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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七季 這段婚姻談不上好不好,如果不是再見到他,她會把那當作是一場夢;三年的時間,本來她就要成功了,他卻又是以一種從天而降的方式,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范雅賢,一個在生意場上,有著「包公」之稱的男人;只要是他決定的事,無論是用什麼方式,都無法令他改變或是讓步,當然他開出的條件也不是苛刻的,是深思過,對雙方都有利的條件;所以說,與他合作得到好處是必須的,但佔他的便宜,就門也沒有了,也因此他才能成為夏北的「談判專家」。 起初,她也是這樣去認識他的,一個與她一樣只懂得計算自我得失,空有外表的自私鬼;就是這個先入為主的認知,讓她在今後的生活中痛苦無比。 他們呀,並不是一丘之貉呢,大大地不是…… 吳真央看了眼表,她比約好的時間早到了十分鐘,因為范雅賢一般也提前十分鐘到,她不想讓他等;但是,附近卻沒有看到他的人。 背後是他們約定見面的日式料理店,週遭是熙攘的人群,吳真央確定他不會先進店裡,也不可能遲到;換作是別的男人,三年沒有聯繫,難保不會轉性,但范雅賢不會。 她沒有站在店前,傻乎乎地等下去,而是在店的附近逛了起來;說是逛,但別人逛街都是注意商店櫥窗,她則是格外留意樓與樓之間的漆黑小巷子。 她老闆不是說笑的,說讓她談生意,就說到做到,秘書的本職工作都排在了其次,她目前的任務,就是討好范雅賢!在夏北與UN正式簽約前,要他改變主意,而且是「不惜動用任何手段」必須做到。 她頭疼,真不知道谷均逸是不是認真想談成這筆買賣,他難道還不清楚范雅賢是什麼人嗎?怎麼可能因為對象是他認識的女人就改變態度,那樣不是有礙他「包公」鐵面無私的英名?范雅賢總不能在眾目睽睽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要她來談,恐怕只有反作用而已,況且,她可是什麼手段也想不出來。 「啊……」吳真央停下了腳步。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面前是一條狹長的漆黑小路,因為路的兩邊是兩座商業大樓,即使是白天也昏暗暗的,除非有人急著抄近路,不然不會有人走這裡,當然這種一般情況,並不包括她前夫的行動在內。 范雅賢就蹲在靠牆的陰影處,低著頭、好認真地做著什麼。 這樣都能一眼認出他,完全是他身上那套西裝的功勞,穿著高級西裝,躲在小巷子裡跟狗玩的男人,她不相信自己單調的人生中,能遇到兩個。 吳真央的高跟鞋出現在了他的視線內。 范雅賢驚嚇般地抬頭,她才看清他手上還拿著半根香腸,而那只正啃著另外半根香腸的狗,則完全不鳥她,仍趴在那愜意地用餐。 「真央?」范雅賢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看表,然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姿勢十分不威武,又匆忙地站起身,順便把手裡的香腸丟在狗的嘴邊。 「啊啊……」吳真央真怕他起來得太猛會頭暈,「沒關係啦,還沒到約定的時間。」 她的安慰沒能起到什麼作用,從范雅賢懊惱地皺起的眉間就能看出來。 「抱歉,你是來找我的吧?我本來是在店門口的,然後這小傢伙從我腳邊走了過去,我看它好像有點怪怪的,不知不覺就跟著跑來了這種地方……」 嗯,她知道,反正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它怎麼了?」她看了眼趴在地上啃香腸的那只肥狗,隨意一問。 不問不要緊,就見范雅賢那皺起的眉,突然變換成了一個可憐兮兮的「八」字,英俊的臉瞬間垮了下來,平時緊抿的嘴角,疲勞過度般垂成了一輪下弦的彎月。 看上去……好教人同情! 吳真央暗吸口氣,悄悄別過視線。 不行、不行,她要冷靜!不管事隔多少年,每次看到他的「變臉」都會血壓上升,這對身體可是大大地不好;快想他平時的樣子,想他那張引以為傲萬年不變的包公臉,那張一錘子都砸不出一道褶子的面具臉。 