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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瑪奇朵 「要是跟戲檯子上的公子哥一樣,那不就跟抹了脂粉的娘兒們一樣?那還是個男人嗎?」剛下完田,正準備回家的趙大牛露出一臉不屑的神情。 同時也在心裡想著,不就是一個靠那小寡婦吃飯的小白臉嗎?也不知道村民是哪根筋不對,整天討論得熱火朝天的。 一旁,一名個子較為矮小的男人搭著趙大牛的肩,「大牛哥,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咱們村子,除了黃家那個短命的有考上秀才,趙家村……不對,就這整個鎮子,也沒見過像樣的讀書人啊,聽趙嬸子說了,人家不只是秀才,還是舉人呢,知道舉人是啥吧?那可是只差一步就跟狀元郎差不多的東西了,那說出口的話就是不一樣!」 趙大牛聽了,冷哼一聲,「還能怎麼不一樣?難道讀書人放的屁是香的,說出來的話能夠當飯吃?」 「的確不行。」 趙大牛沒仔細看是誰說話,只當有人附和自己的話,更加得意地發表自己的言論。 「還有啊,什麼狀元郎,這天下才幾個狀元郎?能夠這麼剛好落到咱們這破村子來?不說別的,你相信一個狀元郎會娶咱們村裡八字硬得能剋死人的小寡婦?除非那個狀元郎的腦子給門夾了!」 「這位兄台言之有理。」又是同樣一個聲音在附和,不過趙大牛這次終於回過神來了。 他左右瞧了瞧,發現自己身邊的人全都錯愕地盯著他的身後,就連那些娘子軍的聲音也全都停了,他倏地回頭看去,一個穿著長衫的男人就站在自己後頭,而且兩個人站在一起,他居然是需要仰頭的那一個。 趙大牛在趙家村裡就是人高馬大的代表,第一次看人居然要仰頭看,心裡頭彆扭不說,又想起剛剛就是這個男人不聲不響地站在那聽他說話,沒好氣地道:「這不聲不響地偷聽人說話,算什麼男人!」 袁熹明掃了趙大牛一眼,不鹹不淡的回道:「我是不是男人,我娘子知道就行。」 一聽這話,趙大牛頓時語噎,但身邊圍繞著的男人們全都哄堂大笑,也跟著調侃起來。 「就是啊大牛,人家是不是男人,人家屋裡人知道就行了,你管這麼多幹麼?」 「唉,大牛哥想媳婦兒了唄。」 袁熹明沒想到,自己不過是隨口說出一句話,就讓他意外打入村民的圈子裡,這樣的發展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這些日子他一邊養傷,一邊推斷出這一家婦孺過的是什麼樣生活後,認為這樣自我隔絕於村子外不是一件好事,所以身為一個目前不會被村民排斥的戶主,他覺得自己有這個責任要站出來,跟村子裡的人打好關係。 他主動忽略自己提出這個建議時,塗千雪的嗤之以鼻還有不以為然,也自動遺忘兩個人說好,這樁婚事是假的,大家還是各睡各的屋子,只是在衙門登記的那一張戶籍文書做了改動而已。 不過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村子裡的其它男人就圍了上來,帶著好奇問著,「你叫做什麼名字?打哪來的?」 袁熹明想起自己那張被血水泡得幾乎成了廢紙一張的路引,絲毫不帶愧疚,直接說了句京城,至於名字則是隨口取來。 「袁二,家裡人都這麼喊的。」 村裡的鄉親一聽他的名字沒有文謅謅的感覺,反而和大伙差不多,更覺得他也是普通人,對他說話也就更熱絡了。 袁熹明的臉還是硬邦邦的,看起來也不近人情,但他讀書人的身份,再加上他偶爾的回話,很自然的讓村民忽略掉了,不過一下子,吱吱喳喳的村民在他身邊圍成一大圈,就是一些婆娘也都仗著自己年紀大,敢跟男人擠在一起,為得就是想多打探些消息。 不說別的,就是幫自家閨女或親戚打聽打聽袁二家裡還有沒有其它長進的弟兄,否則趙家村周圍的十村八鄉,哪裡見過這樣相貌周正、風度翩翩的兒郎啊。 這廂熱熱鬧鬧說個不停,不時還會傳出哈哈大笑聲,可在另外一頭,一個長臉、臉上長著麻子的男人陰沉的看著氣氛熱絡的眾人,只覺得心中火氣越來越旺,眼裡的惡意也越來越濃烈。 