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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葉小嵐 踏上一踩便會吱呀出聲的樓梯這小偷或搶匪想要無聲無息上樓幹掉主人,恐怕得先練就輕功草上飛,否則絕對踏上第一階便露出行蹤了——來到了二樓,是全開放式空間。 她猜這裡應該是任揚桐的畫室兼臥房,像積木般豎直並放的畫作是曼哈頓房子的三倍之多,右邊靠牆處有張大床,床單凌亂的卷在床角,也許是畫累了人便直接和衣躺下了。 「有房間可以讓我睡覺嗎?」 「你可以跟我一起睡。」他露出淫邪之色。 賴泛芋一掌拍掉他臉上佯裝出的猥瑣。 「我去樓下客廳睡。」她毫不客氣的直接抱走他床上的那一床羽絨被。 「暴力女!流氓!」任揚桐在她身後破口大罵。 賴泛芋沒理他,被子遮掩了視野,她得更小心地踩著階梯,免得地鐵事件重演。 任揚桐摸著一點都不疼的臉頰,想想自己還真是犯賤,竟把她帶回他的私密屋子。 這兒,別說他老爸了,連朋友都不曉得。 與朋友的聚會都在上城區的豪宅,那兒有清掃婦會打理,弄得再亂也不用收拾,萬一有人玩過頭出了事,要找九一一也比較方便。 轟趴不是天天有,大部分的時候,他會躲在清靜的小屋,畫圖、發呆、看書、做模型……就連以前交往的女朋友他也沒帶來過。 「呀!」 尖叫聲突然從樓下傳來,打斷他的思緒。 「怎麼了?」他急急忙忙衝下樓。 「有屍體!」賴泛芋大叫。「天啊……死了……死了!」 不會吧,莫非有人跑來他屋子內斷氣,還是發生了兇殺案件? 任揚桐迅速衝來她身邊,直接攬上她的肩頭,保護性的往自己方向拉攏,再跟隨她的視線,落往地板上的屍體…… 的確是屍體沒錯,但不是他想像中的人類屍體,而是一隻松鼠。 松鼠很明顯受了外傷,也許是被它的天敵所咬,幸運脫逃,但還是不支死亡了。 他記得廚房那邊有扇紗窗破了個洞,他一直忘了補起來,也許負傷的松鼠就是從那裡爬進來。 「嗯。」他摸著下巴蹲下來,指尖碰了碰那動也不動的松鼠,確定它的確已經氣絕死亡。 賴泛芋跟著蹲下,有半個身子是躲在他後頭的。 她怕死亡的動物嗎? 「你殺死了這只松鼠?」賴泛芋一手還抓著他衣服。 「對啊!」他轉過頭來猙獰的笑…… 啪! 賴泛芋一掌打飛他一臉的不懷好意。 「不要這樣!我討厭死掉的東西,你幹嘛這樣!」火大的吼完,她丟下他上樓。 第6章(2) 任揚桐覺得他被打得很冤屈,而且還莫名其妙被臭罵了一頓。 「我怎麼知道你討厭死掉的東西!」他生氣的也上了樓。「你有跟我講嗎?那只松鼠又不是我故意放在那邊嚇你的!你看看房子周圍就該曉得,這一帶都是樹林,什麼動物都嘛有可能出現,上次我屋子裡還出現了一隻蛇。你要跟我回來就要有心理準備!」 「我怎麼會知道你住在樹林裡頭啦!」 「那你現在可以走啊,渡輪二十四小時的,你想走隨時都可以離開。」 「哼!」坐在床上的賴泛芋狠狠瞪了他一眼,兩手抓著衣服下擺扭絞,「我討厭動物,因為它們都很快就會死掉。」 「啊?」現在準備講古嗎? 「我的貓……才陪我七年就死了……」她雙手掩面,「它還撐到我回家才死掉。我那時剛進入公司,非常的忙,都沒發現它的身體狀況有問題,我發現它不對勁送去醫院已經來不及……嗚嗚嗚……」 任揚桐覺得跟她在一起,像坐雲霄飛車一樣,情緒大起大落的,一會兒笑,一會兒怒,現在又哭得不能自已…… 一般人有這麼「跳痛」的嗎? 「我現在下去清理那只松鼠,你等一下就看不到它了。」 「等一下。」她叫住轉身的他,「要好好幫它埋葬。」 還差使他咧。 「喔。」 「要立牌子,免得你忘了埋到哪去了。」 「忘了會怎樣?」 「萬一你哪天想在庭院挖地幹嘛時,會把它的骸骨挖出來啊。」 「我可以直接丟垃圾桶嗎?」 「不行!」賴泛芋尖叫。 聲音越是嬌軟的,一縱聲尖叫起來,越是刺耳。 任揚桐難以忍受的左臉頰擠成一團。 「我開玩笑的。」算他白目,往人家的地雷上踩。 厚重瀏海下的一雙圓眸,氣呼呼地瞪著他。 任揚桐下樓後,拿了個塑料袋裝起松鼠的屍體,再從雜物間找出了把小鏟,扭亮通往後院門口的小燈,挑了棵大樹,在樹下剷起土來。 