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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心寵 「因為他們認識。」 「他們怎麼會認識?」 「亭風今晚告訴我兩個天大的秘密,一個是遺詔上所書的內容,另一個……」穆展顏再次停頓,深深歎息,「另一個秘密就是,亭風的真名並不叫花亭風,而是叫納也亭風。」 「納也?像是異邦的姓氏呀!」 「對,這是北梁皇后一族的姓氏,亭風在北梁的時候,曾被封為西誠王。」 「他是北梁人?」她驚愕萬分。 「嗯,而且還是北梁皇族。」 「那麼他為何要隱藏身份來到我周都?」蘇怡說完,忽然恍然大悟,「難道……他是奸細?」 「還會有什麼別的原因嗎?」穆展顏苦笑。 「可他為何要把這一切告訴你?」 「他在逼我稱帝,用他的友誼來逼我!他說此次坦言了自己的身份,我要嘛揭發他,害他命喪周都;要嘛就稱帝,在我稱帝之後,他會以北梁西誠王的身份,力諫北梁帝與我國修好,永息梁周兩邦紛爭不斷的戰火。」 「他不過是區區西誠王,那北梁帝會聽他的話嗎?」 「他說就算逼宮力諫,也會逼北梁帝就範。」 蘇怡聽完這一番驚心動魄的言語,久久無聲。 「怎麼了?」他輕輕擁住她,「在擔心我嗎?你不願意我稱帝?是呵,當初在御花園中,你我定情之時,我曾發誓不會與太子爭奪皇位。」 她輕輕搖頭,道出讓他意外的答案,「不,展顏,此一時,彼一時,慧者視時而動,如今我贊成你稱帝。」 「什麼?」穆展顏怔愣。 「當初我不想你與太子爭位,是因為我不願你攪進政治的漩渦,可如今若讓太子即位,北梁與我國戰事必起,就算你我能找到一處世外桃源避難,但看著天下生靈塗炭,你我真能安心嗎?展顏,我不願意你當一個爭權奪利的人,可更不願你當一個不負責任的人呵。」她說此番話時,目光炯炯,語意堅如磐石。 「青旋……」穆展顏沒有再說什麼,只喚了一聲他替妻子取的名,語氣裡除了情深,還有感激。 「太后什麼時候宣詔?」靠在夫君的胸膛,良久良久後,蘇怡才問。 「對了,剛才忘記告訴你,此事成與不成,關鍵在於太后是否願意拿出那封遺詔。」他笑了笑。 「怎麼?先帝那樣寵愛她,那樣信任她,臨了她卻要作亂嗎?」她擔憂再起。 「她與我邦有家仇。」 「家仇?」 他用最簡短的句子,把文妲對南周的恨意根源說了一遍,這些也是方才花亭風告訴他的。 「這事……」蘇怡皺眉,「這事好蹊蹺。」 「我與亭風也是這麼覺得,如今要派一個咱們都信得過的人去查明真相,這樣才能讓太后拿出遺詔。」 「鐵鷹!」她眼睛一亮,與夫君同時道出一個名字。 第八章 鐵鷹風塵僕僕馳到宮門前。 這半月間,他在北梁與南周邊境反覆調查,總算查明了當年那場紛亂的真相,抓住了一個至關緊要的人。 昨夜穆展顏傳書予他,要他今日午時之前務必趕回周都,入宮面後,否則一切可能都來不及了。 才到宮門,便見南敬王府的護衛守候在那兒焦急等待。 「鐵校尉,您總算回來了!」護衛一見他,頓時大喜。 「王爺現在宮中?」穆展顏的護衛在此,表示他本人必在宮中議事。 「王爺與一眾大臣正在御書房門外。」 「為何要在御書房外?」如要議事,為何不進書房裡去? 「太后如今坐鎮御書房處理國事,一眾老臣跪在門外,逼太后宣讀先帝遺詔,說什麼國不可一日無君……咱們王爺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太后把遺詔暫時封藏,等您回來再宣讀啊!」 他明白如果查不出小荷家人被害的真相,這封遺詔很可能就會被她惡意撕毀,或者交給北梁了。如此,天下必將大亂。 好險千鈞一髮之際,他趕回來了。 「你們幫我把車中之人帶出,隨我進宮。」鐵鷹吩咐。 車中之人雙眼蒙有黑布不能視,嘴裡含麻核桃不能言,手足皆上了沉重鐐銬。 侍衛將那人帶出時,不由得一怔,不明白一向善良的鐵校尉為何忽然會用如此殘酷的桎梏,對待一個看上去不懂武功的人。 一路快步前行來到御書房前,果然見到一眾老臣長跪在此,正涕淚交加地說著無用的勸諫之語。 