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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頁 陽光晴子 第12章(2) 兩人利落的為她梳妝打扮,將她弄得宛如開屏的孔雀,頭上插了一大堆珍珠、瑪瑙、黃金發釵,又是項鏈、戒指、手環的,還將她上了一臉濃妝。 郁竹君因為陷在自己的思緒裡,腸枯思竭的想著待會兒見到耿少和要說什麼,壓根沒發覺她們在幹麼。 「好了,郁御醫。」兩名丫鬟笑咪咪的宣佈。 郁竹君一愣,點點頭,回神看向面前的銅鏡,怎料這一看,她差點沒尖叫出聲,「天啊!」她一把將頭上的多支髮釵全拆了下來,再拿濕毛巾洗洗臉兒,壓根不管兩名丫鬟的阻止。 她冷眼一瞪,還頗有氣勢,兩名丫鬟不敢再說話,只能看著她又恢復一身素淨,要不是因為天寒,郁竹君甚至不會允許兩人再為她添上華麗的保暖披風。 打扮妥當,兩人領著郁竹君往院落後方走了一段,然後她們停下腳步,「請郁御醫往那邊走去,有人在等著。」 紅牆黃瓦的四皇子府邸還會有哪個人在等她,也只有耿少和啊。 可他等她做啥?給她看他的準新娘?有沒有那麼無聊,還是他的病加劇了,知道她不願意來,才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逼她過來替他看病? 但她看了又如何,那麼多御醫都看不好了,她就有辦法醫治他嗎?賭氣的想法也只有剎那,下一瞬,她不禁又擔憂地想,他真的有事嗎?真的很嚴重?她又真的能不幫嗎? 抬眼瞧瞧,王府到處裝飾得張燈結綵、喜氣洋洋,他大喜在即,她為什麼要在這裡,他對她會不會太殘忍了些? 心思百轉千回間,她沿著彎彎的迴廊穿過庭院來到後花園,這裡花團錦簇,美得不可思議。 一道熟悉的香味突然撲鼻而來,她柳眉一蹙,烤地瓜?不可能啊,這裡可是皇子的府邸,誰會在這兒吃烤地瓜? 但味道實在太像了,她忍不住加快腳步往香味來處走去,就這麼來到了位於假山後方的花榭亭台邊。 「每位御醫都說相思病無藥醫,沒想到,這烤地瓜嘗起來竟有療愈之效。」她順著這聲音往右邊一看,頓時目瞪口呆。 這……四皇子啃烤地瓜?! 雖然這不是她第一次看他吃,可當時的耿少和是「錢笑笑」,穿的是樸素衣袍,而非此刻戴著冠帽、一身紫綢袍服的尊貴皇子。 只見他手拿著地瓜,而他面前的大理石桌上還有一大盤烤地瓜,這是皇子改行賣地瓜嗎? 她應該要笑的,這畫面多麼逗趣、多麼突兀,又多麼好笑,可是她笑不出來,她的心中百感交集,不明白一個即將要成親的尊貴皇子在這裡啃什麼地瓜啊! 見她站著不動,耿少和索性主動走出涼亭遞給她一個烤地瓜,「吃一個,特別找人幫忙烤的,我還吩咐了一定要埋在土裡烤,才能吃到當時的味道。」 她沒有接手,只是定定的看著他,「當時代表著過去,何必回味?」 她眸裡的傷痛那麼明顯,讓他的心都要痛了,「君兒。」 「看來四爺沒什麼事,恕民女告退。」她匆匆行禮,轉身就要離開。 他一個箭步上前,擋住了她的去路,「你不問問我為什麼派人將你從拉拉村帶來?」 「我只是小老百姓,四爺是皇親國戚,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再者,既然民女已知這只是四爺無聊之舉,細節部分又怎麼有興致聽?」她再度要走。 他索性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蹙眉,「你在生氣。」 她能不生氣?她強抑著滿腔的怒火,故作平靜的道:「民女不敢。」 他笑了,笑得好魅惑,這該死的好看的笑容看在她眼裡更是火花四射,她說不出此刻心裡的滋味,只覺得又苦又辣又澀。 「放手!」她扭動著手腕。 怕她傷到自己,他放開手,但依然擋住她想離開的步伐,再出聲提醒,「你並非民女,是父皇親封的御醫,也是一名臣子。」 「既知如此,為何將微臣擄來?」 「本皇子擄人,也是料準了即使用請的,也無法請動郁御醫乖乖乘上馬車來京城。」瞧她抿緊了唇,他笑問:「郁御醫不好奇,本皇子的目的為何?」 她撇撇嘴角,「請問四爺如此無聊,目的為何?」她照本宣科的問,就是想早點打發掉他。 他托起她的下顎,黑眸危險又熾熱,「我要你留下來參加本皇子的婚禮。」 她臉色微微刷白,但仍強忍著心痛,笑著拉掉他的手,「皇子的婚禮一定是熱鬧非凡,想來並不差微臣一人才是。」 