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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橙諾 「幸好,你雖然笨笨的,大難臨頭時還有想到將血抹在扇面上唸咒,不然,要是我和鳳笙沒趕上,看我怎麼去地府要人?」鳳四慶幸。 「說起這個,你和奶奶為何不告訴我扇子可以這樣用?」真是太沒道義了。 「我們又沒當過麻瓜,誰知道啊?」鳳四補刀。 「那太奶奶總該知道了吧?」鳳箏如萬箭穿心,回應得好心酸。 「我猜,你小時候,你太奶奶沒告訴你,應該是擔心你害怕,或許,你太奶奶也只是以防萬一,並沒想過真有用上的一天。」 也或許,太奶奶是明白她在靈能上一向自卑,自尊心又強,擔憂她為求表現,會濫用團扇吧?所以,太奶奶只叮嚀她要好好帶著扇子,若是她受傷了,扇面難免會沾染血跡,只要她不放棄吟誦咒語…… 這麼一想,鳳箏心中對太奶奶真是又敬又佩,既感動又內疚。 「欸?」鳳箏內心五味雜陳,內疚到一半,腦海中突然閃過些什麼,驀然驚叫。 「所以,那個藍鬼還藍妖就是因為王遠慮身上的太?奶奶指印潰散了,才傷得到王遠慮?」 「廢話。」這麼白癡的問題不要拿來問她好不好?鳳四的白眼都要翻到後腦勺了。 「那,既然王遠慮身上的指印沒了,太奶奶的力量也逸散了,我現在碰到王遠慮就不會見鬼了?再也不會了?」真的嗎?太好了!喔耶! 「喂!五姑娘,你媽我突然想到,既然你碰到你男人會見鬼,那你們之前是怎麼上床的?」換鳳四發問了。 她媽究竟在問她什麼啊?鳳箏很想昏倒。 「報告鳳四大人,這題我PASS。」鳳箏舉手投降。她縱然口無遮攔,但她真的不想和母親討論做愛這件事啊! 「小氣,給你PASS,不說就不說,我要走了。」鳳四將桌上的茶喝完,起身。 欸?不是這麼小心眼的吧?不過PASS一題而已,有必要玩這麼大嗎? 「你要去哪裡啊?」鳳箏急匆匆地跟著離座。 「回飯店睡覺呀,我才不要跟小孩一起住呢,我怕你和你男人幹麼時,萬一叫得太大聲,我會忍不住笑你,哈哈哈!」 王遠慮!你快來聽聽什麼叫做真正的口無遮攔,真正的大魔王在這裡呀!鳳箏在心中吶喊。 「對了,記得媽說的,這七七四十九日都要讓他用柚葉和老薑泡澡,才能根除厄氣,一天都不能偷懶,知道嗎?」鳳四一路走到門口,想起什麼,又回頭交代。 「啊!我看你們這幾天乾脆順便禁慾好了,讓他好好養養氣,才好用一輩子。」什麼叫做才好用一輩子啊? 「好啦,我知……喂!聽人把話說完啊!」鳳箏都還沒應完,母親的背影已經遠到看不見了。 「真沒禮貌……」鳳箏咕噥,哭笑不得地望著母親離去的方向。 方纔還熱熱鬧鬧的鳳宅一下子恢復闐靜,夏天的夜晚寧馨得只剩蟲鳴,鳳箏在這和平的靜謐氛圍中佇然而立,沉澱了會兒,最後唇角不自禁微揚,輕輕的笑了,很開懷、很滿足的笑了。 是,她一直都是鳳家的麻瓜,從以前到現在,都是。 可是,她有個即便過世了,仍在保護她的太奶奶;有個既嚴格又不正經,可知道她有對象了,會千里迢迢趕回來的母親;有個既傲嬌又張狂,但會在她危急時,風風火火趕來救她的弟弟。 她還有一個即使負傷倒下了,也希望能夠護她平安,深愛她,她也深愛的男人。 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麻瓜,她想,她為什麼曾經會因為她是個麻瓜而感到不開心呢? 鳳箏踅回她的臥房,靜悄悄瞧著王遠慮熟睡著的俊顏,枕著他的手,窩在床沿安安穩穩地睡了。 驚濤駭浪過後的今夜,風平浪靜,沒有鬼。 尾聲 七七四十九日很快就過去了,今晚是最後一夜。 王遠慮正如同這一個多月以來的每一天,走進鳳宅豪華到不可思議的寬敞浴室裡,準備脫衣泡澡。 他脫下襯衫,看著自己胸口上逐漸淡去,但仔細辨別仍可看見的五個黑印,脫衣動作停下,抿唇擰眉,神思不禁遠揚。 那天去醫院探望繼母的事,老實說,某些細節他已經記不清了。 