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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紅芯    


  再見到她,以前那股青澀的稚氣已經磨光了,就像毛毛蟲蛻變為蝴蝶一般,成就了令人炫目的美麗,只是一想到她的美麗已被別人看光,他胸中便升起股怒火,惱怒得只想將她鎖在身邊,不讓她逃離。

  突如其來的佔有慾,令他頓了片刻沒再發話。

  「你別顧左右而言他!」夏寧氣極。「任晉之,我沒時間陪你玩遊戲,失陪!」

  不想跟他鬼扯下去,她索性掀開被子下床。

  然而,他卻快一步將她拉住,並往床上拽,兩臂撐在她身旁,將她困於他。

  「你想做什……唔?」他拉扯的力道過大,令倒在床上的她一陣暈眩,數秒過後才有所反應,只是一句話還未說完,嘴巴已給他堵住了。

  任晉之為自己急進的舉動愣住了,她的抗拒是那麼明顯,他並不想因此嚇壞她,只是她不斷開合的小嘴莫名其妙地勾起他的注意力,令他的目光難以離開,甚至想起她是如何的甜美,因此當他回過神時,他已經吻住她的小嘴。

  舌尖輕鬆地撬開了緊閉的唇瓣,靈巧地沒入她絲絨般的口腔內,瞬間嘗到如昔的甜美滋味。他心坎掠過一絲異樣的情感,不由自主地加深這一吻。

  夏寧倒抽一口氣,屬於他的獨特氣息如巨浪般撲來,徹底地將她包圍,不容她有逃脫的機會。

  男人霸道的侵佔教她難受,兩手抵住他的胸膛,拚命想推開他,但他紋風不動,她卻因為過度盼掙扎浪費不少氣力,加上唇舌間熾熱的糾纏令她逐漸虛軟,最終任他予取予求。

  她的柔順,令yu\望猛烈地燃燒起來,任晉之一手撫上她的身軀,順著纖瘦的腰肢往上移,掌心貼上小巧的豐盈,緩緩地摩挲。

  胸脯上的壓力讓夏寧清醒過來,兩手用力推開他,惡狠狠地咆哮:「任晉之!」但是當聲音傳入耳中,她才發現自己的喝止小如蚊蚋。

  該死的他!竟然讓她如此狼狽!

  她又羞又怒,然而一對上他的兩眼,卻被裡頭清晰的yu\望火焰嚇了  一跳,到口的咒罵統統灰飛煙滅。

  不會吧?他……飢不擇食到這個地步?

  她可不認為自己平板的身材加上中性的外表能夠勾起男人原始的yu\望,更難以理解他怎能如此煽情地親吻她。

  胸口翻滾著許多情緒,任晉之凝視她酡紅的臉頰,只覺此刻的她嬌媚得很,雖然她的容貌只屬清秀,可是當臉蛋羞紅的時候,卻意外地秀色可餐。

  他暗地調整呼吸,長指輕撫她的臉蛋,笑道:「嗯,什麼事?」

  夏寧為之氣結,他明明就知道她不是要叫他。「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覺得胃痛、頭痛,現在連心臟也微微的抽痛。

  她不想跟這男人有任何瓜葛,不願想起他是如何可惡地利用她的感情以達成目的,更不要回憶起自己對他有過的情感!

  那時候,發現被他利用的痛心、難堪,以及不被愛的醒悟……全都在同一個瞬間襲來,不容她逃避,他對友人赤裸裸的坦白讓她連忽視的機會都沒有,只得挺直腰背,咬牙承受殘酷的真相。

  只是她不懂,既然她對他已經毫無利用價值,為什麼他要在六年後的今天再度出現在她面前,還開口閉口地叫她老婆?

  「就說老公接老婆回家是天經地義的事。」任晉之盯著她仍然紅通通的臉蛋,按捺住再次親吻她的yu\望。「我有說錯嗎?」

  「是沒有。」夏寧冷哼。「如果是真正的夫妻的話。」

  她開始懷疑自己當年怎麼會喜歡這個男人,他根本就不聽別人說的話,自顧自地認定她還是他的老婆,做出擄人這種事情來,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呵。」他輕笑。「的確如此。」

