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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施玟    


  「我是混血兒。」順高看出她眼底的疑問,於是主動的指著自己的臉解釋,「我有二分之一是美國大兵的血統,剩下的二分之一卻又被日本、韓國和我的祖國越南給瓜分掉。」

  看來他並不怎麼喜歡自己的複雜背景,害得東方嬙直想道歉。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她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自己的歉意?

  「沒關係,我已經很習慣自己略帶複雜的血液。」他沒有很在意,甚至還舉起手臂笑道:「至少這裡頭的東西比別人要好多了。」

  「是啊,有各民族的優點在裡頭。」她也幽默的眨眼說道。

  「哈哈,你還真幽默。」他發現自己是滿喜歡眼前這可愛又風趣的女孩。

  「哎唷,肯,沒想到你看上的女孩還真騷得過火。」嬌滴滴又矯揉造作的女音從門口傳來,引起裡面兩人不約而同的往門口盼去。

  東方嬙的眼裡只有脫下墨鏡的桑肯,他刀刻般的臉看不清他心裡在想些什麼,而那個挽住、攀住他的紅衣女郎更是刺眼得可以。

  桑肯不語,他只是半瞇著眼瞪向順高。

  順高可是個聰明人,他的跟不瞎,鼻子的嗅覺更是一等一的好,這空氣中的醋味可是足以溶鉛化鐵的酸。他摸摸鼻子,訕訕的笑著。

  「寶拉,你沒事的話就別亂造謠、搬弄是非,」順高是這裡頭不吃她那套媚功的男人之一,他低吼著啐道:「我可是奉命來看看小姐起床了沒。」

  「我可沒說你和小浪妹有時暖昧的事,你倒是先反咬我一口。」寶拉媚勁十足,她邊說邊將凹凸有致的妖曉身體纏上桑肯。「肯,人家不管,人家要你主持公道嘛!」

  桑肯沉著臉,以一個簡單的動作推開她的糾纏。

  東方嬙見狀偷笑了,她的大眼因為桑肯的暗示性動作而笑瞇。

  「順高,你可以下去了。」桑肯不愛見到自己手下和她有過於親暱的談笑。

  老大的醋勁幾乎可以一眼瞧出,順高又豈有冒死留在這裡的理由,所以他當然是腳底抹油的哈腰溜走,但他臨走前卻不忘送一個白眼給寶拉,這個酷愛煽風點火的爛女人。

  「寶拉你也離開。」桑肯看得出東方嬙這個小女人似乎不怎麼喜歡寶拉,因為她臉上的嫉妒心昭然若揭。

  「肯?」寶拉不敢置信的嬌嚷起來,她無法相信桑肯會為了這個瘦小又醜不拉幾的東方女人而不要她。

  「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地盤,我想要誰留下、誰滾蛋都是我的自由。」他的聲音既冷又酷,裡頭不容抗辯的意思表達得很明顯。

  寶拉不服氣的跺著腳,要不是她十分明白桑肯說一不二的脾氣,她這下還有得鬧哩!

  「哼!」她向東方嬙丟下一抹「你給我記著」的暗示眼神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轉身離開。

  桑肯和東方嬙互看了好一會後,東方嬙才短促的笑出聲音。

  「她很漂亮。」她很真心的說道。

  「她卻覺得你是個醜小鴨。」桑肯幾個大步拉近他與她之間的距離,然後一屁股的坐上床沿。

  「我不意外。」偏著頭,她笑著說。

  「哦?」他挑眉不解的問道:「不是有句話說,女人家眼裡只有自己是最美的嗎?」

  「我不是膚淺的女人,」東方嬙正色的指正他,「在我眼裡,只要是有自信的女人都是美麗的。」

  「就像你一樣?」桑肯揶揄道。

  「我該如何感謝閣下的器重?」她也跟著幽默的問。

  「一個吻,你看如何?」他欺近她,挑逗她的知覺神經。

  東方嬙頗不自在的清清喉嚨。

  「人家跟你說正經的,你反倒是開起人家的玩笑。」她嘀咕的抱怨著。

  「你這個人家說起來比寶拉的『人家』要悅耳多了。」他先送她一記早安吻後才說道。

  「你又笑我。」東方嬙嬌嗲的抱怨著,她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會說出如此撒嬌的言辭,但她就是很自然的脫口說出。

  他的眼在她嬌憨的話中黯了下來,起初她還不曉得為何他的眼會變了色,但當她自己隨著她的目光向下移動後,她才知道自己的春光外洩了。

  「哼,色狼。」泛紅臉蛋,她立即拉開只穿著一件男士襯衫的上身,與他保持距離。

  「衣服是我幫你換上的,該看的我也看了,該摸的,昨夜一次也沒少。」桑肯笑她於事無補的動作,而且還是快樂的大笑著。

  「你怎麼可以?」話裡的控訴很明顯,東方嬙瞪了他一眼。

  「難道你想穿著濕透的衣服上床睡覺?」桑肯挑眉問道。他總是搞不清楚她們女孩子家到底在保守什麼?

