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子玨 > 我愛拜金女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23頁 子玨 就算被當面拒絕也無所謂,他只想真誠地面對自己的感情,不給自己逃避的理由,無論結局如何都不後悔,就是這樣。 而另一端,距離終點線不遠處,張培湮幾乎要累攤了。 差一點點,就差那麼一點點,不要放棄,我一定可以撐到最後。 張培湮一邊騎著單車,不斷在心裡鼓勵自己。 她不是為名次而來,也不是為了獎金參賽,她只想把自己逼到極限。 曾經,她以為金錢是人活著的最重要目的,但當它真正到手後,她才察覺自己渴望的東西用金錢無法買到。 錢很重要,可有些東西卻是難以金錢衡量,無法出價,無法取代。 她很遺憾自己體認到這一點,卻又慶幸自己能體認到這一點。 能夠擁有一段真誠的感情是多麼難能可貴。 如果有一天,她不再為錢偽裝演戲,能不能有一個人能接納最純粹、最真實的她? 四周天色已暗下,張培湮幾乎看不清楚週遭的景色,原本熱鬧的人群都散光了,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人。 她喜歡騎自行車,卻從未有過如此高度競賽的經驗,她感覺自己的力氣已經全部透支,好似只要有個人在她背後推一把她就會立即倒地不起。 沒關係,我一定要堅持到最後,我…… 第10章(2) 終點站就在前方,張培湮卻懷疑自己可能產生幻覺。 路旁佇立著一名身材高大結實的年輕男子,滿頭濃密的黑髮綁成一束,露出輪廓很深的俊挺五官,身穿白T恤和牛仔褲,簡單隨性,卻絲毫不掩帥氣,看起來很酷。 他最吸引人的是那雙碧綠如水的眼睛,從初次見面起,就長駐在她心底,她不願承認,可一顆心早已棄械投降。 是蔡成寰嗎?真的是他嗎?他怎麼可能會在這裡?他是為她而來嗎?他怎麼可能會等待她呢? 還是因為太過想念太渴望了,才出現他的幻影,就像沙漠中渴望水源的人們眼中出現海市蜃樓…… 腦子一片紊亂,出現一堆待解的疑惑,不管如何,張培湮終於抵達終點,騎車穿越的瞬間,她力氣用盡,旋即無力地摔倒在路旁的草地上,整個人成大字狀在喘氣。 「我還以為你半途回家了。」熟悉的男人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蔡成寰坐到她身旁,她這才確認他真的跟隨她而來。 可為什麼呢?他為何出現在這裡? 夜幕低垂,她凝望著星空,點點星光燦爛,她思忖著黃昏時隨著日落出現的第一顆星星叫什麼? 那天在山裡,他們也一起等到了滿天的星星。 「你怎麼會在這裡?」舒緩了氣息,她坐起身,疑惑地面對著他。 「你的好朋友告訴我你會來參加比賽。」他聳聳肩說。 張培湮沒好氣地哼了聲。結果她們沒來幫她加油,他倒是過來了,真是「好朋友」呢。 她一點都沒變,蔡成寰默不作聲地觀察「前妻」,雖然身材和過去懷孕時相比是消瘦了許多,可眉眼間那股倔強神情仍一如他熟悉的模樣。 真見到她才明瞭心底有多想她,想到幾乎要立刻將她摟入懷中,確定她的存在,確定她真正在自己身邊。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傻,又得不到獎金名次,還硬要拚到最後?」 張培湮未察他心裡情緒的波濤起伏,自嘲地說,也許她早該回家洗澡睡覺比較實際。 「那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傻?」他笑著反問:「明明不確定你到底有沒有參加比賽,也不知道你會不會騎到終點線,還堅持在這裡等?」 所以,他真的是為了她在此等候? 她一愣,內心悸動不已,深深望進他美麗的綠眼眸裡,輕笑出聲。 「好吧,我們都是傻瓜。」她笑說,語畢,一股無需言語的默契在彼此心中滋生,彷彿能從眼神的交流中窺見對方的心情。 「我只是想重新整理自己,就這樣。」 張培湮率性地說。她從來沒對任何人事物認真過,唯獨今天,她想真誠地面對自我、證明自己。 蔡成寰凝望著她,像是下定決心,篤定地說:「我想見你。」