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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湛露 熊國志第一次領兵,總要賺些軍功才能回頭,所以帶兵追了六十里,抓了一些老弱殘兵做俘虜回朝交差。 於是,第一次出兵不過十天,他們就準備班師回朝。 他們即將歸來的消息造成朝內一片議論,紛紛議論著此戰得勝,若不是熊國志走了狗尿運,就是施南國膽小,才會在這時突然撤兵。 可無論如何,失地已經收復,苧蘿國的面子算是挽回了,這本是一場皆大歡喜的事情,可沒想到當大軍掉頭往回走的時候,突然遭過了一支奇兵,偷襲了大軍的糧草隊伍,造成擔任糧草監運官的丘辛笠,不幸身亡。 消息傳來,讓原本喜氣洋洋的苧蘿朝野陷入一片愁雲慘霧中。 皇帝岳郁庭萬分震怒,甚裡決定要御駕親征。後來皇后率領太子、公主一番勸諫,才讓他暫時打消這個念頭。 但是眼看前線極需支援,朝內還有何人可派呢? 易微塵小跑回到皓月宮,正好趕上公主岳雲霓剛睡醒,與她共事的宮女告訴她洗漱用具已經選過去了,但公主還沒有傳話找她。於是,她又氣喘呼呼地跑回自已的房間,把懷中晤得熱呼呼的那一個布包拿出來,小心翼翼地放進床頭的抽屜裡。 臨關上抽屜前,她又忍不住把抽屜拉開,打開了布包,再看一眼那對嶄新的耳環,她就著桌邊的那面銅鏡,將耳環湊在腮邊比了比。 不知道是耳環的美麗映得她整個人都精神許多,還是銅鏡的光輝照到了臉上,連她都覺得自己的這雙眼顧盼生輝了起來。 「微塵,你回來了沒有?公主在叫你呢!」窗外有同伴在敲她的窗子。 她急匆匆地應了一聲,將耳環包好,放回抽屜關好,嘴角上那一抹羞澀的笑容卻來不及隱藏,就急忙跑出了房間。 可當易微塵來到公主房外,卻聽說公主正大發脾氣,把宮女們趕了出來,不讓人進去。 她很納悶公主怎會突然大怒,於是找了一旁的宮女芽兒詢問,卻意外得知了另一件青天霹靂的大消息。 「你說的是真的嗎?陛下要派楚大人去前線?」她焦急地拉著芽兒直問,不敢相信。 「是啊,聽說陛下今日在朝上親自指名他,還準備先封楚大人一個將軍官職。文武百官也都異口同聲地保舉他,說他能獨立殺虎,一定能力抗敵軍。」 「這群陰險狡詐的官老爺們!」自個兒不想上戰場,就拖個人下水!易微塵氣得跺足,心像是火燒著了一樣。「怎麼別人的性命他們就不當一回事?」 她想了想急急地交代,「芽兒,你先幫我在這裡照看一會,我有事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芽兒拉不住她,轉眼她已經衝出了皓月宮。 易微塵不顧一切直奔到飛難閣。這裡是宮內所有侍衛的住所。 她撫著胸口,隨便找了個侍衛氣喘呼呼地問:「楚大人回來了嗎?」 「楚大人去練兵場了。」 她也不知自己找他要做什麼,只是盼兩人能想出法子,讓他別上戰場。 聽說他不在,更是急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在飛稚合的門前排徊了好一陣,最後遲遲等不到楚瀾光,只好反身回到皓月宮。 而等她回到皓月宮,剛要進宮門,就因為眼前所見而止住腳步。 只見太子和楚瀾光一起站在院子裡,原本大發脾氣把自己鎖在房裡的公主不知何時出了房,同樣站在那,依舊氣呼呼地說:「皇兄真是的,就任由那些老臣們這樣算計你們嗎?明明知道楚大人和你走得近,卻偏偏保舉他帶兵出征。前線戰況那麼複雜,熊什麼的吃了虧,連榜眼都陣亡了,楚大人才不過是個侍衛長,逼著他去力挽狂讕不是存心陷害嗎?」 岳雲霓氣得杏目圓膛。 在殺虎事件後,她對楚瀾光就有了些好感,也為了讓他成為兄長心腹,增強兄長在朝中的勢力,不會受制於那群老臣,準備大力扶植他,如今他遭群臣陷害,她自然十分氣惱。 易微塵輕手輕腳地進到院子裡,想趁不被注意的時候躲到角落裡去。沒想到楚瀾光一眼就看到她,還對她眨了眨眼。 太子正在皺著眉和公主說話,並未察覺他們兩人的小動作。 「你以為我捨得讓楚兄胃險嗎?」