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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葉芊芊    


  「哦?那我倒要試試看!」賈姑娘視這句話為挑戰,加快速度寬衣解帶。

  「算我怕了你。」元靖自知說錯了話,趕緊低聲下氣。

  賈姑娘心意堅定地說:「我不要你怕我,我要你愛我。」

  「名節為重,賈姑娘請三思。」元靖好話說盡。

  「過了今晚,你不娶我也不行!」賈姑娘喜不自勝地嫣然一笑。

  「我不會負責的。」元靖忍無可忍,跟這種不知羞恥的女人說話有如對牛彈琴。

  褪去身上最後一片遮羞布,一尊宛如玉雕的胴體,赤裸裸地展現,但元靖卻緊閉雙眼,堅持非禮勿視。

  不過賈姑娘並沒因此退縮,反而俯低臉,用柔嫩的雙唇,從他的額頭、眉毛、眼睛、鼻樑,一直吻到他緊抿的唇線。

  見他不為所動,她毫不猶豫地雙腿一劈,大膽地跨坐在他強壯的身上。「你這句話多無情,害得我的心都碎了。」

  「賤!」元靖大聲斥喝,眼神比吃人的老虎還可怕。

  「我非要讓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不可!」賈姑娘冷不防地給他熱熱的一吻。

  一陣暈眩使得元靖心頭一驚。

  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相像的五官?如此神似的身軀?還有如此熟悉的滋味?不,她沒有麻子,一定是他太想念貞兒的緣故,才會導致他失神,產生錯覺!一定是這樣沒錯!

  急急地咬緊牙關,逼得她用力推開他大呼。「好痛!」

  「得罪了,我是為你好才出此下策。」元靖盡量好言相勸。

  「你咬我咬得舌都流血了,還敢說為我好?!」賈姑娘疼得眼角掛著淚珠。

  「你應該潔身自愛,以你的條件,一定會遇到如意郎君。」元靖苦口婆心繼續勸說。

  「我只要你!你若不從,我叫我爹毀了你的村子。」賈姑娘威脅道。

  元靖無動於衷地說:「我已經有妻室了,而且威脅我也沒用。」

  賈姑娘冷聲一哼,看著他僵硬的身體,一眼就看見他的皮膚底下包裹了一顆不堪一擊的心,他的心上面早已破了一個大洞。「大家都知道她早死了,你別再自欺欺人,執迷不悟!」她毫不客氣地朝著他痛處直擊過去。

  元靖像挨了一記悶棍,激動地大喊。「就算貞兒死了,我也不會再娶。」

  這是真的嗎?

  賈姑娘好生感動,但還沒到最後關頭,她不打算就此結束。她在他身上往返流連一陣,然後像是找到他最大的弱點,眼裡燃起惡作劇的火光,撲身而下,抱著他的身體。

  「像你這麼偉岸的身材,白白不用,真是暴殄天物!」她永遠都不想放開他,真希望這一刻就是永恆……

  「你白費心機了,我現在全身無法動彈。」

  「人生苦短,你又何必傻到為了一個麻子女人守身如玉?」賈姑娘譏笑道。

  「我愛她,不管她是生是死,我永遠不會變心。」元靖堅忍不拔,不為所激。

  賈姑娘一聲哽咽,淚如雨點落下。「你說的是真話?」

  「如有半點虛假,元某願遭天打雷劈。」元靖誠心誠意地發誓。

  「元大哥,我就是貞兒。」麻子公主終於扯下賈姑娘的假面具。

  「換句高明的謊言吧!」元靖不以為然地冷笑。

  「我真的是貞兒!這件事說來話長……」她幽幽地道出自己的遭遇。

  元靖雖然豎起耳朵,一句不漏地聽完,差一點就相信她所說的話,但他意念一轉,想起她詭計多端,有什麼話說不出口?於是他小心提防地咬定道:「我不信,你騙我。」

  不能怪他不信,因為她把他耍得團團轉,一時半刻,他還神智不清。

  但是要改變他的固執並不難,她早就想好對策了,只要她喚起他的記憶就行了!

  於是她雙唇一邊咬他的耳垂、一邊輕聲細語。「你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是在飛瀑旁的樹蔭下……」

  「你一定收買了珠兒和香兒。」元靖沒讓她把話說完就出聲打斷。

  「我們的第二次,一個晚上你整整要了三次。」她再次指出。

  「你怎麼知道?」元靖搞糊塗了,心裡半信半疑,臉上出現鬆動的表情。

  她羞紅臉,嘴角掛著充滿甜蜜的笑容。「除了你,還會有誰知道?」

  「你真的是貞兒!」元靖恍如隔世地呼喊。

  「我這麼做,只是為了試探你對我的愛意深不深?」

  「你根本就是在折磨我!整整六個月,我過得生不如死……」

  「對不起,我同樣也不好受。」她臉貼著他發燙的胸膛上。

  他有點不高興地問:「我通過試驗了嗎?」

  「當然。」她報以祈諒地一笑。

  一口怨氣,不吐不快地從元靖心底竄出來,但光是這樣仍然難消他心頭之怨。

  他被她整得那麼慘,全是因為她不信任他的愛而起。這考驗既無聊,還浪費了下少良辰美景,害他在這六個月裡,都是傷心欲絕地度過漫漫長夜。

  現在該是算帳的時候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今晚非要她好好求饒不可!

