你別碰我就是了!」 他不想再跟她多說廢話,打算眼見為憑,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強硬地將她拉向自己,隨即就聽見她尖銳的叫喊。 「喬允揚!」 「你不要口口聲聲連名帶姓叫我,我知道自己的姓名!」他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撩起她腕上的窄袖,然後斂眸看她的手腕外側,一瞬間他怔愣住了,看見她乾澀的肌膚上橫著兩道傷口,很明顯的是已經乾涸的傷口又迸裂開來。 在終於被他目睹真相之後,夏侯容容反倒不作聲,只是倔強地別開美眸不看他,她不是不痛了,只是不想在他面前像個驚慌失措的弱女子。 喬允揚又撩起她另一隻衣袖,雖然沒有傷口,卻也是同樣紅痕斑斑,他不敢置信,一時之間,差點被湧上心頭的怒氣淹沒理智,「告訴我,你這女人要頑強到什麼地步才肯甘休?!」 她不敢相信他竟然罵她?!夏侯容容瞪圓美眸,再也按捺不住委任與憤怒,朝他大吼道:「我又沒有麻煩到你,你是憑什麼罵我?只要你肯送我回京城,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 「不,你不能回去,你是我的女人,這裡就是你的家。」 「我不是!我不會是!」 「你遲早會是!」他渾厚的嗓音斬釘截鐵,卻在瞅見她倔強中帶著苦痛的眸光時,微微地軟化了,「我現在不想跟你爭論這個,傷口很疼嗎?是什麼時候裂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