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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湛露    


  眾人沒聽明白,卻見那根樹枝輕顫,官一洲已不見蹤影。

  一片吸氣之聲此起彼落,原來……竟然……天啊……

  ☆ ☆ ☆ ☆ ☆ ☆ ☆ ☆ ☆ ☆ ☆ ☆ ☆ ☆

  言蘿憤怒地衝進寢宮,將桌上尚未及撤去的杯盤碟碗統統打落到地上,怒喝道:「傳我的旨意,誰敢進本宮宮門一步,殺無赦!」

  倩伊等宮女不知出了什麼事,她們聽說官一洲被抓定後都萬分替他擔心,但因為公主親自去救,她們心中都存著希冀,沒想到公主隻身回來,還發了這麼大的脾氣。

  倩伊一邊收拾碎片,一邊怯怯地問:「公主,官公子他……」

  言蘿怒視她,「再和我提他的名字你就立刻滾出少陽宮。」

  倩伊剛剛拿在手中的碎片又嘩啦一下都摔到地上,有些碎片摔得更碎,濺起的小碎片直飛到門口剛剛走進的那人裙角旁。

  「奴婢該死!」倩伊看到來人嚇得忙跪地叩頭。

  來人淡淡笑道:「行了,你先出去吧,我有話跟公主說。」

  言蘿偏過頭,凝起眉心,「你來做什麼,來看我的笑話,本宮這裡可沒有招待你這樣貴客的好茶,而且本宮現在也不想見客。」

  「那個小小的畫師竟然可以如此左右你的心緒。」皇后撩起裙擺,泰然地坐下,艷麗的容顏上,那一抹出塵的愜意笑容讓言蘿看得很不舒服。

  「皇后剛才是要出宮去吧?」她不耐地下逐客令。

  「本宮是六宮之主,後宮有亂當然不能隨意離開。」皇后瞥著門外凋零的樹幹,「現在的天氣真是一天比一天冷。」

  言蘿哪裡有心情聽她說什麼天氣,抬手一揮,「皇后娘娘貴人事多,還是請回你的鳳鸞宮吧。」

  皇后將目光移到她的頭上,微笑問:「你這個髮式真好看,是哪個宮女梳的,回頭讓她也幫我梳一個。」

  言蘿的心亂如麻,這句話又如火上澆油,抬手就扯髮髻上的珠釵。

  皇后起身輕輕按住她的手,柔聲道:「公主何必氣成這個樣子,官一洲此人的確可惡,公主剛才不是已與他絕了情意,趕他出宮,想來他也活不了幾日,公主從現在起就可以當作出了惡氣,忘了這個人,而不是再讓他左右你的心。」

  言蘿的目光一震,「你怎知他活不長了?」

  「剛剛不是公主你說的嗎?此人是死是活都與你無關,既然是聖上要殺他,就算是追擊到中原,也一定不會放過他,皇宮內三百侍衛,京城裡數萬禁軍,若是傾城而出地圍捕他,不出三日就可以把他斬於我西嶽國中,試問他還能活得長嗎?」

  捕捉到言蘿一變再變的眼神,皇后笑得更深,「更何況以天象看,這幾日只怕會有大風雪,聽說他還身負舊傷,如今他是喪家之犬,肯定無法好好休養醫治,或許等不到追兵將他追到,他就要死在風雪之中了。」

  「你這麼希望他死嗎?」言蘿不自覺地咬住下唇,心絞成一團,「你可知道他原本是要去鳳鸞宮為你作畫的,剛才你不是也要救他,為什麼現在又會這麼幸災樂禍。」

  皇后歎氣道:「還好他不是在本宮的鳳鸞宮被抓的,否則本宮的顏面就將蕩然無存,剛剛被公主長劍所指的人也一定是本宮我了。至於救他,原本是舉手之勞,也想賣個面子給公主,沒想到他竟然連公主都敢欺騙得罪,這樣的惡人,我怎麼會救他。」

  言蘿按壓下住胸口的怒火,衝口說:「果然天下最善變的是女人心,幾個時辰之前你還讓他為你作畫,對他讚不絕口,現在就想置他於死地。」

  「人心嘛,就如同天上的浮雲,總要隨著時事而變。」

  言蘿勃然怒道:「但是你卻辜負了一個好人的心!官一洲特意在本宮面前說你的好話,讓我與你和睦相處,說我與你不應是敵人,而是盟友,看來他是瞎了眼!」

  「他還說過這樣的話?」皇后的秀眉斂起,「看來他對公主還算是有一分真心,看在這一點真心的份上,公主剛才沒有殺他,而是放了他,也算是有所回報了。」

  「你怎知他騙了我?」

  皇后淡笑,「本宮雖然沒有行走過江湖,但是並非不懂一點武功,剛剛那種情勢之下,分明是官公子把公主拉上樹,而他之前顯然是曾刻意掩飾自己的本事,所以才會在救了公主之後,把公主氣成這個樣子。」