鐵鷹給穆展顏使了一個眼色,正急得左右徘徊的穆展顏頓時明白他大事辦妥,深深舒了一口氣。 「請公公向太后通傳一聲,就說鐵校尉求見。」穆展顏代鐵鷹對管事太監道。 「哎呀,王爺,太后現在心煩,什麼人都不見。」李公公道。 「公公只管進去通傳一聲,太后必定不會責怪的。」他將一錠金子塞入他手中。 一向見財色喜的李公公,這一回卻仍舊皺著眉,但他勉強收了錢,不情願地挪動步子。 不一會兒,他碎步返回,對著穆展顏氣喘吁吁地說:「王爺,太后竟然願意見鐵校尉,快讓他隨我悄悄往側門進去,別讓大臣們看見了。」 鐵鷹聽言,沉著地向身後侍衛點了點頭,一眾人連同囚犯被引入御書房內。 文妲默默地坐在御書檯之上,看著鐵鷹靜靜地走進來。 她有多久沒見過他了?半個月,或者一個月?好像,過了一世那麼久…… 「駙馬爺,」她用一個全新的稱呼喚他,因為她知道,他終究會成為玉熹公主的駙馬,「急著找哀家有何事?」 「臣下給太后帶來一個人。」 他似乎不介意這個稱呼,是想通了嗎?打算娶玉熹了嗎? 「一個人?」文妲有點意外,「什麼人?」 「太后的故人。」鐵鷹猛然一扯囚犯眼上的黑布,露出他的真面目。 她本來平靜的表情,在這一刻變得驚駭,如遇鬼魅。 「姊夫?!」她失聲叫道,「你……你沒死?」 囚犯的雙眼適應了明亮的光線後,懵懵懂懂中,發現了高高在上的文妲,露出比她更駭然的眼神。 「二妹……」他連忙跪下高呼,「二妹饒命呀!」 「姊夫你……」她不由自主地步下御書檯,遲疑地開口,「你怎麼沒有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當然不會死,」鐵鷹輕蔑地瞥了那男子一眼,「他擁有北梁帝所賜的萬兩黃金和百名美女,在梁邦富庶之地逍遙快活,他怎麼會死?」 「什麼?」文妲更迷惑,「這……這話是什麼意思?」 囚犯慚愧地低下頭,不敢言語。 「讓我來代他說吧,」鐵鷹道,「當初你見到的屍體並不是他,那具被燒焦的屍身已經面目不清,是北梁帝找來代替他的。」 「為什麼?皇上為什麼要這樣做?」她一片茫然。 「這話得讓他自己告訴你。」鐵鷹拔劍指著犯人咽喉,大喝,「快從實招來!」 「是……是,」受驚的男子瑟瑟地招供,「我說,我說……那年六月間,皇上忽然召我進京,我當時好生疑惑,憑我一個無名男子,何以得天子垂青親自召見?面聖之後我才知道,原來……原來皇上想派一個宮女前往南周和親,他、他相中了二妹你。」 「和親之事是六月間就決定了?」那時她尚未父母雙亡,皇上憑什麼認定她願意遠嫁異邦? 「皇上說要跟南周和親,必得派一個與蕭妍公主相似之人,以免南周國君發現破綻,而你自幼跟隨公主長大,對公主的起居飲食、愛憎喜惡都一清二楚,而且長得又漂亮,由你假扮公主是最合適的人選,他只是擔心……你、你不會願意代嫁。」 「所以呢?」文妲一片心驚,預感到姊夫即將說出今她害怕的話。 「所以他要斷了你思鄉的後路──先殺你的家人。」他果然說出令她駭愕的句 「什麼?!」她只感到眼前天旋地轉,「你是說……我父母和姊姊遇害,不是南周軍隊所為?」 「的確跟南周軍隊沒有半點關係,皇上那樣說,只是為了讓你更恨南周,甘心為他所用,他命我騙你姊姊進京與父母團聚,然後將他們一起處決……」 「他為什麼沒有殺你?」一陣沉默後,她開口問。 「因為……皇上沒見過你的父母和姊姊,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模樣,怕派別人去辦那件事會有疏忽,會認錯人。」 「所以他先找到了你,派你親手辦這件事,」文妲忽然淒厲地冷笑,「我的父母和姊姊原來都是你殺的,呵呵,當然了,你不會認錯他們,你會準確無誤地殺死他們,因為你就是他們的家人…… 「我問你,殺便殺了,你為何要用那樣殘忍的手法?為何要燒焦我父母的屍體?為何要將我姊姊的孕肚剖開?她懷了你的孩子,你竟忍心將自己的孩子……」她一陣哽咽,再也說不下去。 「皇上交代一定要做得殘忍一點,好讓你看到他們的屍體時激起怒火……至於你的姊姊,你的姊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