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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湛露 真是他命不該絕,從他身後駛來一輛馬車,馬車停在他們身邊,有位宮女挑簾問:「皇后娘娘問,左護衛要帶官公子去哪裡?」 左翼連忙對著馬車行禮,「奉聖上之命,帶官一洲出宮。」 「出宮做什麼?」皇后在車內悠悠發問,「把聖旨拿來我看。」 「這……」左翼遲疑了一下。 車內的聲音陡然沉下,「怎麼,本宮下配看聖旨嗎?」 「不敢。」左翼只好將聖旨奉上,由那名宮女將聖旨送給皇后。 片刻之後,皇后淡淡道:「聖上怎麼如此糊塗衝動,殺了他,惹惱了紫陽公主,聖上一點好處也得不到,罷了,我去勸他。」 但就在此時,自他們身後蕩來一陣寒風,有什麼東西重重踩踏在馬車車頂的聲音,緊接著一柄冷劍指著左翼,劍後量言蘿冰冷的眸子。 「左翼,你敢在本宮的手底下拿人?!」 官一洲一見是她大喜過望,猛地竄到她身邊,「我還當你趕不及救我,正傷心我死了之後,都沒有人幫我給爹娘送回我的屍首。」 他用一貫輕鬆的口吻述說著,無視眼前劍拔弩張的形勢,渾然不覺周圍人的表情有什麼不對。 「左翼,江湖之上本宮不與你計較,可不是說本宮就怕了你,是讓我殺你,還是自己自裁。」 左翼的面色蒼白,唇齒都在打顫,「公主,屬下也是被迫無奈才……」 「看來你要讓我自己動手了,」她斜睨著自己的劍鋒,「父王既然不在乎我的心意,我又何必在乎他的面子。」 官一洲一臂橫擋在她的劍前,低聲說:「公主,他要殺我是有聖旨為靠山,但你若殺他就是濫殺。畢竟他是四品官位,加上他真的只是行你父王之令,罪不在他。」 「你都差些死了還替他說話。」言蘿不贊同他濫發慈善之心,「今日他要殺你,就應該知道他活不了。」 「可是我不是還沒死,有公主你在,我就死不了。」 言蘿掉頭去看那輛馬車,「車上人是誰?」 官一洲代答,「是皇后娘娘。」 言蘿的眸子一冷,「怎麼,四品護衛殺人,皇后娘娘監斬,我這個小小的朋友竟然有這麼大的面子。」 「本宮只是路過,對殺人之事並不知情。」皇后悠然開口,「而且官公子也曾是我鳳鸞宮的貴客,本宮仰仗他親筆畫像,可不會做這忘恩負義之事。」 官一洲拚命點頭,「是的是的,剛才娘娘還說要救我。」 言蘿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拉起官一洲,「走,和我回宮,我看誰敢再動你!」 「公主,」左翼咬著牙叫道,「公主不要執意阻擋屬下抓人。」 「本宮就是要執意阻擋,又怎樣?」言蘿不屑地看他。 左翼從袖中拿出另一卷聖旨,「這是聖上給屬下的密令,屬下也不想為難公主您,但是……」 「密令?」言蘿瞇起眼,「父王想怎樣,我若阻止他殺人,他還要殺我不成?」她出手如電,將左翼手中的聖旨一把抓過,不等左翼驚呼就已展開閱覽。 倏然,她的黑眸瞇成一條縫,森冷地說:「好啊,若我違抗聖旨,父王還想把我軟禁,哼,我哪是那麼容易妥協任人擺佈的人,父王未免太小覷我了。」 她十指一扯,竟將那張聖旨扯成兩段。 「公主?!」左翼驚呼出聲。 不知何時起,周圍慢慢地聚攏了一群人,竟是宮內的侍衛們,還有漢王和奕王當先站立,幸災樂禍地看著這邊。 「堂堂公主竟然毀壞聖旨,這是什麼罪名啊?」奕王恨言蘿剛才當眾羞辱他,此刻是得到西嶽王的准許,帶了大批的人馬來為自己肋陣,語氣神情大不一樣。 漢王歎口氣,「姐姐也太不自重,為了這麼一個臭小子毀了自己的清譽不說,還毀了父王對你的信任和愛護。」 言蘿冷眼看他們,「父王對我何曾有過信任和愛護,只怕對你們他倒是又信任又愛護,看你們這狐假虎威的陣仗,是奉聖命來殺我的?」 「姐姐是金枝玉葉,又是父王的掌上明珠,父王怎麼捨得殺姐姐。」漢王嘿嘿笑道:「父王只是怕姐姐衝動之下做了錯事,讓我們來送姐姐回宮靜靜心,消消氣罷了。」 言蘿看了官一洲一眼,「你放心,這裡有我在。」 官一洲唇角的笑容從未收起,挑著眉答,「我知道。」 既然彼此相知還怕什麼,言蘿長劍一橫,面上神情冷峻得讓人不敢逼視,幾十名侍衛紛紛向後退了幾步。 