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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瑪奇朵 被稱為三哥的商青搖了搖頭,話鋒一轉道:「行了,大哥要的那蟲引是放在你這兒,現在可還在身上?大哥急著要用,我們得趕緊把東西取出才行。」 高震陸臉一僵,有些艱難的摸了摸身上,早先那套衣裳已經被換下了,他一臉尋常地接道:「我那東西都是帶在身上的,三哥,要不讓人去我剛剛那套衣裳找找?」 「找?!」商青皺著眉頭,臉上露出一絲煞氣,「老六,可別跟我說你東西給弄丟了!」 那蟲引不只本身珍貴,還有類似鑰匙的功用,要是沒了,導致那寶貝弄不出來,老六就算再有本事,只怕大哥也不會饒了他。 高震陸也清楚事情的嚴重性,可是他那時候被打斷手腳,疼得要命,哪裡還能注意那玩意哪時丟了。 也怪他學藝不精,竟擋不了一個秀才的拳頭,但那窮酸秀才看起來不怎麼樣,卻拳拳到肉,就是斷人手腳也是利落得很…… 他越想越覺得那秀才有問題,一個念頭突然冒了出來。 「三哥,那天我要去玩那個包子西施的時候,是住在她家隔壁的一個男人把我抓住的,可現在想想不對啊,一個普通窮酸的秀才,怎麼能夠那麼剛好的出現?再說了,那秀才的功夫毫不含糊,我又是去了那兒之後就掉了那東西,該不會那秀才有問題吧?不對!或許連那個包子西施都有問題,說不定是哪裡來的人馬,想著給我下套,把東西給拿走呢!」 高震陸越說越像那麼一回事,到最後可以說是咬牙切齒了。 他就說了,怎麼會突然陰溝裡翻船,不過就是一個普通賣包子的小姑娘,還能夠在屋子裡放了那麼多把刀子,上來就喊打喊殺的,原來是他著了人家的道了! 商青聽了高震陸的分析,也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的,畢竟南陽城裡他們也算是摸過底的,沒什麼厲害人物,來來往往都是普通老百姓居多,而有些看起來不好惹的,老六也不是傻的,不會主動去招惹,看來老六口中的包子西施和窮酸秀才的確很可疑。 高震陸現在不得動彈,可是之前身子受的疼記憶可還鮮活著,尤其想到那秀才陰冷的眼袖,還有毫不留情的就斷他手腳的狠戾,強壓下的恐懼化成了一股邪火發了出來。 他鼓動著商青道:「三哥,你這回既然有辦法把我從大牢裡撈出來,肯定是帶了人手的,乾脆就往那兩人那兒探一探,我覺得他們肯定有鬼,就是嘴硬不說,也可以帶回去給大哥審問,到時候再怎麼嘴硬的人,不都得乖乖的張嘴把自己的來歷給交代清楚,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要問出蟲引在哪裡,沒那蟲引,咱們也不能去取東西啊!」 他敢這麼挑唆也不是沒有底氣的,誰讓那蟲引要養成就是要他獨特的餵養方法,如果不是這一壓箱子的本事,他也不能在一窩子的狠人裡頭還能夠排上個老六的名號了。 商青陷入沉吟,其實現在他們也沒有太多選擇,這回也不曉得那南陽城縣令是怎麼回事,堅持上頭交代了老六這個案子不能通融,讓他們有銀子沒門路可找,最後只好帶了人,丟了點藥,才把老六從大牢給丟出來。 而光是這樣就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大哥那兒又趕著要去把寶貝給弄出來,找不到蟲引,不只大哥那兒交不了差,只怕他們包括老六全部都得承受大哥的怒氣。 老六的主意倒是不錯,蟲引丟了,肯定得有人擔責任,既然是那兩個人把老六弄進大牢的,那麼就找他們來負責。 「行,你告訴我那兩人的住處還有要注意的地方,晚上我就帶著人去探探。」商青下了決定,只是向來謹慎的他,也不貿然行事,就如同老六說的,那秀才不一般,說不定是哪裡來的高手。 高震陸點點頭,快速交代一番,看著商青出去安排晚上的事情,忍不住嘿嘿冷笑,神情滿是狠毒。 「好你個窮酸秀才和小娘皮,等三哥把人給抓回來,看我不整死你們!」 在大牢裡的時候他就想過了,這斷手斷腳之痛,必要他們百倍千倍來還,如今三哥親自出馬,他就先好好想想該怎麼料理這兩個仇人。 