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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橙意 景華行了個禮就往外走,臨到宮門口,遠遠的還聽見身後傳來曹盛治的取笑聲。 「太子爺這般文秀,只怕是那些公主都不及太子半分。」 他這話這是什麼意思?他是在懷疑她嗎?景華心慌,卻又不能露出半點異狀,只能佯裝若無其事的返回東宮。 一進東暉宮,瞥見熟悉的頎長身影站在窗邊,景華一喜,旋即朝沐榮快步走去。 「咳咳!」突然一聲咳嗽,驚住了景華。 她撇頭一看,赫然發現鄒定戳就站在一旁,都怪她眼中只看得見慕容止,根本容不下其它人。 「太傅。」她故作鎮定的行了個師徒之禮。 鄒定敷早把她剛才看見沐榮的雀躍之情,以及下一刻就要伸手去拉沐榮的舉動,全都盡收眼底。 倒是沐榮毫不避嫌,目光直勾勾地凝睇著景華,根本視鄒定敷如無物。 鄒定敷心下一凜,試探性地問:「殿下與慕容幾時這麼好交情了?」 景華臉兒漲紅,那一臉小女人的嬌羞之態,饒是傻子都看得出這兩人分明有曖昧。 鄒定觀當下面色鐵青,寒聲質問:「慕容止,你對殿下做了什麼?」 沐榮鳳眸一轉,挑了挑嘴角。「我什麼也沒做。」 「太傅這是怎麼了?」景華不安地問。 「這應該是微臣問殿下的話,殿下怎能忘了自己的身份?」鄒定敷指責起景華,話中暗示著她不該自曝身份,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事。 景華自知理虧,縱然她地位貴為太子,可面對亦師亦兄的鄒定敷,她也有不是之處,也會乖乖低頭認錯,從不因為身份而耍賴。 沐榮眉頭一皺,伸手將景華拉到身後。「鄒太傅有什麼話就衝著我來。」 鄒定敷愕然,以他對沐榮的認識,此人冷血無情,手段堪稱凶殘,唯一可取的是他信守承諾,對待有恩於他的人言出必行,若非如此,他也不敢貿然引薦沐榮入宮。 來歷成謎的沐榮,身手了得,當年既然能成為江豐最信任的心腹,可見他的手段與心計之深沉。 而這樣的沐榮,此刻竟然一心護著景華,那姿態、那口氣,分明是將景華當成他的女人。 思及此,鄒定敷猛然一震,緊瞪著沐榮。「你說你入宮是為了找一個女人,莫非那個女人就是——」 沐榮一笑。「不錯,殿下正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鄒定敷聞言,當下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太傅,其實……」景華從沐榮身後探出了臉,良心不安的招認,「我十四歲那一年就認識沐榮了。」 「十四歲?那時殿下還未回宮,怎麼會……」倏地,鄒定敷想起那一年,養在別宮的太子,在十四歲生辰那天私自離開別宮,失蹤了一段時日才自行回到別宮,他對這件事記憶猶新,因為此事在當時讓軒帝與皇后非常憂心,帝后兩人為了太子失蹤一事,差點雙雙病倒。 不想,太子竟然是在那一年,就與沐榮結下不解之緣。 「殿下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鄒定敷語重心長的勸道。 聞言,景華臉色愀然一變,抓在沐榮袖上的纖手慢慢地鬆開,見狀,沐榮反手一把握住。 「殿下幾時忘了自己的身份?」沐榮冷眼瞥向鄒定戳。「即便我與殿下兩情相悅,殿下依然是殿下。」 「沐榮……」景華見他一心護著自己,心下不由得發暖。 鄒定敷無情的打斷這一刻的柔情,冷聲指責,「你這麼做,很可能會害了殿下,殿下的身份若是曝光,那可是會動搖整個大齊王朝,弄不好還可能賠上殿下的性命。」 「有我在,景華不會出任何事。」沐榮信誓旦旦的說。 「那大齊王朝呢?」鄒定敷又問。「殿下肩上扛的是整個大齊,你保得了殿下,保得住整個大齊嗎?」 景華一凜,挺了挺胸口,道:「大齊有我,我不可能棄大齊於不顧,我知道自己的責任。」 「殿下若是真知道自己的責任,就應該在沐榮第一天進宮的時候,把你們二人相識的事告訴微臣。」鄒定敷不留情的責難。 聞言,景華心虛的低下頭。 「鄒定漵,太子從沒忘過她的本分,是我執意纏上她,你若還想訓斥,就對我來吧。」 