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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瑪奇朵 蒲梓伶點點頭,覺得他雖然是國公府的少爺,但似乎也不是五穀不分的紈褲,起碼還知道要怎麼生活。 「那很好,等三少爺安頓下來後,就能夠好好讀書了,錯過這次科考也無妨,下次考試肯定沒問題的。」 歐陽霄眼裡滑過一抹曖昧不明的神色,隨後也跟著笑笑,「那都是以後的事了,桑歌,既然你也出了府,要不要到我那裡去?我那裡還缺個人幫我打理宅子。」 蒲梓伶挑了挑眉,玩笑道:「三少爺該不是為了找我幫你打理宅子,所以才追著我來的吧?」 歐陽霄眼神慌亂的飄移著,「我……我只是想著剛好我們差不多時間出府,彼此可以多些照應……」 蒲梓伶看著眼前容顏出色卻又一臉靦腆的男子,心中一軟,雖沒有馬上答應他,卻也沒有直接開口拒絕。 她現在身上的銀子不多,更別提又要調養身體,又要存下一筆銀兩好迎接肚子裡的新生命,活了兩輩子,她還是第一次有這種被錢追著跑的感覺。 要不,就去看看? 似乎看出了蒲梓伶的心動,歐陽霄微笑著露出幾顆小白牙,讓俊美的臉上多了幾分傻氣。 「桑歌,一起去吧!就在離這不遠的地方,山清水秀,著實是個好地方,再說了,你要是跟我走幫著我打理屋子,我還能夠給你每個月的月例銀子。」 銀子,無疑是現在最能夠打動她的理由了,蒲梓伶眼睛一亮,重新打量起眼前這個男子。 就算被趕出家門,歐陽霄也還是個少爺,手上的財產一定比她多,長相不是她自己打擊自己,兩個人走在路上,一定是他比她顯眼多了,所以應該也不存在什麼劫財劫色的想法。 想來想去,他的提議似乎沒有拒絕的道理。 蒲梓伶不是個矯情的人,也不是真正的古人,倒也沒有太在乎名節的問題—比起孤男寡女同住一個屋簷下,她這個身子未婚有孕早就不能談清白了。 在她看來,就只是把這個人當作自己的僱主兼室友,想了想後,便乾脆的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三少爺了。」 歐陽霄抿著嘴笑了,「哪裡麻煩了,要我說還是我麻煩你了,還有,我已不是三少爺了,以後就喊我的字子川吧!」 覺得直接叫字似乎太親近,蒲梓伶猶豫了一瞬,想著之後要怎麼稱呼較好,但也沒有直接反駁,只說:「那以後也別喊我在國公府裡的名字了,喊我梓伶便成。」 「梓伶,好名字。」他倒是一點也不在意禮數,說讓他喊就真喊了,笑得見牙不見眼的,看起來有些傻,卻還是俊美得差點晃花了人的眼。 或許笑容最容易感染人的情緒,蒲梓伶沉鬱了兩天的心情也不禁開朗了起來。 有一個看起來很可靠的人一起搭伙生活,以後的日子應該是會越來越好的,對吧? 但兩天後,蒲梓伶就想把因想得很美好而答應歐陽霄邀約的自己狠狠打上一巴掌。 她冷冷地回頭看著一臉困窘的歐陽霄,他還穿著一身書生袍子,站在他們租來的馬車旁,連拉車的馬都看似不屑地直朝他噴氣,更顯得他一副小可憐的樣子,讓她本來想說的話卡在喉嚨裡,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眼前這副景象實在是讓她有點無言。 房子是有,可是搖搖晃晃的,看起來就像是要垮的樣子,屋頂是鋪了稻草,但是顯而易見因為年久,一陣風刮過,稻草也隨風飄揚,中間夾雜了蟲子什麼的太過噁心,她就忽略不提了。 再說地吧!除了前後那跟小花園一樣的菜園,旁邊的水塘和水井,還有來路外,屋子後頭是一座荒山,山上是濃密的樹林,跟屋子周邊的樹林似乎是連成一片的。 兩人沉默地看了半晌,她才輕聲問道:「這就是你說的屋子和田地?」 歐陽霄白淨的臉上浮現了一大片的紅暈,看著那搖搖欲墜的屋子,他語氣帶著羞慚,吶吶低聲解釋著,「我也不懂,就托了中人幫我置產……」 「那你是怎麼跟中人說的?」 「我就說想尋一處屋產,地方大一點、清幽一些、經濟實惠……銀子不是問題。」 他的聲音越說越低,頭也跟著垂了下來,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動物一樣,讓蒲梓伶覺得額頭的青筋都要跳出來了。 明明都已經考上了秀才,代表腦子還是有的,怎麼能夠對一個中人說什麼銀子不是問題?! 這根本就是對人說:我就是肥羊,趕快來宰我啊! 