不知道自己再次被人盯上的阮綿綿,雖然已經不擺攤了,可是實際上她的包子買賣還是沒斷,只不過這出面賣包子的她乾脆就請靳山的小兒子靳富處理,早上她蒸好了包子,導他送來柴火後,讓他用車子拉到書鋪前,那蒸籠一掀開,什麼話都不必說,聞到熟悉味道的人,自然一個個趕緊掏銀子買了,至干包子西施怎麼不自個出門賣包子這件事情,倒沒有什麼人在意。 賣完了包子,第二日靳富再送柴火來的時候,同時把賣包子的錢給她,然後重複著昨日一樣的動作,卸柴火,還有用過的蒸籠,再把新蒸好的包子給拉上車。 不過這事兒瞞不了幾天,因為兩家畢竟只隔了一面牆,就算靳家的小兒子每天拉車都是往後門走,可是這來來去去的動靜挺大的,不過幾天,當阮綿綿一打開後門,就瞧見了好幾天不曾真正面對面的韓枋宸。 韓枋宸身後站著的是一臉侷促的靳富,阮綿綿哼了一聲,一下子就想通了,他肯定是早就守著,等靳富敲了門,便不聲不響地走了出來等在她家後門口。 就說這讀書人渾身都是心眼,就會算計她這樣柔弱的小姑娘。 「富哥兒,你先把車上的東西給搬進灶房裡,我招呼一下客人啊!」阮綿綿先招呼了靳家小子,才一臉無辜的看向韓枋宸打招呼,「韓秀才,怎麼今兒個這麼早就站在我家的後門呢?」 韓枋宸比她足足高上一個頭不止,他看著她笑容滿面的對著年輕小伙子招呼著,又看到對方熟門熟路的往屋子裡搬柴火,瞬間就忘記了自個兒原先要說的話,忍不住就是一句質問。 「你這般讓年輕男人進屋子,難道就不怕又發生之前那樣的事情?!你的腦子整日光琢磨些小點子,怎麼就不能上點心,好好照料自己?」 阮綿綿一愣,沒想到他特地堵至門前,居然一開口就是罵她,讓她不禁瞪了大了眼,不滿的反駁道:「我哪沒有好好照料自己了?我哪裡只琢磨些小點子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況且比起你老是吃乾糧過日子,我才是那個會好好過日子的人,好嗎?」 他被她嗆了回來,臉上帶著些尷尬和薄怒,「我是個男人,吃穿不在意又怎麼了?你一個姑娘家,難道不是更該注意點?」 她一聽到這話本來是不高興的,可是他頭一回用這麼「激動」的語氣跟她說話,她細細琢磨了下,覺得他該不會是吃醋了吧?要不然怎麼之前抓釆花賊那時候不擔心,後來幾天也不擔心,反而看到富哥兒後操起這心來了? 她覺得自己的推測很有道理,就算不是,就衝著他主動站在自家的後門說上這些關心她的話,不也是一種進展了嗎? 阮綿綿喜孜孜的,想掩飾,可是光那雙含笑的桃花眼,就徹底出賣了她的心緒。 韓枋宸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冷聲冷氣的回話反而讓她想笑,不由得愣了下,莫名覺得耳根有點發熱。 阮綿綿才剛要開口說什麼,可是看著靳富一臉好奇的不停往他們這裡張望著,又覺得站在後門處說話有些不妥當,乾脆直接拉了韓枋宸的手,往他家後門走去。她熟門熟路的推開門,而他居然也就這麼讓她拉著,毫無抗拒。 韓枋宸神色複雜糾結的望著她,他想了好些日子,冷言冷語不是沒有,也不見她,可她為什麼還是不怕他?為什麼還是這樣堅持的往他走來? 他想不通,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錯,難不成是因為他救了她兩次的關係,讓她把感激當成了愛慕? 阮綿綿不知道他心裡的糾結,見他沉默不語,一顆心不由得忐忑起來。 她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可是上回她主動剖明瞭對他的心思,被他拒之於門外,如果不是自己厚著臉皮繼續討好,或許他根本就不會再理會她。 一開始,她忐忑不安的把食盒送到他院子裡,再趕緊躲回自個兒的宅子裡,又害怕又期待的等著他的反應。 第一天,他把食盒放回她家大門外時,她不知道自己在門這頭站了多久,期待著他會心軟,再回來把東西給拿走,可是等到的卻是他不曾回頭的冷漠。 一天、兩天……直到門口都擺不下了,她想,最後一次好了……或許她該死心了。 沒有人知道,那天她的食盒被收下的時候,她高興得甚至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