岳雲飛也很生氣,「我已經去和父皇說過,前線需要人,難道皇宮中就不需要人嗎?可是父皇堅持要讓楚兄領兵,我多說幾句就挨罵,又有什麼辦法?」 「就是挨罵也不能讓他去啊。」岳雲霓氣得直跳腳,「他若是出了事,你這個太子臉上會有光嗎?你還能去哪裡找到個像楚大人這樣文武雙全的幫手?」 楚瀾光箕著抬手勸解,「好了好了,兩位殿下,聽你們的書下之意,似乎微臣這一去就必死無疑了。此行主要任務只是去接應護國侯的人馬,陛下也沒說一定要追擊敵人,非要打個勝仗才能回來,所以微臣想此行並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危險。」 「怎麼沒有?」岳雲霓急得眼圈都紅了,也顧不得身為公主的儀態,拉著他的袖子勸道:「楚大哥,要不然你裝個病,無論如何都別去。施南國的人現在就像一群瘋子,非要和我們打上一仗,還殺了一個榜眼,這梁子算是結得深了。 「我可是要提醒你,你這次若真的出征了,不勝而歸,父皇肯定不高興,若大勝而歸,日後帶兵的事情你更是逃不開了。」 他微歎口氣,「是啊,微臣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太子殿下知道微臣的性子向來懶散,若不是想結束四處流浪的生活,找個安穩的依靠,又何必參加這次的武舉?可是國家有難,陛下欽點,微臣怎能置身事外?」 聽著他們的對話,易微塵明白,顯然的,楚瀾光肯定要去戰場了。 她不由得一陣賠然神傷,只怕再也見不到他。可他心意已決,又有什麼法子可想?她情情轉身,去準備了一壺茶,又叫其他人準備了些水果,通報了聲送到院子給議事的三人。 在她佈置桌面對,楚瀾光藉機在她耳邊小聲問:「怎麼不戴我送你的耳環?」 她的臉頗一熱,輕吐三個字,「捨不得。」 「我一次都沒看你戴過,也不知道好不好看?」他柔聲低道:「在我走之前,記得戴一次給我看看。」 聽見他的這毒話,她的鼻子微酸,輕輕應了一聲,轉身要退下。 他又補上了一句,「晚上在宮門口等我。」 她快速地看他一眼,輕輕點點頭。 深夜,皓月宮的宮燈都已點燃。易微塵惦記著和楚瀾光的約定,一直眼巴巴地等著公主就寢,好溜出去。 偏偏公主今天正為楚瀾光出征之事心煩,更加難以伺候,一會兒要喝茶、一會兒要吃水果、一會兒又吵著要練字,折騰到二更過後才終於睡下。 易微塵將其餘雜事打點妥當後,披了件黑色的披風,趁著庭險櫻已經沒有值守的宮女,悄悄拉開了宮門,趕快跑了出去。 她雖然和楚瀾光約好了,但沒有約定確切的見面對間,她生怕他等得不耐煩已經走了,於是加快腳步。 豈知,她剛跑出去十幾步,就被人從旁邊一把拽住,她嚇得差點叫出聲來對,耳邊卻傳來一個聲音,「是我。」 這道熟悉的聲音令她的一顆心立即放了下來,藉著月光見到他那充滿笑意的眸子,不如為何,她心中情緒忽而翻湧,淚盈滿服。 「怎麼突然說要出征?你不是說不喜歡那些在戰場廝殺博取軍功的事情?為何還要擔此大任?」她好擔心他,多希望他拒絕。 他望著她的淚眼,征了怔,然後笑著伸手將她眼角的淚水抹去,「我是臣,陛下是君,君有命,臣敢辭嗎?」 「可是熊……護國侯他們都沒有打贏,你一個人去……」 「陛下答應給我八千軍馬,怎麼會是一個人?別只擔心我輸,這是我第一次領兵,你怎不說點吉祥話?」他微微低下頭,看到她耳畔已經掛上了自己選的那一對耳環,便伸手勻起墜飾看了看,微笑道:「你戴著它挺好看的。」 她偏過頭,將他觸摸的那只耳環摘下來,輕輕放到他手上。「給你。」 他一征,笑問:「我要這個做什麼?難道要我一個大男人戴著它?」 易微塵抿了抿唇,「保佑你一路平安。」活著回來把它還給我。 他為之動容,看著那只耳環,又看看她,忽然將耳環攘在手心裡,笑道:「你放心,有它庇佑,我肯定旗開得勝,到時候凱旋歸來,我請你喝慶功酒!」 見他揚起了充滿自信的笑容,她臉上愁雲微散,伸出小指,「一言為定。」 楚瀾光勾住她那根小指,卻又將她的整隻手都握緊,然後往懷中一帶,將她緊緊抱住,沉聲允諾,「一言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