想……想…… 「這小傢伙,有一條腿是瘸的。」眼鏡下的雙目,泛著可疑的瑩光。 完了,想不起來了! 吳真央認命地只得由著自己血壓上升、心跳加速;經過三年她都快忘了,她最見不得他擺出這副樣子,這副……這副極度秀色可餐的樣子! 還以為他是個和她一樣空有外表,自私自利的傢伙,她錯得離譜啊! 那是在他們婚後的第二個月,有天晚上她剛洗過澡,擦著頭走到客廳,正見他盯著電視機……擤鼻子;她嚇得傻了,還以為新聞報導哪個國家被原子彈炸飛了,走過去戰戰兢兢地望了電視一眼,竟然是在播卡通片。 你、你怎麼了?那時,她的聲音都在顫抖。 而他把眼鏡放在一旁,用一雙淚瑩瑩的紅腫眼,朝她眨了眨,長長的睫毛眨得她心顫,而他的紅鼻頭,更是讓她想起了雪地裡凍壞的小兔子;一時間,她以為他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而他只是啞著聲音,顫抖著說了句,真央,友情真是太偉大了! 那是他對那部卡通片的感想。 她心頭的火一燒上頭頂,下意識地用擦頭的毛巾,摀住了紅透的臉;為了不教他覺得奇怪,拚命地擦起了頭來,其實大概以當時的體溫,就能把那些頭髮烘乾了吧。 她受騙了!那是她認識到自己錯誤的一瞬間,跟這個男人結婚,是個愚蠢的決定! 第2章(2) 「我看它只能用三條腿走路,好可憐的樣子,就買了點東西,想說起碼讓它吃飽一點;不自覺時間就過去了,結果沒來得及趕回去。」他那歉意中帶點委屈的語調讓她很是懷念,思緒也轉回了當下。 虧她還說Innight的那些人奇怪,其實最奇怪的一個,她很早以前就已經遇到了。 什麼「包公」嘛!他只是知道自己那同情心氾濫的性子,會在工作上吃大虧,才刻意維持一副完全相反的形象,結果維持的時間太長,連自己也習慣了;其副作用就是,只要見到外人,馬上就會自動轉入備戰狀態。 真是個可悲的男人啊!如果那些稱他為「包公」的人,知道每次談判結束他回到家後,都會把自己關在房裡,懺悔自己的苛刻,大概會連前一天的晚飯都嚇得吐出來。 是該說現今的社會,給了男人太大的壓力嗎?把一個內心柔軟到一撞就化的男人,硬是逼出了他自己都沒發覺的雙重性格;這樣的感慨,她這些年不知發了多少回,最近倒是少了些,因為最近她終於不會有事沒事的想起他。 「真是的!」她用一個歎息掩飾了自己心中,飛速閃過的種種情懷,「你發善心也挑挑對象吧?這小狗雖說有條腿不太好,可就算腿都是好的,也難以支持它那肥嘟嘟的胖身子吧?它看起來哪裡像吃不飽的樣子了?身上還飄著沐浴乳的味道,脖子上也還戴著項圈,八成是附近哪個店家的寵物,用不著輪到你來可憐。」 范雅賢這才後知後覺地朝那隻小狗看過去,之前注意力全在它蜷起的後腿上了,完全沒去關心它的體積,更談不上那陷在卷毛裡的項圈了。 「是嗎?這麼說,它不是流浪狗了?那就好……」 瞧他的樣子,還挺知足……吳真央很沒有辦法,不知該說他什麼好;如果不是他自制力夠強,腦袋沒被同情心燒壞,理性能壓制住本性,光是流浪動物,大概也該撿了有一卡車了。 「你呀,就算是在等人,也能發現一些『好可憐』的動物、小孩、老人;該說這是種超能力呢,還是說你真的很會自找麻煩?」 「但我都會克制自己,不會做太超過的事。」三年未見,一見面就全是抱怨,可范雅賢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他沒覺得,三年的空白之後,她教訓他、向他抱怨,有什麼不對,「只有一次,我撿了一隻受傷的小貓回家,結果你說……」 「禁止養寵物。」他還真記仇,不過一提起這個她就很氣,「明明都是沒時間照顧寵物的人,照顧得了一時、照顧不了一世有什麼用?這樣下去沒完沒了的;受傷的貓狗可以撿,但一旦恢復了健康,就要幫它們找飼主,同樣是花費時間精力的事,你也掂量下自己的能力好不好?」 「結果,你還不是和我一起做了領養的海報?」 「因為你撿來的東西,卻要我幫助照顧,早點送走它,也等於給自己少了麻煩;如果再有第二次,我會直接把你撿來的東西丟回去。」 沒有第二次了,看到她大半夜還要起床,去看那小貓的傷勢,他也覺得很過意不去;因為時間關係,帶小貓去醫院的事,也多是她在做,雖然嘴上的抱怨從未停過,她倒從沒忘記過,給小貓上藥、餵食的時間。 |