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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白翎 她是戲弄他的成分居多,還是她當真從小就把他視為愛戀的對象? 想起自己以前經常把她抱在臂彎裡、扛在肩膀上,幾乎是看著她長大,現在卻突然要把她當成女人,談何容易? 思緒至此,他突然想起了那兩片唇瓣的柔軟,不由得倒抽口氣,閉上眼,克制著不再去想她的事。 醫院裡的氣氛變得很不一樣。 院外有媒體和粉絲守候,院內則是關於姚允妃的話題變多了,甚至早上還有個瘋狂男粉絲為了見她一面故意騎車去撞電線桿,頭破血流被送到急診室裡。 陳士誠在替他縫完十九針之後,苦笑著對他說:「醫院是半開放的場所,你不必自殘也進得來;但是姚小姐住的是VIP病房,那個地方是你就算撞到進棺材也踏不進去,所以你真的沒有必要這樣子,好嗎?」 男粉絲失望地垂下頭,不說話。 陳士誠歎了口氣,見他頂多十七、八歲,便拍拍他肩,道:「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爸媽養你不容易。」 男粉絲點了點頭,領完藥之後喪氣地走了。 十二點半,他終於得閒,匆匆奔回辦公室,想趁這難得的空閒趕緊填飽肚子,因為沒人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 「喲,陳醫師,昨天怎麼樣?」 可惜甫踏進門,同事就一副等候多時的模樣。 「啊?」他愣了下,皺眉道:「什麼怎麼樣?」 「昨天晚上你不是偷偷跑去VIP病房?」 「……什麼叫作偷偷?」他歎了口氣,抹抹臉,覺得真是莫名其妙,「我是因為被她的經紀人投訴,所以上去瞭解一下狀況而已。」 解釋過後,他一臉疲憊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整個晚上不得好眠,隔天還要被逼問這個那個,根本就是精神凌虐。 「投訴?!」同事表情一愣,「為什麼?」 「去問她。」 「問誰?」 「韓——」不對,在這個時候用她的本名好像此地無銀三百兩,「當然是問樓上那個姚允妃。」 「我又見不到她,怎麼問?」 嘖,他後悔走進來了,或許他剛才應該跑去婦產科那兒借床睡,「那就別問了吧,我又餓又累,可以讓我先吃個便當嗎?」 「啊對了,那個……,你有幫我拿吧?」男同事突然一臉尷尬。 陳士誠愣愣的,摸不著頭緒。「哪個?」打開便當盒、扳開免洗筷。 「簽名啊……你不是答應說要幫我們拿?」 見鬼了,「我哪時候答應過這種事?」他舉筷的手停在空中。 「吼,拜託啦!」對方突然撲到他身旁,滿臉淒苦地哀求著,「我昨天已經跟我女朋友說我一定有辦法拿到簽名,求求你一定要幫我拿到啦!」 聞言,陳士誠抬頭冷冷地睨著對方。 「好啦,拜託你啦,我和她才剛交往沒多久,你捨得讓我在熱戀期的時候就被甩嗎?」 陳士誠依然目光森冷地瞪著他。 「呃,那……」男醫師身體一縮,像是被這氣場給擊退了,「那好吧,不方便的話也沒關係,頂多我再回去跟她解釋……」 「簽在哪?」他突然出言打斷了他的自怨自艾。 「嗄?」男醫師愣了下。 「簽名啊,你總要給我個東西吧?難道要她簽在我臉上嗎?」 「喔喔喔!」男醫師恍然大悟,頓時精神倍增,「我馬上拿給你!我去找!我現在就去找!」一邊嚷嚷著衝出去了。 辦公室裡又回歸寧靜,只剩下兩個醫師,一個便當。 「嘖,吹破牛皮了吧。」陳士誠嘀咕了聲,低頭舉筷迅速扒了一口飯。 「她好像很受歡迎?」突然身後傳來女人聲音。 「你說姚允妃,」不需要回頭也知道那是誰,他低著頭,依序吃進了菜葉、玉米粒、蘿蔔塊。 那是急診傷病科裡唯一的女醫師,不過她的身份有點特殊。 她不僅僅是陳士誠的同事,也可以說是半個家人,原因並不複雜,只因為她和自己的弟弟已經論及婚嫁。 「當然啊,」劉巧薇低聲笑了笑,又道:「昨天我跟士勳說這件事的時候,他很神秘兮兮的跟我說——」 「咳!」他突然嗆到,伏趴在桌邊,咳得死去活來,「咳咳咳咳!」 「喂,你還好吧?要不要倒水給你?」劉巧薇探頭關心了一聲,實際上卻忍不住掩嘴偷笑。 他暫時說不出話來,只得擺擺手表示婉拒,好半晌才抬起頭,深呼吸了一回。 「咳,」他故作鎮定、清清嗓,低著頭繼績吃飯,問:「他說了什麼?」 