他依稀記得繼母崩潰發狂,說了許多他聽不懂的話,那內容與口吻,都像是第三人在敘述,而其中,有些內容他是聽得明白的,比如像是,繼母視他為眼中釘,或是忌妒親生兒子樣樣不如他……他沒有對鳳箏提,當然,也沒有向繼母詢問。 他憶不起他是如何受傷的,他只記得他很疼、很疼,他很擔憂鳳箏的安危……然後,他便醒在鳳宅內了。 鳳箏淡淡地告訴他,繼母沾惹到不好的東西,已經沒有大礙;醫院也告訴他,繼母得的是俗稱阿茲海默症的腦退化病症,性命無憂,只要悉心照護即可。 最初那幾天,他胸口的傷疼痛非常——那是一種很古怪詭異的疼痛,明明外觀就是幾個微不足道的黑色印子,可就連呼吸,都是牽扯四肢百骸般的撕心裂肺。 鳳箏說,這是妖留下的傷痕,肉眼不可見,但已深及臟腑。 於是,他在鳳宅住下,任由鳳箏和八寶一下要他吃這個喝那個洗這個;及至後來傷勢漸癒,他恢復正常上班,可卻為了一下要泡柚葉,一下要喝藥湯,下班後仍必須返回鳳宅,最後索性繼續住在這裡。 雖然,他不明白確切原因是什麼,但這些日子以來,他與鳳箏的肢體接觸已經不會令她見鬼,而如今,大弟似乎也因繼母失智受到打擊,振奮精神,性子沉穩許多,對事業更加積極努力,令他放心不少。 媒體拍到他頻繁出入鳳家,各種流言甚囂塵上,有的說他與鳳箏好事近了,有的說他被鳳箏豢養,更有甚者,說他被鳳箏下了降頭,被鳳箏迷得神魂顛倒……當然,王遠慮不排除這是那位千金小姐放的消息,他只是懶得與她計較。 王遠慮淋浴完畢,忍不住再度望著已經蓄滿水的浴缸,微微走神。 鳳箏曾說,他的居所不利女主人,也曾戲言,要他入贅鳳家…… 其實,這樣與鳳箏在一起的感覺並不壞,前頭的路還很長,他很確信他會與鳳 箏同行,他似乎應該認真思考與鳳箏未來的每一個可能性。 王遠慮伸出一隻腿,準備踩入浴缸,後方隱約傳來窸窣聲響,是他聽錯了嗎?王遠慮回身…… 「別動!這是搶劫!」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鳳箏瞬間跳到他眼前。 她一頭總是盤起的長髮自然垂落,身上穿著細肩帶背心與短褲,一副居家模樣,不需旗袍襯托,她的身材始終穠纖合度,線條完美。 「搶什麼?」王遠慮打量她,眼睛一下子就瞇起來了。 無論他現在是不是全裸,又無論他的姿勢恰不恰當,他始終都是那副睥睨天下的神氣。 「搶你的內褲!」鳳箏睇著他笑,天外飛來一句。 「在洗衣籃裡,你自己拿。」王遠慮決定不理她,趕緊把另一隻腿也踏進浴缸裡,背對她,遮掩胯間隱約的鼓脹之勢。 搞什麼她? 這一個半、接近兩個月的時間,他明明看得到她、摸得到她,晚上甚至還能擁著她入眠,偏偏得因什麼禁慾養氣之說,硬生生壓抑所有對她的渴望。 他已經夠難熬,她居然還敢在他一絲不掛之際,衣著清涼地衝到他面前,是嫌他被撩撥得還不夠嗎? 「蔡吳美淑騙我,你屁股上哪來什麼胎記?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鳳箏將他的背影從上看到下,再從下看到上,做出結論,口吻失望。 她原本覺得昂藏挺拔的王遠慮屁股上有胎記這件事挺可愛的,一直想找機會好好瞧瞧,沒想到卻被騙了。 「沒有?」王遠慮隨著她的話回身低頭看。「不是的,這裡真的曾有個紅形胎記,像……」像什麼?王遠慮猛然收口,眼露懷疑。 是他多心了吧?他怎麼回想起那胎記的模樣,竟覺與鳳箏團扇上的紅印有幾分相似…… 「像什麼?」鳳箏狐疑地問他。 「沒有,沒什麼,沒有就算了。」王遠慮再度將身體轉為背對她的姿勢。 「什麼沒有就算了,你越這麼說,我越想知道呀。」鳳箏忍不住抗議了起來。 「快出去,我要泡澡了。」王遠慮板起臉孔,鐵面無私地趕她。 天知道他再不坐下,就想拽她進浴缸裡胡作非為了。 「我幫你刷背?」鳳箏拉住他,不讓他坐,他就連背肌都很可口呀。 「不要,我已經刷過了。」到底夠了沒?她還不出去嗎? 等了好半天,後方都沒有傳來離去的聲響,王遠慮正想繼續趕她,無預警卻被一道暖熱體溫纏抱。 鳳箏靜靜的,由身後抱住他,什麼話也沒說,臉龐熨貼他背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