說出口的這一刻,禁錮心靈的某種魔法咒語似乎終於解開,再也無所顧忌。他深呼吸,發自心底又說了一句:「我需要你。」 無視張培湮呆若木雞的驚愕模樣,他比了一個「先聽我說完」的手勢,一古腦兒地訴說:「你不敢相信我我能理解,連我都不敢相信我要說的這一切。」他頓了下,坦然道:「以前我總以為一個人過生活就行了,我不在乎別人怎麼想我,說我難搞、難相處、討人厭我都不以為意。嫌我孤僻驕傲又如何,我過我的日子,反正活著就是這麼回事,幹嘛在意別人怎麼想?直到遇見你。」 他輕輕一歎;像是一種無可奈何的投降,又像是一種「找到了」的滿足。「有人陪伴的感覺真的很好,我好想你。」 如果不是因為身體還承受著劇烈運動之後活絡的感受,每個細胞邯僕提醒她她在真實世界裡,張培湮一定會以為自己在作夢。 「為什麼?為什麼要突然跟我說這些?」她激動地問:「是因為小孩嗎?」 她驀地低下頭,幾乎不敢看他。「你愛我嗎?」 蔡成寰安靜半晌,低聲說:「我不知道。」 她突然有股想哭的衝動,卻忍下了,因為他的手輕輕地撫上她臉頰,抬起她的臉,溫暖了她的心,而他那雙綠色眼眸直視著她,漾著真誠的情感,毫無虛偽。 「我想念你,想要你陪在我身邊,這是愛嗎?我不在乎你只看上我的錢,只想利用我,我還是希望你能在我身邊,這是愛嗎?我能容忍你的壞習慣,睜隻眼閉只眼,只希望你能在我身邊,這是愛嗎?我願意為你妥協,為你退讓,只要你開心快樂,這是愛嗎?我不知道。」 張培湮屏息傾聽著,他說的每個字、他說話的聲音都重重敲進她的心房裡,每一句都是問號,卻是如此堅定。 她感覺自己的心變得好柔軟,想說些什麼,又不知如何說起。 他不懂愛,她也不懂。 他很迷惑,她也一樣。 他們明明各方面條件回異,卻又相似得驚人,會相遇彷彿彗星撞地球的機率,就這麼恰恰好的讓他們撞上了,遇到了彼此。 她可以無條件地對一個人好嗎?她不知道。 她可以無條件地愛一個人嗎?她也沒有答案。 她已經習慣性地先算計過得失,再決定要付出多少,但這一刻,她幾乎脫口而出—— 就算你一無所有,我也願意和你在一起。 她一定是瘋了。 也唯有他,可以讓她瘋了。 張培湮故意噘嘴,佯裝不悅地說:「我哪有什麼壞習慣,你的壞習慣才多咧。」到底是誰要容忍誰? 他沒有浪費時間爭辯,突然緊緊擁抱住她,低頭吻上她的嘴唇,他們之間已經用嘴吵過太多次架,鬥嘴斗了無數次,針鋒相對的情況勢必該用另一種柔情反轉回來。 她沒有抗拒,尋索著他的雙唇,回應著他的感情。他的吻如此深刻如此甜蜜,她不想再違抗心底的聲音,對愛情的恐懼彷彿在他的無盡溫柔中消弭,她願意相信他,全心地相信他。 當她離開他的懷抱,猛然想起,雖然他們上過床、生過孩子、當過夫妻、甚至離了婚,可這是他們之間第一個吻,沒有任何條件、任何價碼、全心真誠的真愛之吻。 蔡成寰微笑凝望著她嬌紅的臉蛋,輕抬起她的下顎,綠眼眸瞅著她,問道:「你的朋友告訴我,你還沒找到新的約會對像?」 嘖,她們是跟他洩露多少情報?重色輕友! 「聽起來你已經跟她們很熟了?」她忍不住調侃。 「下週二我店裡公休,願不願意跟我約會?」 接著第一次正式的吻之後,是第一次正式的約會? 她的唇角揚起,掩不住喜悅之色,表情淘氣地說:「餐廳由我選。」費用由你負責。 他聳聳肩。「Motet也可以交給你選。」 她的臉霎時燒燙到可以煎牛排了。 「第一次約會就想上床?你想得美。」 他不用想,而是直接再度偷襲她嬌嫩的豐唇。 她閉上眼睛,感受唇瓣疊合時他所留下的溫度,從唇舌之間,傳遍全身的甜意。 她想,他們可能會是最幼稚、最不懂愛的一對夫妻;同時也是一對最努力、最想去愛的父母,因為他們都渴望和彼此建立一個溫暖的家庭。 聽起來矛盾,卻又理所當然地存在。 如同傍晚日落時出現在西方的第一顆星星,同時也是清晨東方迎接日出的最後一顆星星,就是金星。 張培湮覺得很開心、很幸運、很滿足。 曾經不屑一顧的東西,原來也可以變成珍寶。 她和心愛的男人緊緊相擁,在滿天星斗的見證之下,找到了愛情。 *** 「先生,小姐,你們好相配,要不要來拍婚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