那惡意強烈的讓袁熹明敏感的回頭看去,只是當他回過頭去的時候,只看見一個普通男人的背影。他轉過頭,繼續和村民閒聊,心裡卻有越來越濃的不安感,好像有什麼事情即將要發生一樣…… 鎮上的趙家酒鋪裡,一個長著麻子的男人在鋪子外頭逛來逛去,裡頭的小工看了也不趕人,只是找了一個空閒的夥計,讓他往後頭去喊自家掌櫃的。 趙富貴一看到鋪子外頭的人,眉頭就是一皺,看街上人來人往的,也不走出鋪子,而是朝那人招了招手,背著手,把人往鋪子後頭帶去。 「我不是讓你沒事別往鋪子來找我嗎?說吧,今兒個又是什麼事?」趙富貴的臉色不怎麼好看,語氣間也帶著不耐煩。 問他為什麼會不耐煩?任誰有一個整天好吃懶做,只會替他惹麻煩的小舅子,就是聖人也得抓狂。 趙富貴的口氣已經明白的表示自己的不悅,但那麻子臉的男人卻好像沒感覺,搓著手,臉上帶著討好,嗓音略尖的問著,「姊夫,我這不是有急事嘛。」 「急?你有什麼事好急的?」趙富貴沒好氣地睨了眼前人一眼,揮揮手,不耐煩地道:「行了,黃祿子,有什麼事就說,要是我能夠解決的,我看在你姊姊的分上就幫你給辦了,拐彎抹角對我來說沒有用。」 黃祿子一聽,手搓得更急了,臉上也帶出一點問詢之色,「姊夫,上回你不是說過那小寡婦的事嗎?我就想問問那事怎麼樣了。」 雖是拐著彎問話,但趙富貴看人準確,更別說他已經替這小舅子擦了這麼多年的屁股,這話真正問的是什麼,哪裡還有不知道的。 他呸了小舅子一臉,恨不得他那裝草的腦子清醒一點,「還小寡婦!你罩子給我放亮點,別以為你誰都能動。那小寡婦現在有一個至少是舉人的讀書人撐著,原本的女戶撤銷後也立了一般的良籍戶口,你別奢想了,要不小心吃了牢飯,我也沒辦法。」 黃祿子一開始被趙富貴那一聲罵給嚇了一跳,但很快地就又腆著臉靠了過去,「姊夫姊夫,我這回是真心想定下來的,那小寡婦我看很久了,就是想找個機會請家裡人幫我提親,誰知道……」 「早知道那又幹什麼去了?」趙富貴可不吃他這一套,冷笑著看他,「別以為別人都是傻子!黃祿子,你那一點小心思我還不明白嗎?說什麼看了很久了,是盯著人很久,沒找著機會下手吧!」 不是趙富貴瞧不起自家小舅子,就黃祿子這樣吃喝嫖賭樣樣俱全的人,也是少有了。 其實這黃祿子不學好也就罷了,前陣子還禍害到良家女子上頭,要不是那女子家裡窮得響叮噹,他才能用一點銀兩和勢力,將這事情給壓下來,結果這才安分多久,這回又盯上塗家小寡婦了! 他要是能早點知道他小舅子就是這種狗改不了吃屎的東西,當初也不會聽信自家婆娘的話,把小舅子從黃家村接過來,放在自個家裡讓自家老父給看著,只是沒把這人給看好,反而讓他把心思動到不該動的人身上了。 「沒、沒,我就是瞧著人不錯……」黃祿子縮了縮身子,連半點身為男人的氣概也沒有。 而趙富貴對於這樣一個狗皮膏藥沒有多加糾纏的興趣,只惡狠狠地看著他,撂下話來警告。 「我告訴你,你最好少動什麼歪心思!不說那家男人我到現在還摸不清來歷,但從京城來的又有功名,肯定不是你一個混混能夠招惹的,更別說那小寡婦手上還有我想要的東西,你要是把人給我弄死了,我肯定也一刀子結果了你!」趙富貴狠話說在前頭,眼裡的殺氣也不是做假的。 見狀,黃祿子又把自個的身子縮了縮,一臉也不敢小瞧了他說的話。 他也知道他這姊夫的一點事,別看他只是一個村的里正,這些年要不是有點手段、做人也狠,手上沾過人命,要不然也不可能用那些不怎麼樣的酒,把酒鋪開得財如流水般,因此這些年,他什麼人都不怕,就怕這個姊夫。 不過比起那個男人,他也聽出來了,他姊夫顯然把那個小寡婦看得更重要些,難道那個小寡婦還有什麼來頭不成? 第3章(2) 「姊夫,那小寡婦又是什麼來頭?我瞧著也沒什麼特別的,不就是運氣好,之前在山上採了根人參,後來賣了錢,這些年就做點縫縫補補的過日子而已嗎?」 「打聽得倒挺仔細,不過我告訴你,你別以為隨便一根棒槌叫做人參就值錢,她手上那根山參就是騙騙普通人的,能夠賣到十兩就不錯了。至於做繡活,你瞧過這十里八鄉的女人哪個做繡活做出朵花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