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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七季    


  莫名地,范若軒覺得不那麼害怕了。

  「這個樣子,都沒辦法睡覺了。」心裡沒那麼緊張,范若軒總算有空想到現實問題。

  「你還打算在這裡過夜?」朱銘岸的話讓她有點不解。

  「這裡是我家耶!」

  「剛剛迎接了一個未知客人的家。」他強調,「什麼東西都沒碰未免太可疑了,也許是在什麼地方裝了攝影機也說不定,也許那人還沒走,只是躲在什麼地方,等你一個人時……」

  「哇啊!」范若軒從地板彈起,三兩步跑過去揪住朱銘燁的袖子,連他手臂上的肉也一併狠掐了一把,「不要說這麼恐怖的話好不好?我真的會害怕耶!」

  他掃她一眼,「沒有在嚇你,只是有那種可能。」

  「那你說該怎麼辦,住飯店嗎?」

  「用不著那麼麻煩,我家就在樓上。」

  「你家?」他完全把她的詫異理解成了肯定,點了下頭,轉身拉著她就走。

  范若軒覺得自己可能受的刺激太大了,腦子轉得比平時慢了好幾拍,竟然就這麼跟著他上了樓……她竟然沒大腦地又被這男人牽著鼻子走了!

  第5章(1)

  朱銘燁的房間已經跟她第一次來時不同,行李都已經整理好,屋內乾淨整潔;從自己那垃圾場一樣的家跳入這種環境中,范若軒倒是意外的平靜;可教她完全放鬆是不可能的,就算這裡再舒適也是朱銘燁的家!那個人才是真正的問題。

  她坐在沙發上,惴惴不安、動都不敢動,只有一雙眼不停左顧右盼;一個杯子遞到她眼前,她反射性地接過,拿過來才發現杯子裡是熱牛奶。

  「喝吧!」朱銘燁說,轉身坐到另一邊。

  她點點頭,實在不明白他怎麼能這麼自然,而且,怎麼突然又這樣體貼?不會是又在打什麼壞主意吧?可是牛奶又不會醉人,只會讓人舒緩神經、壓壓驚罷了……

  她抿了一小口,不習慣喝個牛奶還要被人注視。

  「我看,我還是去住飯店好了。」

  「潛進你家的人也許就在附近什麼地方躲著,你不怕被跟蹤嗎?」

  范若軒咬了咬牙,心裡咒罵起這個混蛋,也不知道是有意在嚇唬她還是好心提醒;總之,她總怕聽到什麼,他就說什麼,該死的每個字都打在她脆弱的神經上!

  「真是奇怪,到底是什麼人?不會是什麼貓啊、狗啊之類的吧?」她不去理他,也不再提出去住的事,低頭喝著牛奶,「也許是我壓力太大得了人格分裂,其實是我自己弄亂的?也對!不然還有誰能那麼自由地進出我家呢?」

  「你壓力很大嗎,為什麼?」朱銘燁的好心無端端換回一個白眼,他也不惱,看了看表、拍拍褲子站了起來,對范若軒伸出了一隻手,說:「你家鑰匙給我。」

  「憑什麼。」一副戒備樣。

  「你先在這休息,我再下去看看。」

  范若軒眨眨眼,他的意思是叫她先在他家休息,他再去她家查看一番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嗎?不會吧,他會這麼好心?她才不信。

  「要是萬一那房子裡真的被人裝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或者乾脆那人就躲在那沒走,你怎麼辦?」欸,不對,她說這個做什麼?

  雖然剛才查看房子時比較慌亂,但她也大概知道這種可能性是很低的,那她怎麼還多這個嘴?她只要說那裡是她家,他不能擅自進入不就得了?

  朱銘燁對她皺起的包子臉熟視無睹,依然伸著手,很堅持。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我才不用你雞婆,跟你又不是很熟!」范若軒一撇頭,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那麼一點點感動。

  朱銘燁又等了一會,見她還是沒反應才慢慢將手放下,隨之說:「可是我們很熟。」

  「是指知道姓名的那種嗎?那充其量只是點頭之交!」她可不要再上第二次當,上次被他拉進這屋子,就只因為告訴了他自己的名字,就要被迫為他裝電腦。

  「可是我們在交往。」朱銘燁又說。

  「所以我說那又怎樣?那只是……」只是,只是……

  交往?猛地揚頭,對上朱銘燁沉定如常的臉,和那緊抿的嘴角,好像那裡從來沒吐出過什麼嚇人的話一樣。

  「我們在什麼?」她小小聲、小小聲地問,很怕自己剛剛真的是幻聽。

  「交往。」

  「什麼時候的事?」

  「那天,我們一起去喝酒、上床、交往。」

  范若軒立即石化,這怎麼跟她的記憶完全不一樣?這對她的打擊怎麼比她家被不知來路的人翻搗還大!

