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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春野櫻    


  聽兒子這麼說,封民達也覺得有道理。「那麼你想怎麼做?」

  他沉默了一下才說:「爹,我想我也該到珍滿樓管管了。」

  「咦?」封民達一怔,驚喜不已,「你說的是真的?」

  封天鐸因體弱及孤僻的關係,一直不大外出。因為自己的身子還行,又有白震這個得力助手替他掌理珍滿樓,因此即使封天鐸是日後將繼承家業的嫡子,封民達也不曾強迫他到珍滿樓。

  可封天鐸一眨眼已二十二了,既未成家,也未正式接管家業,著實令他擔心。

  雖說他還有一子封天宇,也勤快受教,但性情天真,毫無城府,做事又迷迷糊糊,有人看著帶著還好,若要獨當一面,恐怕不行。

  正因如此,他終究還是將希望寄托在封天鐸身上,如今聽封天鐸說要到珍滿樓坐鎮,他心裡真是無比欣慰。

  「爹一直等著這一天呢!」封民達有些許激動。

  「爹不必高興過早,我還不一定能勝任。」他淡淡的說。

  「你是我封民達的兒子,爹對你有信心。」說著,他突然想起一事,「對了,你娘跟我提了件事……」

  封民達未說完,封天鐸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

  「爹,是海兒的事嗎?」

  封民達微頓,「是的。你做什麼事我向來不問,不過讓一個丫鬟住在真德院裡,實在不合適。」

  「爹,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爹不是信不過你,再說若是喜歡,納丫鬟為妾爹也不反對,畢竟芊芊原本也是你娘身邊的丫鬟,只是你還未娶妻,要是丫鬟跟你同住真德院的事傳出去,只怕讓人多做想像。」封民達續道:「說來你也二十二,該成家了,有了正室,再納妾似乎比較恰當,你知道嗎?前幾天金氏繡坊的金老闆已經托人來說,希望他家么女能嫁給天宇。」

  「是嗎?」他知道封民達的用意不是在告訴他這個消息,而是在提醒他婚齡已至。

  「可你是兄長,他總不好搶在你前頭完婚吧?」

  「我不介意。」他語氣仍是淡淡的,「就讓天宇先成親吧。」

  「可是這……」

  「爹,」他打斷了封民達,「我未有成親的打算。」

  「天鐸,男大當婚,你是封家的嫡子,身負延續香火的重任。」

  「天宇也是爹的兒子。」他說:「不管誰延續香火,延的都是封家的香火。」

  「當然,爹對你們並沒分別心,只是還是希望你能……」

  「爹。」他目光一凝,直視著封民達,「我未有成親打算,也沒想過要納海兒為妾,我待她猶如妹妹般,並無私心。」

  「我聽芊芊說,」封民達神情嚴肅,「海兒大病一場後,突然懂得藥理及醫理,而且做了一手好菜,除了晚膳,你的早午膳都是由她親手製作。」

  「是的。」

  封民達專注的看著他,「瞧你這一兩個月來不只長了肉,也精神許多,這是海兒的功勞吧?」

  他忖了一下,「或許正是如此。」

  「那就對了,再沒有什麼比能好好照顧你更重要了。」封民達說著,不知想著什麼,突然沉默了。

  第4章(1)

