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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頁     綠光    


  南茗藥端著藥,感覺兩人都看著自己,不禁抬眼笑問:「在看什麼?」

  「茗棻,你要堅強,總會有法子的。」簡俐兒沉聲說著。「我和白芍一直在思索能怎麼幫你,我想要是說你肚子裡的孩子是陸秀才的,這不就沒事了?我可以和陸秀才談這事,他肯定願意幫你。」

  南茗棻怔愣的看著她,淚水無預警的滑落。她想,也許是因為懷孕了,淚腺鬆了,才會讓她動不動就哭。

  「怎麼哭了?」簡俐兒趕緊抽出手絹替她拭淚。「要是這法子不好,咱們再想別的,咱們這麼多人,總會想出一個好法子的。」

  「是啊,小姐,一定有法子的。」白芍也勸著她,看她掉淚,她跟著落淚。

  「我還以為你們會看不起我呢。」她哭著卻咧嘴笑開。

  「怎會?事實上你們又不是真父女。」簡俐兒安慰她。「只是老天太會捉弄人,特別愛捉弄有情人,但天無絕人之路,只要咱們不放棄,總會有法子的。」

  「是啊,小姐,你得要放寬心,不要胡思亂想。」

  南茗棻抿著笑垂斂長睫,半晌像是下定了決心,抬眼道:「白芍,這藥味好濃,去廚房幫我拿塊核桃糕好不?」

  「好啊,小姐,你等我一會。」白芍見她似有食慾,整個人放鬆許多。

  待白芍一走,她又道:「俐兒,我有點冷,再去幫我拿個火盆,好不?」

  「好,等我一下。」簡俐兒沒有防備的離去。

  待門一關,南茗棻將藥碗一擱,費勁的下了床,每走一步,肩胛上的傷就像是要扯裂似的,痛得她冷汗直流,可她沒有時間停下腳步,她不給自己猶豫反悔的機會——想要救安廉,只能拿她的命去換。

  她記得主屋西邊有湖泊,這麼冷的天氣,待在湖中,肯定是救不了的,她必須走快一點,再快一點……

  「丫頭,上哪?」

  背後突地響起南安廉的低沉嗓音,南茗棻嚇了一跳,不敢回頭,拖著腳步直往前而去。

  快到了,就快到了,只要跨過去,他就不會有事了!

  「丫頭,你上哪,我就去哪,你在哪,我就在哪,你真要再往前走?」南安廉的嗓音已近在背後,他伸手,將她環抱入懷。「回去了,丫頭。」

  南茗棻顫著唇,嚎啕大哭。她也想回去,打來到這,她的記憶就從他的懷抱開始,可是她會連累了他……

  易寬衡從她前方的迴廊轉角走出,桃花臉沒了以往的笑意,目露哀傷的望著她,道:「回去了,丫頭。」

  南安廉輕柔的將她抱進懷裡,她一聲抽泣,便教他腳步沉重一分。

  回房後,易寬衡打發著南安廉去差人弄膳食,獨自留下來陪南茗棻。

  沉默良久後,他才輕聲啟口。「丫頭,你可知道安廉罷官是為了你?」

  她緩緩抬眼,聽著他繼續說:「為了不讓你有機會被選秀進宮,為了不讓你離開身邊,所以他辭官回故里。」

  像是想到什麼,他突地笑了,「你從小他就寵你,你怕喝藥,他上廚房強逼伙夫頭做糕餅,你說他臭,他就非得要沐浴乾淨才進房,只要是你說的,他都會做到,只是我沒有想到他竟會寵你寵到動情……他是個寡言的人,可是從他的舉措中就看得出端倪,他為了你,什麼都可以放棄,而你,怎能不為了他而珍惜自己?」

  她傻愣的望著他,從不知道南安廉的怪癖是因為她而起……她知道安廉一直很疼惜自己,她也很清楚他在愛與不愛之間猶豫掙扎許久,怕的不是自己背負罪名,而是怕傷害她,他很愛她,她比誰都清楚。

  「可是,我怕我會……」

  「有我在,怕什麼?皇上是我表哥,當年辜勝決的事我都能擺平了,眼前這點事交給我,我處理。」易寬衡一見她的淚,哪怕是不能為之,他也非得為之。

  「不會害了你?」

  「我娘會幫我求情。」他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南茗棻見狀,不禁破涕為笑,可最終眉頭一皺,無聲的啜泣。「我真的不想害了身邊的人,可是我真的想留下來……」