  ***

  三分鐘後,范若軒喝下了第三杯牛奶,才終於鼓起勇氣問朱銘燁是怎麼回事,在聽完他簡潔過火但震撼十足的說明後,范若軒覺得自己連耳垂都要燃燒起來。

  簡單來說,他們之間有一個天大的誤會,她總算明白朱銘燁那些有違常理的舉動是什麼意思了,他邀她吃飯,是在邀她約會,這根本不是什麼什麼「大人間的默契」,是她起得太簡單了;在他的腦中,他們儼然是一對正在交往中的情侶!

  他跟她交往,為什麼?他喜歡她嗎?所以才每天多走一些路繞過她家門前,可能嗎?對於朱銘燁的想法,范若軒可是一點把握都沒有,首先,她就不明白是什麼契機讓他喜歡上了她,更何況之後的交往?

  況且,她竟然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劈了腿!

  「不行,你必須忘了那些.或許是當時你也喝醉了產生了幻聽,我不可能說過那種話。」她捂著狂跳的心,不管怎樣,要先把事情說清楚。

  「可那時你明明說了「好」。」

  「那是幻聽!我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就答應?就算是喝醉了也不可能!」說得她好像很沒節操的樣子。

  他問她要不要和他交往,她就高興地點頭說好……開什麼玩笑!

  「你說過。」

  「所以呢?就因為一個「好」字,我就必須跟你交往了?而你也就因為這一個字,就認定我是你女朋友了?」

  氣死她了,他竟然點頭!配上他那天生凌厲的眼神,看上去有種惡狠狠的篤定。

  范若軒吸了口氣,她是大人,要理性解決這個問題,「你到底是有多久沒女朋友了?」

  對於這個突然的問題,朱銘燁一愣後還是不加思索地回答:「三年。」

  「三年?」范若軒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好吧,她明白了,這下一切都說得通了;就說她在他眼中只不過是一棵「聖誕樹」而已,他一個國際知名室內設計師,多金又長得不差,怎麼可能看得上她?怎麼可能會有理由喜歡上她?

  他只是空窗期太久,而她又沒大腦地跟他去喝什麼酒,把自己灌醉跟他上了床;他一定認為她是個很隨便的女人、很好搞的女人,才順便問了她一句「要不要和我交往」,而她既然答了「好」,他有什麼理由推辭?

  交往,說得好聽,在他眼中那只是「炮友」而已吧!

  她咧嘴,不禁下意識地雙手抱頭,只差把頭埋在雙膝間,范若軒也不太曉得,她是址被這個「炮友」的結論侮辱到了,還是在恨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那個「好」字侮辱了自己。

  一想到在他眼中,她只是棵送上門的聖誕樹,她的理性就面臨崩潰。

  也許是她的痛苦表現得太明顯,連一向行為與常人不同的朱銘燁也伸過手來,想要拍拍她。

  而她哪裡還允許他的靠近?將他的手甩去了一邊,上一刻還是驚異的眼現在滿是怒氣,「不要碰我啦!跟你說,我可不是你的什麼「女朋友」,也不會和你「交往」!」

  「為什麼?」他竟然問,還很認真地。

  他的表情太認真,讓范若軒一時啞口,她甩了下頭,甩去腦中的怪念頭,他怎麼會因為這句話受傷呢?她一定走看錯了,他那才不是什麼受傷的表情!

  「不為什麼,因為我已經有個交往穩定的男朋友了。」

  「你不是已經跟他分手了?」

  「這又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她自己的事,好像她一下子都不清楚了?

  「上次,你氣呼呼地回來,說是去見他了。」

  哪次?她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不知該歎氣還是該怎樣,這個男人真的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啊!只是看她見了祝子豪後氣呼呼,就斷定她是去和他談分手了?

  「沒有,我們沒有分手。」

  「你說過不再和他在一起的。」

  「我沒說過!請你不要擅自篡改我的人生好嗎?酒後的話能當真嗎?何況我一點點都不記得了,你也快點忘了吧!」然後再找個吃他這套的女人當炮友!她在心中加了句。

  朱銘燁凌厲的眼垂了下去,才讓人注意到原來他的睫毛很長,他沉沉地,有些悶悶地說:「你說過的。」

  聽不下去了!范若軒掏出鑰匙往桌上一甩,看都不看他,「看你是要去我家還是哪都隨便你,快出去啦!」

  這裡明明是他的家,她這個受人幫忙的人此時擺出主人的姿態趕人,大概會是另一場舌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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