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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辛艾    


  他陰沉的說。

  「要不然你說,我是誰呢?」站定他面前,白袍男子雙手環胸,賊賊的笑著反問。

  「鐸洛·查爾斯。」胸前那只項鏈洩漏了對方的身份。陰鷙地瞪那狡猾的男人,心衍生一股不安的感覺。「你剛才到底想做什麼?」

  「沒什麼啊,我就只是想先看一看嘛,而且,你之前不也是答應了,要把『邪惡之鑰』給我嗎?」撕下人皮面具,一張奸狡的俊美面孔盡現。

  「我是說了,但我要給的是她。」眼睛佈滿血絲,他揚聲怒喝。誰都不准碰他的頭,除了那女人之外……

  「有差嗎?你送給了我妹妹,反正到最後還是會交到我手上的呀,因為這是我派給她的任務,也是她對我往生父母報的最後一個恩情。」

  聞言,磊子軒暗下神色,抿緊的雙唇則隱約蘊含著怒意。該死的!那女人就不肯親口告訴他實情,在他誤會她的時候向他辯解一切,她為什麼要獨自承受呢

  第10章(2)

  「不錯嘛,我那妹妹眼光還挺好的。在酒吧外我看你被打得半死,若不是可可出手相救……那時還以為你是軟腳蝦,我正打算想把你們兩個拆散,因為再怎麼說,可可是我的妹妹,怎能把她托付給一個沒用的男人呢?」

  瞪著那老奸巨猾的查爾斯,不禁讓他對他心生忌憚。

  這麼說,從可可進入莊園的那刻起,查爾斯就已經埋伏在暗處,觀察他們一舉一動,卻還能鬼使神差的讓他們渾然不知所覺,如此狡猾多詐,難怪,她總是能被查爾斯控制的死死的。

  「我的女人在哪。」他要保護她,遠離眼前那可怕的男人。

  「女人!我們這裡的女人可多了,有崔西、瑪莉、香奈兒……你說的是哪個呢?」

  「我要的是可可。」忍住怒意,沉聲說道。

  「她呀!唉……說來真笨,她竟然單槍匹馬踏入賊窟,現在可好啦,人沒救到,反而自己身受重傷,幾乎都……」

  「說,她到底在哪……」再也忍不住的咆哮出口。

  「我之前已派人送去你家了,既然人家她是為了救你而受重傷,那你應該好好的去報答才是,所以醫療的費用就你出羅。不過,依她傷勢嚴重,那筆費用可能要省下來,改辦為後事吧……」

  看著空蕩蕩的研究室,這是臨時搭上的佈景,為了求逼真!白牙一晃,查爾斯笑得很詐。

  其實,早在幾分鐘前,他就一人自言自語的對空氣說話,因為那個男人聽到妹妹身受重傷,沒有遲疑任何一秒的飛奔離去……哼!真沒禮貌,他話還沒說呢。

  聳聳肩,他定向窗台,俯瞰巴黎的日景,腦裡又動起了某項詭計。

  「接下來換誰呢?」話一下,韓湘兒那張精緻的小臉浮現他腦海,一抹賊溜溜的邪笑在他嘴角化開。

  深暗的眸子一遞又一逼瀏覽著手上的信,那秀娟的宇體,似陌生卻又有點熟悉,每看一次,那眸又更沉了些,尤其是最後那一行字。

  我恨我愛你……

  盯著這五個宇,一種難以言語的苦澀湧進他心口,他彷彿能想像母親下筆前的那一剎那,是用盡全身力氣去刻畫出來。母親她……為什麼要這麼傻……為什麼……

  這寶盒又回到他身邊,剛才管家奉上來時,說是查爾斯要送給他們的結婚禮物,一個真相大白。盒子裡根本沒有什麼偉大的秘密,也沒有像傳言中的金銀財寶,更不可能為人打開權力慾望之門,那裡頭只裝著一封信,是母親藏在心底不敢對父親傾訴的愛意。

