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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孟樂姬    


  「因為我沒戴上他給我的項鏈。」

  「項鏈?結婚不是要準備戒指嗎?他連這點禮數都不懂,你不戴也是應該的。」他為她打抱不平。

  魏心靖搖搖頭,「不是這個原因。那晚決定的太倉促,所以來不及準備,那只是暫時的,我不怪他。」

  「那你為什麼不戴?」莫席試探性地問:「你還是不想嫁他嗎?」

  魏心靖若有所思地玩弄著自己的杯緣,紅著臉道:「剛開始是的,但面對他又有多少的女人可以堅持到最後?」

  莫席微微一笑,他喜歡她的坦白,他也相信曹子詡是在乎她的,因為他們從來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真正動怒,但曹子詡卻為了魏心靖臭罵了他好幾次。在她不見的那個時刻,更是第一次感受到他情緒的慌亂。

  「那又是為了什麼?」莫席冷靜的問。

  「那條項鏈……是屬於別人的。」魏心靖難過的道。

  「何以見得?」

  「後面刻著「摯愛」兩個字,不可能是為我準備的。」

  莫席皺起眉頭,如果曾經有過讓曹子詡動心的女人,他應該會知道,但這幾年來,曹子詡放浪的程度更在自己之上,也不曾從他口中聽見某個特定的女人名字……等等,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指的項鏈,是他一直戴在身上的那條銀鏈?」

  魏心靖沒有回答,只是無奈地點點頭。

  他恍然大悟,「你誤會了,那是曹子詡的母親在他小時候給他的。」

  「母親?」她現在才想起來,從未聽過曹子詡談論他的家人。

  「沒聽他說過吧?」莫席見了她的表情,決定說下去。

  他開始鉅細靡遺的陳述,雖然這是曹子詡心底無法癒合的傷口,但當他好不容易付出真心後,莫席不願意見到這段感情因為誤會無疾而終。

  「曹子詡的確是憎恨自己的母親,但或許他其實和他的父親一樣……都在等她回頭。」莫席沉聲道。

  魏心靖默默地流下眼淚,胸口有種難言的痛楚。原來,曹子詡一直留著這份傷痛的回憶……她卻無知地嘲諷他的行為,甚至不把他的真心當作一回事。

  「每個人的心底都有一塊不想被觸碰的角落。」莫席安慰著她,「他願意將僅存的感情都交付於你,代表他想忘卻這段不堪往事……魏心靖,他是真的愛你。」

  「但他從沒說過他愛我。」她嗚咽道。

  「有些話不見得非要說出口,才感受得到。」他反問:「那你說了嗎?」

  魏心靖略帶遲疑的看著莫席,然後緩緩地搖著頭,「沒有,我擔心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莫席長歎一口氣,「難怪人家說熱戀中的人都是盲目的,這麼昭然若揭的事情還要我來說明。」

  「是我……沒有好好珍惜。」

  眼看魏心靖在自己面前哭成淚人兒,莫席也慌了起來。他生平最不會應付女人的眼淚了,以前他總說曹子詡是個冷血的傢伙,現在才明瞭那其實也不是一件壞事,至少頭腦是清醒的。

  「你別哭了,誤會解開就好了。」他此時只能想到最通俗的安慰語。

  魏心靖抬起頭,哭花了臉,「太遲了,他已經不要我了。」

  「別傻了,他可能只是在某處沉澱自己而已。」

  「你確定是他自己一個人嗎?」她孩子氣地嘟嚷。

  「……」莫席也不敢保證。一個失意的男人,最抵擋不了女人的柔情攻勢,何況曹子詡那張臉總會引來一些麻煩。

  魏心靖的眼淚,再度嘩啦地落下,「其實我更擔心他是出事了。」

  「別說笑了。」她這一句話,反倒逗得莫席開心大笑。

  她擦乾眼淚,不悅地瞪他一眼,「真悲哀,他居然有你這種朋友。」

  「你放心,十個醉漢都打不贏他的,他安全得很。」他現在反而祈禱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千萬別出現在曹子詡的視線範圍。

  「你確定?」魏心靖充滿疑惑地問。

  「是的。」莫席俊逸的臉再度揚起迷人的笑容,「現在有件事情,我們得先處理才對。」

  「什麼?」她皺著眉問,有什麼事情會比找到曹子詡重要?

