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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左薇 她換著衣服,忍不住惱怒地哭了出來…… 是,她當然相信他擁有足以摧毀別人的「本事」,否則方仲祺也不會向他妥協,連黃淳燕也贊成取消這樁婚事。 可是,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先是像生母一樣丟下她消失無蹤,現在又像買賣商品一樣來交易她的婚事,還掐住她心軟的弱點,用這種強硬的態度恐嚇她! 站在同樣受人威脅的立場,她甚至能夠理解方家母子選擇取消婚事的決定,只是難以承受這種被人「出賣」的打擊…… 而他,才是這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害她一次次傷心,從頭到尾卻沒有任何道歉、解釋,只用可惡又霸道的行徑,逼她低頭…… 太欺負人了!他一點都不尊重她的感受和意願,好像她是沒有感覺的物品似的。 蓆子悠將婚紗掛回牆上,撫過縫綴在上頭漂亮的珠片…… 「我想當你的新娘,跟你結婚。」 兒時說過的話,現在想來卻相對的諷刺、無稽。 不同的情況,不同的心情,如今面對同一個人…… 她只有恨! 蓆子悠拉開簾幕,走到他身前,怒紅的眼眶還泛著水光。 「如果我答應跟你結婚,你就能保證不會傷害阿姨和仲祺嗎?」她要他親口承諾。 雖然方家的人為求自保而放棄了她,但她卻狠不下心對有恩於她的方家置之不理,無法眼睜睜看著他們因為自己的關係而受連累。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揚唇說道,只給予合理範圍的保證,沒有多餘的寬容。若是有人不識相地越界,那可怪不得他了。 見他那副高傲又自信的表情,她恨得牙癢癢的,有史以來她第一次有種想踹人的衝動—— 「好,我答應你。」她忍下衝動,恨恨地說,表情十足的不情願,跟剛剛試穿婚紗時的待嫁心情有著天壤之別。 「等你選好日子再通知我,到時候我會準時出現,跟你結婚。」她撇開臉,根本不想看著他說話。 傅晨雋從椅子上站起來,重新戴上墨鏡,拉住她的手—— 「不用等了,現在就回去收拾東西。」 ☆ ☆ ☆ ☆ ☆ ☆ ☆ ☆ ☆ ☆ ☆ ☆ ☆ ☆ 「傅晨雋,你這個霸道的流氓!」 蓆子悠將最後一件衣服丟進行李箱裡,整個人坐到快擠爆的行李箱上,把它當成那塊不苟言笑的千年寒冰,奮力重壓—— 那個過分至極的男人,一出婚紗公司就要求她立刻搬到他的住所,還只給她一個小時收拾行李,直接將車開到方家的大門口等她—— 「一個小時後沒看到人,我會立刻進去把你扛出來,不想丟臉就動作快。」 氣死了,一想到他那咄咄逼人的囂張語氣,她就顧不得形象的「坐」得更用力,把長年來謹記在心的「淑女守則」全拋至九霄雲外,粗魯地對那口箱子,發洩滿腔不滿。 叭叭—— 窗外傳來一陣汽車的喇叭聲。 「時間還沒到,催什麼催!」她喘吁吁地拉上拉鏈,扣上扣環,撥順散亂的長髮,最後一次看著這個她住了快二十年的房間,才拽著拉桿往外走。 一路上,她盡量避開傭人們的目光,遇見人問也不多答,只是點頭微笑,走得很匆忙。 幸好,這時間黃淳燕和方仲祺還在公司裡,她也省了一次尷尬,不然她還真不曉得現在該用什麼心情來面對他們。 「就這點行李?」傅晨雋下車,幫她把行李箱放到後座。 「如果你是給我一整天的時間,我就可以好好想想裡頭還漏了什麼東西。」她怒瞅著他,心想才一個小時能收多少東西,何況她整個下午情緒大起大落,腦袋都還混亂著,根本就沒仔細思考,抓了就往裡頭丟。 不過,她不想跟他多說這些,反正他也沒在尊重她的想法。 蓆子悠別過頭,逕自走到副駕駛座,上車、關門、拙安全帶,全程都沒看他一眼,表現出不同以往的「沒禮貌」。 從這一刻開始,她決定要時時給他臉色看,處處跟他過不去,每天都要用很不客氣的態度面對他,讓他清清楚楚看出她對他的恨意。 等著吧,他硬是這她和他結婚,她也不會讓他好過! 「先去吃飯再回家。」