  「……」傳來一陣嗚咽聲,床上人兒痛苦的掙扎,那蒼白臉色似乎更白了些,緊閉的雙眸沁出涓滴的淚水。

  磊子軒趕緊依了過去,握著在半空中揮舞的小手,輕輕的喚醒她:「可可,不要怕,我在這裡,在你身旁。」

  飛奔回來,他以為真如查爾斯所說,迎接的是一具冰冷屍體,不過見到那透著溫度的柔馥身軀,才恍然原來只是查爾斯開的惱人玩笑,好在是騙人的……好險……

  「軒……!」眼睛突然睜開,迷濛的視線裡有個人影,雖然看不清楚,但她能很認定那是她愛的男人。

  「對,是我,你愛的軒。」

  聽到他的回答,她幾乎是從床上彈起,撲進他懷裡,直到真實的感受填滿那失落的恐懼,在那懷中,她難過的啜泣。

  「別怕,我在這兒。」輕拍她的背,安撫道。

  「對不起對不起……」她收緊圈在他脖於的手臂,「我來的時候太晚……我好想救你……可是……」

  「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我這不是好好的活著嗎?」

  剛才,老管家陳述警方的說法,英國領事館在事發當時,已通知了法國警方,因而才順利逮捕那群壞蛋。其實,警方早盯上這群人,只是沒有確鑿的罪狀,可以通緝他們。

  那組織全是人性泯滅的惡魔,一心為了得到「邪惡之鑰」,他們殺死無數無辜的受害者,只要有任何一點可能性。

  領頭的,竟然是俄國最有錢的富商,他的貪婪簡直如無底洞般無法滿足,直到知道「邪惡之鑰」的存在,就如發瘋似的拼了命找尋。

  連提供情報線索的道森家族,也就是磊子軒的親舅舅,在他被綁架的同時,慘遭滅門,因為俄國富商無法容忍與人分享那榮耀的勝利,所以派殺手解決那不必要的麻煩。

  聽到親人的死訊,磊子軒非常平靜,因為那是自食其果,不值得同情。

  反倒是眼前這個女人,她竟然單槍匹馬踏入賊窟,那勇氣,是連警方都佩服不已,而手腳的傷,就是來救他的證據。

  「你這傻女人,我不要你來救我,我是男人,怎能讓自己的女人陷入危險……你傻、傻得該讓我拿你怎麼辦?」他不要她勇敢,他寧願她膽小懦弱,就算他死了,他不並怪她,反而會覺得心安,覺得如釋重負。

  「不……這都是我的錯……如果當初我告訴你實情,就不會發生……」

  他吻了她,封住那不該道歉的小嘴,他們都沒有錯,只是錯在對愛情時,不夠誠實,不夠坦白,不夠勇敢……

  當年,他的父母親就是這麼的傻。

  曾經他們相愛,在挪威,倆人一見鍾情,陷入熱戀,卻在回國後,因一場政治聯姻而結了婚,更推翻之前所有相戀的事實,他們變了,變得相敬如賓,冷漠、猜忌,憎恨……

  父親整天拈花惹草,製造那花名在外的假象,只為了從母親臉上得到他希望的憤怒,就算一絲絲的憤怒也好,但母親總是高高在上,冷漠無情的心如止水。可是,當父親轉身離去或是背對她時,母親卻哭得肝腸寸斷、傷心欲絕。

  心冷了、寒了,凍結成霜。

  母親用最殘酷的方式傷害父親,說他不是父親親生的,也說所有的秘密全藏在盒子裡,那是父親送她的定情禮物,而開啟盒子的鑰匙在他身上,那個八歲大男童的腦裡。

  盒子、鑰匙、不是父親親生……這秘密全是子虛烏有,全是騙人的,因為母親還深愛著父親,愛得深、痛得恨,恨不得用謊言親手毀掉父親。

  而母親也真的做到了,這個邪惡的謊言一輩子糾纏著父親,直到上個月病死,帶著那無法彌補的遺憾往生……

  他不要成為像父母親一樣,他要和所愛的女人過得幸福快樂,他們能帶走他童年的時光,卻無法剝奪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

  「我愛你,非常愛你。」他深情的看著她,等著她回答。

  她嚥下淚水,凝視著,吐出真心,釋放心底的箴言:「我也愛你,永遠愛你一人……」

  她說,要繼續當他的保鑣,保護他的生命和那顆脆弱的心……

  他也說,要成為女王身邊的騎士,用盡生命去守護他愛的女人,至死不渝……

  尾聲

  草原上,清風四起,遍地開滿無數種可愛的小花。

  一個高大的身軀橫躺在草原上,手腳成大宇型,那顆頭就大剌剌地擱置在恬可可的腿上,飲著眼眉,享受那指尖溫柔的在他臉上來回撫摸。

  「眉毛,還可以。」

  他挑眉。

  「眼睛,也還好。」

  「還」這個字,讓他聽了覺得刺耳,原本已大大不悅了,但下一句批評,更令他開始火大。

  「鼻子,差強人意。」

  什麼叫差強人意?這女人難道不知道男人的鼻子,和性器官是相輔相成的,她批評他的鼻子,等於是有損他「武士」的顏面。一張俊臉稍稍扭曲,臉色鐵青。

  好,沒關係,他等會兒一定要給她好看,完完全全的心服口服。

  「還有這張臉型,就將就用著好了。」

  「至於嘴巴呢……」

  她似乎在刻畫下一胎的相貌。聽到這本該高興才是,但她的品頭論足,徹底壞了他的好脾氣,且已到忍無可忍的地步。

  倏地睜開眼,看到一張漂亮臉蛋,正勉強的輕擰,似乎碰上了難以抉擇的課題。「加減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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