「沐榮,我不知道你過去是什麼來歷,可你既然能幫我鬥垮江豐,又幫著我把江豐的餘黨一網打盡,又解開我身上的毒,我相信你肯定大有來頭,但這裡不是江湖,這裡是朝廷,殿下的一舉一動關乎著整個社稷江山,成千上萬的大齊子民繫於殿下之手,豈能讓你的兒女私情毀於一旦。」 「你的意思是,她若是想當皇帝,就得一輩子都不得喜歡上任何人?」沐榮嘲諷的反問。 鄒定敷沉默了一下,這陣沉默讓景華心底的悲哀全湧上來。 「開口閉口全是大齊江山,有誰問過她的意願?」沐榮冷冷的問。 「身在帝王之家,萬般不由己。」鄒定敷只給得出這樣的回答。 景華心頭一顫,萬念俱灰的垂下臉。 「話雖如此,但我是不可能放棄她的,我看中的人,到死我都不會放開。」說這話時,沐榮臉上雖然帶著笑,但他眼中那抹執著,鐵一般的堅定,讓人不禁為之一震。 看來,沐榮是鐵了心要跟景華在一起……鄒定敷心思沉重的想道。 有沐榮這樣的絕世高手幫著景華,對景華來說有益無害,但壞就壞在景華的身份敏感,一旦她是女兒身的事見了光,那得牽連多少人? 太后一向不喜皇后,若是抓著這一點拉下皇后,後宮又將掀起一番風雨。 「太傅,我只是想跟一個人相守在一起,我不會忘記自己的責任與本分,也會小心不讓任何人發現,這樣……也不行嗎?」見鄒定敷始終鐵青著臉不說話,景華心慌意亂的開了口。 「殿下的婚事已經定下來。」鄒定敷語重心長的宣佈。 景華一聽愣住了,沐榮只是眼神微變,不見任何反應。 「皇上先前與胡宰相有過一番密談,決意將胡宰相的嫡長女嫁入東宮。」 景華傻了,「再怎麼說我是女人,女人要怎麼娶妻?」 「平陵侯一直想方設法找出殿下的弱點,好向太后挑撥,朝中對於殿下尚未娶妻一事時常議論不休,為了不讓人起疑,皇上只好向胡宰相吐實,並要胡宰相配合殿下娶妻一事。」 景華笑了笑,笑中透著一絲無奈與淒涼。「父皇為了我,當真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而她又何嘗不是呢?為了當好太子,她什麼也不敢多想,什麼也不敢討,從幼及長總是循著父皇的安排,恪守本分,乖乖順從。 見她一臉落寞,沐榮胸中一緊,顧不得鄒定敷在旁,一把握住她發涼的纖手。 「別怕,有我。」他目光熠熠的說。 景華一怔,心中既酸且甜,作夢也想不到,沐榮竟然對她用情如此深。 甭說是她,就連鄒定敷也難以置信,若非親眼所見,他真要以為他熟知的那個冷血沐榮根本是另一個人。 眼下看來,沐榮對景華確實有情,但……他倆的關係,若是被軒帝或其它人發現,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思及此,鄒定敷不敢再往下深想。「殿下莫要擔心,胡宰相是皇上的心腹,定會幫著殿下度過這次難關,只要大婚那日別露出破綻,日後有胡宰相幫著掩蓋,相信不會有人懷疑殿下的身份。」 景華自嘲地笑了笑。「也只能這樣了,在這座宮中,我還有說話的分兒嗎?」 在場的兩個男人都沉默了。 百姓江山……如此沉重的擔子全都壓在景華肩上,她的委屈與痛苦,又有幾人能懂? 望著一臉惆悵的花顏,沐榮胸口發緊,想起了過去的自己。 由於生在沐門,他自小被迫與同宗族人明爭暗鬥,人人都想當家主,從小他就中過無數的毒,每一回都是靠自己解毒,長久下來,他對人心已麻木。 當上家主之後,為了樹立沐門的聲望,死在他手上的江湖人不計其數,久而久之,他不把人命當回事,養成了冷血無情的心性。 看著眼前的景華,他不由得想起從前的自己……不同的是,他是人人聞之色變的沐門家主,而她卻是大齊王朝日後的皇帝。 他們兩人,一個在朝,一個在野;一個是明,一個是暗,照理說不該有交集,但老天爺偏偏讓他遇見了她,讓她在他心底烙下了痕跡,這輩子除非是死,否則他是不可能放開她了。 沐榮心一定,將景華拉到懷中,撫了撫她綰起的髮髻,無視一旁皺眉瞪視的鄒定敷。 景華的臉皮可沒他厚,當下頰兒嫣紅的想跳開。「沐榮,別這樣……」 「不論你想做什麼,都有我陪著你,你要什麼,我就幫你弄來,即便是大齊江山,我也能替你討來。」 這……分明是生死許諾。景華聞言,鼻頭直泛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