  當封民達帶著封天鐸來到珍滿樓,並宣佈從今以後將由封天鐸打理珍滿樓事務之後,所有人都驚訝不已。

  封天鐸幼時中毒,至今體弱之事,所有人都知道。一直以來,他鮮少出府,一年裡來珍滿樓的次數也不超過十次,每次來都是跟著封民達,不說話、不問事,沉默得像是不存在般。

  所有人都在猜想日後接掌珍滿樓的可能會是封天宇,尤其在金氏繡坊主動提起兩家聯姻之事後。

  男兒本該先成家再立業,因此大家都在議論著,或許封金兩家聯姻底定後,便是封天宇接掌珍滿樓之時。

  可封民達現在卻說封天鐸要親自管理珍滿樓,不只那些廚子跟跑堂的感到驚訝,就連身為大掌櫃兼總賬房的白震都因此事感到錯愕。

  封天鐸坐鎮珍滿樓的第一天晚上打烊後,便將珍滿樓上上下下三十餘人留下商議對策。

  時間一到,所有人都集合在一樓的前面大廳裡。

  廳裡,白震、封天宇、大廚、二廚跟跑堂們都齊集,可封天鐸卻發現少了一個人,那就是白震之子白紀辰。

  「白叔,辰哥呢?」他問。

  白紀辰也在珍滿樓裡任職,是白震的助手。白震分身乏術時,許多事都是由他代替白震決定及處理的。

  「紀辰他……」白震也疑惑,稍早前他明明已經叮囑過白紀辰,今晚要出席商議之事。

  「大哥,」這時,封天宇開口,「辰哥說他鬧肚子又頭疼,先回去歇著了。」

  封天鐸聽著,微微皺了眉頭,但沒說什麼。

  「那好吧,我們就開始了。」他說完,視線環視了所有人一圈。

  他的眼神堅定嚴厲,銳氣迫人,凡迎上他目光之人,心都不禁顫了一下。

  「想必大家對於我突然坐鎮珍滿樓之事,感到驚訝疑惑吧?」他說,「如果大家有任何的疑問,現在都可以提出來。」

  他說完,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沒人出聲。

  「人少爺,」這時,白震說話了,「你是老爺的嫡子,由你接掌珍滿樓是遲早的事,我想大家都沒有疑慮。」

  「是啊,大哥。」封天宇爽朗的笑笑,「你能來打理珍滿樓,可是件好事。」

  「父親年齡漸增,也該讓他享享清福。」封天鐸沉聲說:「我身為長子,理當替父親分憂解勞,這便是我決定坐鎮珍滿樓的主因。」

  他說完,沒人搭腔,只是靜靜的聽著。

  「既然要接掌珍滿樓,我就跟大家開門見山的說,」他目光一凝,「我跟家父的作風不同,對珍滿樓也有許多不同以往的想法。」

  他這麼一說,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不安。

  「大家請放心,你們的薪俸跟職務都不會有任何的變動。只是如今我們的敵人就在對面,而且已經影響了我們的生意,我們得有應對的方法跟行動,而不是得過且過。」

  聽他說職務跟薪俸都不會有所更動,眾人臉上的表情和緩多了。

  「大少爺,你有什麼想法?」

  「珍滿樓自我祖父在世時便已有了雛型,如今也已開業近五十年。」他說:「說起老字號的食肆,所有人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珍滿樓,可是老字號有時代表的也是守舊,一成不變。客雲來用的是非傳統的法子,不管大伙覺得這法子是否有格調,他抓准了客人喜歡新鮮事的心態而搶走我們的客人,這是不爭的事實。」

  大家專注的聆聽,神情有點凝重。

  「因此如何拉回老客人,並讓更多新客人來店裡用膳是非常重要的事。」他續道:「要別出心裁的,不只是招攬客人的方式、店內的擺設,更重要的是菜色,因此我希望幾位大廚們在一個月內擬出新菜色,並估算本錢,至於跑堂在招待客人時也必須令人耳目一新。」

  幾位大廚們一聽,面面相覷。

  「大少爺,」大廚張磊說道:「珍滿樓泰半的菜色都是老太爺在世時便已決定,更是珍滿樓的招牌,怎能說改就改?」

  「張師傅,」封天鐸直視著他,不疾不徐的說:「經過近五十年,人們的口味變了,如果不能推陳出新,與時俱進,終究會被拋棄。再說,要各位擬出新菜色並非是要你們丟掉舊菜色,而是要取出舊菜色的精髓,烹製不同於過往的美味,讓客人能嘗到更美味的膳食。」

  他說完,幾位廚子們低聲交談,神情凝沉。

  「各位,大少爺說的不無道理,大家就花點心思想想新菜色吧。」白震見氣氛有點僵,連忙打圓場。

  接下來商議的時間,大家都不說話也不響應,封天鐸將自己的想法告訴所有人後,便宣佈大伙可以離去。

  眾人陸續離去後,封天鐸便與封天宇及白震一起返回封府。

  路上,白震還給了他一些和旁人商談的建議,希望他不要因此跟廚子們失了和氣。

  返回真德院,趙海兒正坐在廊下等著他。

  見他回來,她起身,「今天很晚……吃了嗎?」

  「吃過了。」他說著,瞥了她一眼,「你在這兒做什麼?」

  「當然是等你。」她說:「怕你回來得晚,餓了。」

  他難掩倦色,唇角卻微微上揚,「你在這兒等我,我就不餓了嗎?」

  不知怎地,今天回到真德院看見有人等門,他心頭特別暖,許是在珍滿樓待了一天,乏了吧?

  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在外面待上整天的時間。

  「我蒸了一點鬆糕,裡面放了助眠跟補氣的食材跟藥材,要是你餓了,我拿來給你吃。」

  今天他一整天都不在,除了早膳是由她準備的之外,其它兩餐都在珍滿樓解決。說真的,她很擔心他又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你蒸了鬆糕?」想到她做的糕點,他不知為何竟有種餓的感覺。

  「嗯。」她點頭。

  「那還不拿來給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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