  夏寧蹙起眉頭看著他,不懂他為何笑得如此燦爛,她應該沒有說出什麼令他高興的話吧?發自內心的笑容令他本就俊美的臉龐更加耀眼,也讓她的心評評地跳個不停。

  「既然你知道,就麻煩你讓我離開。」她別開臉,聲線回復正常,一字一句清晰地說:「我們已經離婚很久了!」

  「我沒忘記我們離婚了。」他低喃,醇厚的聲音滿是澀意。「不過我想要你做我的老婆。」

  這是他現在唯一的打算。

  「什麼?」夏寧愣住了。

  任晉之湊近輕啄她唇瓣,咬了她的下唇一  口,留下一個淡淡的齒痕。「是的,你沒聽錯,我想要你再做我的老婆。」

  這會兒,夏寧張口結舌,連疑問都發不出來,只能呆滯地望向他。

  她怔愣的樣子令他不禁笑出聲音來,他稍稍退開一點,目光落在她的黑眼圈,大掌輕撫她的臉頰。

  「乖,好好睡一會兒吧。」說完,他起身離開床榻,為她蓋好被子,然後便退出房間。

  夏寧摀住嘴巴,他的宣示令她頭痛極了,也不曉得是她真的太累,還是跟他的對話太耗費體力,她竟然昏昏欲睡。

  沒多久,她便如他所言般沉沉地睡去……

  夏寧再度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因為肚子餓了,空氣中又充斥著食物的香氣,所以她從睡夢中清醒過來,自床上坐起,終於確定早上發生的事不是夢境。

  為什麼?這六年來他們不是一點交集都沒有嗎?他們一次也沒有遇見過,對於她這個前妻,他不是應該早已拋諸腦後嗎?為什麼卻突然冒出來說他們是夫妻,讓她完全摸不著頭腦?

  只是……他這樣的宣稱,竟然令她的心評評地跳個不停……因為從床上坐起的關係,頭髮自然地垂落身側,夏寧忍不住低咒一聲,將頭髮撥開,粗魯地扯了扯髮絲,覺得頭皮癢得受不了。

  她受不了了!她一定要拆掉這些又長又重的假髮!

  也許是習慣了短髮的輕盈感,驟然而來的重量令她難以忍受,加上頭皮莫名的發猵,她再也沒法子忍耐,也不認為自己有必要理會他的怪癖——誰管他到底有多愛長髮!

  她下了床,決定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不過因為睡了太久的關係,身上淨是黏膩感,加上初春時節空氣中濃重的濕意,教她覺得渾身發癢。

  可惡!又重又癢……任晉之是不是故意要整她?

  她歎了  一聲,決定去洗個澡,無奈地打開衣櫥,所見到的都是極為女性化的衣物,賭氣的拿了衣服,她走進浴室。

  半晌後,她以毛巾擦拭髮絲,卻覺得頭皮癢得更厲害了。

  該不會是對那些黏著劑過敏吧?夏寧猜想,迅即扔下毛巾,開門離去。

  走下樓梯,她一眼便看到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的任晉之,而他正端起茶杯,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睡飽了?」他抬陣看向她,對於她此刻的模樣有點意見。

  他記得衣櫥裡明明擺放了很多突顯女性體態的春裝,怎麼她偏偏挑了褲子來穿?將她修長的雙腿都掩蓋住了  ,還有……

  瞧她根本沒把頭髮擦乾,有好些地方甚至仍在滴水,要是感冒了怎麼辦?

  真是的,怎麼就要他擔心?說她成熟了,在這些地方還是很孩子氣呢。他不假思索地走近她,脫下薄外套為她擦拭頭髮。

  「你做什麼?」夏寧為自己沒及時逃離感到狼狠。從他走過來算起也有些時間,要逃走綽綽有餘,為什麼她卻兩腳像是生了根般動彈不得?是震懾於他強大的存在感,還是看他看得出神了?嘖!她都要鄙視自己了。

  「你呀,多大的人了,連擦頭髮也不會嗎?」任晉之忍不住數落著她,語氣雖然不算友善,動作卻是輕柔的,就像對待珍寶一般。

  第2章(2)

  只是,夏寧頭皮癢得根本沒有心思留意。

  「別碰我!」她格開他的兩臂,按捺不住地抓癢。「你識相的話就讓我離開,不然我會控告你非法禁錮,侵害我的人身自由!」

  「什麼侵害自由呀?」一道老人的嗓音從廚房傳出。

  「咦?」夏寧挪動一步,往任晉之身後看去,只見一名撐住枴杖的老人步出廚房,熟悉的面容讓她不禁叫了  一聲:「爺、爺爺?」

  「小寧。」任歷宏在見到她時難掩笑意。「你呀,想死我了!怎麼一直不肯來探望我?是騰不出時間,還是嫌棄我這個老頭子?」

  察覺自己失言了,夏寧急於更正。「任老——」

  還未及說完,她便被任晉之扯進懷裡,並旋身看向任歷宏,動作快得教她沒法子好好說話。

  「爺爺,您別這麼說。」任晉之快她一步開口。「她幾天前不就跟您通過電話,您忘了嗎?沒有乖乖吃藥對不對?」

  夏寧瞠目。她哪有跟任歷宏通過電話?還有,吃什麼藥?

  「有、有嗎?」任歷宏偏首想了好一會兒。「好像有喔。」

  爺爺怎麼了?夏寧無聲地問他。

  待會兒跟你說明。任晉之以嘴型回應,隨即笑咪咪地開口。

  「哎呀,我餓了,不如先吃飯好嗎?」忍住滿腹的疑問,夏寧被他拉至餐桌前,面前的碗盤很快便堆放了如小山高的菜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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