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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橙意 他向來狂妄,想要的東西,非到手不可,憑著這股執著,歷經一番曲折,繞了一段遠路,他終於見到她。 其實,真要見她,不必繞這麼多路,更不必藉助鄒定漵的協助,再高的宮門也擋不住他,再強的大內高手也抵不過他調製的毒藥,天下沒有他闖不進的地方。 但,這都不是他想要的。倘若她只是尋常女子,那也就罷了,偏偏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爺,那麼他就必須循世俗常規,幫自己安上一個正當漂亮的頭銜,堂堂正正的走進宮門,走到東暉宮見她。 為了得到太子太保這個身份,他耗了六年之久,一路幫著鄒定敷扳倒前任宰相,又為了等鄒定敷實現協助他進宮的諾言,在鄒定敷出兵攻打南蠻,不慎中毒昏迷之後,又出手相助,耐心等待鄒定敷恢復意識。 如今鄒定敷果真實現承諾,助他入宮,也不枉他費了這麼多年的心思。 六年來的點滴相思,化成了綿綿情意,就連他自己也很難相信,冷心無情的他,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甘願做到這種程度。 「沐榮,你……為什麼會喜歡我?」景華臉紅得似兩團野火在燒,但還是勇敢的問出口。 「我喜歡誰,看中誰還需要理由嗎?」他勾唇一笑,慵懶的眸光淡掃她那張艷麗的花顏。 「你不覺得……我這樣子很奇怪嗎?」這些藏在心底的話,景華從來沒向任何人透露。「明明是女人,卻還得裝成男人,你不覺得我這樣很古怪嗎?」 話剛落下,她的下巴冷不防地被挑高,他鳳眸含笑,目光炯炯的凝視她。 「我來看看,你哪里長得奇怪。」 她被盯得心慌慌,臉上紅暈漸濃,才想伸手遮去他的眼,不想,他的唇已經湊過來,將她密密實實的吻住。 他的氣息渡進嘴裡,她眼前一陣暈眩,不由自主伸出雙手緊緊攀住他的胸膛。 「不過是個作男子打扮的姑娘罷了,我看不出哪裡奇怪。」一吻方歇,他笑道。 一直以來,對自己隱瞞真實身份,內心感到掙扎與矛盾的景華,一聽他這麼說,心下一甜,長久以來忍耐的委屈,似也沒那麼苦了。 見她笑逐顏開,眉眼燦爛,沐榮伸手撫過她的臉兒,過去殺人不眨眼,冷血無情的他,竟然覺得胸中升起了萬丈柔情。 這個丫頭分明是上天安排來制他的魔障。 想他沐榮當年年僅十七,便已經叱吒江湖,誰也想不到,他最後竟然栽在這個扮男裝的太子爺手上。 沐榮垂下眼,嘴角噙笑,戲謔地問:「殿下可是真的想當上大齊的皇帝?」 「父皇把大齊江山都寄望在我身上,打我出生以來,我便是以儲君的身份活著,我自小被教導所思所想,都必須以大齊百姓為優先,這個皇帝不論我想不想當,我對這座江山都有責任。」 沐榮見她眼眶泛紅,情緒略顯激動,心下生憐,伸手將她抱進懷裡。 慢慢地,景華在他懷裡安靜下來。 「要當皇帝,心必須夠狠,你做得來嗎?」他只淡淡問了這一句。 「如果我做不來,你還會幫我嗎?」她有絲氣餒的問。 他低眸一笑,道:「你做不來,還有我。」 她微怔,心中暖意漸起。「你不打算回去沐門了?」 沒想到他竟然一臉無所謂的說:「我從來不把沐門當家,過去不過是看那些人爭得你死我活覺得很有意思,就勉為其難的當起家主。」 她小嘴微張。江湖人畏懼的沐門,那個足可控制整個武林的沐門家主,竟然只是覺得有意思,才勉強自己當家主?! 這話要是讓那些費盡一生氣力,卻無法如願當上家主的沐氏人聽見,不知要槌破幾副胸膛,大歎老天爺不公平。 「假如……我是說假如,我的身份被發現,太子之位不保,你不怕被牽連嗎?」 沐榮嗤笑一聲,似在笑她傻,害得她也忍不住發窘。 「傻殿下,我既然敢假冒身份入宮來見你,我還會怕這些嗎?」 聞言,她臉兒赧紅,卻還是嘴硬哼了哼,「你這是色膽包天才敢這樣,等到我失勢,說不定你跑得比誰都快。」 看著驕傲又不肯服輸的太子爺,沐榮直笑,笑裡滿是不自知的寵溺。 