  「濕透的衣服?」她的眸子斂下,昨夜幾乎快要完成的纏綿又浮上腦海。「你怎麼可以把我、把我……」能怪他打昏她嗎?她結巴得說不出話來。

  「我若不敲昏你,你有可能會乖乖的跟我來這裡嗎?」他的暴力手段是用在非常時期的情況,所以他不願意為那件事道歉。

  「我要回去。」噘起嘴,東方嬙要求著。

  「不行。」他開始頭痛起來,對他而言也惟有她有這個能耐把他逼瘋。

  「我的家、我的工作都不是在這裡啊!」她相當憤慨的說道,這時她認為他就像只大笨牛,而且還是只自

  大主義的大笨牛!

  「我的女人不必工作。」桑肯撫弄她的長髮說道。

  「哦,不工作?那不就成為廢物?」她暗諷道。

  「豈會?」他倏地將她壓制在自己身下。「通常她的作用就是替我暖床。」

  「你……色狼!」討厭,身體怎麼又像昨天一樣對他起了騷動?東方嬙感到一陣不安。

  「是呀,只為你色而已。」桑肯揚起半邊的嘴角,眼睛邪邪的睨著她說。

  兩個人的嘴只差數公分便會碰上,她著迷的半合眼盯住他性感的薄唇。

  是誰說過男人的嘴唇非要是堅毅的薄唇才是性感好看的象徵?可為何他唇部的線條看起來總是冷硬的,讓她著實的想要軟化它們。

  「如果你不想要繼續完成昨夜未完的事,那就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他努力的讓自己的情緒穩定。該死的小女人,她難道不知道自己半合眼的摸樣有多誘人?

  「哈?」東方嬙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只能憑藉著本能發出疑問。

  桑肯要命的發覺自己喜歡她這種嬌惑的模樣,更滿意她這副動人狀只有自己才能見著。

  他挑起她的下顎,讓兩人的視線得以對上,再空出一隻手來輕輕覆蓋上她的眼瞼,迫使她乖乖的將雙眼完全的閉上。

  東方嬙想要抗議,但當她把唇辦分開時,他的嘴卻很直接的印在那兩片柔軟之上。

  「暖床,嗯?」向下瞥去她突然泛紅的雙頰,他揶榆的取笑她,

  「你討厭!」她雖然嘴裡是在罵他,但語氣卻一點都不像,反而像是貓咪撒嬌般的軟綿綿。

  「是很討厭沒錯,因為……」桑肯抽掉遮掩住她身軀的薄被,讓她只著單薄襯衫的身子映入他眼簾。「大野狼想吞掉小紅帽嘍。」

  他故意露出潔白的牙齒,顯露出他的企圖。可也許向來都是冷颼颼、硬邦邦的他並不習慣搞笑的角色,所以他的表情在東方嬙的眼裡看來是扭曲變形的好笑。

  「呵呵……」她咯咯的笑著,而且還是控制不住的大笑。

  「女人,你——」桑肯差點沒氣結在這張床上,因為從來沒有女人敢在與他甜言蜜語、親熱纏綿之際還可

  以殺風景的大笑,想來全天下也只有她一人而已。

  「是你自己的模樣太好笑了嘛。」好不容易止住狂笑,東方嬙還能夠在他的瞪視下,勇敢的替自己的行為辯解。

  「我哪裡好笑了?」氣結之餘,他就是不曉得自己哪裡好玩好笑了,要不怎麼還能逗她如此的開心。

  「你去照照鏡子瞧瞧自己強做猙獰的臉孔,真是好玩得緊。」不怕死的她在被人壓在身下之時還盡情的揶揄取笑他。

  「該死的小東西,你怎麼可以這樣……呃?」被她盡情的取笑後,桑肯赫然發覺自己在她眼前似乎沒有什麼權威感。

  「取笑你?」聰明的東方嬙好心的替他接話下去。

  「我從來就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女孩。」他翻身側坐在她身旁,頭一回美人在懷,他卻只有洩氣的份兒。

  「誰教你要抓我回來。」擰著鼻子,東方嬙習慣他冷然的外表後居然也不怕他了。

  「敢情我是引蛇入洞嘍?」輕捏住她微皺的俏皮鼻尖,桑肯咋舌的悲歎道。

  「你說我是蛇?」她故作茶壺樣的坐起還叉腰,一臉氣嘟嘟的模樣直想找他報仇。

  「當然。」他粗糙的大手撫上她的小蠻腰,接著是不安分的向上滑動。「不是有句話在形容女孩的嗎?嗯,待我想想,」他故意上下移動手掌,然後又屈身在她光滑的腰際上印上濕潤的吻。「是……水蛇腰吧?」

  「色狼。」縱然她對他的調戲已經習慣,但還是會忍不住的全身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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