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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瑪奇朵    


  「你如果能接受我的心意,就是我最歡喜的事了,我需要在乎什麼後果嗎?如果你不接受我,那麼我才是到死都要追著你,這樣說,你還不趕緊答應我嗎?」

  韓枋宸反握住她的手,猝不及防的將她壓在牆上,他的眸光像是寒冰包著烈焰,瞧得人連心都顫抖起來。

  「如果跟了我,就再也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他在她一步步的進逼之下,才發現原來一個人真的很寂寞,恨不得有人能拉他脫離這無人可解的孤寂感,而再問她一次,已經是他最後的仁慈,給予她最後一次反悔的機會。

  阮綿綿仰著頭望著他,微微一笑,踮起腳,單手環住了他的頸頂,讓兩人的距離近得可以感受彼此的氣息,她在他耳邊輕喃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無法更早遇見你。」

  韓枋宸對她豎起的所有防衛,在這一瞬間被這句話給粉碎,他低下頭,霸道而猛烈的吻上她那張不安分的小嘴。

  或許他早就想這麼做了,聽著她細碎的嬌吟,他像只不懂節制的猛獸,咬腫了她的紅唇,舌也毫不溫柔的逼迫著她的小舌繾綣共舞。

  等一吻方歇,阮緯綿早已氣瑞吁吁,淨白的小臉上滲出了薄汗,雙頰也染上一片紅暈,她眼神迷離的望著他,無比惹人憐愛。

  「以後,你……」再也沒有逃離他的可能了。

  「哎呀!看來咱們來的可不是時候呢!」

  來人語音剛落,韓枋宸就已經將阮綿綿拉到自己身後護著,陰冷的眼神掃向聲音來源,然而等他看清了來人的模樣,先是一愣,隨即將方纔所有的激情和狂熱全都收回冷靜自持的殼子裡。

  「義父。」

  高公公一早趕路進了南陽城,想著既然義子落腳在此,就不用特地再去找別的地方住,直接往韓枋宸置辦的宅子來。

  沒想到在屋裡都沒見著他的人,如果不是聽到後頭有動靜,特地往後門這裡瞧瞧,還不知道他這個義子還是個心疼人的,一聽見他的聲音,就把人家小姑娘給藏得嚴嚴實實的。

  「怎麼,不讓你身後的小姑娘出來跟我打聲招呼,是見不得人呢?還是捨不得讓我這老不死的看一眼?」

  高公公向來對這個義子就是這般說話,畢竟打從他收養韓枋宸起,韓枋宸就一個毛病,整日端了張死人臉,難得有一個可以讓他神情有所變化的話題,他要是不多挖苦幾次,實在太可惜。

  韓枋宸不是不想讓阮綿綿見高公公,只是這一老一小都是個跳脫的,他真沒把握要是讓兩人見面,會鬧出什麼事來。

  可即使他再想阻擋,阮綿綿就是個人來瘋,可不是輕易能夠攔得住的,他一個沒注意,就讓她從他身後探出頭來。

  看著眼前慈眉善目的高公公,加上剛剛聽見兩人對彼此的稱呼,一個興奮,小嘴就忍不住了,「爹爹安好!我是您未來的兒媳婦。」一說完,她的臉也漲紅了。

  唉喲!她怎麼就這麼不知羞呢?親都還沒成呢,就先把爹給叫上了。

  饒是高公公見過形形色色的女子,也從來沒見過這樣厚臉皮的,義子都還沒說話呢,她一上來就把爹給叫上了,但是這樣爽利的姑娘,他倒是覺得好得很。

  他哈哈大笑起來,看著韓枋宸一臉無奈,忍不住笑得更大聲了。「唉呦!好好,這爹喊得好!等等就給你賞了!」

  他越看越覺得這小姑娘合他的心意,感覺心思單純又可愛,也許真能讓義子有些什麼改變……挺好,挺好的!

  幃枋宸覺得自己站在兩人中間,瞬間變得很多餘,他無奈地看著一個親熱地喊著爹,恨不得馬上撲過去,幫著攙人走,一個慈善的喊著兒娘婦,恨不得馬上把錢袋子都捨了給人,就忍不住想扔頭歎息。

  他緊緊握著阮綿綿的手,讓她不至於跳脫的衝了出去,她像是心有所感,回頭朝他笑得燦爛。

  那一瞬間,他冰冷的心房似乎迎來許久不曾降臨的春天,一絲曖意悄悄吹拂而過。

  第5章(1)

  灶間不斷傳來食物的香氣,聞起來煎煮炒炸大約都齊全了,高公公也是在宮裡待上許多年的老人了,除了那龍肝鳳膽沒見識過,這天下能夠吃用的幾乎都見識了,可是這樣的香氣,饒是他也忍不住嘴饞。