  暗地一個提氣,衝破軟骨散的藥力,用力一個翻身。「那換我折磨你。」元靖不懷好意地壓住她。

  「你不是全身無法動彈?」貞兒喜多於驚地微笑。

  「我想要你的意志力,讓我克服了軟骨散。」元靖搔著她的胳肢窩。

  「不要啦!人家怕癢!」貞兒翻滾著身體,喘著氣,苦苦哀求。

  元靖高高在上地威脅道:「下次還敢不敢折磨我?」

  「不敢了。」貞兒心裡卻想,才怪!

  「口是心非。」元靖一眼就看穿了。

  兩人在床上半開玩笑半打架地糾纏在一起,最後兩具身體合而為一……

  一陣ji\情過後,被子掉到地上,兩人就像剛離開水面的魚,渾身都是熱呼呼的汗珠,並且急促地喘息著,但他們仍然彼此相擁。

  「唉……」元靖凝視著她,沒來由地長歎一聲。

  她納悶地問:「好端端的,幹麼歎氣?」

  元靖感慨地說:「你臉上沒了麻子,總覺得少了什麼。」

  貞兒天真地說:「我叫人拿墨和筆進來,把麻子一一畫上去。」

  「要畫八十八顆,我沒耐性,還是先辦正事要緊。」元靖因為嫌麻煩而作罷。

  小別勝新婚,他像是坐了六個月冤獄的犯人,見到陽光的第一件事,滿腦子只想著要做愛做的事;這時,她忽然想到了什麼似地抓住他在她身上遊走的手,迫不及待地告訴他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元大哥,太醫說我身體一切正常。」

  「我就知道,白大夫不是誤診,就是收了小喜的錢。」

  「如果婆婆知道我能生育,你覺得她會不會對我另眼相看?」

  「只要你替娘生七、八個孫兒,我拿頭保證,她一定會樂得連嘴都合不攏。」

  麻子公主不滿地嬌瞠。「喝!你當我是母豬!」

  「那我就是公豬。」元靖哈哈大笑。

  兩入正如膠似漆地纏綿,偏偏好事多磨,外面忽然傳來大吵大鬧的聲音,簡直吵到要把屋頂給拆毀了似的。

  一陣靜默,外面的吵鬧聲乍停,兩人不當一回事地想要繼續,門外卻傳來敲門聲。

  是誰這麼不解風情?兩人心裡雖然覺得奇怪,但是都同樣決定不予理會,繼續啞聲辦事,不料敲門聲越來越大,再這樣下去,遲早會把門板敲出一個大洞,春光外洩……

  「小姐!小姐!不好了!」善兒實在忍不住,只好在門外大喊。

  貞兒心不甘情不願地問:「外面鬧烘烘的,發生了什麼事?」

  善兒喘著氣,焦急地說:「元老夫人帶了好幾個壯漢,說要見她兒子。」

  「麻煩你跟我娘說,我好得很,有什麼事明早再說。」元靖捨不得下床半步。

  「我不敢,元老夫人一副要殺人的模樣,我光想就怕死了。」

  「你去跟我娘解釋,賈姑娘就是麻子公主。」

  「什麼麻子公主?」善兒急得在門外直跺腳。

  元靖不耐煩地說:「反正你照我的話說就對了。」

  「哎呀!元老夫人帶著那些人往這裡走來了!」善兒大聲疾呼。

  「我看還是你自己去跟婆婆說清楚。」貞兒驚然坐起,催促元靖。

  「你別亂動,乖乖地躺著,我很快就回來。」元靖撿起地上的被單裹身。

  「你至少也該穿條褲子!」貞兒又驚又羞。

  元靖賊兮兮地大笑。「這樣,娘見了,自然會瞭解。」

  尾聲

  村裡的大小事,全由村長夫人作主。

  牝雞司晨,女人當家,年年豐收,皆大歡喜。

  德哥真是好福氣,由村長夫人作媒,娶了兩位美嬌娘;珠兒和香兒,不分大小,一人輪一夜,德哥大享齊人之福。

  除了村長夫婦,村裡沒人知道她們兩個,為何在一夜之間由丑變美?

  至於未能完成聖命的總管公公,因為害怕被皇上降罪,不敢回宮,於是村長夫人以公主之名寫了封信,派人送回宮中,說是總管公公為了找「銀芙蓉」,不慎失足落水喪命,而且還被魚啃得體無完膚,只剩下一小片的肝和一丁點的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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