挖了約莫半尺深,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我來幫你。」嫩嗓透著讓人心疼的脆弱,「還有,剛剛我不該對你吼叫,對不起。」 「你還打了我一巴掌。」此仇不報非君子,趁這機會算一下舊帳。 「誰叫你故意用怪表情想嚇我!」 「我只是跟你開玩笑。」 「鬼才知道你在開玩笑!」賴泛芋怒氣辯駁。 「你自己還不是常常騙我。」他可沒因此揍過她。 「我是騙你又不是在開玩笑。」 這是哪門子邏輯? 任揚桐甚感不平地站起身。 「騙跟開玩笑哪個罪過比較大?你要不要去問問律師……」 「你不要站起來,這樣我會看到屍體!」她迅速將人拉下擋住視線。 「剛好像有人說要來幫我?」 「我陪著你啊。」幫他照護周圍,免得有可疑人士接近。 「啊?」 「天這麼黑,風這麼大,說不定你會怕。」 「你真……你真是……」他一時控制不住噗哧笑出聲來。 這胸腔一受笑意滾動,就再也無法控制了。 「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啦?」她推他一把,「快把屍體埋了。」 他笑著彎腰拿起裝著松鼠屍體的塑料袋,卻不是埋入洞內,而是提到她眼前晃。 「哇!」她尖叫,後退數步。 他朝她的方向前進。 「不要!」她飛也似的跑進屋裡,用力關上後門。 「白癡。」這樣整她一番真是太有趣了。 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實在讓人開心。 埋好了松鼠,任揚桐走進屋裡,就看到賴泛芋手執著抹布,跪在地上,擦拭血跡。 她一邊擦一邊哭,讓任揚桐心頭猛地泛起了濃濃的罪惡感。 剛好像不該這樣嚇她的。 這樣的報仇方式太卑鄙也太孩子氣了。 他拿起廚房架上另一條抹布,弄濕後蹲到她對面。 「埋好了嗎?」她抽噎著問。 「好了。」 「有立牌子了嗎?」 「我插了根樹枝,明天再弄塊木頭做牌子。」 「嗯,」她抽了抽鼻子,「謝謝。」 默默擦了一會兒地,任揚桐忍不住問,「如果我不回台灣,你會怎樣?」 「我不知道,應該不會怎樣吧,了不起公司沒人繼承,董事長收起來,然後我沒工作變無業遊民,沒錢吃飯,只好到地下道乞討維生,最後暴斃在冬日的公園,這樣而已吧。」 「你編故事啊!」還編得有模有樣的。 「誰知道呢?說不定我根本不用想任務會不會達成,就死在紐約了。」她一把抓住他的袖口,「這裡好恐怖,我一定是跟這裡不對盤,才會遇到那麼多的事。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想繼續待下去了,嗚嗚嗚……」她低低哀泣,眼角懸掛淚珠,好不可憐。 「你沒聽過否極泰來嗎?後面會順利的,你看我在紐約住了十幾年,不也身軀強健,健康無事?」不要再演了! 「你風水合啊,但我跟這裡犯衝啊。」她真是超倒霉的,幸運的是,人還活著,沒回老家。 「你想太多了。」 「我想回去了。」她軟軟撒起嬌。 「那你自己回去。」他不買帳。 「可是我答應董事長要帶你回去。」賴泛芋微嘟著嘴好委屈。 「他會因此開除你嗎?」 「我不知道,但說不定我會引咎辭職,然後因為沒工作沒收入成了無業遊民,只能到地下道乞討過活……」 「同樣的故事不用再來一遍了。」換個梗吧。 「那我換另一個。我為了生存只好出賣身體到酒店……」 「酒店會錄用路人甲這麼普通的臉嗎?」小姐,需要照鏡子嗎? 「我不能整形喔?」條條大路通羅馬呀。 「都沒錢要乞討的人整什麼形?」難不成她真去割了雙眼皮? 「我可以援助交際啊!」她一臉天真無邪。 「多少錢可以買你一夜,我等等付給你。」他順水推舟。 這次她手一舉起來,任揚桐便眼捷手快抬臂擋下,未料,這只是虛晃一招,就在他因擋下她的攻擊而沾沾自喜時,一塊抹布甩到他頭頂。 「你自己擦!」她氣呼呼地到廚房洗了手,走回客廳,踢掉拖鞋爬上沙發,拉起被子,連臉都蒙上。 孩子氣的舉動使他莞爾,擦掉松鼠的血跡,將紗窗破洞隨便塞了塊布暫先擋著,然後他走來單人沙發上坐下,雙肘撐在扶手上,十指搭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