「有差,絕對有差!」他笑容更大了。 她幾乎要咬牙切齒,「我不知道自己這麼重要。」 「沒有你,婚禮就結不成了。」他說得更直白了。 她一愣,怔怔的抬頭看他,胸臆間的怒火更是瞬間熄滅,她結結巴巴的道:「你別、別胡說!」她知道自己此刻看起來應該……不,是肯定非常的蠢! 「我怎麼會胡說,你可是我的皇子妃。」 他俯身低頭啄了一下她的紅唇,不意外的,看到她瞪大了眼,他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 笑笑笑!他以為他還是錢笑笑嗎?他是四爺,是忘恩負義、忘了兩人已有夫妻之實的耿少和!他怎麼會莫名其妙要娶她?是嫌日子太無聊吧? 她這一想,胸臆間的火花再度點燃,她用力的搓著紅唇,「請四爺自重,堂堂皇子不該調戲女人,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說到這點,她可悶透了。 「當然有王法,本皇子將父皇親封的紅妝御醫吃干抹淨,成為自己的女人,又怎能不負責?你這御醫可是當定我的皇子妃了。」他的神情變得嚴肅,眼裡的深情也更濃了。 她能信嗎?誰知道他是不是又……她一愣,「你又撞到頭了?」 他死死的瞪著她,這女人!在他這麼深情款款告白的時刻,她竟然只想到這「沒有,沒撞到頭,一切與你離開時一樣。」他的口氣很是委屈。 她抽回了手,「那答案一樣,我當不起皇子妃,更沒資格跟堂堂皇子結親。」 他雙手環胸,「你怎麼這麼說,還是在妄自菲薄?」 她瞪著又是笑容滿面的他,他是在尋她開心嗎?這段不在皇宮的日子,難道又發生了什麼事? 不能怪她這麼想,皇宮內深似海,什麼權謀鬥爭天天上演,這傢伙突然要娶她,她自然會懷疑他打的是哪門子主意。 他撫著下顎,想了想,「那麼,我給你改個小名。叫『權多多』,這樣你就有資格當皇子妃了吧。」 她瞪著他問:「這是名字嗎?」 他一挑濃眉,「欠什麼就叫什麼,就能補運,是誰說的?」 這的確是她說過的,但她有名有姓也沒有失憶啊。 「也是,但皇子總有個三妻四妾。」這事兒,她也過不了自己那一關,與別的女人共事一夫太難了。 「那本皇子改個小名,叫妻少少。」他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其實,只要叫『妻一個』就行了。」他愈說愈滿意,「沒錯,我欠一個妻子,只補一個就行了。」 她眼眶微紅,泛起了淚光。 見狀,他傾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低頭,額頭抵著她的,深情凝睇,「答應了嗎?」 他的唇就近在咫尺,兩人氣息相融。 「很多事情,我會一件件的說給你聽。儘管我實在不想浪費那麼多時間在那些已經解決的事情上,但看來若我沒有細說從頭,你也不會點頭答應嫁我。」 「當然!」 就這樣,烤地瓜被留在亭台,耿少和抱著郁竹君回到一處掛著大紅燈籠的房間,這一路上,眾奴僕都非禮勿視,不敢偷窺主子與未來主母「調情」的甜蜜畫面。 房內同樣佈置得喜氣洋洋,窗上貼著雙喜字,在在都說明了這就是未來的喜房。 「繡花紅幔、龍鳳雙燭、大紅喜被、鴛鴦枕頭……」耿少和握著她的手,細數還有一些尚未佈置的相關物品,「但那些都不重要,只要有你,什麼都不重要。」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儘管有些煞風景,但她還是堅持先問清楚,她必須知道當時自己為什麼被他推開。 耿少和牽著她在床榻坐下,隨即花了好長一段時間說明皇后謀反的內亂,葉御醫死了,皇后人馬死傷更慘,皇后得知大勢已去,當場以刀自刎。 考慮到百姓觀感及皇室名譽,他與皇帝達成共識對外宣稱皇后微服前往各大寺廟為國祈福,如此做,不是為了皇后,而是為了耿少賢,有母如此,並非他的罪。 更何況,他還是未來的天子——耿少和與皇帝說好了,半年後,皇室會以皇后在寺裡病逝為由舉行大喪,屆時會追封耿少賢為太子。 郁竹君聽了很多很多,淚水濕了又干、干了又濕,而他總是輕輕的拭去她的淚或以吻吮去,藉機重溫她的味道。 郁竹君又感動又感傷,那一場不能讓百姓知情的一役,極可能會改朝換代,耿少和也可能一命嗚呼,所以他才希望她不要被牽連,因此做了那樣的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