  莫席的目光上下梭巡著她,「你這一身灰姑娘的打扮。」

  「他喜歡……我這樣。」她一臉尷尬地回答。

  「喜歡個鬼!」他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要我向你說明他之前的女伴,都是什麼類型的嗎?」

  魏心靖雙手摀住耳朵,「我不要聽!」

  「我會不知道他是什麼心態?」他突然拉起她的手往門外走,「但我不會讓他如意的,把一個女人的美麗隱藏起來,真是一種罪過!」

  莫席的眼光果然沒錯,魏心靖是一塊未經琢磨的淨玉。

  只要在她精緻的臉蛋施上淡妝,美麗的輪廓立即浮現。他請設計師在她的長髮捲起迷人的波浪,多了幾分嫵媚的嬌羞。接著,她穿上為她量身打造的衣裳,將她玲瓏有致的曲線勾勒得一覽無遺。

  她雖然個子不高,卻有雙勻稱的長腿,看起來就像從時尚雜誌中走出來的精靈般,美得不像真實的。

  「我真羨慕那傢伙。」莫席讚歎不已。

  「他真的會喜歡我這樣子嗎?」

  首次為了一個男人這麼費盡心思的打扮,魏心靖感到非常不自在,也沒信心,尤其是腳上踩著那雙六寸高的鞋子,她簡直就不會走路了。

  「如果他不喜歡,我本人是非常樂於去接收。」

  魏心靖兩頰酡紅,「莫席,你別取笑我了。」

  「我開玩笑的,朋友妻不可戲。」他打量著她,「恐怕你是被曹子詡給悶壞了,你應該對自己有信心的。」

  「自信並不會使我現在好過點……我甚至猜想他已經淡忘了我。」一思及此,魏心靖的心就痛苦地揪住。

  「你是我見過唯一他迷戀上的女人,但有時男人的自尊心愚蠢得比生命還重要。」

  那些話使魏心靖嫣然一笑,笑得莫席看傻了眼。

  「我得趕快把你送回去了,除非你想看到我和你老公自相殘殺。」

  「胡扯。」魏心靖正經道。

  和莫席相處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若不是她早已把心給了曹子詡,她必然會愛上他。她微笑看著他的背影,心想被莫席愛上的女人是幸運的,他懂得女人的心思,不吝惜地給予呵護。

  莫席的笑容如同陽光般溫暖,而曹子詡卻是性感的誘人。然而,她卻沉溺於撒旦的懷抱,甘心飛蛾撲火。

  第7章(2)

  一陣清脆的叩門聲,使曹子詡被迫在熟睡中清醒。他痛苦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俯身拾起地上的褲子緩慢穿起來。

  「快開門!」

  曹子詡惡狠狠地瞪著門,「你不會想看見我的裸體吧?」不該用喊的,他緊皺著眉等待頭痛欲裂的感覺平息。

  幾秒後,他抵抗著暈眩的感覺,百般費力地打開門,「有事嗎?」

  「全身酒臭味,你把我這個神聖的地方當成酒館啦?」凡沐老修女惱火道。

  曹子詡回頭看著房裡散落的空酒瓶,無所謂地笑著,「別試圖激發我的罪惡感,我早就遺忘了那種東西。」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凡沐老修女板起臉孔,「那晚還迫不及待的跑來教堂結婚,現在又丟下新婚的妻子在這鬼混!」

  「我現在還不想談這件事。」曹子詡終於回過神來。

  「我不管你和心靖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你這樣一直逃避也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曹子詡揮揮手,示意凡沐老修女別再念他了。他沒打算要逃避什麼,只是目前需要一些時間來理清自己混亂的情緒。若繼續和魏心靖共處一室,恐怕他會抑制不了自己的脾氣,而遷怒到她的身上。

  他甚至分不清到底是在生自己的氣,還是她?他不該因為魏承哲的一番話而被左右心思,魏心靖更不該把他付出的真心放在地上踐踏!

  魏家的每一個人,都不肯讓他的日子好過些。

  「我不會賴在這裡不走的,你放心。」曹子詡邊說邊在床沿坐下來。

  凡沐老修女也往前走了一步,「我不是擔心這個,你和心靖才剛結婚,不要玩起冷戰這種遊戲,那會使感情愈來愈淡薄的。」

  「反正她又不在乎我。」他的語氣沮喪、挫折。

  她感傷地望著他,從他們的眼中只有對方的程度而言,對彼此的信任卻淺淡得可憐。

  「孩子,你怎麼會這樣想?」

  「實際上就是這麼一回事。」曹子詡低下頭,把注意力集中在地上的一片狼籍,左翻右撥後他滿意地發現還有半瓶尚末喝完的威士忌。

  凡沐老修女一把搶下他送至嘴邊的酒瓶,「別再喝了!難道你也不在乎嗎?」

  「算了,我這種人就是不適合談感情。」曹子詡厭煩道。

  凡沐老修女帶著責備的眼神看著他,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教訓他,但他這般頹廢的模樣……她比誰都心痛!

  「你不在乎,會在你父親的墳前坐了一下午?你不在乎,會選擇在心靖之前所住的房裡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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