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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迎星 須臾── 「禎皇兄,我換好了。」 段玄禎推開房門,只見月茶弄濕的頭髮已整個綰起,一張晶瑩如玉的臉蛋在日光照耀之下,顯得剔透雪白,點點水滴閃閃綴掛在髮鬢,有如玉承明珠,花凝曉露,清麗無比。 段玄禎看得出神,尚不自覺。 月茶舉起衣袖,拭了拭臉上水珠,忽見段玄禎直盯著自己瞧,不禁頗覺羞澀,輕聲道: 「禎皇兄!」 段玄禎一驚,心神回竅,應道:「你沒事吧?」 「沒事。」 「公主,我去幫你煮碗薑湯來。」 生怕公主因此著涼,周嬤嬤趕忙下去升火熬薑湯。 看見周嬤嬤出去,段玄禎的怒氣這才發了出來。 「心蘭真是太過分了!」 「是我不好,不能怪皇姊。」月茶原先明亮的眼眸似乎籠罩了一層淡淡的水霧。 「你不好?你又沒怎樣!」 「我知道皇姊喜歡你,就不該見你,還跟你這樣……」話說到後面,語音極輕。 段玄禎想起他倆所做的事,心中柔情忽起,不自覺地握住了月茶的手。 月茶嬌軀一顫,手掌感受著段玄禎手心的溫熱,仰起頭來,臉上赧紅,兩人相對凝望,一時之間,四下唯聞兩心狂跳之聲。 段玄禎一時情意上湧,無法克制地又想吻上月茶櫻花般的唇瓣。 月茶無處可避,只有側過臉躲避他的吻,雙手在他令人想依靠的胸膛上隔出距離。 無視月茶的動作,他依然伸出手將她環在自己懷裡。 「月茶,你知道嗎?你好美!」 月茶搖搖頭,只覺他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她的長相自己還不清楚嗎? 「不相信我的話,你可以照照鏡子。你真的很好看,只是你的頭髮把你的美貌全遮掩住了。」 段玄禎雙臂一緊,低聲在月茶耳邊道:「月茶,你記得我和你相遇那天嗎?」 月茶點頭。 「那時候,我雖然沒認出你,但是……自從我瞧見你之後,就一直無法忘懷,那就是因為你實在太美了。 然後,接下來的那幾天,我好像少了什麼,失魂落魄的,就是……就是想著你!」 段玄禎的右手輕輕摸上月茶臉頰。 這些話著實讓月茶心頭重重跳了一下,他言語中的一片深情,也不由得讓她全身發起熱來。 眼見純真的面容裡,帶著春心初動的風情,形成一種極誘人的媚態,段玄禎再難抑制心中愛戀之情,雙手捧起了月茶的臉。 這些情話,讓一直自卑的她釋懷了,月茶輕輕合上雙眼,她知道自己無法再拒絕,因為她好無依、好孤獨,此刻她渴望被他珍愛。 霎時,兩人雙雙沉浸在濃情蜜意之中,纏綿相吻。 這一吻,將兩人一同帶回了小時初會的情景,點滴回憶,如在夢中。 段玄禎愛憐地吮吻著月茶,溫暖的身子拱衛著她纖柔的身軀;月茶則以香軟櫻唇回應著段玄禎,多日來潛藏、不安的愛意,此刻已毫無保留地表現出來。 吻了許久,段玄禎和月茶慢慢睜開眼來,月茶滿臉紅暈,眼瞳中一片醺醺然的意態。 「你走吧,待會兒給周嬤嬤瞧見就不好了。」 怕為月茶惹來閒語,段玄禎只好起身離去。 要出房門前,他又回過頭,依依不捨的望著月茶。 「我走了。」 月茶點點頭,臉上掛著似水柔情,心中充盈著一種從未有過的甜蜜與快樂。 段玄禎就這樣帶著幾分未盡的激動,離開了月茶的住處。 這天,心蘭天未大明就起床,因為她整個晚上都想著要怎樣才能奪回段玄禎,根本無法入睡。 她心底很煩,她原以為月茶微不足道,但實際情形卻非如此。 這些年,她雖沒有辦法令段玄禎乖乖的做她裙下之臣,將婚事定下來,但她也清楚,最終她還是會贏得勝利,因為他要成為皇太子,就一定得娶她。 然而,現在似乎出岔了,他們居然漏了月茶,忘了她也是公主的身份。 可惡的月茶以為自己變美了,就來和她搶段玄禎!? 不,段玄禎是她的,她絕不讓出,無論要用什麼手段! 心蘭忽地想到,「怪了!這宮內人多嘴雜,怎沒聽到月茶變美的消息呢?難道沒有人知曉月茶變美的事?會不會……連月茶自己也不知道? 畢竟在御膳房瞧見她時,她整個臉都被頭髮覆住了,要是她沒喊她皇姊,她還以為是哪個宮的侍女呢!」 