「也是,我甘冒性命危險入了宮,結果連個甜頭都沒吃到,要是殿下又失了勢,我豈不是兩頭空?」 「你這人怎麼這樣……」 下一刻,她眼前驀然一晃,再定下神時,才發現他抱著她施展輕功,一下子就移動到一尺之外的書櫥前。 他高大的身軀將她壓在書櫥上,她包覆在男裝底下的嬌軀,被他硬梆梆的胸膛壓得發疼。 她抬起眼想斥責,卻撞進他深邃邪氣的黑眸,一顆心兒怦怦地跳,竟然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既然殿下都這樣提點我了,我怎能放過這個輕薄殿下的大好機會?」 「慕容止你敢——」 嬌嗔未竟,她那張紅灩的小嘴,已被他堵住,火舌長驅直入,一親芳澤。 到底是出身於複雜的江湖,沐榮並不是沒碰過女人,但眼前這一個,才是他真正放在心尖上,想好好呵護的唯一。 景華何曾被男人這樣吻過,光是一記長吻,就令她嬌羞得全身發抖,更遑論他的手竟然扯弄起她的腰帶…… 「沐榮!」她眸光似水,羞惱的咬唇瞪他,發抖的纖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 他低垂著眼,笑睞她被吻得眼泛迷濛的媚態,並用拇指撫過她的下唇,氣息不穩的低語,「殿下放心,我自有分寸。」 話罷,他狠狠親了她一口,扯弄著腰帶的手卻放開了,她繃緊的心跟著一鬆。 「不過,下一回你要是再這樣自投羅網,我可就不能保證,能讓殿下全身而退。」 聽見他促狹的取笑,景華不傻,當然知道他已看穿她是主動跑來這兒找他,這舉動看在他眼裡,根本是不打自招,擺明就是拐彎抹角的讓他知道,她心底是在乎他的。 悟透這一點,景華羞窘不已,才想掙脫他的懷抱,結果她這個拳腳功夫不到家的學生,哪裡敵得過江湖人出身的太保師傅,下場自然是慘遭狼吻一番。 「慕容師傅,明兒早你會乖乖進宮教本太子劍術吧?」 即便身子受困於某人的雙臂,小嘴亦不保,但是身為太子爺的驕傲可絲毫不減。 他挑了挑唇,在吻住她之前,低笑應承,「殿下可真是勤學,做為殿下的師傅,慕容好生欣慰,既然這樣,做師傅的可得好好讚賞一下學生。」 讚賞?這哪是讚賞!分明是調戲,是輕薄! 只見尊貴的太子爺紅著臉,下一刻就這麼半推半就的被某人用嘴巴「獎賞」了。 第7章(1) 天方魚肚白,慈安宮裡的檀煙已點上,宮中裡外看似一片祥和。 發上插著六根金鳳白玉釵,身穿正紅色宮裝的大齊皇太后,坐在一面鳳凰舞天的屏風前,接過葉嬤嬤奉上的碧螺春。 「景華給皇祖母跪安,皇祖母千歲千歲千千歲。」景華端著那張白淨秀氣的臉兒,不苟言笑的上前請安。 「起吧。」太后不鹹不淡的擺了一下手。 「謝皇祖母。」景華低垂著眼直起身,站在正廳中央,眼觀鼻鼻觀心,半步不敢動。 她知道,母后的娘家過去與皇祖母的娘家素來不和,可說是一輩子都在明爭暗鬥,是以皇祖母一直不喜母后,連帶地也不待見她這個太子。 「哀家聽說太子最近在習劍?」 「是,景華謝過皇祖母關心。」景華的對答一向簡潔利落。 太后用茶蓋撥弄著杯裡的葉梗,語氣冷淡的說:「過去我要讓平陵侯當你的師傅,教你武功劍法,倒是不見你有興趣。」 那是因為平陵侯心機深沉,野心勃勃,除非她傻了,否則才不會讓這個滿腦子想造反的外戚踏進她的東宮。 景華正想隨口扯個理由矇混過去,不想,外頭傳來太監的通傳聲,「平陵侯晉見太后。」 不一會,一道穿著灰青色官袍的高瘦身影,大搖大擺的進到慈安宮的正廳,看也不看景華一眼,直接上前向太后跪安。「姑母萬安。」 姑母?這個曹盛治是把慈安宮當他自己家了嗎?景華冷冷的瞥著態度囂張的平陵侯。 「來得正好,哀家才剛跟太子聊起你。」太后擺了擺手,旋即賜座。 「這可稀奇了,好端端的怎麼會聊起我?」曹盛治昂著臉坐在太后身旁,看向仍站在原地的景華,目光多了一抹輕蔑。 這個太子爺,怎麼越長越像女孩子?一張臉白淨秀氣不說,就連身子骨也單薄得不像個男孩子。 察覺曹盛治的目光掃過自己的胸前,景華心中暗驚,趕緊抱拳彎身。「景華就不打擾皇祖母與平陵侯小敘,就此跪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