不過契書都已經簽了,看來是沒有反悔的餘地,蒲梓伶也只能拎著契書瞇著眼繼續問道:「那這些總共花了多少銀兩?你身上又剩下多少銀兩?」 「這裡花了兩百兩……很實惠的,中人說我們看到的這一片山頭還有邊上的樹林都是咱們家的了,這池塘可以養魚,山上也可以種果子,能夠有出產的……」他叨叨念著中人說服他的話,然後偷瞧著蒲梓伶的臉色。 蒲梓伶冷冷地打斷了他,一眼就識破眼前像只小兔子般的美書生的心虛。「直說吧!別跟我說這地裡能夠生產些什麼,我就想知道你手上還有多少銀兩。」這可是攸關了他們兩大一小接下來的經濟生活水準。 「二十兩。」說完,他可憐巴巴的望著她,不敢錯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蒲梓伶定定地看著他,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覺得還是不能夠壓制住體內的怒氣,忍不住又多吸了幾口氣來平復心裡那股說不出的哀怨。 二十兩?!一間根本就需要拆除重蓋的屋子,還有一大片野地,再加上一個有如單純小白兔的蠢書生要一起生活……她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第2章(1) 生活就是這樣的,你不能反抗,那只能接受。 蒲梓伶那日本來是打算乾脆離開,她手上的銀兩都不止二十兩,何必跟一個傻書生生活在這荒郊野嶺裡,甚至還要倒貼自己的銀兩來養活兩大一小。 只是最後,在那雙可憐兮兮的美麗眼睛的哀求下,她還是牙一咬留了下來,就當作是……提前養了一個孩子吧!她這麼安慰著自己。 而當務之急是把房子修好,幸好現在還沒入冬,雖說人手難請了些,但是撒了一點銀兩出去,總歸還是能找到人的,一棟小屋子很快就建好了。 四間房間的小屋,純粹用磚頭泥瓦蓋起來的,在她眼裡看起來簡陋得不行,卻是在方圓幾十里內算得上體面的屋子了。 屋子完工了,但裡頭還空蕩蕩的,她抓了那個只負責出銀兩,但沒什麼功用的傻書生又往鎮上去,從早買到晚,好不容易把一個家該要有的東西都買齊了,才終於鬆了口氣,打算明兒個就正式脫離了客棧,住進屬於自己的房子裡。 這麼一想,似乎連這些天忙得團團轉的疲累都不算什麼了,蒲梓伶抱著終於能夠鬆一口氣的美好想法,安然入睡。 而在隔壁房間裡的歐陽霄,則是坐在桌邊,臉色淡淡地聽著來客說話。 「我說你啊……就是癡心種子也不過就是如此了吧!」說話的是一個穿著白色衣裳的年輕男子,手上拿著折扇搖著,邊輕歎邊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望著歐陽霄。 「你自己說說,那個姑娘有什麼好的?」孫子璇嘖嘖兩聲。他本以為能讓俊美無儔的歐陽霄心動的女子美貌大概不遜於洛神,誰知偷偷見到真人後,真是失望透頂,簡直就像從天上落到地下,頓時管不住那張惡毒的嘴。 「她很好。」歐陽霄淡淡一笑,說了一句有講等於沒講的廢話。 「好什麼呀!就是長得跟天仙似的,也不值得你為她付出這麼多。這科考大事可是三年一次,你今年這舉人的資格本該是手到擒來的,結果卻因為在入考場前聽到了她離府的消息,就匆匆忙忙地趕回府,追著人一路追到這裡,還買了那荒山野嶺的地方,你自己說說,你圖什麼?!」孫子璇越說越痛心疾首,「別人怎麼想我是不知道,但是你難道不知道這次的科考對你來說有多重要?你要是沒個功名,在國公府裡就連下人都能夠對你擺臉色,你本意不就是想著要利用這次科考替自己掙個面子嗎?不說別的,就是以後婚事上……」 歐陽霄倒了一杯水遞給他,然後打斷了他的話,「行了,國公府和我已經無關了。」 「無關?怎麼會無關?」孫子璇連日趕路倒也是渴了,不客氣地接了就喝了一大口,還不解渴,乾脆自己拎著茶壺又倒了一大杯往嘴裡灌。 誰知道第二杯茶水還沒嚥下,就聽到歐陽霄拋出了一個震撼消息,驚得他反應不及,一口茶水就這麼噴了出去。 「你……你剛剛說什麼?!你被國公府從族譜除了名?」孫子璇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聲音活像是被勒住了脖子的公雞,只恨不得抓著眼前的人猛搖,看能不能把這個人給搖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