若是如此,那她就有好計策了! 第五章 夜裡,心蘭出人預料的走進月茶住的地方。 「心蘭公主……」 周嬤嬤看見心蘭,有點不知所措。 心蘭睨了周嬤嬤一眼。 「我要跟小公主聊幾句話,你下去吧!」 周嬤嬤望向月茶,詢問她的意思。 「周嬤嬤,你忙了一天,早點休息吧!」月茶說道。 昨天她落水之事,她並沒將原因告訴周嬤嬤,畢竟周嬤嬤年紀大了,她不想讓她操心。 心蘭進門後即四處張望,似乎在找什麼東西,並沒有對月茶發火,面無表情的模樣讓人猜不出她現在的情緒。 等喝了月茶為她倒的茶之後,她才幽幽開口:「我是來道歉的,也是來提醒你的。」 月茶為這句話感到惶惶不安。 心蘭歎了一口氣。 「你知道我為什麼跟著玄禎到大唐,一待就是七年嗎?」 心蘭皇姊是在提醒她,她有多麼愛禎皇兄嗎? 「因為皇姊很喜歡禎皇兄。」 心蘭面露苦笑。 「你說的沒錯,但最土要還是閃為玄禎風流成性,我只好待在大唐盯住他,免得他四處留情。」 禎皇兄風流成性? 月茶的神情有些疑慮。 心蘭看出來了,她接著說道:「月茶,玄禎說你變美了,你相信嗎?」她故意試探月茶的反應。 月茶屋裡沒擺銅鏡,讓心蘭猜測出,月茶真的不知自己變美了,如果知道怎還會自卑的躲在北苑不敢示人? 月茶搖搖頭,「我有自知之明!」 這是她的致命傷,所以心蘭的一句話,即讓段玄禎好不容易為月茶重拾的自信,霎時蕩然無存! 「那就好,怕就怕你一時受了甜言蜜語的迷惑,上了男人的當。」 「上男人的當?」月茶聽得糊塗。 「唉……你一直躲在北苑,哪裡會懂得男人的薄倖?我是不明白玄禎為什麼要追求你,或許是圖新鮮吧! 但男人總是在追求時甜言蜜語,獻盡慇勤,等到你愛上他之後,給了他你的全部,他就會開始厭倦,然後疏遠你,畢竟人都是喜新厭舊的,這樣的結果,你承受的住嗎?」 心蘭又歎口氣,「月茶,你覺得皇姊長得美嗎?」 「皇姊的美貌眾所周知。」 「但玄禎還是對我厭了……」 心蘭瞄了月茶一眼,瞧她的反應。 「都是我自個兒不好,把自個兒的清白給了他,除了他,我誰也不能嫁了……」心蘭說著,眼眶就紅了起來。 聽到這兒,月茶的身子劇烈抖顫,臉上血色全沒了,她只覺得腳底像被鑿了個洞,所有的血液霎時流光般的痛楚。 他和皇姊有了關係!? 天啊!她怎麼如此愚昧? 畢竟,她再怎麼變得好看,也比不上皇姊的艷緩,然而,她竟相信他的話,相信他會棄皇姊選擇自己!? 真是可笑啊!她憑什麼!? 看到月茶的神情,心蘭更淒楚的低訴:「月茶,那天是皇姊不對,我不該那麼兇惡的對你,只是你要明白,那是因為我吃醋所引起的,是玄禎的花心讓我起了妒恨之心!」 月茶的心痛得讓她無法思考,腦中一片空白,一股酸澀難受的情緒從胸臆間擴散,迅速漫到眼睫,幾乎要奪眶而出。 但很快地,她控制住體內的酸苦,命令眼裡的水氣不要再湧現,她眨眨眼,硬是除去眼波裡的瀲濫,只洩露出一絲無法掩飾的淒楚。 「我明白的,皇姊,先前是我無知,現在既然知道你們的關係,那他就是……就是我皇姊夫了,我不會再理他了。」月茶表態。 「那就好,不過,我還是很怕玄禎他會討厭我,不要我了……」心蘭佯裝出憂愁的模樣。 「皇姊,你別擔心,禎皇兄他不能不要你,也不會不要你的。」月茶平淡地說著,她只知道她必須要安慰心蘭,因為她做錯了事。 「是沒錯。我有母后做工,他不負責也不行,但你沒有,你得學會自己保護自己。」 心蘭看見月茶那臉色慘白的模樣,心裡得意極了。 「別做錯事,玄禎將來一定得對我負責的。」心蘭假裝好意地勸解月茶,說完就匆匆地走了,她不能多待,因為她怕臉上一控制不住就會露出笑意來。 月茶調眼望著窗外,好半天她動也不動,只能呆呆的站在那兒。 她的眼中沒有淚,只有一份深刻的淒楚,和燒灼般的痛苦。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終於,月茶的目光從窗外收回來了,她看見瓶中白色的杏花,臉色也像那一朵朵的杏花一樣蒼白。 她的手指忽然輕輕一彈,瓶中的白色杏花便一朵朵飄落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