他邊開車邊說,聽起來也沒詢問她的意思,就是告訴她這麼決定。 「我現在還不餓,想先去看房子。」她立刻唱反調。 「好。」 她皺眉,偷瞄著他,奇怪他怎麼沒啥反應,惹得她火還沒消,反而更悶了。 兩人就這麼沉默著,經過了二十幾分鐘的車程,來到他住的大樓。 他放下行李箱,帶她參觀這個七十幾坪大的房子。 「看起來很新。」她覺得這房子不太像住過人的樣子,反而像隨時可供人參觀的豪華樣品屋。傢俱齊全、桌明幾淨,卻沒看到幾樣私人物品。 「一個月前才裝潢好的。」他淡淡地說。目前除了臥房和書房,他倒真沒在這房子裡用上太多空間。 「那你之前住哪裡?」 「美國。」 她有些吃驚,暗自想著這是否就是他突然消失的原因?還有他為何出國?又為何從不聯絡?至少該捎個消息…… 不對,要是他當年只是去了美國,黃淳燕又何必要對他的去處三緘其口,只說他離開了,從來不准她多問? 「站在那兒幹麼?」他往前走,卻發現她不動。 她回神,一見他那張冷冰冰的臉孔,脫口回答:「我怕你這房子也是搶來的,住起來會良心不安。」她偏把他當壞人看。 他表情不變——沒什麼表情,也沒表現出不悅,只是靜靜地等她跟上。 其實這房子是他原本就打算要回國和她結婚、定居台灣才買下的。只是因為計劃忽然提前,進行得比他預定的還倉促,所以連房子的裝潢都特別匆忙,還特別請設計師連趕了兩個月的進度才及時完工,打造出一個讓她住得舒適的空間。 「我幫你留了一間書房。」他打開其中一間房。從先前托人調查的資料裡,知道她喜歡閱讀,常到書店買書。 她看了看,沒什麼反應。 「這裡是獨立的更衣室,過季的衣物、鞋子都可以擺在這裡。」 她隨便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一間又一間,她的反應愈來愈冷淡。 然而傅晨雋的態度卻始終持平,不冷也不熱,繼續他有條不紊的介紹過程。 「這間是琴房,我請人加強了隔音設備,你可以放心練琴。」他也知道她的琴彈得很好,有時會參加比賽,成績很不錯。 她看著那架擺在正中央的鋼琴,心中五味雜陳,最終歸納出一股很不愉快的情緒—— 「我不會在有你的地方彈琴。」真討厭她的腦子裡記得這些!不過她不會再讓他聽見她的琴聲,也不再是那個為了取悅他而努力練琴的小女孩了。 他們之間的每個回憶,都因為他的不告而別,變得令人憎恨。 如今,還得加上一條蠻橫無禮。 「等我不在家的時候,你想彈再彈好了。」他也不強求,由她去。看來自己是被徹底討厭了。不過,只要她在他身邊,他被恨也甘願。 她瞪著他先行離去的背影,氣他不知是在裝傻,還是根本不在乎她的任何情緒,才能完全不被影響,始終維持他的冷靜。 「這裡是主臥房,你的衣服擺在這一邊,空間不夠可以自己調整,缺什麼再去買。」他打開一邊的衣櫥,裡頭已經掛疊了各式整齊的衣、裙、褲,以她最常穿的三種品牌為主,連貼身衣物都有。 「誰要你準備這些了?!」她盯著那些衣服的尺寸,立刻往前擋住一步,語帶尷尬地抱怨,心想他就算是調查過她的喜好,也不用替她準備到這麼細微吧,多羞人吶。 「不喜歡可以重新再買,這些是我請造型師幫你挑的,那些也是。」他指著另一頭的梳妝台,上頭已經擺著成套的保養品和化妝品。包括其他可能用得上的日常用品,他也都請人幫她準備妥當了。 所以他只留給她一點時間收拾重要的東西,不需要帶太多的行李搬過來,反正不夠的都可以再去買,而且他也不希望她在回方家收拾行李的時候遇見方仲祺,免得她更難忘了他,日後一直對那個男人念念不忘。 方仲祺已經獨佔了她十八年的時間,此後的一分一秒,他都不會再讓給那傢伙了。 他要將她緊緊綁在身邊,絕不鬆手。 蓆子悠看著他為她準備的物品,很意外在他「目中無人」的外表下,竟然還有這點體貼人的心思。 以前他的任何一點關心、禮物,總會讓她開心上大半天,但現在—— 她並不領情。無論他送她再多東西,都美化不了他那些惡劣、野蠻的行徑。 「兩個人用得著住這麼大的房子嗎?打掃起來多累人。」她一臉不感興趣地轉移焦點,拿房子的大小來挑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