  「那就儘管留下來,沒事。」易寬衡輕輕將她圈抱住。「安廉是我最重視的兄弟,你是我最疼的丫頭,有什麼事,我擔了。」

  適巧,南安廉踏進房,撞見這一幕,魅眸微瞇。

  「瞧什麼?這是長輩在安慰晚輩,你那是什麼眼神?」

  南安廉端著膳食,無法接受他的舉措,哪怕他明知他半點異心皆無。

  他是個善妒的男人,儘管他不願承認。

  易寬衡與他相識太久,實是太瞭解他,所以乖乖的放了手,導入正題道:「這孩子留著無妨,大不了就說是我的。」

  南安廉瞪他一眼。「時間不對。」他弄著膳食,一口口的餵著南茗棻。

  易寬衡撇了撇唇,就不信誰能從那剛成形的胎兒推出是哪時有的。

  「那乾脆就說是小的的。」端著藥進房的包中聞言,立刻為主挺身而出。

  「別讓白芍不開心。」南茗棻由衷道。

  「我……」包中面色微赧的垂下臉,沒想到他和白芍的事她竟看在眼裡。

  「是我的,就是我的。」南安廉沒好氣的道。

  「可是這樣一來的話——」

  南安廉一口粥硬是塞進她嘴裡,不讓她有異議。「你別再胡思亂想,說好了去哪都一起走,哪怕是黃泉路上,咱們也互相扶持。」

  南茗棻嘴一扁,淚在眸底打轉。

  「爺,不好了,簡爺夫婦帶著通判和右都御史大人來了。」白芍氣喘吁吁的跑進來。

  南茗棻聞言,緊握著南安廉的手,不住的微顫著。他們竟會來得這麼快,簡直要把人往死裡逼。

  「沒事,別怕。」南安廉噙笑安撫著她。

  主屋大廳裡,屠奎跟在司徒重身旁,簡家夫婦和大夫則站在另一旁,稍候一會,便見南安廉和易寬衡一道踏進廳裡。

  「見過司徒大人。」兩人先朝司徒重行禮,抬眼便瞥見站在簡家夫婦身邊的大夫,兩人對視一眼,瞭然於心。

  簡俐兒和白芍也站在廳外往內瞧,簡俐兒一見這陣仗,再見自個兒的雙親竟站在大夫身旁,她心都快涼了。

  「易大人辛苦了。」司徒重起身作揖。

  「司徒大人一路趕到空鳴城,必定是舟車勞頓,該好生歇息,今晚就由我作東——」

  「多謝易大人美意,但本官是受皇上旨意前來空鳴城,除了要查清南境總兵身亡之事外——」司徒重看了南安廉一眼,道:「聽說南安廉與其女有染,不知是真是假?」

  「這……」易寬衡沉吟了聲。

  南安廉還未開口,簡功成已經搶先道:「大人,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南茗棻懷了南安廉的孩子,這是兩個時辰前南安廉自個兒承認,而有無孩子,大夫可以證明。」

  兩個時辰前他離開時便先找了通判,豈料沒多久即收到消息說右都御史已來到城外驛站,教他直呼老天都站在他這邊。

  「爹,你怎麼可以這樣子!」簡俐兒忍遏不住的吼道。

  她幼時和雙親顛沛流離,來到空鳴城幸運得到南家夫婦幫助,一路提拔,甚至交付重任,可誰知道人心貪婪,雙親竟想要將南家當鋪佔為己有,為此還不惜落井下石,教她真覺得羞恥。

  「大人,這位是小女,她也可以做證。」簡功成瞥了眼,漾著滿臉討好的笑。

  簡俐兒見狀,淚水在眸底打轉著,不敢相信父親竟可以自私貪婪得不管他人死活,還把她也給拖下水!

  「南安廉,你有什麼話好說的?」司徒重冷冷望向他。

  南安廉沉默不語。

  易寬衡皺了皺眉,問:「不知除了這件事外,這知府人選和通判開設下九流一事,司徒大人如何處置?」他已派人將相關證據都送進宮,這樁事得要先處置才是。

  「皇上有旨,空鳴知府夥同通判開設下九流生意,欺壓百姓,兩人判斬,待秋決。」

  司徒重話一出,一旁的屠奎隨即軟了雙腿跪下。

  簡家夫婦不禁愣了下,沒料到這右都御史竟如此不通情面,通判這般款待了,他還是鐵面無私,由此可知南安廉恐怕是毫無翻身的機會,暗忖著,兩人心中一喜。

  「至於接任人選,已由首輔圈點,皇上擇選,不日就會上任,而南境總兵之死,恐是需要南安廉回京面聖稟報。」

  「是皇上的旨意?」易寬衡提問,暗地裡思量著。

  「正是,皇上有旨,命南安廉與南茗棻即刻啟程回京,除了是為南境總兵之死,更是因為兩人間的私情。」司徒重看向沉默不語的南安廉半晌,沉聲道:「一刻鐘後,立刻啟程。」

  南安廉把這消息告訴了南茗棻,她沒有哭,只是與他緊握著手。

  一刻鐘後,四人兩輛馬車,一如初回空鳴時的陣仗。

  「茗棻,對不起……」送別的簡俐兒羞愧得無臉見人。

  「沒關係,俐兒,你是我的二朝奉,要幫我把當鋪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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