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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春野櫻 話音方落,趙東河跟傅定遠來了,見傅文絕摶著趙君清的衣領,兩人都嚇了一跳。 「文絕,這是怎麼回事?」傅定遠急問。 「哎呀,傅大少爺,是不是我家君清又闖禍了?」趙東河急急忙忙走過來,討饒地道,「他許是多喝了幾杯,你請見諒。」 這時,傅定遠看見和秀敏低著頭站在一旁,大抵猜到趙君清怕是惡習難改,又藉著酒意調戲女子了,可他什麼人不挑,居然挑中了和秀敏,難怪孫子一臉想宰了他的表情。 「文絕,有話好說。」為免趙東河為難尷尬,傅定遠勸道,「應是誤會一場吧?」 傅文絕完全不給面子的直言道:「是不是誤會,他心知肚明。趙老闆,告辭。」說罷,他隨即邁開步伐離去,走到圓拱門前,他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喊道:「和秀敏,還不過來?」 和秀敏愣了一下,向兩位長輩點頭示意後,立刻乖乖跟了上去。 傅文絕的腳步極快,她得小跑步才跟得上,看著他的背影,想著他剛才說的話,她不知怎地覺得失落,甚至有點小小的悲哀。 當她發現出手救她的是他,她有說不上來的驚及喜,尤其是在他跟趙君清撂著狠話之時,她深深感覺到自己被他在意著、守護著,似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會讓她受到一絲傷害,為了她,他不惜得罪客人,為了她,他彷彿天不怕地不怕,為了她,他…… 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在那當下,她的心跳得多快。 她本還以為他接下來會說出什麼更感動人的話,可是他出口的話語卻讓她的心重重一沉,是啊,她早就告訴過自己許多次,不該有所希冀,只有夠認分、夠自制,她才能一直待在他身邊,況且他說的也沒錯,她的確是他專用的廚娘,是只負責他起居及三餐的女人,而不是他的女人。 想到這兒,和秀敏突然覺得胸口好痛、好悶,像是有顆千斤重的石頭壓著心口一般,讓她喘不過氣來,再也走不動了。 發現她沒跟上來,傅文絕停下腳步,回過頭,這才發現她站在他身後十步以外。「你在做什麼,還不快跟上?」 她只是低著頭,遲遲沒有回話。 他剛被趙君清激怒,氣還沒平息,語氣顯得急躁不悅。「你究竟在做什麼?」 說話的同時,他已經掉頭走向她,來到她面前,他不解的看著她,待她緩緩抬起臉,他這才發現她眼眶泛紅。 「你可別哭。」他有點慌了,他從來不懂得該如何安慰人。「我已經打了他替你出氣,他也決計不會再騷擾你,你就當遇到一條瘋狗,別氣別哭了,嗯?」 第8章(2) 她秀眉一擰,在心裡偷偷腹誹,她難過,全都是因為他啊! 從他要她以廚娘的身份待在他身邊之後,他就時不時的給她一種期待,有時是眼神、有時是動作、有時是言語,不管是什麼,他讓她對他有著一份期盼及想像,就像剛才那樣。 可也是他,讓她知道自己的想像都是假的,像夢一樣不真實。 他再怎麼重視她,她不過是個負責他起居及三餐的廚娘,現在不可能,未來也不可能有什麼改變。 她知道他們身份懸殊,縱使他對她有心有情,兩人也未必能開花結果,她要的只是一個表示、一個證明,她只是想知道這一切不是她一廂情願,不過他卻讓她看見了最殘酷的事實,原來對他而言,她什麼都不是。 「你就乖乖的待在小苑,別到處亂跑了,行嗎?」傅文絕命令道。 對於他想守護的、想捍衛的,他的態度向來是強悍而霸道的,他是真心把她當成自己的人,所以忍受不了任何人欺她傷她,如果可以,他多想把她藏在自己的袖子裡。 「我……我不是你養的小狗。」和秀敏微弱的聲音帶著泣音。 他沒聽清楚,皺了皺眉頭。「什麼?」 「我說……」她抬起眼直視著他的同時,眼淚也順勢滑落。「我不是你養的小狗。」 「誰說你是小狗了?」 「那我到底是什麼?」和秀敏氣憤的質問。 「你當然是、是我的……」 「專屬廚娘?!」她感到委屈又憤怒。「如果只是這樣,請你不要說出或做出什麼會讓我誤會的話及動作,不要讓我對你有什麼不切實際的期待!」 傅文絕心頭一震,驚疑的看著她。 老舒說她對他有情,事實上,他也感覺得到,不過她從沒說出口,連暗示都不曾,可她方才說的話,他是不是能解讀為她是在向他表示什麼?