  「你真的覺得他該死?」言蘿咬緊牙根問。

  「敢和公主作對的人當然只有是死路一條,不管他的欺騙是善意還是惡意,騙了就是騙了,毋需解釋辯駁。」

  皇后看著外面地上的樹影,喃喃自語,「過了這麼半天的工夫,那個官一洲應該被左翼他們追捕到了吧,不知是怎麼個死法,若是押回來由刑部審判就還要再拖上幾天,若是當場處決便省了許多的麻煩……」

  言蘿陡然沉聲道:「休想!」

  「嗯,」皇后眉梢一轉,「公主說什麼?」

  「本宮的仇家其它人休想動他分毫!」

  「可是公主剛才不是說此人的生死與你無關了嗎?」皇后眨眨眼。

  言蘿一言不發地持劍再度衝了出去。

  一直守在門口的倩伊困惑地看著公主的背影,又轉頭去看皇后,只見皇后的嘴角掛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似在風中悠悠飄落的紅楓,蕭瑟又艷麗,美艷不可方物,讓她不由得看呆。

  ☆ ☆ ☆ ☆ ☆ ☆ ☆ ☆ ☆ ☆ ☆ ☆ ☆ ☆

  如果說之前讓官一洲留在自己身邊是她傻,那現在衝出宮門去找他就是她在發瘋了。

  是,她發瘋了才會不顧公主的身份,去找一個騙得她團團轉的臭小子,她發瘋了才會連自己後背上的傷都不曾包紮,就開始惦記他的死活。

  自己不是已經放過大話說隨他去了,為什麼皇后的短短幾句反語激將,就讓她方寸大亂,坐立不得。

  但是問遍了皇宮四城的守衛,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去向,於是她去找左翼,在左翼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劍已經握在她的手裡,劍刀對著他的脖子。

  「最後一次看到官一洲是在哪裡?什麼時候?」她直接逼問。

  左翼苦笑,「公主要問他的去處也不必這樣逼供,屬下雖然身負王命殺他,卻沒有膽子對公主隱瞞什麼,公主剛才走後,那小子也走了,他輕功之高是屬下所不及,抱歉屬下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只知道他離開的方向應該是往西。」

  噹啷一聲,他的長劍被丟在地上,而言蘿也已失了蹤影。

  左翼長歎一聲,「看來我要早早的回家種地才可以保住這條命。」

  ☆ ☆ ☆ ☆ ☆ ☆ ☆ ☆ ☆ ☆ ☆ ☆ ☆ ☆

  西面,西面哪裡?偌大的京城,以他的腳程若想走掉,半個時辰之內就可以走出很遠,也許他已經出了城,也許他被守城的禁軍抓住,甚至有可能和什麼人發生了衝突,當場就……

  她被自己的胡思亂想攪擾得心神不安,無意中在歇腳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站在飛龍鏢局的門口。

  飛龍鏢局,不就是她此次回來京城的目的所在嗎?太子南隱答應她幫忙抓人,也不知道事情辦得如何了。

  此時從大門裡走出幾個人,說說笑笑地互相打著哈哈,像是剛剛喝過酒的樣子。其中一人對視上言蘿的眼睛,愣了愣,笑道:「姑娘要托鏢嗎?」

  如此平靜隨意的問話,如此輕鬆愜意的氛圍,如果那個牛永輝真的被抓,飛龍鏢局應該會很混亂吧。

  她脫口問:「牛永輝是不是在這裡?」

  「老牛啊,哈哈,人家早就高昇了。」那人拍著兄弟的肩膀,「是不是?」

  「是啊是啊,咱們可比不了人家,三年不到就混出頭。」

  這兩個人的對話讓言蘿覺得困惑,「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就是老牛不做鏢師,人家上個月被皇宮裡的什麼四品護衛看中,挑去宮裡當差,據說每月的俸銀有二十兩呢!」

  這幾人的口氣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言蘿的心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砸了一下,「他在宮裡當差?」

  「是啊,也不知道這小子走得什麼狗屎運。」幾個人搖著頭從言蘿身邊走過去,唱著歌走遠了。

  她只覺得手腳冰涼,手心裡全是汗。

  憤怒的情緒接踵而來,先是官一洲,再來是這個驚天的秘密,原來那個牛永輝竟然是父王的手下,被什麼四品護衛看中,那一定和左翼脫不了關係!

  怪不得左翼前腳來勸她回宮,後腳就能及時趕來幫她和地方差役之間的紛爭解圍,就像是精心計算過一樣。

  殺人,佈局,將她騙回皇宮,這才是他們的目的!

  欺騙,一次又一次的欺騙!她現在才發現自己真的很愚蠢,竟然被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她將嘴唇咬得生疼,她要用這種疼來警告自己從此刻起,再也不要做個任人擺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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