  但他也不是因為吃就忘記正事的人,沉浸在香氣裡一會兒後,他看向坐在下首的禕枋宸,笑道:「這小姑娘挺不錯的,單純可愛,可是處事利落,連做菜也稱得上厲害,大約就一點不好,眼睛差,要不然怎麼就看上了你這樣一個人?」

  他指的自然是韓枋袁現在偽裝的身份,如果是在京裡頭,不說名門閨秀,一些想要找門路的,和極地把自家閨女或是一些粉頭往韓枋宸身邊送的也不是沒有。

  可韓枋宸是出了名的冷清人,別說女子了,在他的宅子裡,連個婆子都沒有,說不得連蟲子也全都是公的,曾被不對頭的人笑說,這是認了一個公公當義父,連心裡都當自己是個公公了。

  如果不是這種傳言越說越像是真的,高公公也不會想著幫自家義子打點起服侍的人。

  只是看起來這小子也不是真正的不動凡心啊,這才來南陽城多久而已,就勾搭上人家小姑娘了。

  韓枋宸知道這時候絕對不能回話,因為自己義父就是那種你越有反應,他就越來勁的人,也不知道這樣的性子是怎麼活到出宮的。

  高公公其實也沒指望他回話,自顧自地又道:「剛剛瞧見你們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因為人老了,這雙眼也不好使,怎麼就瞧著你摟著人家小姑娘白日宜淫呢!而且那勁頭……

  嘖嘖!看著小姑娘都像是要讓你給吞了,這可不成啊,也不想想你比人家小姑娘大多少歲數,還不知道心疼人,又長得這樣一張臉,怎麼不怕人被你給嚇跑了。」

  瞧他越說越起勁,韓枋宸終於忍不住輕咳了聲,把話題轉到另一件事情上頭,「義父,你怎麼也到南陽城來了?」

  「你京城那屋子裡空得很,下人一個個調教得比宮裡的還安靜,要不是我後來還收了兩個小姑娘準備來服侍你,她們還能夠陪我說些話,我都要以為那屋子裡喘氣的只有我一個了,所以我瞧你在南陽城可能還要待上一陣子,我就過來了。」簡單來說,就是京裡無趣,他也想兒子,就過來了。

  只是沒想到看到義子的同時,還見到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她連名字都可愛,叫阮綿綿,看起來是挺軟乎的,跟自家義子這石頭一樣的性子完全不同。

  韓枋宸很肯定理由不只是這麼簡單,但是既然義父不想說,他也不追問,老狐狸的心思難猜,硬要他說的話,也得不到一句真話。

  閒話說完了,接下來是要討論些正事了,高公公輕啜了口茶水,低聲間道:「那東西……有眉目了嗎?」

  「有一點了。之前沒有想過,這屋子的前屋主居然跟那群人有過牽扯,就連那時候抄家,這屋子裡的東西後來也讓人給動過不只一回,要說線索也有了,只是到底有幾分准,現在還不好說。」

  不過盜墓這行當,本來就有個銷贓的渠道在,那些人常年在外奔走,如果沒有一個固定的銷贓者或是存貨點,要讓那些人整天把東西都丟在自個兒的身邊也不現實。

  韓枋宸身為司禮監督主,可以說是天子近臣,雖說名聲不好聽,但是掌握的權力卻是實實在在的,這一回為了這件事親自到南陽城也有大半年了,如果不是因為事關重大,也不至於讓他折騰這麼久。

  「行,這件事情你緊著辦,主子爺找這東西多年了,好不容易終於有了消息,其他事情你不必管,最要緊的就是幫著把東西給找到。」

  「嗯。」

  自古無論哪一個朝代,都以拿到傳國玉璽為正統,即使後來各朝各代的皇帝都會各自刻章,但是那傳自秦的玉璽,則被皇家人視為天命之物。

  其相傳是由和氏璧所雕成,上頭刻了「受命於無,既壽永昌」八字,後成為各朝各代皇帝的玲藏之物。

  只不過這玉璽在前朝就因為戰亂和民亂而不見所蹤,後來各方人馬都拚命尋找,就是想要憑藉其來證明自己的天命所歸,只可惜各方人馬即使各顯神通,那消失的玉璽依然下落不明。

  而這終究還是坐在龍位上的主子爺心中的一根刺,所以不管這次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終究是十幾年後再次出現了風聲,便派出他來查探真偽。

  如果是假的自然無事,若是真的,就算不擇手段,也要將其帶回宮內。

  高公公放下了茶盅,「總之,既然已經有了確切的消息,那麼這事情就只能成,不能敗,否則你這條命怕是不保,不提你之前那一家子,就是這些年來你給自己找的仇人,也足夠你死上幾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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