他說不上來心裡是什麼感覺,有點慌,卻又雀躍不已。 「我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我也從沒奢望待在你身邊服侍你會有什麼結果,我只是、只是再也受不了這種不上不下的心情,我只是想知道我的存在對你有著某種程度的意義!」 和秀敏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居然跟他說這些話,她雖然一直是個勇敢的姑娘,但向來要強,臉皮又薄,主動向男人示愛這種事,她根本做不到,可是他卻逼得她失去了分寸,她覺得好丟臉,她想,她已經無法再在這兒待下去了。 「我……我要回家,請你另請高明。」說完,她轉身就想逃離。 傅文絕眼捷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她驚疑的回過頭,迎上的是他深邃的眼眸,他的眼神平時是那麼的冷,而此刻卻是熾熱,她一陣心悸,只能無措的看著他。 「你想知道你的存在對我來說是什麼嗎?」傅文絕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幽幽地道:「有些事,你該知道我說不出口,但說不出口不表示沒有。」 他那苦惱、不知所措的神情,讓和秀敏再次有了些許期待,她隱約感覺得到什麼,但又不敢確定。「你把我留在這兒,就只是為了讓我給你準備三餐?」 「是也不是。」他的眉心好似打了幾個死結,臉不自覺微微漲紅。「我確實喜歡吃你煮的東西,可那並不完全是我把你留下的主因。」 「那麼……還有什麼?」 「我不確定我現在能跟你說什麼。」傅文絕直視著她,又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只能說你的期待,我懂,只是……」 談租約、談買賣時,他機鋒百出,從不遲疑猶豫,可是談情,他真如老舒所說,是個愚鈍之人,那些動聽的話,他一句也不會說。 她緊抿著唇,幽幽地道:「有那麼難嗎?我不是要你承諾什麼,更不是跟你討什麼……」她感覺得出來他就快要說出什麼了,只需要一點點的壓力及動力,於是她背過身,假裝要走。 他心一急,便脫口道:「和秀敏,我需要你,我喜歡你。」 和秀敏神情一愣,腳步一頓,這確實是她想聽的,可當他真的說出口時,她又不禁感到驚慌失措。 她沒敢回頭,就怕自己的表情顯得可笑滑稽,她的心跳得又急又重,整個人像是要昏厥了般。 突然,一雙手放在她的雙肩上,很輕柔,卻又有著無法忽視的力量。 「如果我不喜歡你,不會讓你待在離我最近的地方,不會讓你走進我的生活。」傅文絕微彎下身,低沉的嗓音輕輕掃過她的耳際。 和秀敏覺得身子一陣酥麻,不自覺倒抽了一口氣,隨即她一鼓作氣的轉過身,直視著他。「所以你的意思是……」 「行了。」他站直身子,濃眉一揪,打斷了她,「我都說到這分上了,再說你不明白,我可不饒你,以後別再問我這種蠢問題,再問,我也不會回答你,聽明白了嗎?」 他的口氣很不溫柔,甚至像在威嚇,但她卻感受到滿滿的、確定的情與愛。 「好了,現在回小苑去,別再到處跑了。」說著,傅文絕推了她一把,隨即轉身離開。 這日,傅文絕與管事出門巡視田地,迎面來了一個許久未見的人,正是去年潑他一身墨的莊四維。 「傅大少爺。」莊四維來到傅文絕面前,神情有點尷尬不安。 傅文絕停下腳步,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你長高了。」 莊四維難掩訝異,沒想到他會注意到這種小事。「呃……是的。」 「今天不是來潑我墨的吧?」他打趣的問。 莊四維倏地漲紅了臉,連聲澄清,「不,不是的。」 「那麼你有什麼事嗎?」傅文絕問。 莊四維抿著嘴,猶豫了一下才道:「是關於、關於……」 「說吧,是繳租有問題嗎?」 莊四維尷尬又羞慚的點點頭。「本來該找管事說的,可是……」 「不打緊,跟我說也行。」 傅文絕的反應讓莊四維震驚不已,從前大家都覺得他是個冷冰冰的人,凡事沒得商量,現在他的態度還是不熱絡,卻讓人覺得多了一絲溫暖。 「大少爺,我一家六口,只有我與娘親及一個弟弟能耕作,我娘從去年冬天就一直生病,弟弟也才十二,他們能做的活兒有限,剩下的三個弟妹都還年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