漢王急令道:「聖上有旨,請公主一人返回少陽宮,官一洲即刻押出宮外候審,你們等什麼,還不動手。」 侍衛們面面相覷,遲疑著只好又上前了一些。 言蘿一聲冷笑,左手拉起官一洲,右手劍光霍霍在眾人中如影穿行。 侍衛們不敢真的對她怎樣,所以也只是勉力抵擋,因而紛紛敗下陣來。 奕王看得著急,抓過一名侍衛的長劍用力擲向人群中的官一洲,被言蘿眼角的餘光察覺,反劍一撩,把長劍又撩回到奕王的面前。 奕王武藝不精,急忙閃避差點摔倒。 漢王扶了他一把,並對在人群周邊一直袖手旁觀的左翼喝道:「左護衛敢抗王命嗎?」 左翼心中長歎一聲,不得已也抽出長劍加入戰圈。他的武功是眾人之中最高的,見言蘿被其它侍衛纏住,左手又要拉著官一洲,左半邊身子因此有了空隙可攻,於是長劍一攪,劍光掃向官一洲拉著言蘿的手臂。 言蘿感覺到風聲響起,想反身相顧的時候,右邊又被其它三位侍衛纏住,她秀眉一凝,將官一洲拽到自己的面前,反用後背對著風聲來襲的地方,長劍橫在官一洲的身前,將他護了個嚴嚴實實。 左翼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劍尖會刺向言蘿的後背,大驚之不想收勢已經收不回來,劍尖刺破了言蘿的幾層衣服,甚至感覺刺進她的肌膚。 就在此刻,原本被團團圍住的言蘿和官一洲突然沖天而起,一掠掠到旁邊的宮殿之上,再幾下輕點,跳上旁邊最高的一處樹梢。 眾人揚起臉來,人人面帶驚詫,一是驚詫於重圍之下,言蘿還可以帶人飛身而起,二是驚詫於他們兩人的重量就壓在一枝細小的樹枝上,看上去比白天言蘿抓奕王的一幕還要驚險萬分。 樹梢之上,官一洲又輕又急地問:「你被刺傷了,轉過來讓我看看,傷得重不重?」 言蘿狠狠地壓住他的手腕,雙眸冷寒如雪,直盯到他的心裡去,她一字一頓,「你、騙、我。」 她微微沉默一瞬,「我不是故意的。」 她手腕揚起,官一洲下閃不避,柔柔地看著她,「打我一下能讓你舒服些的話,下手不要留情。」 她的手停在半空之中,雙唇輕顫著,「你說過,你沒有騙我。」 「我……但我沒有說過我不會武功。」他苦笑一下。 這句話更激怒了言蘿,手掌終於揮下,不是打在他的臉上,只是打在他身邊的一截樹權之上,如手臂般粗壯的樹枝被她拍斷,從半空中墜落,掉在人群中,讓侍衛們驚呼不已。 但是言蘿的眼裡只有一個官一洲,她死死地盯著他,幾乎把雙眸盯出血來。 人人都以為是她把官一洲帶上樹的,但剛才那千鈞一髮的時候,她的腰肢被人摟住,然後就在眨眼間,她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托起,這種飄移速度之快,之輕,已不是她能辦到。 而這個救她的人,竟然是——官、一、洲! 她怎能不恨? 一路上他裝作什麼都不會,糾纏在她的身側,哪怕被她打傷都不還手,如此「用心險惡」、「居心叵測」,尤其最可惡的是,他用那張笑臉輕易攻陷了她的心,讓她像個傻瓜一樣任由他擺佈指使,甚至不惜為了他和父王兄弟們刀劍相向。 愚蠢,她是天下第一愚蠢之人! 言蘿眼前一陣暈眩,幾乎要從樹上掉下,官一洲急忙拉住她,關切地說:「你背後的傷要趕快包紮,要不然……」 「你滾!這輩子別讓我再看到你,否則我一劍殺了你!」她後背的傷再痛,也比不過心裡滴出的血痛。 飛身自樹上掠下,她冷冷地看著眾人,「走開!不用你們費手腳了,本宮自會回少陽宮,這個人是死是活,從今以後也和本宮無關!」 這一場突然而至的變故讓在場所有人都懵了。 只有皇后娉婷走出馬車,對著官一洲遙遙招了招手,「官公子,可否下來說話。」 其它人心中暗想,皇后難道不知道這小子是個半點武功都不會的窩囊廢嗎?他現在想從樹上下來怕很困難,眾侍衛中沒有人的輕功可以到達那麼高的樹梢之上,要將他弄下來肯定要大費一番手腳。 但只見官一洲在樹梢上單足而立,面色有些蒼白,苦笑著長揖說:「多謝皇后的美意,如今一洲不便留在宮內再給各位添麻煩,請轉告貴國國王,一洲走後絕不會再糾纏公主,請他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