「他說姚允妃是你們以前的鄰居,真的嗎?」 陳士誠沒答腔,只是背到著她,點點頭。 「他還說你以前很疼她,根本把她當成親妹妹?」 他沉默,依然只是簡單點個頭。 「那她還認得你嗎?」 點頭。 「你有沒有嚇一大跳?」 點頭。 「那、她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他僵住了。 一秒,兩秒,三秒,時間緩緩流逝。 再不回答的話,好像有點作賊心虛,於是他裝模作樣地冷笑了聲,岔開了話提,「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八卦了?」 她聳聳肩——儘管他看不到。 「總是要跟上潮流,不然每次都插不上話也很尷尬。」 陳士誠唇角微揚,算是苦笑。「就只是一般的寒暄而已……沒特別說什麼。」 最後他避重就輕,草草帶過。 幸好是背對著她,否則這個謊言一定會在瞬間就被拆穿了吧?他想。 第3章(1) 答應要簽名這種事,陳士誠很快就後悔了。 抵達樓層,佇立在電梯廳,他的腳像是長了根似的動彈不得。白袍的口袋裡放了一張韓思芳的照片,那是同事請求簽名而遞交給他的東西。 其實醫院裡本來就沒什麼嚴密的戒備,他大可把工作證借給同事叫他自己上來討簽名,可是轉念想想,擅自把自己的權限轉交給第三人,總是顯得不太慎重。 唉,所以說他後悔了。 「先生,有什麼事嗎?」突然一個粗啞的男子嗓音傳來。 他回神瞧去,是位看起來像是保鑣的大個子。 「沒事,例行性來看一下姚小姐而已。」他勾出胸前口袋裡的特殊識別證。 對方挨近了些,仔細看了看識別證,便恭恭敬敬地點了個頭,「原來是陳醫師,真是抱歉,剛才沒認出您。」 他乾笑,應道:「哪裡,你太客氣了。」彼此問候之後,他才舉步往病房的方向去,大個兒則繼續在電梯廳附近站崗。 房門虛掩,陳士誠在幾步距離之外就能聽得到裡頭的交談。 「這樣子的話,後天下午三點的錄影我就先幫你取消。」 這是一個他沒聽過的女人聲音。 他湊上前,站在門邊,稍微探頭瞧了瞧。女人穿著一身鐵灰色套裝,長髮端端正正地盤在腦後,戴著一副粗框眼鏡,年紀或許三十歲左右。 大概是她的經紀人吧。 那女人站在床邊,手執一本記事本,滔滔不絕地碎念未來一周的行程;韓思芳則是坐在床上,望著窗外,像是在聆聽,也像是在放空。 此刻的她,靜謐得像是一片北方的湖泊,不只是安靜,還很冰冷,完全不似昨天晚上那個放肆調戲他的女人。 「還有,」經紀人許文娟繼續說道:「媒體已經在猜測,這次住進來應該只是為了炒新聞,所以昨天公司開了會議,決定提早幾天出院。」 「嗯,你們決定就好。」韓思芳只是應允,面無表情。 「另一件事就是……」啪的一聲,記事本闔上,許文娟雙手交疊在後,俯覦著對方,「待會兒高智崗會上來探視你,先跟你說一聲。」 無端出現個男人的名字,陳士誠不由自主地擰了眉頭,聽得更仔細。 「是套好招的嗎?」韓思芳淡問。 「對,電影公司希望你們的互動能——」她又翻開記事本,翻了幾頁,咳一聲,抬頭道:「能更有話題性一點。」 「我瞭解。」輕輕頷首,韓思芳的態度始終淡淡的,沒有任何異議。 陳士誠聽到這裡,這才意識到自己正在做著不可思議的事。他猛然驚醒,甩了甩頭,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躲在門後偷聽別人交談。 他趕緊抬手敲了敲門,房內的兩個女人同時朝他望了過來。 「啊、是陳醫師,」韓思芳露出了有些驚訝的表情,「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呢。」 許文娟看了看他,再看了看韓思芳的反應,納悶道:「這位是?」 「我的主治醫師。」她淺淺一笑,望向門邊的男人,「進來吧,站在那裡做什麼?」 「你的主治醫師?」許文娟皺了眉,「你的主治醫師不是姓李嗎?」 「一開始是他沒錯,但是我拜託院長幫我換個人。」 「什麼?!」許文娟臉色一變,表情非常難看,「怎麼可以擅自做這種事?萬一作假住院的事被傳出去的話……」 她們簡直當他已經蒸發變成了空氣似的。陳士誠心想。 他尷尬地笑了兩聲,插話道:「放心好了,這件事情我不會讓任何一個人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